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郁离子·僰人舞猴》原文+翻译

刘基

【原文】

僰①人养猴，衣之衣而教之舞，规旋矩折，应律合节。巴童观而妬②之，耻己之不如也，思所以败之，乃袖茅栗以往。筵张而猴出，众宾凝伫③，左右皆蹈节。巴童佁然④挥袖而出其茅栗，掷之地。猴褫⑤衣而争之，翻壶而倒案。僰人呵之不能禁，大沮。

郁离子曰:“今之以不制之师战者，蠢然而螘⑥集，见物则争趋之，其何异于猴哉？”

——明·刘基（字伯一温一 ）《郁离子·卷七》

【译文】

僰族人（善于）调一教 猴子，给它们穿上衣服教它们跳舞，（使它们）旋转得很圆转动有角度（很有章法），配合音律节拍（默契）。四川的（一个）儿童看了很妒忌他们，为自己不如他们而羞耻，想着用什么方法破坏它们，就在袖子里放了茅栗子前往。宴席开张猴子们出来（表演），众人都站起来专心观看，左右的猴子舞蹈跳得都很合节拍。四川的儿童故着无意地挥袖丢出茅栗，将它们丢到地上。猴子（见了）扯掉衣服上前争抢，酒壶也撞倒了桌案也掀翻了。僰族人（怎么）呵斥也不能制止，非常沮丧。

郁离子说：“当今用没有纪律约束的军队去打仗的，蠢笨得如同蚂蚁一样聚集一起，看见东西就上前争抢，他们和猴子有什么区别吗？”

【注释】

①僰，我国古代西南部的一个民族，今川南以及滇东一带。

②妬，同“妒”

③伫,站立起来看

④佁然，静止貌

⑤褫，剥去衣服

⑥螘，“蚁”的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