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藏奸中篇故事(2)
来源: 小西文摘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2-16 阅读: 次
“接连七日,时必正午,一日不行,法不生效。”术士看着皇甫雄飞,“我一开始不就已经和大司马说过了嘛,你还是请这位大人稍候一候,就一炷香的功夫。”
上官弘野摆了摆手:“大司马,你先忙你的事,我可在此等候。”
“那就有劳大人了!”皇甫雄飞向上官弘野抱了抱拳,和术士走了出去。
上官弘野见皇甫雄飞一走开,急忙向身旁的一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心领神会,悄然跟了出去。很快,随从转回来,附在上官弘野的耳边,低声告诉他皇甫雄飞进了后堂,设摆香案,又从里面端出一个雕花镂空的盘子,盘子里放有一物,上面用红绸覆盖。盘子放在桌子上,皇甫雄飞双膝跪倒。术士口中念念有词,手持木剑向盘子虚指假劈,皇甫雄飞也按照他的要求,接连磕了七个响头。看样子是在做法。
上官弘野眼睛转了几转,又向着随从耳语了几句,随从点点头,转身出门。
很快,皇甫雄飞走了进来:“让大人久等了,大人能否告诉在下,宋顺得的什么病?”
“心病!”上官弘野盯着皇甫雄飞,“大司马做的什么法事?拜的什么仙?能否让本相一看?”
“不雅之事,就不污了大人的眼睛了。”
“你站住!大人!他抢咱法器!”皇甫雄飞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叫声,紧接着,那个随从闯了进来,手里正端着那个盘子,后面,那个术士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
“大人,我刚要收拾,这个人冲过去一把夺过法器就跑!”术士话还没说完,随从已经把盘子上的红绸掀了起来。
一个木雕人像出现在众人面前。木人身上写着朱砂符,头顶、眉心、太阳、胸口和足底五处,全钉着索魂钉。
皇甫雄飞和上官弘野全站了进来,上官弘野一把抓过木雕人像,转过像身,木人的后背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生辰八字,与当今大王宇文梁成的生日时辰分毫不差。
“上官弘野,你想干什么?”皇甫雄飞大吼一声。
“皇甫雄飞,你想干什么?”上官弘野说完命人取出了宋顺埋下的那个人偶,两只人偶一模一样,并排呈现在了皇甫雄飞的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皇甫雄飞愣住了。
“这叫双煞夺魂,大司马不会不清楚吧?宋顺就是因为这恶咒木煞死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想用双煞咒死当今大王的幕后指使人真的是你皇甫雄飞!”
“什么?双煞夺魂?我要用双煞咒死大王?这怎么可能!我最近事事不顺,家里也屡闹变故,所以三天前我请教了这位法师,他说有冤魂闹我府,只要用此木咒连咒七日,一切即可消除,所以我按他的部署拜木偶消灾解难。”
“可木偶上为何写的是当今大王的生辰八字?”
皇甫雄飞一下子呆住了:“这……这是他算出来的,他说必须要写这个八字才能灵呀!”
“不要狡辩了,你们和我一起去见大王,一切由大王定夺吧。皇甫雄飞,朝间早传你对大王不满,如今你又用双煞咒王,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讲?我知道你也是明白人,我既然敢来你府,就已做了充分准备,你也不必做最后挣扎了。”
“怎么了?”随着一声大吼,门外“腾腾腾”走进一个大汉,正是大将军公孙毕成。公孙毕成朝着上官弘野一抱拳,“宰相,我刚听说你来到大司马府,有什么事儿呀?”
上官弘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公孙毕成一把抓住他:“宰相,大司马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人陷害呀!”
“这不关我的事儿呀,”术士一见公孙毕成扫了自己一眼,吓得脸色发白,“我不是坏人,我……”
“就你是坏人!”公孙毕成怒吼一声,拨剑出鞘,寒光一闪,术士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脑袋已经飞出了厅堂。
“大将军,你——”皇甫雄飞和上官弘野全愣住了。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这个术士故意要陷害大司马,我砍了这个阴险小人!我这就进宫去,用我的脑袋担保大司马绝无二心!要是我求不下来情,我就宁愿和大司马共赴阴曹!”说完,又“腾腾腾”跑了出去。
“上官大人,我现在是有口难辩。”皇甫雄飞看着上官弘野,“如果大王降罪,我该被处何刑?”
上官弘野:“腰斩于市,诛灭九族!”
