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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强盗,夫妻同心

“触犯了军规必然得罚,但你也别生这么大的气啊,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你这样,真的挺吓人的……”瞧着周遭那些小兵一个个大气儿不敢喘的模样,岳楚人微微摇头,眉眼弯弯的看着阎靳,悠悠道。

她如此说,阎靳倒是微愣了下,“我没生气。”吐出四个字来,却没什么说服力。

“你这样还叫没生气?脑门上都写着呢,‘我很生气’。”抬手指了指他脑门,纵观整个军营数以万人,只有她敢这般指着他的脑门。

看着她,阎靳的眸子闪了闪,下一刻脸庞的线条放松了许多,“抱歉,吓着你了。”

抿嘴,岳楚人笑出声,“这样不就好了?你一发火,这整个营地都鸦雀无声的。再想发火等我走了之后再发,免得我害怕。”

阎靳看着她,那双透澈的眸子恍若雪山融水,清晰的倒映出对面岳楚人笑颜如花的脸庞。

“好。”回答一声,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不似刚刚满身煞气,随时都会以利剑相迎。

阎靳不再满身怒气,周遭的兵将们也无形中松了一口气,他鲜少发火儿,若是发火儿,几乎整个营地得连续四五天都是低气压。

两人并肩朝着营地后方走去,冷气压也随之消散无形。

“本来想着能走遍太居山和子巫山,但是结果啊,计划不如变化快。”悠悠的抱怨,岳楚人就知道把每件事都计划的那么周全,到时肯定出岔子,尤其是有丰延苍参与时,有变化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若是不急着走,过几日由费松陪你进山?”阎靳开口,语调依旧很清冽。

“费大胆?算了,将药配完我就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到时候一定得亲自进山。我还想去那座天崖上看看,听说于天崖峰顶,能够瞭望三国。”在这山里瞧不见天崖的影子,也让她颇为遗憾。

阎靳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近山边,此时夕一陽一西坠,在这山边也照不到太一陽一,所以山边的野花儿就显得很清冷。

岳楚人走过去,将杂七杂八的野花尽数折下来,不过一会儿便抱了满怀。

阎靳站在一旁看着她,四周静静的只听得到虫鸣,但安静的如此美好。

“依山傍水就是好,野花儿都这么香。”抱着满怀的花儿,岳楚人嗅了嗅感叹。勤王府皇宫也繁花如锦,美艳的难以用词句形容,却是缺少了这种宜人的香气。

阎靳脸部线条柔和,人与花伴,却人比花娇。

“四季皆绝色,久居城里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对于阎靳来说,深山老林绝对要比熙攘的城市好得多。

“嗯,这话对。常年居住城里,人都变傻了。”这话也不知讽刺的是谁,反正她就这样说了。

抿起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阎靳似乎也很喜欢这话。

“昨晚醉酒,可还记得与费松说过些什么?”两人慢慢的往回走,岳楚人抱着满怀的野花,阎靳步伐沉稳,低声问道。

一说昨晚的事儿,岳楚人的脸可疑的红了红,歪头看天想了想,“记得一些,不过后面就不记得了。”记得的是没醉的时候,大概两坛酒之后发生的事儿没存档,一片空白。

阎靳扭头看着她,透澈的眸子里写着他早就想到了。

“你与费松说,你有摩托?越野?十几万人民币?应当是这么发音的。”阎靳略有生硬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听得岳楚人挑高了眉尾。

“我真说了?”快速的扭头与他对视,束在脑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了个漂亮的弧度。

阎靳微微点头,“没错。”

“小苍子就没拉着我?”这种事她怎么解释?解释不清啊。

阎靳微微垂眸,“后来勤王便带着你回帐了。”

“噢!我那是随便说的,喝多了嘛,胡言乱语,不能当真的听。”虽觉得说与阎靳他也不会出去乱说,但这种事,有一个丰延苍知道就行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白白的琢磨了半夜。”阎靳几不可微的摇摇头。

“你还琢磨来着?醉酒之人说的话得隔着几座山听,完全不可信,没什么可琢磨的。下次我再喝多,你们就当我在唱歌算了。”亏得费松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指不定给费松怎么吹嘘的。这若是今儿也跑来问她,她还真是说不清了。

“胡言乱语加大笑的唱歌?耳朵会受不了的。”阎靳淡声的说着,但明显在揶揄她。

岳楚人挑眉瞅着他,“你又开始说不好笑的笑话了?”

