讽刺与幽默

每次我回到美国做短暂拜访，总会有些事情让我大吃一惊，都是我以前不曾留意到的事情。这次让我瞠目结舌的是，美国的秘书在美国人的生活中，已经强大得超乎想象。

我原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直到我费力跟一位如今事业有成的大学密友预约见面，他在一家大公司里年薪丰厚（我还不能曝出他们公司的名字，因为如果他跟我谈起他的秘书，那秘书就绝不会宽恕他）。

尝试多次后，我终于能把他约出来吃顿丰盛的午餐。见面后，他跟我连连道歉，说让我遭罪了。

“你不明白美国目前的情况，”他一面告诉我，一面四下看看，确保无人在旁偷听，“秘书已经掌管天下了。没有人能找得到我，如果我的秘书不想让他见到我的话。”

“我的所有会面都是她安排的，她决定我什么时候度假，如果我到外地做演讲安全的话。她时刻盯紧我，我发誓，我真的很怕很怕她。”

“你怎么不把她炒了呢？”

他望着我，一脸惊讶。“你一定是脑子烧坏了吧？你怎么可以炒掉自己的秘书呢？她是百事通，是我的间谍啊，公司里的一切事务进展如何，都得由她告诉我。“没有她从其他秘书那里收集的信息，我在公司里一个礼拜都呆不住。坦率地跟你说，我并不知道该在公司做什么事情，可她知道。”

“我能理解你的观点。”我一面说，一面看着他喝下第三杯马提尼。

他呆呆地盯着酒杯：“我惟一希望的是，她不至于连我的太太也一起讨厌。”

“那她讨厌你的太太吗？”

“所有的秘书都讨厌老板的太太，”他说，“我想这跟嫉妒没有关系。这只是因为秘书觉得太太们特费事。她们还觉得，太太们占了老板太多时间。我的秘书认为我能够把事业做得更好，如果我不用回家跟太太共进晚餐。她还觉得，我跟家人一起共度周末也是完完全全的浪费时间。她不能理解的是，我怎么跟一个全然不懂公司事务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还有啊，因为我的秘书负责支付所有的账单，她觉得我太太花钱如流水。但是，说句良心话，我白天里已经被秘书吓得战战兢兢，她不停地跟我唠叨效益，我真的盼望着晚上能回家见见太太。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太太简直就是我的情人，她是唯一理解我的人。”

“你太太怎么看你的秘书呢？”

“她也怕我的秘书。我太太必须对她客客气气，因为如果态度不周的话，我秘书就不会让太太跟我讲话了。如果闹成这样的僵局，秘书只会给她一半时间跟我说话，另外一半时间她会说我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这就好像是跟我太太暗示，当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在公司紧闭的大门内发生时，你怎么好意思还打电话来打扰。”

“我不觉得秘书能有那么厉害。”我同情地说。

“你还还没有完全认清形势啊，你瞧，如果你的秘书感冒了，两天不来上班，你没准也恨不能告个病假。但是如果你太太染上了肺炎，你所要做的就是来到办公室，吩咐秘书通知蓝十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