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走暹罗重寻安乐窝 惨风潮惊散繁华梦(2)
周庸祐此时,觉无论入狱,便是性命相博,究竟这注钱财是必要控告的,便天天打算讼案。不想过了数日,一个电报传到,是因惠潮乱事,金督再任粤督。周庸祐大吃一惊,几乎倒地。各人劝慰了一番。又过半月,讼事因案件重大,还未就绪,已得金督起程消息。想金督与香港政府很有交情的,怕交涉起来,要把自己提解回粤,如何是好?不如放下讼事,快些逃走为妙。只自想从前富贵,未尝作些公益事,使有益同胞,只养成一家的骄奢淫佚。转眼成空,此后即四海为家,亦复谁人怜我?但事到如此,不得不去,便向马氏及儿子嘱咐些家事。此时离别之苦,更不必说。即如存的各房姨妾,纵散的散,走的走,此后亦不必计,且眼前逃走要紧,也不暇相顾。想到儿子长大,更不知何时方回来婚娶,真是半世繁华,抵如春梦。那日大哭一场,竟附法国邮船,由星加坡复往暹罗而去,不知所终。诗曰:
北风过后又南风,冷暖时情瞬不同。
廿载雄财夸独绝,一条光棍起平空。
由来富贵浮云里,已往繁华幻梦中。
回首可怜罗绮地,堂前莺燕各西东。时人又有咏马氏云:
势埒皇妃旧有名,檀床宝镜梦初醒。
炉工欲杀偏房宠,兴尽翻怜大厦倾。
空有私储遗铁匣,再无公论赞银精。
骄奢且足倾人国,况复晨鸡只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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