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真相揭露
想到这里,风麟嘴角溢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寒冰般的双眸冷然瞪向沁惊羽,怒声厉喝道:
“好你个沁惊羽,敢谋害朕。既然东方瑾儿已召供,人证物证确凿,你涉嫌谋杀朕,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朕只好按国律削掉你的王爵,诛你九族!”
男子双眸冷然看向风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沉声道:“什么毒,什么罪,不都是你说了算?”
风麟一听,眼底蕴含一着更深的怒意,咬牙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沁惊羽璀然冷笑,紫色的瞳孔透着绚丽的光芒,冷风轻拂,玄色软袍旖旎妖娆,显得他格外寂寥。
“皇上认为单只这样,就能令沁一陽一百姓臣服,就能治孤王的罪?”这个风麟,未免太小瞧他。
风麟一听,深眸遂看向边上的宫女太监,似乎所有人都怀疑的看着自己。
这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
一定是幻觉,这些宫女哪敢怀疑自己,不怕他摘了她们的脑袋吗?
好!
他要令人臣服的理由,是吗?
思及此,风麟嘴角溢起一抹淡然的冷意,沉声道:“为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这三天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朕唯有削你的爵,诛你沁惊羽九族!”
“好!”男子冷然应承一声,转而凌厉的道:“如果璃月有什么事,孤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男子说完,那浸着莹莹光泽的紫眸睨向雪一儿,“你跟我走!”
说完,他玉手抓起雪一儿,一个轻功凌厉上前,转眼消失在空旷的赛一马场。
两人一路疾奔,雪一儿胳臂被男子掐得死死的,差点给他掐掉。
不到一会儿,两人才迅速到凤仪宫宫门前停下,男子右手轻轻一扔,雪一儿便被扔到地上,又皱着小一脸、一揉一着胳臂迅速爬起来。
后面的侍卫则是快如闪电的跑了过来,全都齐齐站成一排,等侯他们王的号令。
因为皇宫是禁地,沁惊羽大半侍卫和铁骑此刻正驻守在皇城外,跟进宫来的为数不多。
沁惊鸿则带着其他侍卫分散寻找璃月,整个皇宫顿时人心惶惶。
凤仪宫外,玄袍男子嗖的一声取过寐生手中的朱红赤青宝剑,宝剑泛着熠熠的白芒,如同连天一际的白云。
整个人杀气腾腾,严肃而嗜血。
冷风吹起他泼墨般的长发,连着袍子上旖旎妖娆的红色雪梅,整个人看起孤傲张狂,透着浓浓的王者之气。
这时,凤仪宫里,几名小宫女忙迅速从外边跑进去,朝正座在乌木椅上的盛装美人跪下。
“一娘一娘一,不好了,沁一陽一王杀来了!”
小宫女们一禀告完,浑身颤颤发一抖,冷汗涔一涔。
那正握着茶杯纤细的手,突然稳稳松动一下,紧急着,女子身一子也跟着抖了了下。
一双妖艳的美一目紧紧瞪圆,她嗖的一声迅速站起,冷眸紧紧扣到地上跪着的东方瑾儿身上。
骤然,那白皙如骨的玉手,狠狠捏紧东方瑾儿的下颚,东方瑾儿脸上登时起了几个指印。
女子五指上还沾着白得可以糊墙的脂粉,厉声喝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东方瑾儿立即焦急的点头,“瑾儿知道。”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美一目张狂且一陰一狠,沉声道:“如果你敢帮他,本宫马上叫男人毁掉你。”
“瑾儿知道。”东方瑾儿连连摇头,心里咚咚打鼓。
一会儿究竟要不要帮着皇后害表哥?
她心里好复杂,好沉重,好害怕。
表哥来了,只要她把实情说出,表哥一定会救她走的。
想到这里,她乌黑的瞳孔里溢着淡淡的光泽,充满期待的看向殿门外。
哪知,沁惊瞳且是好骗的?
“实话告诉你,为防你一会儿临阵倒戈,本宫在你脸上的脂粉里加了催一情粉。要是半个时辰不解毒,你会欲一火焚一身,当着惊羽的面脱一光衣裳,然后做一些男人见了都觉得恶心、丧德败行的坏事。如果没有男人,也没有解药,你会筋脉尽断,全身溃烂而死。要是你的表哥看见你是这种女人,他还会要你吗?说不定,他会一剑斩了你!”
“皇后!”
沁惊瞳的话如同一阵惊雷般炸进东方瑾儿心底,她颤一抖的扶住自己扑满脂粉的脸。
原以为这些脂粉只是为了遮盖她脸上的伤,没想到,她竟被下了毒。
她不要,不要在表哥面前表现得像个坏女人一样。
这样的她,跟被强一暴有什么分别?
为了自己的权利,为了皇帝那虚情假意的一爱一,沁惊瞳真狠!
颤一抖的咬着下唇,东方瑾儿还没来得及溢出泪,外面就是一阵铁骨铮铮的武器声。
几名小太监拦不住那金光闪闪的男子,全都一边栏一边往后退,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沁一陽一王……这是一娘一娘一的寝宫,男子不得擅闯……”
一名太监正试图阻止肃杀男子的进入,只听“嗖”的一声,那一柄一削铁如泥的宝剑迅速刺进他的咽喉。
还没来得及惊呼,那小太监就软一软倒在地上,咽喉被挑断,顿时血流如柱,看得边上的宫女们吓了一大跳。
其他几名太监见此情景,哪还敢挡这尊佛,全都颤一抖的退到边上。
而不远处的沁惊瞳,也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宫门口处,男子一袭玄袍被风扬起,一头黑发翩跹缱绻,整个人看起冰冷嗜血,妖娆一陰一戾。
眉目如画,朱一唇火红,堪比熠熠燃一烧的红莲。
玉手里的朱红宝剑滴着鲜红的乌血,乌血一滴滴从剑尖滑落,清脆的落到地上,听得人惶恐不安。
那双蕴着万千寒冰的紫眸,此刻除了冰冷,更溢着浓浓的肃杀。
渐渐的,那愤怒的紫眸似乎幻化为乌红的红莲,如血如泣,戾气深重,将他衬得更加冷魅。
沁惊瞳正欲开口,淡唇未启,那一柄一凌厉锋利的宝剑早已架到她脖子上。
男子冰眸火红,透着浓浓的邪气,冷启朱一唇,“说,璃月在哪里?”
说完,那只纤长秀丽的玉一臂微微转了转利剑,利剑直抵女子的眉眼处。
利剑折射一出淡薄的银光,将一汪晶莹的影子投射一到女子乌黑的瞳孔里,带着浓浓的冷意和凉薄。
沁惊瞳微微敛了敛眉,眼神也攸地闪烁,透着淡淡的惧怕。
随即,她努力佯装镇定,睨了睨眼,冷声道:“本宫的王弟,竟为了个女人用剑指着本宫,在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王姐?”
而地上的东方瑾儿,在看到那绝代芳华、风姿卓绝男子进来时,心里攸地闪过一抹痛苦。
那吞噬人心的痛苦,比万虫在心上啃一咬还痛。
男子不理会沁惊瞳沉声的质问,玉手再次转了转剑尖,此刻,剑尖直抵女子瞳孔处。
只消微微一动,她那只眼睛就得废掉。
“孤王再给你次机会,璃月在哪?”如果她不说,他不介意废掉她这妖艳的美一目。
沁惊瞳冷然睨眼,毫不畏惧的道:“本宫不知!”
