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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潮 001章

“小一姐,真的出事了。”紫迷在瑟瑟耳畔低低说道。

“我到了云粹院,便发现云粹院灯火辉煌,侍女急急进出。我拉了一个侍女问话,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后来,我悄悄躲到树上看了看,才知,真的出事了。伊盈香好像,好像是快要不行了!”紫迷颤声道。

“什么?不行了!”瑟瑟一惊。

她不会是真的寻了短见吧。如若那样,她是逃不掉责任的。早知如此,她方才就直截了当和她说,她永远不会喜欢风暖。

“紫迷,随我到云粹院!”瑟瑟低低说道。

可是,刚披上风,还不及走出去,瑟瑟便敏一感地发现了异常。

“不好了,小一姐,我们桃夭院被包围了。”青梅急匆匆奔来说道。

“你说什么?”瑟瑟凝眉,不相信地问道。

“我刚才在院里,然后,就见从房上,从门口,悄无声息地冲进来许多侍卫,都……都拿着弓一弩一和刀剑。”青梅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话未落,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桃夭院的寂静。冷幽的肃杀之意在空气里,一点一点蔓延。

瑟瑟清澈的眸中掠过一丝诧意,随即便归于淡静。她平静地转身坐到椅子上,淡淡说道:“紫迷,开门迎客!”

昏黄的烛火闪耀着,照亮了她唇边那抹浅浅的笑意,说不出的清冷和飘渺。

房门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天边皎洁的月,是地上摇曳的花,还有黑压压蓄势待发的侍卫,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刻和一张张拉开的弓一弩一,以及一脸凝重的金总管。

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她江瑟瑟平生首次遇到。

夜无烟,倒真是瞧得起她啊!

只是,有必要这样做吗?搞的似乎是要抓一个罪大恶极的潜逃犯人。纵然伊盈香想不开,做出了什么傻事,可也不是她的错啊!

“金总管,这是何意?”瑟瑟淡笑着挑眉,眸光清澈而淡定,焕发着动人心魄的辉光。

站在侍卫前边的金总管跨前两步,沉声道:“江侧妃,王一爷请您前去前院厅堂。”

“去厅堂,何以要这么大的排场?难道说,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成?”瑟瑟静静说道,声音清澈优美,好似日日夜夜用音律之华美浸透出来一般。

金总管望着淡然端坐在椅上的女子,这样的阵仗,若是普通女子,早已吓得瘫倒在地。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端坐在那里,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心中对瑟瑟暗暗钦佩,话也便柔和了几分。

“江侧妃,属下只是依令行一事,冒犯之处,请侧妃海涵。还请侧妃随属下走一趟。”

“好!”瑟瑟冷声说道。她倒要看看,夜无烟到底要做什么,派这么多人来,很显然是怕她逃逸。

瑟瑟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青梅和紫迷紧张地紧随着瑟瑟。

一路上,那些弓一弩一手手中的弓箭每时每刻都对准着瑟瑟,似乎只要她一有异动,就会弓一弩一齐发。

起风了,清凉的风吹动晚开的花,一朵花一瓣悄然无声地飘落,似乎也带着无法思量的心思。

璿王府的厅堂,位于前院。平日里是夜无烟接待特殊客人的场所,今晚的特殊客人便是瑟瑟。

厅堂里面的摆设极其简约,黑实木雕成的家具,很实用。厅堂也极大,一眼望去,令人心中极是空茫,生出一种置身刑堂的感觉。厅堂内点燃了无数灯盏,将厅堂照的亮如白昼,似乎就连人心中的一陰一暗,也能照的一清二楚。

夜无烟没在厅中,金总管低声道:“王一爷在救王妃,请稍等。”

“王妃伤在哪里?”瑟瑟轻声问道。

金总管凝声道:“有些话,王一爷来了,侧妃自会知晓。”言罢,凝立在门边,不再说话。

“小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抓我们?”青梅惊惶地问道。

瑟瑟淡淡笑了笑,轻声道:“没事,我们没做坏事,不怕的。”可是,心头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悄悄蔓延。

等了很久,一直到月影西移,夜已经很深了。

瑟瑟坐在椅子上,清眸凝视着窗台上那盆兰花出神。

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幽沉的夜色之中,有人稳步走来。瑟瑟没有转首,不用看,她也知晓是谁来了。

夜无烟,他终于来审判她了吗?

