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谁更不要脸

以前的南宫璃月纠缠了他十年，他巴不得甩掉这个傻子，可现在南宫璃月变了，变得心思通透，聪慧婉约，却不再属于他。无论他心底喜不喜欢她，那种损失珍宝的感觉真是比剜心还疼，他甚至无法想象南宫璃月嫁给别的男人的样子，那样他心里会更忌妒的。

“敢拆香兰姨的台，就是与本王过不去，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风尘染眼角闪过一抹一陰一鸷，他倒要看看南宫璃月如何打抱不平，他不信她斗得过在风尘打滚几十年的香兰姨。

下边的璃月不惧众人探究的目光，淡然扫了眼染血的轿帘，目光冰冷的看向香兰姨，冷然开口：“糟糕，我的轿子真的被弄脏了，怎么办？”

一旁见过世面的香兰姨面不改色，双手环胸，不屑的嗤笑一声：“这可与老一娘一无关，是香梨那小蹄子自己撞上去弄脏的，这位小一姐该不会想怪到我香兰姨头上吧？”

“香梨是被你的人追打才把我的轿子弄脏的，按理说香兰姨你该负连带责任，我的轿子可是用南海昂贵的珍珠、玛瑙、雪玉制成，布料是上等的冰蚕丝绸，价值上万两。看在只脏了一小块的份上，香兰姨只需赔两千两便可。这香梨我喜欢，就将她买下了，一个丫头最多不过两百两，债抵债，香兰姨还得赔我一千八百两。”璃月掐指算了算，淡漠冷然的道。

“你强词夺理！砌词狡辩！明明是香梨弄脏你的轿子，与老一娘一的香兰院无关，真是狮子大开口，还想叫老一娘一赔银子，没门。”香兰姨愤怒的瞪大眼睛，她已经算够无赖的了，没成想今天遇到个比她还无赖的。

“你说香梨是你的人，那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烦，做老鴇的哪有不管女儿之理？如果你不替香梨赔钱，我就把香梨抓回府，用她来抵债。”璃月眼里透着冷冷的寒光，锋芒毕露，冷洌一逼一人，气势十足的看着香兰姨。开始给香兰姨面子，说用银子买香梨，现在看来，这点面子也不用给了。

“香兰姨，今天你不管香梨的死活，明天还会管其他姑一娘一的死活吗？”雪一儿趁机插嘴，紧紧将璃月的胳膊抱住，说真的，小一姐敢出来打抱不平，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小一姐没权没势的，一个弱女子，咋打抱不平啊！

后面的柳姨一娘一也赶紧护在璃月边上，着急的一团一团一转，这璃月胆子越来越大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绿儿、翠儿你们过来，敢在老一娘一门前撒野，老一娘一要她们看看我的厉害。”香兰姨放弃叫壮汉打人的想法，大手一挥，将后面十几名打扮妖治的女子招了过来，这姑一娘一敢扰她的好事，说明身上有些功夫，或者有啥后台。对付有功夫和有后台的人，她香兰姨还有一套，那就是不要脸。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排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青一楼女子站在璃月面前，个个浓妆艳抹、庸俗不堪，当然，那些头牌一妓一女一般不会这么打扮，也不会公然抛头露面，全都躲在官爷的包厢里伺侯着。

这阵势，她们要干什么？璃月淡定从容的睨了众人一眼，手里紧捏住染了药的银针，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姑一娘一们，这丫头想拆老一娘一的台，还敢向老一娘一要银子，老一娘一让她尝尝老一娘一的威力。”随着香兰姨一声吩咐，众人把头抬得老高，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们。

只听香兰姨一声号令，“唰唰”几声，十几名一妓一女迅速把一臀一上的裙子掀起，将那白花花的屁一股露了出来，还得意的朝璃月扭一臀一，个个脸上皆是讥笑之色。似乎在说：怎么样？吓破胆了吧！还不赶紧滚！