边上的雪一儿见状,怕王一爷一时盛怒杀了皇后,毕竟杀掉皇后,两国可能立马就会开战。
到时候,生灵涂炭的会是沁一陽一。
想到这里,她迅速上前,看着沁惊瞳大声道:“皇后,明明是你派小德子去请的王后,小德子在哪?”
“呵!”沁惊瞳冷哼一声,黑眸攸地看向地上的东方瑾儿,沉声道:“什么小德子,本宫宫里根本没这个人。本宫从午时到现在,都在审问东方瑾儿。王弟,瑾儿已将你企图谋害本宫乃至皇上的事招供,本宫劝你迅速就范,否则,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对孤王客气过?”男子一双冰眸冷冷睨向地上的东方瑾儿,眼神犀利如冰。
这一看,看得东方瑾儿满面羞愧,她迅速低下头,急忙摆手道:“表哥,对不起……”
如果她不指证表哥,就会筋脉尽断,全身溃烂而死。
她不要死,不要死掉。
沁惊羽厌恶的睨了东方瑾儿一眼,迅速将眸光冷冷睨向沁惊瞳,咬牙沉声道:“说,璃月在哪里!”
男子说完,眼眸里的戾气越来越浓,杀气骤显,吓得边上的宫女颤颤发一抖。
见他那剑尖正要刺进一娘一娘一的眼瞳,一名小宫女急忙担忧的跪下,大声道:“王一爷,刚才奴婢经过景德宫,好像看到王后在那里查案。王后失踪一事与皇后无关,请你放过皇后。”
“景德宫?”雪一儿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看向玄袍男子,“王一爷,早上的时候我好像听小一姐说,她要去检查那两个死去宫女的房间,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才说完,只听“嗖”的一声,锋利的剑芒攸地闪回。
在那利剑收回的同时,沁惊瞳凤冠上的玉珠亦被拦腰斩断,玉珠哗的一声齐齐滑落,猛然坠地,发出铛铛铛的清脆声,阵阵敲击着她的心。
男子哗的一声将宝剑入鞘,冷冷瞪了沁惊瞳一眼,“如果璃月有什么事,我会让你偿命!”
心好痛,痛得难受。
如果……
如果是星儿,他会让整个皇宫的人为她陪葬!
为什么……
她明明不是星儿,可是他一听到她出事,心就无比疼痛,像有利剑划过一般。
一眨眼间,男子已经迅速飞到景德宫,突然,耳边传来太监宫女的呼救声。
“不好了,不好了,冷宫着火了。”
“有人在冷宫纵火,快来人救火!”
接着,许多宫女太监提起水桶,纷纷朝冷宫跑去。
男子见状,深眸微微轻睨,几个飞身朝冷宫方向腾去。
一到冷宫,他已经看到有宫女正在灭火,此刻,这间厢房已经被烧掉大半,只剩房顶的几片残桓仍在支撑着。
接着,又是“砰”的几声,房顶的残桓咚的一声落到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整间房子已经一刹那间葬身火海,化为灰烬。
“来人,都给孤王进去找,孤王活要见人,死要见一尸一!”
“是,王。”
男子凌厉说完,一个飞身朝火海里腾去,一双冷眸投射四周,不顾前方正砰砰燃一烧飞起巨大的火焰。
十指狠狠捏在一起,身上笼罩的肃杀之气足以冰死人。
“哗哗”几声,利剑将前方的断桓击飞,无数燃着火腥子的残壁断桓四处飞一溅,宫女们一不小心,就会被火腥子沾上。
可那翻腾纷飞的男子似乎毫不惧怕,只是一个劲的搜索、检查。
登时,整个冷宫乱成一片。
宫女太监们全都扑上来救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终于将这狂野燃一烧的火给扑灭。
火热的利剑泛着银银的利芒,似破空而出的寒光。
男子手上青筋暴现,脑子里是那盘旋不去的人影。
南宫璃月,是妖一精一变的吗?
为什么总是吸食吞噬着他那颗斑驳澜影的心。
※
凤仪宫里,晶莹的玉珠洒落一地,那站在大殿中央的红衣女子,此刻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嘴唇微微颤一动,毫无血色。
刚才如果那剑再近一点,被斩断的,将是她一双明亮的眼。
十指微微弯了弯,她紧洌双眸,颇有些胆寒的看向地上的东方瑾儿。
南宫璃月早被一把火烧死,她得想办法保护自己,不然惊羽发起狂来,会真的杀了她的。
什么时候起,那个女人在惊羽心中如此重要了?
她忌妒,忌妒得要命!
攸地,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女子吓得赶紧瞪大眼睛。
等她一看,原来是一脸冰冷、刚毅如铁的风麟。
“皇上吉祥。”
宫女们齐齐跪地问安,一袭龙袍的俊一逸男子则满目一陰一鸷的瞪向火红的沁惊瞳。
“都给朕滚出去!”风麟冷喝一声,宫女们吓得抬了抬眸,面面相觑,迅速朝外面退了出去。
沁惊瞳惊异于风麟脸上的怒火,不解的看向他,又朝边上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两名宫女立即将身心疲惫的东方瑾儿拖走。
风麟冷冷一逼一近沁惊瞳,双眸如冰,犀利的睥睨向她,沉声道:“朕引开沁惊羽,只为了你让你设局嫁祸他,谁准你害死南宫璃月了?”
一听此话,沁惊瞳算是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何恼怒。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满目悲戚,心痛的看着眼前正用利刃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的男人,怒吼一声:“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怪我?”
风麟深眸越来越一陰一鸷,一陰一陰一还有抹深沉的痛惜,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俊削斧阔的脸罩着浓浓的寒冰,“朕只想除掉沁惊羽,没有说过除掉南宫璃月。你竟然一把火将她烧死,沁惊瞳,朕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狠!”
“皇上,你如此在意那个女人,难道……你一爱一上她了?”沁惊瞳同样悲戚的怒吼一声,眼里的痛惜不比风麟少。
风麟一听,一颗心攸地吊到嗓子眼,他不屑的微转眼眸,冷哼一声:“朕不一爱一她!”
沁惊瞳冷笑一声,“不一爱一她,那你为什么冲我发脾气?为了你,我背叛了我王弟,刚才差点被他一剑杀死,而你,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跑来质问我。别忘了,我才是真正向着你的女人,她算什么?”
风麟一听,寒眸陡然移到地上,果然,地上到处是散落的玉珠。
再看看沁惊瞳,眼底氤氲着晶莹的泪光,嘴唇呈淡粉色,脸上苍白寂寥,内心看似千疮百孔。
看到这里,他心里狠狠一揪,将那抹疼惜迅速甩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刚铁般冷峻的心。
比起权力来,女人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攸地沉眸,冷声道:“朕只给沁惊羽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他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朕就削他的爵,将沁一陽一一族全数杀尽。”
只要有沁一陽一二字存在的一天,他都睡不安稳。
午夜梦回,他总会梦见沁惊羽手持利剑、骑着白马、带着披风前来斩杀自己。
沁惊瞳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右手攸地握紧他的手,怔怔然看向他,“皇上请放心,臣妾已经将所有证据毁灭,现在南宫璃月已死,削沁惊羽的爵指日可待。咱们只需要静等三天,便可下令斩杀他,证据确凿,一定能令天下悠悠之众信服。到时,臣妾再助你一马平川、一统天下。”
说到这里,她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怀疑和惊异,诛沁一陽一九族,算不算她在内?
