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诗趣纠错写姓名
古往今来,一个人的姓名让人念错、写错、印错是常有的事,这既使人无奈,也让人尴尬。对此,一些名人并不是一味地指责,而是以调侃的笔调,写下了幽默风趣、意味隽永的诗句加以纠正,使人对这些错别字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更难得的是,这些纠错妙诗,也从此被世人流传了下来。
翁仲答成仲翁
清朝褚人获(《坚瓠七集》卷四中载:明朝代宗景泰年间,苏州有个通判(地方长官助理)与人同行,其人指着路边一尊石像问他是何物?这位通判竞答成“仲翁”。其实,这石人应称“翁仲”,原是秦国大将军,名阮翁仲,身高1丈3尺,勇猛异常,战功显赫。死后铸像于成阳宫避马门外。后来便把铸刻的无名铜像(石像)都称为翁仲。其人见通判答错,知其不学无术,乃作一首倒语诗讥讽之:
翁仲将来做仲翁,也缘书读少夫功;
马金堂玉如何入,只好州苏做判通。
诗中有意把“来将”、“读书”、“功夫”、“金马”、“玉堂”、“苏州”、“通判”等语倒读,以错攻错,意在纠正这位通判错把翁仲答成仲翁的无知笑话。
趼人误成研人或妍人
晚清小说家吴趼人,名沃尧,字茧人,后改趼人,有著名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和《痛史》长篇小说传世。然时人多不认识这个“趼”字,常误读误写成“研”字或“妍”字,弄得他啼笑皆非,十分尴尬。为表示自己绝不是多年来以古砚为伴的书画家,1892年,他写了一首打油诗予以澄清:
姓氏从来自有真,不曾顽石证前身。
古端经手无多日,底事频呼作研人?
他还在一首小诗中风趣地辨道:
偷向妆台揽镜照,阿侬原不是妍人。
诗中“古端”指古砚,“研人”指研墨的人,即书画家。“阿侬”为上海方言语“我”之意。两首诗情真意切,于自我调侃中,让人们认识自己的名为“趼”,并非“研”和“妍”,以正其名。然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生前专门作诗更正的“趼”字,1947年迁葬时换了一块墓碑,谁知仍旧误刻成“佛山吴研人之墓”。这是他生前没有料到的怪事,真是“底事频呼作研人”,与他开了个历史的大玩笑。
姓黄改成姓王
清末民初人徐珂《清稗类钞》中,记述了一件以诗纠错姓氏的趣事。清朝咸丰、同治年间,有个南方秀才去拜访当时有名的词人黄霁清。因南方人在口音上黄、王不分,故在投札时错把姓“黄”改成姓“王”。黄霁清接札后,写了一首打油诗来明辨这两个姓的不同之处,给对方以指正:
江夏琅琊未结盟,草头三画最分明;
他家自接周吴郑,敞姓曾连顾孟平;
须向九秋寻菊有,莫从四月问瓜生;
右军若把涪翁换,辜负鹅笼道士情。
诗中第一、二句是说,三国名将黄琬是江夏(湖北)人,晋代书法家王羲之是琅琊(山东)人,两姓两地相隔甚远,并不能扯在一起;第三、四句指出这两个姓在《百家姓》中的位置:“周吴郑王”、“顾孟平黄”,各不相同;第五、六句以生活常识区分黄、王二姓之别,“九秋寻菊”,菊即黄花(黄姓),“四月问瓜”,瓜乃王瓜(王姓),一是九月,一是四月,一是花,一是瓜,根本不可能混淆;最后两句借历史人物的不同,再一次说明两姓之区别:右军指王羲之,涪翁指北宋书法家黄庭坚(号涪翁)。诗意是说,若把黄姓换成王姓,岂不辜负了道士的一片送鹅之情,说的是王羲之以字换鹅的故事。他们两人虽然都是极有造诣的书法家,但毕竟不能黄、王不分啊!全诗紧扣黄、王二姓之不同旁征博引、幽默诙谐地加以说明,实在是妙趣横生、风趣别致。
鼐名叫成鼎名
1971年,在一次欢迎外国友人的宴会上,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夏鼐身旁,坐着当时《人民日报》的草包总编,此人经常口吐白字。他一看桌上名单,便张口叫声“夏鼎同志你好”。同桌知道夏鼐大名的人听后目瞪口呆,随后忍住笑声。这个把“鼐”名叫成“鼎”名的笑话传出后,作家白夜借夏鼐之口,写了一首讽刺挖苦那个草包总编的打油诗:
夏鼎同志你可好,夏鼐同志吓一跳;
偷我头上一个乃,还来同我打交道。
这首诗的妙处就在第三句“偷我头上一个乃”,以此区别“鼐”’与“鼎”两字之不同,讥讽这个总编实在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一个,有什么资格来同“我”套近乎呢?当时这首朗朗上口的打油诗传遍北京城,几乎家喻户晓,成了人们调侃姓氏的谈资。
朱夏刊成失夏
1981年4月,南京《新华日报》刊载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名单时,把地质学部委员朱夏的名字误刊成了“失夏”。朱夏先生看到报纸后并没有生气,而是妙语调侃,戏作了一首七言绝句诗:
铮铮铁骨何曾断,小小头颅喜尚留;
从此金陵无酷夏,送春归去便近秋。
其诗意是说:报纸上把我的姓氏“朱”抽去了脊梁变成了“失”字,好在头颅还为我留了下来(朱和失二字上部相同)。如此甚好,从此人称“三大火炉”之一的南京(古称金陵)夏天就失去了,春天过后便是凉爽的秋天。全诗首先从字形上比较“朱”、“失”二字的区别,进而再从“失夏”说开去,用风趣幽默的笔调进行了一番调侃。这首七绝妙诗成了纠错姓氏的诗话而被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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