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布阿琼仁波切密传(4)
我不解地问上师:“那么当今有些所谓证悟空性的人,看上去其烦恼并未减少,这是为什么?”
这时上师略显不悦地说:“他们证悟的只是口头上的空性而已,现在的这个末法时期,那些所谓证悟空性和觉性之人,自称见解高超,而他们造恶业的胆量同时也大得出奇。行为越来越粗暴,烦恼越来越重,这些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于口头的见解上,遇到生死中陰的关键时刻,其表现连一个善良的老太婆都不如。因此说,身为一名宁玛派弟子,首先应依靠宁玛派道次第如《大圆满心性休息》等法门,努力清净自相续,在了悟大圆满的甚深见解后,再持之以恒地不懈修行。而修行时,见解应当广大无碍,行为却应小心谨慎、取舍细微。
嘎丹赤巴仁波切、夏则法王、香则法王、萨迦法王都不约而同地以晋美郎巴尊者为师,其原因主要即在于宁玛派的理论和实修次第紧密相连!现在,我俩就以足够的时间来修习四加行。
依照阿哦仁波切制定的常规修法,《心性休息》的前行部分,从‘人生难得’开始到‘行菩提心’的学处——六度之间,至少需要用146天的时间来修习。 修完以后,上等修行者即能够成就四禅定;中等修行者可修成初禅;下等修行者也能达到欲心一境。在此基础上,进而为其直指大圆满觉性,如此才能实现标准的止 观双运。寂天菩萨也说过:‘有止诸胜观,能灭诸烦恼,知已先求止,止由离贪成。’如其所说,如果想要了证自性解脱胜观道,则无论显宗、密宗,首先都应把修 好寂止作为基础,(其作用可使胜观)就像不被风吹动的酥油灯那样稳固而住,因此务必要先修一个标准的寂止,而其首要条件就是必须严谨守持以远离世间贪欲的 出离心所摄持的清净戒律。如果未能真正理解戒、定、慧的开遮之处,仅于口头上夸夸其谈,自诩所修为大圆满和大手印之引导,所谓的有相寂止和无相寂止已久修 多年,此等狂妄之徒不用说真实的禅定,就连欲心一境都不可能修成,只能枉自虚度一生,真是可惜!”
我又问上师:“有相寂止和无相寂止的修法,在大圆满与大手印当中没有宣讲过吗?”
上师回答说:“大全知在大圆满窍诀中根本就没有讲过有相寂止的修法,大手印里虽然提到了有相寂止的修法,但现在已不大适用了。虽然过去有许多掌握窍 诀的具相上师可以将小木块或小石块当作对境,通过断除五过、依靠八种对治行及九住心的修法,修成标准的寂止,然而当前有些人在不具任何窍诀的情况下,一味 地对小木块或小石块等所缘境强行专注而修,这种人别说真正的寂止,连寂止的气味都闻不到。
宗喀巴大师说过:‘有些人不懂得禅定的安住分应当建立在意识上,(他们)反而将安住分建立在眼识上,智者对此深感可笑。’大圆满这一无上法门的引导 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针对所缘外境根基者,从修行上寻找见解;另一种是针对觉性自现根基者,从见解上寻找修行。大全知的大圆满引导方式之整体风格,虽然 倾向于第二种,但在实修的时候,若依循第一种方式来修会有诸多益处。因此应当从前行开始修持。虽然仅依前行修法欲成就标准的寂止会有一定的难度,然而却完 全可以修成欲心一境。”
那一年,上师给索甲喇嘛师徒及阿旺丹增师徒详细讲述前行,我也趁此良机听闻了一次前行并作了笔录。此后的修行过程中,自觉内心随外境而转的状况有了 (一定程度的)缓解,无论观察修还是安住修,都变得轻松自然。没过多久,自心即完全专注于禅定状态,观和住都荡然无存。于自性明空境界之中,自然放松,接 着一切显现都变成了明点。再后来,明点也消失于禅定之中,任运现出无任何显法之境。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上师,他听后就说:“我不清楚,也许是阿赖耶识。”我自己也觉得应该慎重一点,于是就把修前行时观修的所缘相一一敏锐地观想出来。结果观想越是紧密,反而越能坦然进入无念无显之境界。我又将这种情形告诉给上师,他依旧说:“我不清楚。”
后来上师在传授正行引导中“分辨心与觉性”时才解释说:“这个觉性呀,在你修前行时就向我问及的像无现定般的境界,其实就是!当时没给你加以指明,是因为担心如此行事会对你不利。俗话说:‘非时泄密修法,连狗都不如。’”
那个时候,上师根本不给我看有关直指心性方面的法本……他不断让我继续修前行。有一次,上师特意问我:“皈依、发心修完多少遍了?”“皈依已经念诵了三十万遍,发心念满了十万遍。我把每坐中三分之二的时间用于修共同前行,余下的时间用来修皈依。”我如实回答着上师的提问。
他听后便向我开示道:“发心其实只要念够三万遍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还是要修好共同前行。除了平时必须念诵、修持的四皈依以外,专门诵修的假许承诺皈依 到此就可以了。(为何要皈依呢?因为)能够解除生死轮回与寂静涅槃(小乘有余涅槃)之畏惧的救助者唯有三宝。若欲解除他众堕于轮涅边际之痛苦,必须自己先 已解脱此苦,否则将无法救度他众。而佛陀恰是无住涅槃的示现者,堪能救度众生。因此,我等理当以佛陀为导师;法乃成佛之正因,它涵盖了灭道二谛,《释量 论》中说“以体证四谛取舍之理,足以印证导师为量士夫”,以此灭道之法为道,并如理修行,即能获得解脱;至于僧宝则指的是登地以上的圣者 ,他们按照大悲佛陀的教导切实修行,并已获得了某种程度的断证功德,我们应该以这些圣僧为解脱道上的楷模。总而言之,修行人应以佛为导师、法为道路、僧为 道友,以此方式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皈依。如同有一富裕之商人欲走一条危险道路,但若缺乏熟悉路况之护送者,则此商人将很难顺利抵达目的地。