风麟,到底会留她,还是会杀了她。
※
朦朦胧胧中,好似天际有一缕白光射一到女子乌黑的瞳孔里。
女子顿觉头晕目眩,下意识的睁开双眼。
突然,右手摸一到一具软一软的什么?
等她移过眼一看,差点吓了一跳,因为此刻的她正躺在两名宫女的一尸一体上。
紧紧捂住心口,璃月迅速起身,再看不远处,躺着昏睡过去的无心,还有她的朱红宝琴。
“无心,你醒醒!”璃月冲到无心面前,玉手轻轻的摇了摇她。
无心意识涣散,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凑近自己的小一姐。
“啊!小一姐,这是哪里?”无心惊唤一声,迅速爬起身来,双眼也凌厉的四处扫射。
璃月微微蹙眉,一把抱起心弦琴和那幅画,双眸微微扫射一了一下,发现这里很像一个地下通道。
在不远处,竟有一缕微光袭来,有光的地方,就有出口。
想到这里,璃月惊奇的看向前方,“无心,我们一直往前走,一定能走出这条地道。”
“嗯!”无心重重点了个头。
只见通道约摸有半丈宽,四周都是泥土,像是人挖的地道。
她们刚才已经坠了许久,才坠到通道下方来。
再看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两名宫女的一尸一体,吓得无心悠地冷一抽一一口气,“小一姐,这里……怎么会有宫女的一尸一体?”
再看向不远处,地道里除了有些许水渍,还有许多人的骷髅。
骷髅到处都是,看得无心抱一紧双臂,和璃月紧紧挨到一起。
“小一姐,这里这么多骷髅,该不会全是从枯井扔下来的死人吧?”无心看着这恐怖的骷髅堆,头皮发麻,身一子也跟着颤一抖。
璃月稳稳深吸口气,目光深着的看向四周,最后放到那两个死去的宫女身上。
看四处浸着的水渍,还有这么多骷髅,她知道,这里与枯井是相连的,所以才有这么多骷髅。
“她们一定是中瘟疫的嫣儿和红儿,也就是后面上吊死那位小琴的朋友。”璃月走到两人面前,用手紧紧捏住鼻子。
但见两人眼梢浮肿且眼窝深黑、嘴唇无色,脸上长满恶心的红疔,微微用手在她眼、耳、鼻、喉处一探,顿时计上心来。
“她们不是染什么瘟疫,而是中毒。”她就知道,区区几粒菩提丸,怎么可能染上瘟疫?
再细看一眼两名宫女受伤的地方,均爬得有一堆细小的小虫。
小虫似晶莹又浑浊,不明不暗,变化多端,慢慢蠕一动,很像古书里记载的异域蛊虫。
这根本就是蛊毒,并不是什么瘟疫。
她不得不佩服沁惊瞳,竟然把下毒说成瘟疫。
沁惊瞳这么说,肯定想将事态扩大,而且,她肯定会再弄死一些人,造成中毒引发瘟疫,一个接一个死去的假象。
如此一来,连累的人多了,最后再死个妃嫔或者皇室重要人物什么的,沁惊羽的罪更大,想辩都辩不掉。
真是猪脑子,瘟疫是说发就发的?
不过古人皆信神鬼之说,也容易被谣言影响,说不定,沁惊瞳还可以趁瘟疫这次机会,除掉某些她不想看到的美貌妃子。
妃嫔们都感染瘟疫死掉,这样一来,谁会怀疑是人为下毒呢!
而且可以栽赃到沁一陽一王身上,除掉风麟的拦路石,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
忽然,璃月看到嫣儿、红儿腰部都挂得有一串紫色的风铃,风铃整体看上去和小琴的一模一样。
待她取下来细看,发现上面分别刻着琴、嫣、红三个小字。
其中,嫣、红两串风铃没有什么味道,但琴的那串风铃,上边则有一股特别的指甲油味。
她懂了,这三串风铃都有她们的名字,代表她们的身份。
为什么三串风铃,只有琴那串有指甲油味,而其他两串没有呢?
无心看了看外边那缕微光,再看看里边到处躺着的死人骨头,急忙摇了摇璃月的肩,“小一姐,我们快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璃月将风铃全数递给无心,两人速速点头,抱着宝琴朝前面走去。
两人越走越急,道路也越来越窄,那束光越来越小,感觉像天快黑的样子。
想起天就快黑掉,而且地道里到处是死人骷髅,两人均是十分胆寒害怕。
突然,璃月往右手臂一看,迅速惊叫一声:“画呢?”
无心看了眼小一姐,再检查一遍自己身上的画,发现无误后,摆了摆手道:“小一姐,那幅画就算了,反正我这里这么多,少那一幅不打紧的。”
璃月想起那幅最漂亮、保存最完好的画,心里隐隐不舍,“不行,我得把它找回来,我们回去。”
“小一姐?”无心惊奇的看向璃月,天都快黑了,如果她们再不出去,一会儿看不到路,会出不去的。
如果出不去,就算不饿死、窒息而死,也会被这些骷髅给吓死。
璃月深吸口气,咬了咬朱红的下唇,沉声道:“是的,回去找画。”
如果沁惊羽看到那幅又大又干净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无心拗不过小一姐,只得跟着她沿着地道慢慢折回去,一面走,一面检查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画。
走了好一会,她们仍没有找到那幅画,可是这时,外面那缕微光却渐渐消失。
接着,地道里陷入一阵黑暗。
突然,璃月隐隐看到不远处泛着的一阵莹莹白光,迅速走了过去。
等她走过去一看,泛着白光的,竟是那散落的画。
慢慢将那幅绝世佳画打开,里面的光也愈来愈亮。
但见整幅画通透似雪,上面均洒着淡红色的金粉,在这万籁俱静的黑夜,它竟把整条地道照得澄亮,比那夜明珠还亮。
“哇,好神奇!”无心看着正在闪光的画像,不由得惊叹一声。
画像闪光,仿佛里面的美人活了似的,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们,似给她们鼓励。
“无心,我们走!”璃月高举画像,如明珠般的画像将前方的地道照得通透澄亮。
两人一步步朝前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此刻天已接近一陰一黑,周围隐隐有水渍滴落的声音,道路也越来越泥泞。
走了一会儿,两人看了看四周,怎么这生熟悉,再看看后边,又是嫣儿和红儿的一尸一体。
无心惊叫一声,双手捂着小嘴,不可思议的道:“小一姐,我们又走回来了,这里好像没有出路。”
璃月也惊奇的看了看四周,登时,她迅速沉眸,拉着无心坐了下来,“看来要等天亮再走,我们先休息一会,不让一浪一费掉体力,可能更难出去。”
地道里只有那幅画依然在闪光,周围一片寂静。
璃月微微闭上星眸假寐,脑海中突然浮现沁惊羽那双深邃的紫眸。
不知道此时,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来找她。
与此同时,地道正上方竹林处,男子手持赤青宝剑,正领着寐生等人四处找寻。
刚才已经搜遍被火化为灰烬的厢房,没有发现任何人的骸骨和信物,所以他确信,璃月没有死。
璃月还尚在人世。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心里所有忧愁慢慢化解,取而代之的是寻找她的信心和勇气。
她是他结发的妻子,明媒正娶过的,他该好好保护,不是吗?