香兰姨叫人这么一露，围观的人全都羞耻的别过脸，尤其是那些小一姐们，更是羞得想找个缝钻进去，有的男人在细细打量，有的男人则不屑的扭过头。原来香兰姨的威力就是这一招，确实恶俗了点。

“小一姐，夫人，咱们快走，她……她们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不要脸。”雪一儿羞得满脸通红，她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对付这些不要脸的青一楼女子，她们会吃亏的。

本以为璃月会羞得立马钻进轿子里跑掉，没想到她淡然轻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紧不慢的踱到边上的画摊前，纤纤玉手轻提一毛一笔，面不改色的看了众女子一眼，懒懒答道：“如果香兰姨不介意，小女子可以亲自为你们作画，挂在香兰院门前替你们招揽生意。”

她们都不怕羞，她怕什么呢？以为这样就能吓走她？

面对不要脸的人，就得比她们更不要脸。T台秀、艺术片她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不明白那些小一姐们怎么那么害羞，那脸红得快成晚霞了，有的早就在丫鬟的陪同下跳脚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璃月顺便也将王小波《红拂夜奔》里的一段描述作了证实，《红拂夜奔》里说古代一妓一女不穿内一裤，原来真有其事。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香兰姨气愤的甩了甩手，如果是欺负姑一娘一，早被吓跑了，怎么面前这小姑一娘一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硬是没把她肺给气炸。

浅浅的一陽一光打在璃月身上，纤细的玉手寥寥几笔，画纸上赫然呈现一排露着屁一股的女子，“咻”的一声，璃月将一毛一笔弹进笔筒里，潇洒的拍了拍手，满脸娇俏机灵，平添了几分可一爱一。

几名看官迅速凑到画纸面前，只见画像上的姑一娘一们栩栩如生，才零落的几笔，便将她们的肢一体语言和面部动作画得绘声绘色，如此厉害的画功，不念十年是画不出来的。

边上还有一首借题发挥的打油诗，一名看官忍不住念了出来：“香兰院，真女子，圆一臀一一墩震三山，瑞雪见叹不胜白，美名更超武腾兰。”

此诗一出，谁与争锋，惹得楼上的白衣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原来那端庄文雅的女子骨子里还有调皮捣蛋的一面，随手画画作诗竟如此贴切！

不过，武腾兰是谁？

“哈哈……”不仅围观的群众大笑，连上官尧和风尘染他们都大笑起来，哪里还有一丝才子的风雅。

“宣王，没想到你的未婚妻还会画画和题诗，她画着玩的东西都该超过柳芊芊了吧？”

“原来南宫璃月才是深藏不露的人，说不定她以前的傻都是装出来的，才貌双绝，聪慧可一爱一，连我都忍不住想追求了。”云冠楚一脸崇拜的看着璃月，毫不掩饰一脸的仰慕之情。

“都给本王闭嘴，就算本王不要的东西，你们也休想要。”风尘染止住笑，紧紧一握着拳头，冷冷看着底下那耀眼聪明的女子。

香兰姨虽然不懂什么文化，可“圆一臀一一墩震三山”这句话她还是听得懂的，这该死的姑一娘一敢侮辱她，“老六，你们给我上，打死这两个小蹄子。”

说完，几名壮汉抡起棍子就朝璃月打去，就在这一瞬间，璃月握紧手中银针，正要出手。突然，冲过来的壮汉们齐刷刷的倒下，一个个口吐白沫，不到几秒种就昏死过去，像干鱼似的躺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袭白影从香兰院二楼跳了下来，白影翩跹灵动，速度很快，一瞬间就在璃月面前站定。

等男子站定，众人顿时发出“哗”的一声惊叹，因为面前的男子太美了，美得不像真一人。

璃月也机警的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男子白衣翩翩，乌黑的发垂顺飘逸，用一根丝滑的红绸随意挽起，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璀璨如星的光芒。其形雅致如一幅清香淡雅的水墨画，缱绻瑰丽，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凤眸微睁，眼睛像海水一样清润，头发上有着淡淡的丝绸般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如美瓷，仿若世外桃源中的谪仙。似惊鸿一瞥，傲然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