皇甫雄飞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才慢慢睁开,双膝一软,跪在上官弘野的面前:“上官大人,皇甫有一件相求,恳求大人求大王放过我家老小,此事与他们无关。”
上官弘野急忙双手扶起皇甫雄飞:“大司马,咱们一起去见大王,把事情说清楚。大王已经告诉我,如果真的是你,他不但不害你九族,连你也不杀。”
“真的?”皇甫雄飞呆愣愣地看着上官弘野,继而凄然一笑,“上官大人莫忘在下所求之事!”说完一把推开上官弘野,猛地抽出佩剑,横剑自刎。
“大司马!大王答应我了,他不杀你,他要查清真相!”这时,公孙毕成满脸喜悦地边喊连跑了进来,一见皇甫雄飞的尸体倒在地上,他一下子呆住了,老半天才木然地走上前去,摸一摸皇甫雄飞早已发凉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三
大司马皇甫雄飞用双煞暗咒大王,事情败露,自尽身亡。宇文梁成命令厚葬皇甫雄飞,赦免皇甫一家老小四十余口无罪,并亲自过府为皇甫雄飞上香。满朝震动,大小官员都深深感受到大王的至诚至情,官吏百姓也都叹息皇甫雄飞不识明主更不该心生邪念。
傍晚时分,宫中传出口谕:大王宣宰相上官弘野和大将军公孙毕成进宫。
两个人急忙换好朝服,恭恭敬敬来到王宫。
宇文梁成却是一身便装,他眼睛依然红肿,看着两位大臣,默然许久,一手拉住一位,走进了内宫。
宫内,灯光通明,四张桌子已经摆好,桌子上放满了酒菜。宇文梁成在上位坐下:“寡人做梦都没想到,我一向器重的大司马竟然会害寡人,现在大司马畏罪自尽,寡人心里难过,特约两位进宫饮酒。”说完,抬起袍袖掩住了红红的双眼。
上官弘野和公孙毕成分别入座,公孙毕成看了看旁边的那个空桌:“大王,还要请哪位大人?”
宇文梁成没有回答,一招手,几位太监过来把酒满上,刚要退下,宇文梁成向那空桌一指:“给大司马满酒!”
一语既出,三人泪如雨下。
四杯皆满,宇文梁成举起酒杯:“寡人能有今天,全赖两位将军和上官宰相辅佐,可如今,天下已定,大司马竟嫌寡人对他赏赐不够,欲加害寡人,早知如此,寡人可给他一切!”
“大王,自古君即君臣即臣,皇甫雄飞为臣不端,用煞咒王,死有余辜,大王对他已仁至义尽,不必再过于悲伤!”上官弘野劝道。
“大王,宰相说得对。虽然皇甫雄飞死了,朝廷失去一位重臣,可也可以此更明纲纪,使群臣知晓,不管是谁要耍花招,大王都会查出幕后主使。”
“对,不管何人为奸,寡人都要除之。”宇文梁成言毕,看着公孙毕成,“大将军,你说双煞夺魂的主使是谁?”
“当然是皇甫雄飞呀!他找到那个术士,说出大王的生辰八字,让术士弄的双煞,然后他假借进宫看望同乡之名,把一个木偶交给了宋顺,让他埋在大王寝宫,而另一个则在他府上,双向做法,要害大王。幸亏我王洪福齐天,除掉了这两个奸臣。”
“可据寡人所知,那个术士恰恰是大将军你送到大司马府上的。”
公孙毕成和上官弘野全愣住了。公孙毕成颤声道:“大王,这是谁在陷害为臣?”
“今天我去给皇甫雄飞上香,大司马之妻向寡人说的。大司马向来不对妇人说任何与朝廷有关的事情,这是朝廷上下人所共知的,可那天他领回那个术士后却偏偏向他妻子说了。他说他在朝廷上不顺,总担心会死于非命,向你大将军说起,而你大将军便向他推荐了那个术士,所以他领回府。于是,便有了这术士设置夺魂双煞一事。”
“大王!”公孙毕成急忙跪倒,不停磕头,“大王恕罪,那个术士真是微臣推荐给大司马的,我只想让他为大司马解疑,可没想到大司马要用他害大王,大王明查呀!”
“那你为何要杀死术士呢?”
“微臣是藏有私心,怕术士说出是我把他推荐给大司马的,所以我先杀了他。我知道大司马从不把事情说给妇人,而大司马肯定不会说出微臣,没想到这事偏偏让妇人知晓……大王恕罪。”
宇文梁成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公孙毕成。
上官弘野急忙跪倒:“大王,大将军和大王一块儿起事,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在阎王殿上早已跑了几圈马,对大王忠贞不二,他绝不会暗害大王,臣愿以身家性命为大将军担保!”
“起来吧!”宇文梁成扶起两位重臣,双眼盈泪,“寡人相信你们。”
两个共同谢过宇文梁成,然后再次入座,举杯饮酒。
场面凄冷,悲酒难咽。很快,三个人都带有醉意,宇文梁成更是摇摇晃晃,他摆了摆手:“两位爱卿,时辰不早了,你们各自回府吧。”
上官弘野暗暗拉了拉公孙毕成的袖子,向他小声说了几句,公孙毕成急忙从腰间解下大将军剑,又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兵符,双膝跪倒:“大王,微臣将此剑和兵符交还大王,待大王查明实情,认可臣可以相信时,再赐与微臣。”
“什么?皇甫雄飞死了,你又要撒手不管,你让寡人一个人坐阵天下?这还是什么当初的起兵弟兄?”宇文梁成热泪盈眶,一甩袍袖,“来呀,扶寡人去芙蓉宫安歇!”
太监和宫女急忙过来将宇文梁成搀扶走。公孙毕成呆呆地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大将军,此事你确实让人生疑,虽然大王未收你大将军剑和兵符,可依本相看,你还是把大将军剑与兵符留在王宫吧,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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