星眸映着天上皎洁的圆月,眼里透着一汪湖泊色的白芒,轻柔的月光洒满大地,给大地铺满一层薄薄的银纱,将整个大地照得更透。
南宫璃月,无论此刻你在哪里,如果想做我的女人,就给我好好撑住,等我来。
夜凉如水,整个冷宫安宁静谧,之前跟着寻找的太监宫女早已累了,纷纷退了下去。
男子也顿觉满心疲惫,将宝剑攸发收入紫鞘,目光冷冷睨向泼墨般的天空。
天空如挂满丝绒般的绸布,上面坠满晶莹剔透的繁星,皎月安睡,繁星则调皮的微微闪动。
这时,不远处一袭戎装的沁惊鸿正领着人前来,一看到男子,迅速恭敬拱手道:“王弟,我找遍了整个皇宫,均一无所获。”
看着一脸汗渍的沁惊鸿,男子双眸微微怔了下,轻轻挥动袖袍,“命他们下去休息,一切小心。”
“惊羽,你不休息?你已经找了一天,还没吃任何东西,这样下去,会体力不支的。”沁惊鸿担忧的看向月影下那袭翩跹俊削的男子,焦急问道。
男子淡淡看着天上的明月,紫眸里泛着莹莹的澄光,似乎没听到沁惊鸿的问话。
沁惊鸿轻叹口气,双眸蕴积着浓浓的寒冰,继续沉声道:“惊羽你放心,我已经一早通知沁一陽一,如果风麟敢动手,我与齐将军里应外合,不惜一切博杀而出!”
此言一出,那正看淡月的男子,忽而淡漠转身,朱一唇鲜红似红莲,正讶异的看着他。
“你要造反?”男子淡然出声,声音邪魅一陰一戾,透着凉薄与清冷,似乎另有深意。
沁惊鸿微愣一下,双瞳闪过一抹怔然,瞬即恢复如常,冷声道:“臣不敢,臣只想保护王弟。”
“你认为,单凭沁一陽一那五万将士,打得过风麟的上百万军队?”沁惊羽不紧不慢说完,一双星眸探究的看向沁惊鸿。
沁惊鸿登时陷入沉静,一言不发。
“好了,都退下,留孤王和寐生在这里就行。”
沁惊鸿再次担忧的看了眼男子,沉然转身离开。
等众人走后,男子继续抬眸,无声无息的看着天上的皎月。
幽幽的,他将右手展开,里面是一粒闪着紫光的晶石。
晶石由一根红线串着,呈棱形状,在月亮的反射下,发出皎洁璀璨的紫光。
男子将紫晶石微微高举,映着天上淡雅的圆月,那晶石发出的紫光映到他如海汪洋的眼眸里,映出一道孤寂落寞的影子。
一一夜,无言。
※
翌日一早,整个皇宫还陷入沉睡之中,突然揽月宫传来消息,说才被皇上宠幸过的德妃染病身亡,她身边的两名小宫女,也跟着死掉。
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皇宫,整个皇宫皆如惊弓之鸟,全都吓得不轻。
又一会儿,与德妃关系甚好,昨天才见过面的林妃也跟着身亡,经太医诊断,确诊为猩红热传染病,也就是瘟疫。
渐渐的,整个皇宫陷入恐慌,连皇帝风麟都盛怒下令,吩咐太医们一定要在三日之内解决问题,否则,他摘了他们的脑袋。
瘟疫一旦发生,会一传十,十传百,起初是妃嫔们,后面有可能是他,最后是整个银城乃至昊云的百姓。
麒麟殿里,太医们齐聚里边,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座上的男子一脸英武,深沉冰冷的睨向众人。
攸地,他一把将玉案上的茶杯拂掉,气恼的看向众人:“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医个小病都医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地上的太医一听,全都吓得瑟瑟发一抖,众人皆慌乱的摇头道:“皇上,兰妃一娘一娘一这病来得急,病又很奇怪,群医均束手无策,可能是惹恼了天神,天神发怒……”
“放肆!朕从不信什么天神地神,朕告诉你们,要是兰妃有事,朕拧了你们的脑袋。”
男子才盛怒吼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一脸担忧的沁惊瞳迅速走进来。
“皇上,兰妃妹妹病情堪虞,您快去看看。”
说完,她眼角带泪,似要流泪的模样。
风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朝边上的太医挥了挥手,“都退下去,此事一定保密,要是传出去,朕诛你们九族。”
“是,皇上,臣等一定保密。”
等众太医退下去,风麟一双鹰眸冷冷睨向沁惊瞳,双眸敛着浓浓的寒光,“说,瘟疫一事究竟是为何?”
沁惊瞳一听,脸色攸地变得惨白,急忙挥手道:
“皇上,难不成你怀疑臣妾?臣妾害谁也不可能害皇宫里的人。不错,臣妾的确在菩提丸里下了毒,当时一时情急,顺便说了句瘟疫,只想把事情闹大些。但臣妾敢保证,除了嫣儿、红儿两名丫头,其他人的死都与臣妾无关。臣妾怀疑,这暗中有只黑手在无形的一操一控,请皇上明察。”
沁惊瞳说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神情好不凄凉:
“也都怪臣妾出那馊主意,想替你扳掉王弟,臣妾敢指天发誓,臣妾只给嫣儿、红儿下了毒,至于其他人,臣妾真的不知。如有半句谎言,臣妾自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风麟冷冷睨了地上楚楚可怜的女人一眼,心里则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
平时那些妃嫔都怕了皇后,不敢和她亲近,偶尔被他临幸一回,都是喜悦中带着害怕,生怕被皇后给吃了。
如果她们都死了,皇后在这里假惺惺的哭泣,她以为他这个做皇帝的是傻子,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个女人虽然可以帮他,可实在太毒辣,得想个办法除掉才是。
沁惊瞳见风麟一直用审视的眼睛看着自己,一个狠心,猛地拔一出头上的金钗,迅速抵到自己白一嫩的脖子上,冷声道:“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就以死明志。”
“你这是做什么,朕没有不相信你。”风麟冷喝一声,满目清冷的看向沁惊瞳。
沁惊瞳这才慢慢将金钗移开,神情凄苦的道:“皇上,既然瘟疫这事闹得越来越严重,咱们不用等到三天后,今天就可以将此案了结。”
风麟冷然睨向沁惊瞳,沉着点了点头。
杏林宫里,所有宫女侍卫全都齐齐在外面站定。
个个神情肃穆,一脸悲戚,这皇宫一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宫女们全都传得风言风语的。
个个都说这瘟疫就是沁一陽一王命人弄的,在她们心中,沁一陽一的人都成了杀人凶手。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浓重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太监大声高唱道:“皇上、皇后驾到!”
