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奸杀的妻子(2)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0-27 阅读: 次
“你应该多呼吸湿润清新的空气,这样对你的病有好处。”
“我每天都有去户外散步啊!”吴珊姗不服气地争辩。
“C区工厂多,空气污染严重,你傍晚外出,不正是全天空气最糟糕的时候吗?我记得杂志上有一篇文章说最近专家都提倡把晚上散步的时间后移呢,不再是傍晚日落的时候,总之是越晚越好,因为那个时候污浊的空气才刚散去,第二天新鲜的空气开始慢慢涌现。那个时候正是临睡前,轻微运动之后,回来洗个热水澡也有助于睡眠。”张横确信这些话会对吴珊姗产生影响。
当晚临睡前,张横装作突然想起一样,把那篇文章翻给吴珊姗看。吴珊姗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一副恍然大悟和信服的样子。这时,张横故意试探着说:“不过如果真那么晚出去散步也不太安全吧?”
“怎么会,我们公寓和学校就一墙之隔,学校附近治安很好。”吴珊姗好像生怕有人会阻止她一样。
不出所料,第二天吴珊姗将近十点才出去散步。晚上回来洗完澡之后,她兴冲冲地对张横说:“书上说的果然没错,夜晚空气真的很干净,而且校园里很安静,人们白天忍受着那样污秽的空气,晚上却浪费这大好机会窝在家里看电视,真是可惜啊!”
张横有几次加班回来也直接去校园,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漫步在松林外长长的小道上,远处高高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更加显得小道附近寂静幽暗。才刚过九点,小道周围就已经没有人影。有时他沉醉在无垠的夜色中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他来来回回地走着,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带来的寒冷使他从思绪中惊醒。他掐算好时间,害怕会遇到推迟散步时间的吴珊姗。有一回,张横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吴珊姗正在换运动鞋准备外出。
“怎么这么急,都流汗了。”吴珊姗问他。
“急着上厕所呢,加完班和同事吃宵夜,喝了几杯啤酒。”张横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故作镇定地回答。吴珊姗只顾着外出散步,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没有酒味。
张横觉得尽管条件已经具备,但他还是愿意再等等。
三
就这样过了四周,吴珊姗照常夜晚外出散步,张横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完善自己的计划,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演练。张横知道关键是如何在夜晚把吴珊姗引入松林,只要吴珊姗进了树林,他便会尾随而入,从后面袭击她,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呼叫,再用右手手肘扼住她的脖子,不出三分钟,吴珊姗就会停止挣扎。
整个过程至关重要的是伪装现场。不能一下子掐死吴珊姗,得让她做出适当的挣扎,以便在她身上留下一些伤痕。吴珊姗死后,再撕裂其衣服,做出罪犯欲图侵犯的假象。等尸体被发现时,警察会把这个案件与之前的两起强奸事件联系起来,以为三个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而凶手误把吴珊姗当成是学校的学生了。
那为什么之前两个受害者没有被杀害,而吴珊姗却不幸遇害了呢?而且受害者尸体内并没有精液啊?肯定会有人这样想。但这个问题张横也考虑到了。可以有两个解释,一是吴珊姗抵抗的特别厉害,凶手一怒之下杀死了吴珊姗。二是通过强奸已经不能满足凶犯变态的欲望,这个时候,往往需要采取更残忍手段来获得快感。
张横虽然不十分高大,却很强壮,他自信完全有能力轻松地置吴珊姗于死地。他绝不会受人怀疑,首先,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将戴着手套,现场不会留下指纹,他还会戴着帽子,以免打斗时毛发被扯落。其次,他没有动机,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关系和谐,生活美满,双方都没有外遇出轨的迹象。同时,他没有给吴珊姗买过保险,他不能从中获得任何金钱利益。
张横想象着自己带着哭腔,忧伤地对警察说:“妻子一直有散步的习惯,最近她嫌空气不好,看到杂志上说深夜空气新鲜,比傍晚散步更有利于健康,所以她改在晚上散步。我曾劝过妻子,但她认为附近治安良好,执意要去。”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警察一定会这么问他。
“我当时在家看电视,等吴珊姗回来。”他准备这样回答。