阎靳看了她一眼,随后垂眸不做声。看他那样子,岳楚人笑起来,这世上也只有阎靳有这本事。好笑的事情说的一点不搞笑,但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好笑的很。

两人往回走,远远地主帐前齐白费松等人都聚在那儿。本是听说骁骑营触犯军规惹怒了阎靳,众人急急赶来想劝慰他的。一军之帅,哪能让怒火搅了理智。

然而,他们到了这儿,却没看见阎靳。守在军帐外的亲兵说阎靳与岳楚人共同离开了,所以他们便在这儿等着。

却不想看到这种场面。两人并肩而回,一挺拔俊朗剑眉星目,一满怀花朵笑颜如花,二人不时的侧头看对方一眼说着什么。夕一陽一西下,青山远黛,都成了背景,从不知这二人也能构成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

阎靳的脸上哪有怒火,就是那整日环绕周身的冷漠都少了许多,似是被暖暖的夕一陽一融化了那层冷冽,让看着他们的人都不禁的诧异。

饶是许多年后,目击此画面的人们依旧能够清晰的记得起今天。那一番郎才女貌,丝毫不比勤王夫妻站在一起时逊色。但越是如此,就越引得众人不禁在心底叹息,世间女子千千万,但想必再也没有一人能与元帅比肩又如此赏心悦目挑不出任何瑕疵来了。

两天的时间,配出的药尽数交给了齐白。因着担心阎靳会知道,所以岳楚人又像模像样的配了些金疮药来,结果又引来了军营中的军医跑来与她讨教。

反正她配药的方子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岳楚人索一性一就告诉了他们,虽是方子告诉了他们,但重要的还是每一种草药的研制方法以及用量。过多过少或是晒制烘干的方法有偏差,都会影响效果。

第三天岳楚人又与费松带着一众护卫进山,日落时分才回来,挖了许多草药,想当然的还挖了许多的人骨头回来。

一切做完,她便得返回皇城了。丰延苍自离开之后也没有消息再传来,想来他是真的很忙,不然也不会连给她传个信儿的时间都没有。

沐浴过后,岳楚人刚打算休息,护卫的声音便从帐外传了进来,“王妃,阎将军求见。”

一听是阎靳,岳楚人穿上衣服,散着还潮一湿的头发走了出去。

帐外月光明亮,阎靳站于帐外两三米处,手上拿着东西。

“找我有事儿?进来吧。”掀一开军帐的帘子要阎靳进来,外面的护卫觉得稍稍有些不妥,但是看着阎靳,众人又将那心思放了下来,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阎靳更正人君子的了。

微微迟疑了下,随后阎靳举步走进大帐。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我办?”单手撩着肩头潮一湿的头发,岳楚人看向他手里一精一致的木盒,猜想这应当是给阎苏的。

岳楚人果然没猜错,阎靳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一边道:“这是白晶玉,用以安神,转交给苏儿。”

接过,岳楚人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交给她。你也不必过多担心,我会照顾她的。”到底是亲兄长,无论何时他都惦记着阎苏。

“多谢。”帐内灯火幽幽,阎靳看着她低声道。

“客气什么?咱们是朋友,又是亲戚,就是不论小苍子和五哥那一层,咱们也是绝好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微微仰头看着他,灯火不明,他的脸也有些朦胧,不过却也因着这朦胧而显得柔和了许多。

“明日上路多加小心,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直达皇城,山高水远,无需过急。”一字一句,听他说话,会让人无意识的集中一精一神,然后将他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脑子里。

“嗯。”笑着点点头,四目相对,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抿起的唇微微上扬,灯火幽幽如此光线,一切都显得有几分不真实。但他好似很喜欢这种不真实,若是可以,一直不真实下去也很好。