所有宫女太监立即跪下,齐声道:“皇上万安、皇后金安。”
紧急着,八名太监抬着一乘金黄色的轿舆,轿舆上端坐着一袭龙袍的风麟,还有一袭凤袍的沁惊瞳。
两人均神情冷淡,纷纷犀利漠然的扫视众人,在轿舆最后边,则是一辆粉一红色的小软轿,由四名轿夫缓缓抬着。
再后边,便是大批的侍卫和宫女,看这阵势很是大。
等轿舆停下,一龙一凤两人稳稳在杏林宫前站定。
风麟冷然睨向众人,将目光放到最前方的雪一儿身上,又攸地收回。
后边的李禄生脖子上裹一着一块白布,大手一挥,上百齐侍卫齐齐将杏林宫围住,所有人皆手持箭矢,脸上冷峻不凡,盛气凌人的拉紧弓箭,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放箭。
登时,沁一陽一的宫女太监们吓得一头雾水,本来就被瘟疫打击得人心惶惶,如今皇帝又带人来包围住杏林宫,难道,皇上要杀掉她们?
“大胆奴才,你们主子呢?”李禄生摸了摸脖子,扯着鹅公嗓厉声睨向雪一儿等人。
雪一儿紧紧瞪大眼睛,眼眶红红的,似才哭过一般,低声道:“沁一陽一王和大将军都在找王后,还没回来。”
才说完,突然,只听一阵凌厉的疾风从竹林后边传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一袭月华锦袍的男子踏着轻功凌厉而来,不到一刹那的时间,男子已经稳稳到众人面前落定。
沁惊羽一袭月华锦袍,袍子上绣着翩跹旖旎的火红蔷薇,双眸如寒星,浑身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冷然看向沁惊瞳,沉声道:“你不来找孤王,孤王也要去找你,说,王后究竟在哪?”
话音一落,登时惊起惊涛一片,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双一唇似血、眉眼蕴着浓浓杀气的男子,此刻高大俊削、威严而立的他,身上的王者之气比风麟更甚。
而且,他身上永远有一种天然的狂傲气质,只消站在人群里,便一跃成为众人的焦点。
沁惊瞳眼里闪过一抹恐惧,冷冷睨了众人一眼,双掌猛地拍了一掌,“来人。”
才说完,后边软轿里立即扶出一名打扮素净的妃嫔,妃嫔满脸是红疹,肤色惨白,全身虚汗大出,整个人萎一靡一不正。
接着,几名宫女将她抬到椅子上坐定,边上的其他人纷纷吓得直往后退,生怕被传染上。
沁惊瞳和风麟深冷的对视一眼,又将一双冷眸睨向那沉稳站定的白袍男子,沉声道:
“沁一陽一王,你不找本宫,本宫和皇上也要找你。你命东方瑾儿在贡品菩提丸里下了毒,最终引起瘟疫暴发。你看看兰妃,她就是被害的其中之一。来人,带东方瑾儿上来。”
话才说完,后边的侍卫迅速将绑着双臂的东方瑾儿推到前边,然后一脚将她踢跪到地上。
东方瑾儿咬牙睨向沁惊瞳,眼里满是愤恨与狠意。
沁惊瞳迅速从宫女手中拿出经东方瑾儿签字画押的字据,凌厉的道:
“王弟,不是本宫要毁你,实在是你心肠太毒。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如果再不治你的罪,皇上如何堵皇宫这悠悠众口,本宫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妹妹们?”
说完,身后的侍卫齐齐拉紧长弓,随时听侯皇帝号令。
沁惊羽星眸里闪过一抹冷意,犀利冷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神情凌厉冰冷。
蓦地,他哗的扯了扯一袭翩然的白袍,白袍上的蔷薇绯红刺目,嘴角也溢起一抹清冷,“大言不惭!如果孤王想杀你们,何须等到现在?”
以为几个小喽罗就可以制住从一尸一骨堆里爬起来的他,他们未免太蠢了些。
“沁一陽一王,现在证据确凿,宫里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朕劝你赶紧束手就范,否则,朕只好按律,格杀勿论!”风麟眼神如鹰,今日这一战,他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光彩凌厉。
才说完,沁惊瞳也愤愤指着身后的兰妃,脸色一陰一戾的道:“大家看看兰妃妹妹的样子,要不是狠毒的沁一陽一王,兰妃妹妹会这样?还有那死去的嫣儿、红儿、林妃等人,沁一陽一王,你不怕死去的妹妹们半夜向你索命?”
“依我看,是该向你索命才是!”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迅速看向小径入口处。
只见入口处,一袭火红锦裳,头戴璎珞凤冠、打扮明丽的女子正抱着心弦琴沉稳赶来。
而女子身后,全是同样沉稳异常、手持宝剑的无心。
雪一儿一看,嘴巴立即张成O型,“小一姐……”
沁惊羽漂亮的星眸里立即蕴含浓浓的惊喜,嘴角也溢起一抹璀然的轻笑,他就知道她会没事。
一向只有她整别人的,哪有别人整她的份。
而并排站立的风麟和沁惊瞳,两人惊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璃月一袭火红的凤袍如同红莲,眉目如画,双眸含冰,一个凌厉闪到沁惊瞳面前,在沁惊瞳想发话之前,猛地扬起手,“啪”的一掌煽到沁惊瞳美艳的脸上!
这一掌,打得响亮而沉稳,所有人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再看那沁惊瞳,迅速捂紧左脸,满眼愤怒,当即扬手就要回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担心之际,璃月又是沉稳的闪过,玉手狠狠扬起,又是“啪啪”两掌,狠狠的朝沁惊瞳开始红肿的脸扬过去。
才打完,还未等沁惊瞳发话,璃月一双美一目沉稳的看向众人,一字一顿咬牙厉喝道:“这个女人该打,因为我有证据,所有人都是她害死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璃月。
而沁惊羽,则沉稳淡然的走到璃月身边,一双美一目仔细在她身上搜索,发现她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王后。”男子轻溢出声,千言万语都化为这一句,双眸里透着浓浓的深邃,几天的抑郁转瞬消失。
璃月转过脸,朝男子微微点头,立即又看向恼羞成怒的沁惊瞳。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男子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惊得她又迅速转过头,见男子稳稳握住她的小手,给她一个安稳的眼神,她这才放下心来。
沁惊羽的眼神,总是能令她心安,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沁惊瞳是堂堂一国之后,从来都只有她打人的份,哪有别人打她的。
才被璃月狠狠打了三巴掌,脸上顿时无光,气愤的睨向风麟,冷声道:“皇上,这个女人竟然在皇宫嚣张,还敢打我,你一定要把她凌迟处死!”
璃月则锋目一转,凌厉冰冷的睨向沁惊瞳,浑身散发出一股天然的女王贵气,高贵大气,绽放光芒,令人移不开眼。
“你不该打?该凌迟处死的是你!如果皇上要为了你陷害我夫君,把你的罪行嫁祸到我夫君身上,这样的皇帝也不配领导天下人!我已经飞鸽传书去沁一陽一,把皇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沁一陽一齐将军,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天下人都会知道谁对谁错,你沁惊瞳的罪行也昭然若揭,当皇帝不能服众,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安邦利民?”