另外,《般若摄颂》中云:‘谁人得慧度,魔障亲临彼。’如其所说,菩萨们在修行之旅中会碰到一些障碍,(具体来讲,)有些会遇到,而有些却不会。若修行者既缺乏智慧又不精进,则其本身即是魔业;若只具备精进而缺乏智慧,就会遭受魔障侵害;若一个修行人既有智慧又具精进 力,则任何魔障都无法作害。不过,行持大乘道的菩萨们不论在菩提道上遭遇到多么大的艰难险阻,诸佛菩萨都能给予慈悲垂怜与加持,在佛力庇护下,他们面对的 困难往往会迎刃而解。《般若摄颂》云:‘多子之母患病时,诸子牵心悉顾彼,如是十方诸佛尊,关注慧母亦如是。’所以说,即便已具足了圆满的智慧与精进,然为清除修行之路上的违缘,随时勿忘皈依三宝依然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随修道皈依,即是指在修任何法时都必须把它纳入皈依的范畴。正因为如此,刚刚起步的初修者绝不能好高骛远,而应以前行为修行之道来奠定稳固的基 础。布多巴格西曾经说过:‘面糊羹的口味鲜美虽然很重要,但调羹颈部的坚韧程度更重要。’如其所说,初入门者正应该以前行修法将自心调顺。”
上师接着又问我:“你修持前行的进度如何?”
我回答说:“上师,我不敢说自己已如理如法地圆满修完了四加行,但较有把握的是,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对世间的荣华富贵看的比较淡。特别是现在,上师您的加持让我从道理上明白了世间(幻象的不实)本质,因而我不用刻意去修持什么出离心,它自然而然就能生起。
其次再说对三宝的信心,我认为自己已基本做到了心口不异。我已明白了菩提心是大乘道基础的道理,因而平日里无论碰到怨亲近疏,我都能把他们视为自己 生生世世的母亲,且内心深处希望他们离苦得乐的愿望也日渐强烈。在这种愿心的驱动下,如果有饶益他们的机会,我即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无所顾惜。为利益众 生,我自幼就无勤具足了追求佛果的愿心。说这样的话,我自觉当属问心无愧吧!”
上师听后就说道:“噢!能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但有一点还是要提醒你,依修持前行之力而生起的少许善心,若不经过反复串修,很容易就退化了。暇满难得 等每种前行的体相、定数(条目)、次第,你都应该把它们全部谙熟于心且牢牢印持不忘。如此说来,你最好把《普贤上师言教》完整背诵下来吧!”
恩师这时又送给我前行引导文的法本,我依教奉行将之全部背诵了下来。
他得知后显得特别高兴,并勉励我说:“理应如此!如果只是一味注重冥顽不灵的盲目安住,(而忽视闻思教理,)这是行不通的。上等修行者能成为上等的 说法者;中等修行者能成为中等的说法者;下等修行者只能成为下等的说法者,此种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所说的这一切,你应该毫无缺损地完整铭记于心并再三 深思。《修心七法》中曾说过:宣闻三世诸佛一切金刚语之功德,不及铭记上师一句教言之功德。而今,正是因为有许多人对上师的金刚语不加审慎观察就随意自 言,才使得宁玛巴自宗的耳传窍诀丧失了不少。欲使佛法久住,唯有不间断地设法延续清净传承与窍诀精粹,这一点至关重要!”
上师的教言我一一铭刻在心,为永志不忘,我还将其全部记录下来。因此,在大恩上师的所有亲传弟子中,无论是讲授前行抑或正行,我的传讲都可称是比较殊胜的。
后来,阿多喇嘛在我面前赞叹道:“恩师在其前半生的弘法生涯中几乎未曾广讲过阿哦仁波切的教言,但对你却格外特殊。我的耳朵缺少福报,耳传窍诀方面 的教言听闻得极少。虽然有不少人在我耳边说过以其之证悟作为法供养的话语,并各自都说了一些有关本心方面的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确切地把心与觉性区分开 来,更没有真正的体证觉性者。而我自己所体证的境界又无法直接演示给他们看,尽管也使用了很多言语,但因为没有得到上师耳传教言的缘故,所以很难表达清 楚。至此,我才算是知晓了耳传窍诀的重要性。”阿多喇嘛因而专门到我面前谛听我宣讲此记录。
过了一段时间,上师让我开始修上师瑜伽。他对我说:“按照常规,外祈祷只需念诵一千万遍心咒,不过你这次却必须念满三千万遍。”依此教言,我开始修 持上师瑜伽。在修行过程中,我把七支供和大礼拜合在一起修,大头磕了有十万个。在每一座的修法中,前半段时间我用来念诵修持悉地的祈祷文,后半段时间则念 诵能赐予悉地的祈祷文。念诵前一千万遍莲花生大士心咒时,每隔一百遍,我都会轮番念诵这两个祈祷文各一遍;在念诵后面的两千万遍莲师心咒时,我则每隔一千 遍轮番念诵这两个祈祷文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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