翌日,队伍早早的休整好,费松亲自给岳楚人送来了早饭,还拿出了两根玉钗要岳楚人回皇城时给林氏。

费松虽是粗人一个,但某些时候也很有情调。所谓百炼钢化绕指柔,再粗糙的汉子也有细腻的一面。

“到了年关时,济世堂歇业,我会派人把嫂子与两个侄儿送来与你一团一聚。”今年回皇城述职费松不会与阎靳同时回去,也就是说他再回去可能得明年了。

“如此有劳妹一子费心了。”费松完全不拒绝,抬手拍拍岳楚人的肩膀,拍的岳楚人不禁摇晃。

“到时我把人给你送来时你再谢我不迟。”走出军帐,远处人马已经准备好了。阎靳齐白等人都在,还有得了岳楚人几种药配方的军医。

“王妃,一路多多小心。”齐白先行拱手送行,将近五旬的年纪了,几乎每次与她说话都会拱手。

“咱们日后还有见面机会,齐军师也多多保重。”拱手回礼,岳楚人对齐白还是很尊敬的。

“启程吧,无需着急赶路。”阎靳走过来,身上盘踞着散不去的冷漠,他站在她身边几乎将一陽一光的热气都给挡住了。

“咱们年关时再见,大元帅你也保重。”抬手拍拍阎靳的肩膀,岳楚人与众人点点头,随后转身走向马儿。

阎靳站在原地没有过去,肩膀处似乎有些僵硬。

费松送岳楚人到上马,叮嘱她路上小心之类的,随后队伍出发,勤王府的护卫加上阎字军的亲兵不下五十人,一阵尘烟后消失于营地。

回程的速度确实不快,其余的人日夜兼程也没问题,但是岳楚人却是有些吃不消。马儿狂奔几个时辰,她就被颠簸的眼睛发花了。

丰延苍肯定是日夜不停的赶路,一路颠簸,必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五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皇城。阎靳派来的阎字军将他们送到城门口就返回了,一众人快马加鞭,片刻就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看着他们离开,岳楚人与十名护卫返回了勤王府,正如她所想的那般,丰延苍果然不在。

“王一爷七天前回来的,不过没有回府,去了宫里,之后就走了。”叮当给岳楚人说着,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路骑马,她满身风尘。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点点头,这个时间他可能已经到了南部了。

“行了,别忙了。我去一趟宫里,你去吩咐人把从边关带回来的那些药材送到药房去。”拿起阎靳送给阎苏的檀木盒转身离开。

时近下午,宫里也寂静的很。一路走向阎苏居住的宫殿内,路遇宫人皆匍匐跪地敬畏有加。

“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想着你可能会来宫里看看我。”阎苏穿着较为宽松的拖地长裙,脸色有些不好,两旁宫女扶着她,待得岳楚人走进来她便坐下了。

“你脸色不怎么好啊!来,我给你看看。”走至她面前,一旁宫女搬来椅子坐下,随后给她切脉。

“晕的厉害,起身走几步,就眼前一阵花。”阎苏轻叹着,尽管有些有气无力,但温婉雍容依旧在。

“你贫血有些严重,再加上这是头胎,反应过于剧烈了点。不过贫血也不能吃药,食补吧,慢慢来,不过你要遭点罪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以前寨子里有妇女怀孕了,上山下河挑水挑粪哪样都能干,比爷们儿还要猛。所以岳楚人见得也多了,自个儿也成了半个妇产科大夫了。

“不想吃,吃过了就会都吐出来。”阎苏微微蹙眉,似乎又想起了食物的味道,脸色更难看了。

“没事,我帮你。”拍拍她的手,岳楚人把放在一旁的檀木盒递给她,“这是你哥给你的,白晶玉的镯子,有安神的作用。”

“他还好吧?”一听阎靳,阎苏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接过檀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两个牛一奶一白的镯子,细看的话,里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晶亮物体,这若是放在太一陽一下的话,会更加闪耀。