璃月的话如玉珠般清冷落地,一字一顿的激在众人心上。
使原本有些泄气的沁一陽一将士,突然有了浓浓的期盼。
他们的王后真是厉害,不仅聪慧,还有胆识。
看王后一双漂亮的星眸里,除了浓浓的寒冰外,便是蕴积的万千智慧,越看越美。
哪像那沁惊瞳,空有一张美艳的脸,却有副蛇蝎的心,越看越丑。
沁惊瞳一听璃月的话,有些急了,没想到这女人真有两下子,她之前还低估她了。
“好,本宫就等你拿出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沁一陽一所有人都得死!”沁惊瞳咬牙说完,得意的睨向璃月。
嫣儿、红儿早被毁一尸一灭迹,她不相信南宫璃月还能找出什么证据。
璃月同样沉稳不迫,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拿出证据,证明你沁惊瞳有罪,还望皇上按律发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皇后,也没有特权脱罪!”
沁惊瞳冷哼一声,气势不迫,脸上露出抹得意的笑,“好,你拿出来啊!”
她料定璃月没有证据,只是空口说白话而已,因为,证据根本就被她毁了。
这个南宫璃月,无非想给她个下马威,激她说出事实,她岂是傻子,又容别人耍弄的?
风麟一脸深沉,冰冷的睨向沁惊瞳,这个肤浅的女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
南宫璃月是什么人,如果她真没有点手段,他又怎么会叫她去沁一陽一做棋子?
可是,他的这颗棋子突然反骨,向着沁惊羽去了。
开始还在暖玉宫骗他,说是帮他,现在他都快要定沁一陽一王的罪,她突然杀了出来。
他倒要看看这次她如何圆谎,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他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她。
沁惊羽双眸似冰,里面蕴积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凌厉深沉的睨向风麟和沁惊瞳,嘴角邪侫的勾起,妖冶一逼一人,狂傲至极。
璃月将心弦琴递给无心,从袖子里摸出两粒药丸,一粒红、一粒白,迅速走到兰妃面前。
兰妃身边的宫女脸上全都捂着白帕,纷纷站得离她远远的,见璃月过去,都害怕的抖了抖。
这可是瘟疫,沁一陽一王后竟然不怕,好大的胆子。
璃月双眸轻睨,沉稳淡定的看向众人,轻启朱一唇,“这又不是瘟疫,你们怕什么?”
此言一出,原本很是害怕的众人脸上皆是期盼之色。
在所有人都说这是瘟疫的时候,当有一个会医术且颇有威望的人站出来说,这不是瘟疫。
这句话,如同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
只有沁惊瞳,眼里微微闪烁,额头开始冒出细碎的冷汗,无比紧张的看向璃月。
璃月拿出那粒红色药丸,右手犀利的顶开兰妃的下颚,将药丸迅速塞一进她嘴里。
接着,接过宫女准备好的茶水,将茶里的茶叶片挑出去之后,再将剩下的净水给兰妃服下。
此刻,原本一直出虚汗的兰妃脸上突然有了气色,汗也不是那么多。
璃月见状,遂将白色药丸塞是兰妃嘴里,又给她喝了道茶。
如此两次,兰妃原本无一精一打采的眼眸,突然渐渐有了灵气,原本青得发紫的嘴唇,也开始慢慢转为淡红色,看得在场人无不惊叹。
这医术,简直比神医还厉害。
这究竟是什么药丸,一吃下去就有起色了。
沁一陽一王后如果当真如此厉害,那就是天下第一的医后了。
在给兰妃吃完药后,璃月迅速拿出袖里的银针,簌簌几针朝兰妃神庭一穴一,百会一穴一刺去,只听“啊”的一声尖一叫,兰妃发出痛苦的一阵嘶吼。
一听到声音,所有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纷纷瞪大眼睛看向兰妃。
而沁惊瞳听到那阵声音,则以为兰妃出事了,眼里顿时不再那么惊慌,得意之色又浮显出来。
“哼!”沁惊瞳立即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大声道:“如果不会医,就别强撑!再怎么你也洗刷不掉沁一陽一国的罪名,敢在皇上面前玩把戏,等削了沁一陽一王的爵,本宫再将你打入天牢,重重发落。”
“少废话!”璃月和沁惊羽同时冷然出声,一出声,两人顿时讶异的看了对方一眼。
沁惊羽讶异的看向璃月,璃月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学她呢!
才扎完针,不到一刹那的时间,璃月迅速将美人椅转了个圈,将兰妃正对着大家。
与此同时,一双玉手也利落的扯掉兰妃身上的银针,众人再看那兰妃的脸,都不由得惊呼一口气。
“好神奇,兰妃一娘一娘一脸上的红疹竟然没有了。”
“就那么一扎,两粒药丸,一娘一娘一气色迅速变好,刚才萎一靡一不振,现在神采飞扬,简直判若两人。”
不禁在场众人瞪大眼睛,连兰妃自己都惊奇的摸了摸脸上。
这一摸,除了摸了一把汗之后,再无其他。
随行宫女立即将铜镜递给兰妃,兰妃激动的摆好铜镜,再看一眼镜子里的人之后,立即起身,冷眼看着璃月。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兰妃,她怎么了,怎么那样盯着沁一陽一王后?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兰妃重重跪到璃月面前,沉稳道:“兰妃多谢王后救命之恩。”
璃月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兰妃要骂自己一顿呢。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是沁惊瞳。
她慢慢扶起兰妃,淡然看向她,一字一顿道:“兰妃,你究竟是怎么中的毒,且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兰妃恨恨的睨了沁惊瞳一眼,沉稳的看向风麟,眼角慢慢溢出一串热泪,难受的呜咽道:
“皇上,您一定要帮帮臣妾,替臣妾做主。臣妾自从昨晚喝了皇后赐的补汤后,就这样了。之前臣妾除了见过皇上,根本没见过其他人,也没出过寝宫,唯一喝过的就是那碗补汤。皇上碰过林妃姐姐她们,后来又碰过臣妾,为什么没传染上瘟疫,倒是臣妾喝了皇后的汤后,命悬一线,差点与您一陰一陽一相隔。宫里接二连三的死掉皇上宠幸过的妃嫔,难道这不蹊跷吗?难道要等皇宫成为炼狱场,皇上才将皇后这个一陰一狠毒辣的女人绳之以法?求皇上为臣妾作主。”
兰妃说完,又是扑通一声跪到风麟面前,泪眼朦胧,哭得好不凄惨。
此言一出,边上的宫女全都将目光睨向沁惊瞳。
而沁惊瞳,则愤怒的瞪着兰妃,沉声道:“大胆兰妃,无凭无据敢污蔑本宫,本宫从未赐过补汤给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敢污蔑本宫,你是何居心?”
