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骨的真相(2)
来源: 故事会 作者: 小西摘录 时间: 2017-06-17 阅读: 次
敬天一看了一眼邱小福,小声说:“可以试一试呀!”
邱小福莫明其妙地看着敬天一:“试什么?”
“方言库呀!其实也不一定是方言,有可能是一种少数民族语言。”敬天一说,“中央民族大学和西南民族大学等学校都有少数民族语言库和方言库。我们努力把范围缩小,然后再用方言去甄别……”但这件事工作量会非常大,在两广江浙一带,方言非常多,几乎村与村之间的方言都不一样。他们现在必须无限地提取张强的记忆,将范围压缩。
敬天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张全开的中国地图,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我们把所有已知的内容都汇总一下,就在这张地图上做排除!张强,你只要想到什么,就可以做补充!”
他们三个仔细地盯着那张地图,忽然,邱小福怯怯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说着,她在地图上指了一点:“遗骨是在海里发现的吧?我们是不是只需要调查沿海就可以?”
理论上,内陆地区是不具备抛尸入海条件的,他们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一点忽略了呢?
“对呀!这副遗骨究竟是在哪里发现的呀!”敬天一手忙脚乱地在资料箱里翻。敬天一和邱小福翻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张搜救队的记录表格,遗骨发现海域是大亚湾,他们应该把范围缩小到广东沿海,就算考虑到洋流,也不可能超过广西和福建。这三个地方绝对是方言重灾区。
为了甄别记忆并回顾细节,在张强的要求下,精神科医生为他做了催眠,在几次催眠下,张强的记忆复苏了一些,没有那么碎片化,不过因为暗示关系,其真伪仍然无法确定。
在张强的回忆里,院子里有一只黄色的老狗,还有一对老夫妻。妈妈带着他出门,跟老夫妻说去买点东西,老婆婆让她快去快回,妈妈带着他走,路过一株大榕树,榕树旁边有庙门,但没什么人,妈妈带着他走进了一家小卖铺,小卖铺门槛很高,里面很黑,不知道有几个人,有人给妈妈倒了水,给他吃糖,妈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四周黑漆漆一片,他也睡着了。
如果张强的回忆没有太大出入的话,那么可以确定,他和妈妈住的地方离案发地点——那个小卖铺不远,回忆中的老夫妻有可能是他妈妈的亲人,可能就是外公外婆。
敬天一以大亚湾为中心,沿着海岸线画了一个椭圆形:“我们跟老大汇报一下,看他能不能帮忙联系上相关单位,能不能让我们调用这片区域的方言数据库。张强,你不会说那个方言,但你能分辨出来,是不是?”
张强点头:“是,是很少见的方言,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过那种方言,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妈妈说,带小宝去买点东西,老婆婆说,早去早回……”
敬天一和邱小福对视着,非常坚定地握紧拳头。这个调查路线虽然不太寻常,但部门老大许靖南听完他们两个的汇报,竟然认可这种方法,并说三天之后给回复。
三天之后,许靖南给敬天一和邱小福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个手机号码:“方教授,一个语言学老教授,对广东方言非常有研究,你们跟他联系。”
敬天一和邱小福马不停蹄地飞奔去北京,很快在中央民族大学找到了方教授。方教授听完他们的来意,捋着白胡子,笑眯眯地说:“许先生都亲自嘱咐了,我怎么敢怠慢?但你们的要求,我很是吃力,不过我有一个博士生,应该能满足你们的要求!”说完,将自己的得意门生钟柳介绍给了他们。
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钟柳竟然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女博界的颜值当担。钟柳很成熟,说话声音也很好听:“带我去见见那个小伙子吧!”
敬天一很不放心,他觉得长得太漂亮的人,技术能力肯定不行,问:“你们的数据库够用吗?”
钟柳却无视他的怀疑,直接进入正题:“在圈定的范围内,一共有23种差异性明显的方言,你们可能也有所了解,在广东地区由于地理和民族原因,甚至两个毗邻的村庄之间的方言都不一样……如果运气好的话,张强能辨别出哪种方言,并且该方言适用范围很小,我们很有可能精确到几个村子,不过这些方言,外人听着可能没有什么差别……”
想利用方言,的确是兵行险招,问题不仅在于张强到底能不能听出是哪种方言,更在于他听过的那种方言在不在数据库中。为了让张强全身心投入到鉴别方言中,钟柳很礼貌地把邱小福和敬天一请走了,这么一鉴别就是半个多月。
“结果差强人意,惠州地区方言,我已经在地图上给你们圈出来了,大概一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常住人口三十多万……”
钟柳的确把范围缩小了,不过在这一百平方公里、三十多万人口里找,也没那么容易。敬天一和邱小福还要在此基础上继续跟进。
在张强的描述中,那是一个有庙会的地方,有榕树和庙门。
敬天一和邱小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钟柳圈出的范围全部跑了一遍。整整一个月,每天至少跑六百公里,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即使有点线索,也都被排除了。
此路不通,难道要从头再来?
敬天一和邱小福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都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根本没有符合描述的地方!我不要破这个案子啦!我要回家找我妈妈!”邱小福发着小姐脾气。
他们正坐在路边休息,绿油油的田地,绿油油的山,清澈的水,湛蓝的天空,真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柏油马路热得烫脚。
“感觉南方人是挺有钱的,这么宽的柏油路,也没几辆车。”敬天一也很灰心丧气。
“有钱什么呀!一路的石子,也不修整!”邱小福噘着嘴说。
“挺好的马路,修来修去干吗……”敬天一百无聊赖地搭话,忽然定住了,盯着邱小福道,“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傻呀?我们这一个月几乎把这片跑遍了,一无所获……近二十年来,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都是翻天覆地地变化着,我们现在脚下踩着的这条路,有可能几年前还是农田,对面那三层小洋房,几年前可能还不存在,还有那信号发射塔,还有那接收器,还有那台球厅……现在有的东西不代表过去存在,过去有的东西不代表会遗留到现在!我们应该在1992年的时候把这儿跑一遍,而不是现在!”
邱小福听傻了,但不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我们应该找1992年有庙会、榕树和庙门的地方!”
两个人相视无语,过了好久,邱小福问敬天一:“天天,我们怎么在1992年的时候把这片跑一遍呢?我们没法穿越回去呀!”
敬天一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我们得先联系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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