“我当初应该劝住她的,不该让她这么晚还出去散步。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当晚我陪她一起去就好了。”张横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适当表示出伤痛和悔恨是很有必要的,但不能过分强烈,因为警察都非常多疑和敏感,稍微有点过激和不自然的表现,他们马上就能察觉到。最后,他还会告诉警察,他和妻子还准备明年把女儿从老家接过来上小学,共享团圆之乐,从而塑造一个无辜的、既悲伤沉重又能够自我克制的丈夫的形象。
想到这里,张横几乎都迫不及待了,他有种想大试身手的冲动。
机会终于来了。大庆市的秋天临近尾声之际正是全国十一长假的开始,学生们都忙着回家或外出旅行,学校里难得呈现出萧条冷清的迹象。长假第一天,张横提议外出游玩,也许他心里知道他不久将要行动,想留下一点有关吴珊姗的美好回忆。第二天吃过晚饭后,他早早坐下看电视,等待着黑夜袭来。他坐立不安,不停地换着频道,觉得时间流逝得太快又似乎不够快,他有点害怕,同时又十分期待。十点刚过,吴珊姗就穿戴好准备出去了,望着吴珊姗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张横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急忙放下遥控器,换上之前准备好的破旧的粗布衣服和跑鞋,戴上帽子和手套,快步走出家门。下楼梯时他如履平地,29层似乎瞬间就让他走完了。他知道不能乘电梯,因为电梯里有监控录像,不能让警察知道案发当晚他打扮怪异尾随妻子出过门。
为了掩人耳目,他把手插在宽大的裤兜里,因为十月份就戴手套是有些奇怪的。他一边疾走,一边凝视着前方,努力搜寻着妻子的背影。拐过公寓旁一个路口后,他看到了她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进了校园,在她身后始终保持大约一百米的距离。校园果然如他所料,寂静冷清,学生比平时少了很多,松林外的小道格外静谧。张横悄悄隐入小道边一座假山后面,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这是一条环绕松林的水泥路,颇像一个椭圆形的跑道。张横所处的假山正处在它和另一条与之垂直的石子小路组成的交叉路口旁。选择这里其实是出于他的精心策划。这条小路往北是学校的围墙,往南则是通向松林。等到吴珊姗走近的时候,张横从假山后跳出来,黑暗中吴珊姗受到惊吓,立马就会意识到有歹徒欲图不轨,必定会向前逃跑。然而张横已有防范,早就飞快的穿过路边的草丛堵截在她前面,被困在十字路口中间的吴珊姗别无选择,她清楚往北走通向围墙的石子小路肯定无处遁形,继续向后逃跑可能会被再次截住,她慌不择路,一定会逃向通往松林的小路。
吴珊姗自在闲散地跨着步子,绕着松林悠闲地踱着步。她时而调皮地倒退着走,时而在不足两米宽的道上转着圈,有时她叉着腰抬起头畅快的吸着气,有时又满腹忧伤似的低着头细细地迈着碎步。张横紧握着拳头,他几乎想冲出去问问她此刻在想什么,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浑身颤抖着抑制住这种想法。就这样过了半小时,附近始终没有人经过,周围万籁俱静,张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突然,吴珊姗加快了步伐,张横估计她是准备快点走完最后一圈,好结束今天的散步。
张横知道机不可失,他把衣领竖起遮住脸,死死地盯着吴珊姗,手心全是汗,几乎把手套都浸透了。慢慢地,吴珊姗走近了,他定了定神,下一秒,如饿狼般迅捷地跳出,大喝一声,如鬼魅般站在了吴珊姗的身后。吴珊姗惊恐万分,猛然回头,拔腿拼命地向前跑,张横以静制动,急速地跃过草丛,骤然蹿到吴珊姗身前。吴珊姗惊呼,矫健的身影顿时急停,无可奈何地奔上通往松林的路。张横穷追不舍,健步如飞,紧随着转入松林。他兴奋异常,清晰地听到风飕飕地在回响,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清晰细微,不绝于耳,前面的脚步声凌乱而沉重,后面的轻巧急促。不知是吴珊姗原本就比一般女人能跑,还是危险的处境激发了她的潜能,张横竟不能很快追上她。张横焦急万分,脚下猛一发力,感到吴珊姗的身影越来越近,触手可及。他冷不防伸出右手,抓住了姗美的衣服,奋力一拉,左手直接去扣她的后颈。吴珊姗踉跄中尖叫一声,他忽而觉得眼前火光乍现,心中一惊。“妈的!”他不禁低声咒骂,急忙松手,转身向反方向狂奔,他抬头望上空,高瘦的松树在微光下显得苍劲挺拔,风似乎比刚才更迅猛了,他不敢回头看,只觉得身后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他猜想吴珊姗一定还摔在地上惊魂未定,他必须在赶在吴珊姗之前回到家,他翻过围墙,大汗淋漓地向公寓飞奔而去。在这种危急的时候,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乘电梯,不能留下罪证。他精疲力竭的爬着楼梯,全然没有了刚才下楼梯时的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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