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2)

　　叶敏有些害怕，哆嗦地望着他。“我告诉你，我是齐雪芹的未婚夫。”王山说，“齐雪芹你知道的，她和郑卫有一腿，可她昨晚死了，被人杀死了。”叶敏看看他，点点头。王山继续说：“我想知道是谁杀死了她，所以特地来找你。我告诉你，就在刚才，郑卫被人枪杀了，死在了他自己的车里。”“啊——”叶敏不由惊叫出声。王山说：“我想知道是什么人杀了齐雪芹，又是什么人杀了郑卫。郑卫曾经和你说起过什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叶敏想了想，说：“我知道一点，他说齐雪芹向他敲诈一大笔的钱，他感到很棘手。”“他说齐雪芹敲诈他巨款？”王山吃了一惊，问。“对。”叶敏说：“郑卫是这么说的。”
　　
　　王山立刻联想到齐雪芹跟他说她伯母在财政局上班会借她一笔钱买房的事，原来那个伯母是她胡说的，她是打算敲诈郑卫呀！
　　
　　叶敏接着说：“郑卫还说现在公司不景气，房子卖不出去，所以没有道理要付那么大一笔钱。”“等等。”王山打断叶敏的话，他觉得这话很微妙，重复着说：“现在公司不景气，房子卖不出去，所以没有道理要付那么大一笔钱。对吧！他是这么说的？”“是啊！就是这么说的。”“有些奇怪。”王山蹙起了眉头，他让叶敏坐下，自己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良久，王山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说：“我明白了，齐雪芹不是在敲诈一个人，而是在敲诈他们公司。”“你说是敲诈公司？”叶敏有些怀疑地问道。“对，齐雪芹是通过郑卫敲诈盛嘉房地产公司。”王山说。
　　
　　此时，王山终于想明白了。齐雪芹是盛嘉房地产公司会计，她肯定发现了公司什么秘密，便想以此为把柄敲诈一笔巨款。对方为了堵住她的嘴，与其付钱给她，还不如干脆把她杀了。接着把另一个知情人郑卫也杀了。
　　
　　“我再问一个问题。”王山说道，“在公司里和郑卫来往最多的是谁？”叶敏说：“当然是向天歌，向天歌是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呀！”王山点点头，说：“明白了，齐雪芹向郑卫敲诈，郑卫肯定告诉了向天歌。这样，杀害齐雪芹和郑卫的就一定是向天歌了。你有他的电话吗？”叶敏说：“电话机旁的电话簿里有。”
　　
　　王山从电话簿里找到了向天歌的电话，深吸一口气，慢慢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喂——”电话里传来一声老气横秋的声音。王山说：“是向总吗？”“我是。你是谁？”电话里向天歌问。“我是齐雪芹的未婚夫，你杀害了她，我要报警。”“你胡说！”“我现在在叶敏小姐这里，她是郑卫的新相好，郑卫什么事都告诉她了。我刚问过她，齐雪芹掌握了公司一个秘密，通过郑卫胁迫公司付她一笔巨款。郑卫报告了你，结果你为了公司利益，把他们两个都杀了。但你不知道，郑卫已经泄露出去，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叶敏，叶敏又告诉了我。你真蠢啊！”
　　
　　向天歌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后，问：“你想干什么？”王山说：“我想要钱。”“要多少？”“不多，100万。”“可我现在家里只有10万块现金。”“那好，你现在把这10万块钱送过来。”“送到哪里？”“送到郊外八角亭，那里安静，今晚12点必须送到。”
　　
　　放下电话，王山转过头来，只见叶敏正一副僵硬的表情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提我的名字？”王山故作深沉地说：“我不说你的名字，他不会相信呀！而且……”“而且什么？”“我是故意把你卷进来的。你要救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按我说的去做。否则的话，你可能会被他们杀了灭口。”叶敏听了有些害怕，说：“你说，我怎么做？”“我马上要去见向天歌，我离开这里以后，你马上报警，以后的事就听天由命。齐雪芹通过郑卫敲诈公司，才导致向天歌杀死了他俩，你把这个情况告诉警察，然后再把今晚12点我和向天歌在八角亭见面的事也告诉他们。”“我这样做了，就安全了？”“只要让警察逮住向天歌，你就安全了。不过，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我也会被向天歌灭口，接下来就是你了。因为我刚才在电话里说过，你也知道公司的秘密。”“我明白了。”叶敏思忖着说道。王山又叮嘱了一遍，这才离开房间。
　　