夜无烟径直从瑟瑟身前掠过,带起一阵幽冷的风,他走到厅堂正中的椅子上,缓缓坐下。俊美的容颜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还是哀。

“江侧妃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夜无烟语气冷冽地说道。他这一开口,泄露了他隐忍的怒气和寒冽。

瑟瑟心中微颤,莫非,伊盈香无救?为何会这样?清丽的脸上,浮现一丝悲悯。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夜无烟忽然抬眸,将深邃犀利的眸光转向她。

“江瑟瑟,今日香香是不是去找过你?”寒冰似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冷彻的骇人。

“不错。”这是事实,她也没必要隐瞒。

“她是不是求你不要和赫连傲天一起?”夜无烟眯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逼一人的霸气。

“不错。”瑟瑟缓缓说道。

“你没答应她?”夜无烟起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步向瑟瑟走来。

“我为何要答应她?”瑟瑟凝眉,难不成夜无烟也认为,只要是伊盈香喜欢的东西,别人都不能染指吗?

“你喜欢赫连皇子,一直都喜欢他,是不是?”夜无烟顿足,凤眸中燃一烧着莫测高深的危险。

“是又如何?”瑟瑟淡淡说道,清亮的眸中尽是冷然。这是什么问题,她喜欢谁,有必要告诉他吗?他到底是要问什么,难不成是审问她是否喜欢风暖?

瑟瑟的回答,令夜无烟俊美脱俗的脸上,笼上了一层黯淡。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眨眼间,只见人影一晃,他的人已经晃到瑟瑟身前,大掌无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瑟瑟并非没有防备,只是夜无烟的动作快的近乎神话。早就知晓,夜无烟就如同一一柄一隐在鞘中的剑,微笑和淡定不过是掩饰。而今,她终于见识到宝剑出鞘的凌厉和震撼了。

他的动作,真的好快,好狠,也好准。

“你喜欢赫连傲天,所以,你恨香香给你下媚药,让你失一身与别的男人。所以,你便潜入云粹院,要杀了香香,是不是?”他修长的指按在她脖颈上,似乎只要一使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

他的话,就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句,伴着冷冽的气息喷在瑟瑟脸颊上。

“我杀她?”瑟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眸,冷声道,“王一爷可以把话说清楚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的很,一向做事潇洒,自恃骄傲的纤纤公子,竟也不敢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吗?为何不敢承认?你也有畏罪的一天?”夜无烟凤眸危险地一眯,低寒的声音邪魅地擒上她的耳朵,而他的唇边,却扯开一抹讽刺的笑意。

纤纤公子?他竟然已经知晓她是纤纤公子了吗?何时知晓的?她怎地一点也没有察觉?怪不得那夜采一花贼事件后,他便意有所指地提到纤纤公子。

杀伊盈香,难道说,今晚伊盈香出事,并非自己想不开,而是有人杀她?

“你敢说你不是纤纤公子?你和赫连傲天本就是旧识,当日在胭脂楼,就是你救走了他。他去香渺山劫持你,轻薄你,就是你们,不!或者说是你,定下的计策,赫连傲天并不知晓,那时,他还不知你是女子。你只是要坏了名节,好退掉和本王的婚事。然后和赫连傲天双宿双飞是不是?可是你没想到本王依旧娶了你,更没想到香香给你下了媚药。所以你恨她!”夜无烟一字一句冷冷说道,他目光犀利,如蓄势待发之豹。因愤怒,眉峰浓烈的似乎在燃一烧,瞳孔收缩,黑眸中的颜色更是深了几分。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觉得,他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痛苦。