这话一出,原本沉稳淡定的兰妃突然有些害怕的耸了耸身一子,脸上的泪落得更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此刻,沁惊瞳的狠毒比起兰妃的娇柔来,显得十分可恶,连风麟的眼里都闪过一抹不屑。
这样的女人,他看着都烦,天天跟她同床共枕,他迟早得疯。
璃月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凉凉的看着众人,突然,她走到沁惊瞳身侧的宫女落儿面前,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落儿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眼沁惊瞳,忙小声的道:“奴婢叫落儿。”
“落儿,你可认识嫣儿和红儿?”璃月冷冷眸着落儿,双眸寒星,沉稳镇定,从容不迫,稳如泰山。
落儿又看了沁惊瞳一眼,在被沁惊瞳睨了一眼之后,迅速点头:“嫣儿、红儿都是凤仪宫的宫女,落儿当然认得。”
“哦?”璃月转了转眼眸,继续道:“那小琴呢,你可认得。”
落儿点了点头,思索道:“小琴是太妃宫里的宫女,平素和嫣儿、红儿头系极好,见嫣儿、红儿染病自一杀,她心里难受,也跟着去了。”
说完,她还故意抹了抹眼角的泪,装得很难受的样子。
“你肯为她们哭,说明你们关系也不是很差,你告诉我,嫣儿、红儿死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金钗、玉簪等。”
落儿一听,立即摆手,生怕别人误会她偷了死人的东西,慌乱的道:“什么都没留下,按规定,宫里的宫女死了就扔冷宫的枯井里去,当时嫣儿、红儿死了,大家径直将她们扔枯井里去了。至于她们身上的东西,我们可是不敢拿的,全部扔下去给她们陪葬了。”
璃月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听说嫣儿、红儿、小琴三人身上都有一串刻着她们名字的紫风铃,也全都扔下去了?”
那三串风铃可是赤金的,还是有些价值,落儿一听,立即又瘪嘴道:“一娘一娘一明鉴,全扔进去了,落儿什么都没拿。”
“那这是什么?”璃月说完,手里赫然多了三串淡紫色的风铃,风铃簌簌作响,发出瑟瑟冰冷的声音,重重敲击着在场人的心灵。
“这……你怎么有这个?”落儿悠地沉眸,轻声嗫嚅道:“风铃不是扔到井里去了吗?”
“因为有人想纵火烧死我,不过我命大,不小心踩空,摔到地道里去了。在地道里,我正好看到嫣儿、红儿的一尸一体。”璃月冰冷出声,听得落儿眼泪汪汪。
落儿害怕的看向沁惊瞳,她说错话了,刚才说错话了!
这下子,一定会被皇后打断腿的。
“落儿,刚才你信誓旦旦说嫣儿、红儿连同紫风铃一起扔进枯井,这就足以证明,我手里的风铃是在枯井里寻的。在枯井里寻的,就表示我看到过她们的一尸一体,看到过她们的一尸一体,我就能看懂她们身上的病因。”
“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凭什么信你?”沁惊瞳冷睨璃月一眼,不屑的道:“单凭几串风铃,你就想陷害本宫,没门!”
“你们再看看,风铃里有什么?”璃月迅速将风铃递到众人面前,众人定晴一看,只见风铃鏠里有几只黑色的小虫正四处爬散,小虫颜色忽明忽暗,黑压压的,看得众人心惊。
“这种虫子,死去的林妃身上也有,一模一样!”边上的小宫女惊呼一声,倒一抽一了一口冷气。
“是啊,昨晚上奴婢们给林妃守灵,看到棺木边上爬着许多这种小虫,当时以为是一尸一虫,觉得没事,就没有禀报皇上。”
“错!”璃月哗的一声摇了摇手上的风铃,冷声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一尸一虫,人才死半天,哪会有虫?这是一种蛊毒,名字叫异灵蛊,只要中毒者,身上会被异灵虫啃一咬致死。异灵虫繁衍特别快,喜食一尸一体,全爬遍一尸一体全身。所以风铃里才有那么多异灵虫,这就代表,嫣儿、红儿根本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中了异灵蛊。”
众人一听,皆瞪大眼睛,惊奇的看向璃月。
没想到璃月懂这么多,好厉害,真配称医后的美名。
风麟脸上神色复杂,看着如此优秀的女子,竟然拼了命要的帮他的敌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心里的忌妒不比沁惊瞳少,上天真是太眷顾沁惊羽,给了他这么多好东西,竟然还要给他一爱一情。
不,他绝不会任他们这么幸福,他一定会让他们无法相一爱一,就算相一爱一也不能相守。
沁惊瞳则美一目微扬,眼里熠着浓浓的愤怒,咬牙沉声道:“就算中的是异灵蛊,你怎么证明是本宫下的?本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异灵蛊,你这么清楚,难不成是你下的?”
听了沁惊瞳狡辩的话,众人都气愤的瞪着她,璃月则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摸了摸手中的紫风铃,一双美眸颇怀意味的看向沁惊瞳:
“还是因为这三串紫风铃。刻有嫣、红二字的风铃没有任何味道,而刻有琴字的则有一股浓浓的特香指甲油味。这指甲油味道很特别,有些像西凉国进贡的香樟丸。我听说,西凉国进贡的香樟丸十分珍贵,一进贡就全数归了你。除了你,宫里没有哪个妃嫔有这个东西,你命宫女将香樟丸辗碎,混合栀子花等制成指甲油。在小琴的风铃上发现你特有的指甲油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小琴不是上吊自一杀,而是你害死的。因为你在勒死小琴的时候,指甲不经意抓住她的紫风铃,这串紫风铃是我在枯井边拾得的,说明小琴死于枯井边,并不是嫣、红二人的西厢房。”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璃月继续头头是道的看向沁惊瞳说道:
“我之所以说小琴是你勒死的,是我之前检查过小琴的脖子,她脖子上的勒痕很明显带有旧的淤血,说明在她上吊之前就有了。也就是说,小琴在被你勒死之后,就被你命人造成上吊自一杀的假象。你还命宫女们说小琴因为太想念嫣儿红儿,所以难受就上吊自一杀了。你为什么会杀小琴?紫风铃为什么会在枯井边发现,那是因为,在你命人将嫣、红二人丢下枯井时,小琴因和她们是好姐妹,不服气要去阻止你。在小琴阻止你的时候,你心一横,就用绳子将小琴勒死,小琴被勒死的时候,紫风铃正在掉到枯井旁。”
落儿等几名宫女一听璃月的话,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王后说得好像现场一样,差不多分毫不差,在这件事中,小琴只能算个插曲,没想到都没王后摸清楚死因。
看来,这王后果然不简单,聪慧到绝顶。
璃月眼尖,早就看到落儿她们突变的脸色,不过仍旧不动声色。
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她通过那三串紫风铃和小琴脖子上的淤痕假设的,没想到一说出来,竟然吓得众人不轻。
可见,她十有八九猜对了。
想到这里,璃月攸地睨向沁惊瞳,将手中的紫风铃递与兰妃,沉声道:“兰妃一娘一娘一,你闻一下,这风铃上有没有香樟指甲油的味道。”
兰妃微微蹙眉,细细一闻,急忙点头,“有,而且是皇后特有的指甲油味。皇后的指甲油味整个皇宫的人都很熟悉。我怀疑,小琴看见嫣儿、红儿白死,就去找皇后理论,为姐妹抱不平,没想到反而被皇后勒死,最后拖到嫣、红房间伪装成吊死的假象。不然,又如何解释这串掉落在枯井旁的风铃?”
兰妃的话虽然说得极轻,又带有怀疑猜测的意味,可一说出来,就犹如重磅炸弹炸到人们心中。
尤其是璃月,她本为以这兰妃会考虑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顺着自己的话说,好像和自己串通好的一样。
可是,在这之前,她根本没和兰妃串通过。
一个她恕未谋面的兰妃,怎么和自己配合得这么好?
到底是兰妃想利用她除掉沁惊瞳,还是兰妃背后另有一只手,指使她在帮自己?
如果真有那只手,那究竟是谁?