　　八角亭在郊区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据说这里曾经是古人休息的一个驿站，亭边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王山躲在不远处的一个阴影里，等着向天歌的到来。
　　
　　12点5分，一辆白色小车缓缓开了过来，在八角亭边停下，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50来岁的男子。这人王山见过，确实是盛嘉房地产公司副总经理向天歌。王山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向天歌面前。
　　
　　向天歌点燃了一根烟，打量着从黑暗中出现的王山，问：“你就是齐雪芹的未婚夫？”王山点点头，说：“钱带来了吗？”向天歌说：“当然，我说话是算话的。你到小车里来，我们慢慢商量。”王山说：“不用了，还是在外面好。”“为什么？”“不为什么，这样安全。”向天歌笑了，优雅地吐出一串烟圈，说：“其实，你只要一出现就不安全了。我告诉你，现在车里有两支枪正对着你。”说话间，小车两个后门突然打开，一边闪出一个大汉，两个大汉举着枪逼向王山。
　　
　　王山轻蔑地一笑，迅速解开了外衣，说：“别过来，我知道你们会这样对待我，所以来之前就做了防范。我胸前捆着一排炸药，你只要开枪，我就按响它，咱们同归于尽。”
　　
　　向天歌仔细一瞧，果然王山胸前绑着一圈东西，他忙制止两个大汉，说：“别过去。”两个大汉立马顿住脚，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山说：“向总，你为了公司利益先是杀了齐雪芹，接着又枪杀了郑卫，大概都是这两个人干的吧！”向天歌不置可否地说道：“没办法，不除掉他俩，公司就要破产。不过，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王山说：“我只想搞清楚是谁杀死了齐雪芹，我没想过要逃跑。”说完，王山眼睛往两边看去，他多希望警察此时就躲在四周，能够听到他和向天歌的对话呀！
　　
　　向天歌一见他这样子就笑了，说：“你是在等警察吧！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来这里时让叶敏报警，但她没有听你的，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我。叶敏本来就是个婊子，她有自己的算盘，她向我提出要50万。在她看来，打电话报警，她一文钱都得不到，打电话给我，还可以得到50万。记住，小伙子，无论是正义还是爱情都不起作用，一切都是靠钱驱动的。”
　　
　　王山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他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真不该轻易相信叶敏这个婊子，如果当时自己打电话就好了。
　　
　　就在这时，从黑暗中突然冒出一群警察，每人都举着枪，迅速把他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喊道：“我们是警察，立刻把枪放下，双手抱头蹲下……”
　　
　　两个大汉顿时惊慌失措，其中一个举枪想射击，立马被警察射来的子弹击中手腕，枪掉落下来，人也痛苦地嚎叫着跪了下去。另一个大汉见状只得乖乖把枪放到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这时警察一拥而上，把向天歌和两个大汉都铐了起来。两个警察走到王山面前，王山一见不由傻眼了，这两人竟然是刑警队的老秋和小胡。他有些结巴地问道：“是、是不是叶敏给你们打了电话，向天歌说了谎……”
　　
　　老秋摇摇头，说：“谁也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一直在跟踪你。”“跟踪我？”“对。”老秋说，“一开始我们确实把你当作了杀死齐雪芹的嫌疑人，但你说的话太离谱，你说你们两人一起吃晚饭，却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晚上9点以后再去她家里。如果真是凶手，就会说出更动人的谎话来。所以为了查明真相，我们决定故意放你走。”“啊——”王山惊愕地说道，“故意放我走？”小胡笑着说道：“对呀！你是个外行，我不可能疏忽到会让你轻易逃走的，是故意给你机会。”
　　
　　老秋指了指王山的胸脯，说：“把这几块转头拿出来吧！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
　　
　　王山不好意思地笑了，从衬衣里掏出了几块长方形的红砖，这就是他所说的“炸药”。
　　
　　老秋说：“好了，跟我们回去再作份笔录吧！这次会轻松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