“不错,王一爷说的很对!我是纤纤公子,当日的轻薄事件也是我设计的。我也恨伊盈香,但是我没想要杀她!”他怎会知晓她是纤纤公子,瑟瑟依旧想不通。

“没想要杀她?还不承认?”夜无烟眯眼,扼在她脖颈间的手指忽然加力,力度收拢到威胁她呼吸的程度。不用任何刑具,他便可以要了她的命,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瑟瑟隐隐感到他颈间的脉搏正在他指下剧烈的跳动,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他的一张俊脸,就在她面前放大。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的神色,是那样复杂,不仅仅是怒意还有一抹狠色,甚至还有一股失望。

“你敢否认,当日的采一花贼不是你?”夜无烟看到瑟瑟涨红的脸,和急急一喘一息的样子,手指忽然一松,冷声道。

“是我没错!可是,我只是想要吓唬她一番,我并没杀她,不是吗?”瑟瑟急急呼吸着,冷声道。在他心中,她就是这般一陰一狠的吗?

“那日你是没杀她,但是今日你们发生过争执,而且,香香身上的伤,明明就是你的手法。这你怎么解释?更何况,你还派紫迷去云粹院打探情况,你是要打探什么?”他眯眼冷声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听了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手法?难不成她是中了暗器?”瑟瑟瞪大眼眸冷声问道。

“不错,是银针。就定在死一穴一上,若不是香香身上的配饰阻住了银针的力道,再深一分,她就会当场毙命。”夜无烟眨了一下眼,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意令他冷森的表情缓解了一下。

那就是没死了,瑟瑟舒了一口气。

“会用银针发射暗器的,这世上并非只有我自己。”难道因为暗器而死的人,都要算在她江瑟瑟的头上吗?

“那你是说有人在陷害你了,可是这府中,只有我知晓你是纤纤公子,就连金总管也不曾知晓。”夜无烟眯眼冷笑。

“可是,或许有人知晓我会发暗器的,前几日,我曾经在后花园用过暗器。”瑟瑟想起前几日花园中的一幕,眸光忽然一冷,她终究还是被陷害了。

“我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吗?”他目光幽冷地看着她,好似在看戏。

瑟瑟静静地瞧着他,心底深处,涌上来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和痛苦。为何她还有痛苦?被他误解,至于这么难受吗?曾经,她还傻傻地以为,他让她到倾夜居养伤,对她,或许真的有一分怜惜了。

原来,不是,什么都不是!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她倔强地仰着头,桀骜不驯地盯着他。

他被她的冷和傲激怒了,忽然抬头,爆发了一阵冷冽的笑声。

“纤纤公子,有胆做就要有胆承担后果。”他在笑声中,忽然抬手,伸指点住了她身上几处大一穴一。

一瞬间,瑟瑟浑身僵直,一动也不能动。此刻她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鱼,任由他宰割。

咫尺之间,他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眸中不再有狂怒,而是悲哀,深深的悲哀,那种悲哀让瑟瑟心中不寒而栗。这一刻,她毫不怀疑,他会杀了她。

他看着她。

明亮的灯光,衬托的她肤光如雪,眼眸和发一丝又是那样的纯黑。清丽的脸蛋,雅致如水的眸光,可是,再也想不到,她竟会如此的狠毒。

这样的认知,令他心中不禁愤怒,更多的是失落和绝望。

他错看了她!

他的大掌,轻轻一抚上她的头顶,低低说道:“江瑟瑟,今日这样的结果,是你应得的,怨不得谁。”

他猛然运力,瑟瑟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好似决堤的水,一点点不断从头顶的百汇一穴一逸出。

他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废掉她的武功。

可是,这样的惩罚,比杀了她还要残忍。废去她的功力,就好似拔去孔雀的翎一毛一,他是要彻底毁掉她的骄傲。

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一寸寸好似要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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