兰妃眼底蕴着暗暗的得意,明面上则娇柔可怜的将风铃递到风麟面前,凄凄的道:“皇后,不信您闻闻这上面是什么味道。”
风麟冷眼睨了兰妃一眼,迅速接过紫风铃,微微放到鼻端一闻。
果然,这的确是皇后经常用的指甲油的味道。
这味道十分刺鼻,所以他记得很是清楚,而且他很不喜欢。
“这的确是香樟指甲油的味道。”
风麟淡漠说完,边上的沁惊瞳立即疑惑的看向他,她们可是盟友,他竟然当朝指证她?
紧紧捂住心口,沁惊瞳脸色攸地变得惨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风麟。
没想到临到关头,他竟然踹了她一脚。
她恨,她恨得要命!
风麟则漠然看向沁惊瞳,不是他要忘恩指证她,实在是她心肠太歹毒。
他身边绝不容许有威胁自己的人出现,既然这场一陰一谋大势已去、覆水难收,治不了沁惊羽。他只有牺牲沁惊瞳,将这件事迅速了结。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皇位。不然被沁惊羽和南宫璃月四国乱传,对他稳固皇位大大不利。
现在,他只能另想办法,以后再收拾她们。
璃月见沁惊瞳脸色攸地变白,立即抓准时机,沉声道:
“皇后,小琴是你杀的,嫣儿、红儿是你害死来嫁祸沁一陽一王的。异灵蛊是你下的,林妃、德妃、兰妃等妃嫔中的毒都是你下的,其实自始自终根本没有什么瘟疫,瘟疫只是你用来除掉她们找的借口。你除掉她们,都是因为你善妒,见不得她们同你分享皇上。还有那个小德子也是你的人,他骗走我和无心,将我们锁到冷宫,差点把我们烧死,幸好我和无心命大,得以出来指证你。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什么小德子,本宫根本不知道!”沁惊瞳有些悲戚的看了风麟一眼,连连摇头,她不相信风麟不帮她,她不相信。
如果风麟真不帮她,她不介意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一听此话,东方瑾儿急忙站起身,恨恨的指着沁惊瞳,愤怒道:“表姐……不,你不配做我表姐。皇后一娘一娘一,你命小德子骗我去凤仪宫,还差点叫他毁掉我的清白,为了保住清白,我不得不听命于你,陷害沁一陽一王。现在我要推翻刚才的供词,沁一陽一王根本没指使我在菩提丸里下毒,菩提丸里也根本没毒,这一切全都是你威一逼一我,我才做的。”
“你们!”沁惊瞳紧张的瞪大瞳孔,发现所有人都恨恨的瞪着她。
此刻的她成了万人唾骂的大坏蛋,璃月则成了万人敬仰的活菩萨。
她不要死,不要死!
她堂堂昊云的皇后,岂能栽到南宫璃月这个庶出小一姐身上?
她是正经皇室出生的翁主,南宫璃月算个什么东西?
“南宫璃月,你信口雌黄,有种你把小德子找出来和本宫对质。找不出,你一样拿本宫没办法,因为一切都是你自己编造的,无凭无据就想冶本宫的罪,简直是找死。”
“你如此狠毒,说不定小德子早被你杀了。”璃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带有特别指甲味的紫风铃,已经足以证明小琴乃沁惊瞳所杀。
还有兰妃她们的指证,早已证据确凿,没想到沁惊瞳这么能狡辩,把那消失不见的小德子扯了出来。
一听到小德子,沁惊瞳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得意,大声的道:“有种你就把他找出来,要是真有小德子这个人,我就服你!”
世界上只有李全,哪有什么小德子?小德子只是李全的化名罢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抓到一阵转机。
对了,一口不承认,再因为世上根本没有小德子这个人,她倒要看看南宫璃月能拿她怎么样。
她养了李全这么多年,李全对她忠心不二,此刻恐怕早已回西凉,哪还会留在银城等人来抓?
现在风麟背叛她,不帮她,只有她自己能帮自己。
如果让她逃过今天这一劫,她一定会找南宫璃月、风麟等人报仇。
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皇后突然一口咬定没有小德子这人,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明明有好多人看见一名叫小德子的太监,在皇宫里请了王后,又请东方姑一娘一,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
凤仪宫倒是真没这个人,但好多人看到这小德子进过凤仪宫。
能进凤仪宫的,怎么都和皇后有几丝交情。
如果现在那个小德子能出来作证,那王后那方的证据就更足了,皇后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就在众人为难,沁惊瞳得意之际。
突然,那前边一直缄默不言、月华白袍的俊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邪魅的看向寐生,轻启朱一唇:“寐生,把小德子揪出来!”
“是,王。”寐生说完,右手迅速一招,两名侍卫迅速将一身太监服的小德子拖到众人面前。
只见地上的小德子满身脏污,浑身是血,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整个人看起萎一靡一不振,头发凌一乱,像被活活揍了一顿般,下场很是凄惨。
男子星眸嵌着淡淡的暗芒,漂亮的右手轻一握住玉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看向小德子,邪魅的冷笑道:“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小德子一听,立即张口,一张口,满口的白牙混着浓血落到地上,那脸、耳、口、鼻都被揍歪了。
不用说,一定是沁惊羽命人揍的。
“皇……皇上,小的招,全部招。这一切……都是皇后指使小的做的……小的真名叫李全,小德子是皇后为小的取的化名……”
小德子一说完,沁惊瞳再次跌破眼晴,愤怒的大叫一声,“李全,你竟敢背叛本宫?”
才说完,沁惊瞳脸上的得意早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花容失色,惨白一片,
这一叫,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表明皇后自己认罪了。
沁惊瞳在心底惊呼一声,怎么可能,她不是叫李全出宫了吗?怎么会在沁惊羽手里?
尤其是风麟,脑子更是攸地一荡,他万万没想到,这最重要的人证竟然在沁惊羽手里。
这么说,他这几天的一精一密布署都白费了,因为沁惊羽早就将李全抓了起来。
沁惊羽这个混蛋,明明有李全这个人证在手,可以轻易的脱罪,为什么偏偏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还慢悠悠的站在人群里看戏,等着他来抓?
是不是等自己得意的要抓他时,他就像现在一样,突然把李全推出来,然后给他重重一击?
璃月更是惊愕的看向沁惊羽,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心计很深,连她都自愧不如。
亏她在地道里到处查探,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些办法替沁一陽一脱罪。
没想到,人家在最后关头,慢悠悠的将李全拖了出来。
而且,仍旧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这真的要气死人,一山还有一山高。
可恶,实在是可恶!
原来最有城府的不是沁惊瞳、不是风麟、不是她,而是那淡漠不惊的沁惊羽!
这意思不就是,她辛苦设计的一大堆都是枉然,只要有一个李全指证,沁惊瞳必然会获罪。
这该死的沁惊羽,怎么不早点把李全拖出来,害得她和沁惊瞳一浪一费了大堆口舌。
还有,刚才那兰妃的异样,她和自己配合得很好,没有半点阻碍。
她一直怀疑背后有只手在叫兰妃帮自己,现在想来,那只手最有可能是沁惊羽。
那兰妃肯定早被沁惊羽买通,成了他的棋子,所以才和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
现在,她又不得不佩服沁惊羽那缜密和聪明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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