“他好得很,你不用惦记。”看着那镯子,岳楚人还真看不出这属于什么玉石。

“我戴一个就行了,这个给你。”戴上一个,阎苏拿起另外一个就忘岳楚人的手上戴。

“这是送给你这个孕妇安神的,我又不是孕妇,戴着也没用。”岳楚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本来就是一对儿,送给她算怎么回事儿。

“早晚你都会是孕妇,戴着吧。咱们师徒姐妹一人一个,也算出双入对了。”阎苏抓着她的手给戴上,然后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很满意。

“前几日小苍子去了南部,何时能回来?”至今她也没收到丰延苍的任何消息。

“老七是监军,哪会那么快就回来。南疆在边境屯兵,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在府里没意思就在宫里住着,还能随时的掌握老七的动静。”阎苏握着她的手,其实她也很需要岳楚人。

“我还想着去南部找他呢,不过既然你说他监军,那么我就不能随意的去了。大战在即,哪还能携家带口的,他更得以身作则才行。”微微摇头,岳楚人脑海里计算着该怎样帮他。

“所以啊,就安心的等着吧。老七胸内满乾坤,指挥作战不在话下,你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心。”

“好吧,接下来我就照顾你这孕妇好了。我这么照顾你和肚子里这个,待得生下来后,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一娘一才行,他能存于这个世界,我功劳匪浅啊。”抬手去摸阎苏的肚子,时日尚短,什么都摸不出。

“认你做义母不就行了。”阎苏轻笑,有岳楚人这个义母,她就更放心了。

“行啊,干儿子,给老一娘一我笑笑。”一听干儿子,岳楚人来了劲儿,想着接下来照顾阎苏,她更觉得天经地义了。

岳楚人在宫里住下,除了照顾妊一娠反应严重的阎苏,亦在忙着其他的事。济世堂大量收购药材,打包整理后由护国寺的武僧送往南部,一时间,南北的官道上经常有护国寺的武僧队伍经过,押送着一车车的药材。

丰延苍给岳楚人写了几封信,前几封间隔时间都很短,后来大燕鹰骑与南疆军队打了几场小战之后信件来的就不及时了,有时十几天没有个动静。

阎苏的肚子已经显怀了,隆一起高高的一块,每次丰延绍来了都要观看好一会儿,那模样瞧得岳楚人牙酸,说他无情吧,但那个模样却有情的很。或许也是因为第一个孩子,所以心情激动,与丰兆天喜一爱一丰延毅没什么区别。

书生张被岳楚人派到了南部,关州那里的济世堂已经落成,戚建丰延星都在,情况稳定,所以此时就需要丐帮赶赴前线了。毕竟养活他们用了许多的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进入了秋季,一早一晚凉飕飕,偌大的皇宫也显得更清寂了。

夜晚,阎苏喝过了岳楚人煲的汤后就睡着了,从殿里走出来,天上月儿高挂,地上宫灯明亮,天地呼应着,如此美好。

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岳楚人走出宫殿,朝着前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灯火通明。丰延绍这些日子以来几乎都忙到后半夜,然后就直接在这里睡下,天没亮还要早朝。他确实能做个好皇帝,就是这份儿不要命的勤奋是任何人都比不来的。

过了通报,岳楚人举步走进书房,一袭杏黄长袍的丰延绍坐在御案后,御案两侧摆着几摞折子,这一个晚上,他又没得休息了。

“五哥。”唤了一声,岳楚人径直走到一旁坐下。

丰延绍放下手里的笔,微微的直起身一子看向她,“为了老七而来?”

岳楚人笑笑摇摇头,“不是。我的丐帮五哥应当是知道的,自从大燕与南疆的战争打响,他们就混进了南疆。都是乞丐,所以混迹于何处都不会引起关注。有一拨人混到了南疆的营地附近,还向他们的军队讨饭来着。但就算他们能混的进去,可都手无长物,所以,我想带着王府的护卫去南疆,与丐帮会和后,给他们的军队来一招釜底一抽一薪。”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她早就想好了招数,只等的时机成熟呢。

丰延绍微微蹙眉,“若是有危险,老七可是会发疯的。”

