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张扬的谋杀案(2)
来源: 未知 作者: 天使宝宝 时间: 2018-10-01 阅读: 次
四、不经意间
受到了启发
真是好不扫兴,以为轻易破获的案子打成了死结!
祝杨有仇,杨又恰巧与那恶狼同一绰号,杨外周听到姚二混子的传言,必定信以为真。杨外周仗势欺人横行乡里,许多人恨之入骨,假如知道了这消息,会不会有人趁机杀掉他而嫁祸于祝虎?
吕大端老爷重新审问姚二混子。姚二混子不具备作案的时间。此人骨瘦如柴,也没有勒死杨外周的力量,姚二混子又口口声声说,他那天接到银子后,只匆忙喝了点酒,就一头钻进了赌场,绝对没跟任何人透露此事。
小杨庄地方小,没有热闹去处,只村头一铁匠炉,老铁匠带俩徒弟整天叮当地打铁,一些闲散人常聚到这里聊天。这天,进来一位操外地口音的老客,对老铁匠说,要打把刀子防身用。说好了尺寸价格,就在一边坐等。杨外周刚刚遭杀,话题自然扯到了他,众人说些活该之类的话。那老客插嘴道:“凶手抓到了没有?”
“哪里找去!别说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就是有人当面杀那挨千刀的,大伙都不会劝阻。”众人七嘴八舌,“那死鬼也够歹毒的,他借来岳父那条哑巴狗,那狗不会吠,却凶猛异常,哪个如果摸进院,它悄悄上来,一口就可以让人送命。”
原来那被毒死的狗是哑巴狗?老客眉头轻轻拧了拧:“听说死者的那位小娘子长得挺可人的啊。”
“那是自然。”闲人中有插嘴的,“姓杨的前些年有钱有势,强娶了良家女子,没有人敢吭声。”
“莫不是那小娘子外面有了相好的?”老客问。
“谁敢?那杨外周其凶无比,一般人躲都躲不开,还敢跟他家娘子沾边?不过,那娘子确实是很好的一个人呢,现在我看,守寡也比嫁着杨外周强。”
那个“老客”就是化了装的知县吕大端。
吕大端从铁匠铺回来,马上召来那天验检尸体的仵作,问他:“你确定杨外周是四更天死亡的吗?”
“小的吃这碗饭已经四代了,他那手脚还没硬利索,不会出现错误的。”
“你还记得他那条毒死的狗吗?”
仵作一愣。
“我是问你,那狗大约是死在什么时候?”
“老爷,那狗嘴角的血滴已结痂,身体也僵硬。它与主人死亡时间,至少要差两个时辰。”
吕知县摇着头:“凶手毒死狗,应当立即下手杀掉杨外周,可他为什么还要等两个时辰以后再动手呢?”
吕老爷带着一肚子烦恼回到后衙,他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妾,平日里仗着年岁小,经常在床上撒娇使赖。小妾见他脸色不好,竟然骑到他身上,双手扣住吕老爷脖子,戏说:“我掐死你个老东西!”这一个玩笑,猛然把吕老爷点醒,他霍地爬起身来:原来如此!
五、好一个
烈性的女人
次日傍晚,吕大端带着人再次来到杨外周的家。
这里已是灵堂。杨何氏换了一身素服,更显得楚楚招人怜。吕大端稍加宽慰,突然说:“依你所说,你丈夫送你回娘家时,天色已黑,他又从你娘家借回那条狗。他被害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是。小妇人娘家及串门的邻居均可以作证。”
“那你帮我想想,”吕大端说,“那条狗是哑巴,据说相当凶残,杨外周牵回它时,应当没有人知道;那么凶手是如何进入院内非但没被狗咬,而且还将它毒死了呢?”
“老爷的意思是……”
“这个毒死那条狗的人,一是知道它的存在,二是得与它熟识,否则进不了院子,就谈不上毒死它了。”
杨何氏语塞。半天,才说出句:“小妇人愚钝,哪里知道这么复杂的事呀。”
“我还要来找你的。”吕大端扔下这句话,回身便走。
吕大端刚到家,就有禀报说:“门外有一妇人求见。”
吕大端冷笑着道:“让她进来。”
来人正是杨何氏。
“老爷刚才扔下的话,让小妇人好生不安,老爷怀疑我没说实话?”
“唉,我并没当场揭露你,是给你留个机会呀。”吕老爷说,“其实那个杀害杨外周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杨何氏啊。”
接着,吕大端推理道:杨何氏本来看不上杨外周,可是父母慑于杨的淫威,不得已将她嫁了出去,其实她一直在寻找机会除掉这个癞蛤蟆。那天,姚二混子捎来的消息,令她感觉机会来了,于是,表面上留在娘家,实际上,她很快潜回,忍痛将家狗毒死,本意是想给祝虎创造条件。杨何氏回到娘家,哪里睡得着?四更时分,觉得祝虎必已得手,又悄悄溜回,却见杨外周喝醉了,正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呢。杨何氏一见,分外眼红,立即扑上去,死死掐住杨外周的喉咙。杨外周奋力挣扎,可是杨何氏掐得太死,他又酒后乏力,最后窒息而死……他脚后跟拼命蹬,把炕席都蹬破了。
“老爷,”杨何氏叹了口气,“小女子这点力气,能掐死那么大个活人吗?”
“这……”吕老爷想了想说,“可是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毒死那条狗,更不会在毒死狗后的两个时辰再度去杀害杨外周。”
“就算大人说对了吧。”杨何氏幽幽地说,“其实小妇人在娘家独居一室,夜间悄悄回去杀狗、除恶,均无人知道,硬是不招,老爷也不好定案。只因老爷爱民如子,小妇人就不忍让老爷再为这小事操劳了。”
听到祝虎要来杀那恶魔,正中杨何氏下怀,就如吕老爷所说,她毒死了恶狗……杨何氏说到这里,请求给点水喝。吕老爷亲手倒了一盏茶,杨何氏说,她不喝茶,就到厨房去喝下了半瓢凉水。再回来,杨何氏来到灯下,把上衣脱下来,老爷一看,吓得闭上了眼睛,那个婀娜多姿的身体疤痕累累,惨不忍睹。
“老爷有个地方没说对。”杨何氏微微有些气喘,“小妇人不可能有力气掐死那恶人的。我把绳子套在他脖子上,从窗外蹬着墙猛拽,这才将他勒死。老爷其实没发现,我把窗纸重新糊过,就是拉绳子时扯破了。”
“如此可恶的东西,真是死有余辜!”吕大端恨得直咬牙,“你不用怕,本县明日自有主意开脱你的死罪,快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杨何氏淡淡地说,“小妇人刚才喝水时,已吞下了剧毒药。我已不想活下去了,杀人的噩梦纠缠着我,一闭眼,就梦见死鬼双脚扬得老高,在拼命踢蹬……犯妇粗通文墨,供状已写好,就在身上……”说到这里,杨何氏嘴角渗出血来,但她仍然咬着牙微笑,慢慢地倒在吕大端怀中……
“你不该如此死呀。”吕大端遗憾得顿足捶胸,“本县已经有办法开脱你了……唉,我朝律法,只规定为妻的必须三从四德,为什么不规定男人虐待妻子,该定什么罪呢?”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