岳楚人笑出声,“这你就放心吧,有本事抓住我的人都死了。”就是最了解她的裴袭夜也不敢随意的对她动手。

“如此便依你,你们夫妻同心,收复南疆指日可待。”丰延绍一笑,儒雅斯文却是有一股海纳百川的气势。

“五哥这话让我热血沸腾啊,若是不把南疆收回来,我都没脸回来见你了。”眉眼弯弯,岳楚人这话说的也颇有气概。

丰延绍笑着摇头,“这话别让老七听见了,否则又该对本殿冷眼以对了。”

“说的好像你多怕他生气似的。五哥忙吧,我回府了,准备一下明日上路。”站起身,尽管现在已经快要半夜了,但她想出宫也绝对出的去。

“好,路上小心,你府里的护卫供你调度。”点点头,丰延绍对岳楚人也是极其信任的。

“多谢了。”挥挥手,岳楚人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时,一拨人马由勤王府出发,快速的掠过清净的街道直奔城门。秋季的一早冷风习习,却挡不住他们的热血沸腾。

一路南下,将要迈入深秋,南方却很暖和,如同刚入初秋那时,白天太一陽一在山上会热的人热汗涔一涔。

因为大燕与南疆尽数在边关屯兵,挨近关口的城池村镇不少百姓都离家了。虽是有背井离乡之感,但相较于被南疆突然袭击家破人亡来说,这已经很幸福了。

虽是有携家带口躲战乱的,但也有依旧固守家乡的。更因为有这种固守家乡的,所以有乞丐进城讨饭总是能讨得到饭吃。

一群脏兮兮的乞丐从城里走出来,脏乱的走在外围,中间还有一个衣服相较于他们要干净许多的乞丐,长发散乱看不清长相,拄着一根棍子,似乎腿脚不好。

没错,那正是岳楚人。在一个小镇上装扮成了乞丐,然后一路往南走。从这个城里出来,翻过两座山就是南疆境内了。关口尽数关闭,所以要去南疆只有翻山越岭一条路可走,而且山上也有哨兵,他们须得避开走才行。

踏上山路,一众人脚步如飞,顺便拉扯着岳楚人手里的棍子,带着她一路奔向山顶。

站在山顶,一眼就能瞧着连绵的关口,还有远处的营地。鹰骑大军驻扎在那里,丰延苍也在那里。

把眼前乱糟糟的头发撩一开,岳楚人往那边看,两个多月了,她真的很想他。路过这里本应该先去瞧他一眼的,只是书生张在南疆等着她很着急,所以只能等过一段时间了。

“王妃,不如将地点告诉属下,属下带人先过去,你与王一爷见一面再去吧?”戚峰也满身脏兮兮的,这几个人也不知在地上滚了几圈,都是灰尘。

“不用了,走吧。”放下手,散乱的头发又遮住了眼前,低头看着路,一众人快速的下山。

进入了南疆的境内已过了傍晚了,一军队驻扎在一城内,书生张等人就在这里。

城里已不准人进入了,按着书生张的记忆,于黑天之时找到了城内河流流一出来的闸口。那闸口上方一个黑漆漆的窟窿,那里面还有人头在晃动。

“书生张,让开,我们要进去了。”距离地面将近两米,戚峰托着岳楚人先将她送上去,那边书生张接着她,跳下来,成功的进入了驻军城内。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来了。”书生张以及一众乞丐都在,这群人做乞丐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一个个臭气熏天的,熏得岳楚人都要厥过去了。

“一会儿派人带着他们去兵器库;这个你们一人拿一包,后半夜在城里转一圈,弄倒巡逻的守军;戚峰,和我混进他们的厨房,今晚给他们加点调料。”不起眼的衣服里缝了无数个口袋,岳楚人快速的从里面拿出一包一包的药交给这群乞丐。他们整日在城里晃,下手绝佳。

“是。”书生张领命。

“天亮之前在城门口回合。你们几个在我们离开后,尽量的将兵器运出来送至关口。”岳楚人一一吩咐,尽管所有的招数都太过龌龊,但是她不怕坏名声。做个强盗也没什么不好,她就是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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