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夫妻齐惩风尘染
第073章 夫妻齐惩风尘染
天色微亮,一缕轻柔的白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到大红如帷幔般的萝帐上,朱红色的萝帐被风吹得飘逸四散,有时垂坠到青石地上,有时如彩练般凌空起舞。
萝帐里,男子一双星眸始终清澈的睁着,温润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女人,一张红一唇微微勾起,就那么抱着她看了一一夜。
这该死的小女人,竟然香喷喷的枕在他臂弯上一一夜,完全没看到他正瞪大眼睛凝视她这么久。
睡梦中的璃月一脸的慵懒倦意,小一脸红扑扑的,似还有热潮未褪尽。
乌黑浓密的睫一毛一如水晶刷子般纤长秀丽,肌肤晶莹如玉,比羊脂玉还白。
小手微微握成两个小拳头,像要打人似的,给她的慵懒中平添了一份单纯和可一爱一。
原来她睡觉是这样的,样子慵懒,身一子不规不矩,两只小手高举在耳一垂边,握成两个小拳头。
鼻翼小巧,唇若含丹,乌黑柔顺的墨发铺满她胸前,此刻的她安静得像一个一精一美的瓷娃娃。
一袭纱衣披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将她曼一妙的曲线全部显露出来,看得男子喉结微微蠕一动,下腹微微一热,好想再要她一辈子。
昨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他竟然不觉得疲惫,反而一精一力旺盛,可是他心疼她承受不住,最终强忍住内心的悸一动,把她抱回寝殿后,才不舍的停下。
忽而,女子轻溢一声,还朝他玉手上呼了一口热气,“唔……”
看着她翻身握紧拳头那可一爱一的模样,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一张俊颜温暖润泽,眼带笑意,就那么安然的看着她。
床上女子慢慢睁开双眼,一双纤长的睫一毛一扑闪扑闪的看了看四周。
当她看清这陌生且华丽的寝殿时,突然将瞳孔收紧,一个猛地瞪大眼睛。
再看到面前衣襟半敞,嘴角正邪邪勾起微笑的男人,璃月蓦地睁大双眼。
又看了看自己半露凝脂般的肌肤,璃月脸色攸地绯红,立即用纱衣将自己裹好,脑海里开始思索昨晚的情景。
她记得昨晚和风尘染在打斗时,风尘染的同伙给她撒了迷一情香。
后来她就觉得全身发烫,眼神迷一离,头昏目眩的。
正在她难受得像火烧之时,沁惊羽突然出现,将她带到星月宫去。
而且……而且在沁苑里把她那个了。
一想到这里,璃月顿时觉满眼尴尬,咬着唇一跃步下床,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她不是和沁惊羽在冷战吗?
而且冷战了五天。
怎么现在情势急转而下,两人竟然睡到一起,她还把自己的初一夜交给了他。
床上的男子也迅速系好绸带,一跃跳下萝帐,一双紫眸里透着浓浓的尴尬。
刚才他是怎么了,竟然沉醉在她的温柔乡里,把深一爱一的小星儿抛诸脑后?
一想到这里,他神色立即变得不自然,心里如被利刃划过一般生疼。
星儿,他的人他的心只给星儿。
星儿,对不起。
心底是满满的抑郁和难受,又是复杂的纠愕。
一直以来他一爱一的只有星儿,没想到昨晚竟然就那么看了璃月一一夜,他究竟是怎么了?
可是,他在心痛之余,竟然有丝惊喜,他终于得到她了。
璃月一抬眸,便接触到男子深邃且痛苦的目光,她立即心下一颤,迅速把目光移开,没有了以前看他的坦然。
见璃月抬眸看自己,沁惊羽也尴尬的将目光移向窗外,似乎过去的坦然都没有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璃月,昨晚……”男子轻润出声,星眸里是浓浓的复杂与挣扎。
他还未说完,璃月立即大方的抬眸,淡笑道:“我知道。谢谢你救了我,至于其他事,你不必介怀,我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身一体的接触而已,她还输得起。
他的心,恐怕正为星儿苦恼或痛苦,从头到尾他一爱一的只有星儿,与她没半点关系。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他一爱一的只有星儿,对她的温暖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况且将来她有可能成为星儿的替身,一想到那些,她就忍不住胸闷难受,抑郁得像要窒息。
如果他是因为要了她而觉得抱歉,她想他不必那么介意,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
看着璃月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男子心里比之前更痛。
对不起星儿他很痛,可为什么一看到璃月如不鹿般闪烁的模样,他心里是痛上加痛。
面前的女子好安静,他多想冲上去好好呵护她。
可是他做不到,他过不了星儿这个坎。
“你放心,孤王会对你负责,你永远是孤王的王后,孤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男子淡淡出声,一双美一目深邃的看向璃月。
永远是他的王后。
只有这个吗?
她想要的不是王后的虚名,或许……是真挚无杂质的一爱一情。
什么时候起,不再相信一爱一情的她,突然又开始期待一爱一情了?
或许是他那不经意间的温柔,或许是他将自己呵护如至宝的瞬间。
但是,她们中间多了个星儿。
璃月轻轻眨了眨眼睛,想努力将昨晚的事忘掉,抬眸淡然看向他,淡淡的道:
“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当从未发生过,你还是沁一陽一王,我还是南宫璃月。所有东西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宫了。”
璃月难受的溢出声,心痛的转身,朝寝殿外走去。
璃月!
他好想把她叫住,然后冲过去狠狠的吻她,将她一揉一进心里,紧紧拥抱她,疼她、一爱一她。
可是一看到她淡漠冷静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尴尬,根本不知道如何冲上去。
每走一步,她都走得十分沉重,慢慢步出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她看向外面旖旎的景色。
昨夜的他好温柔、好一浪一漫,把轻柔的呵护在怀里,现在想起来,她心里紧紧一颤,像有一股股电流窜进心里一般。
如果他心里没有深一爱一的星儿,该有多好。
其他方面她都洒脱不羁,不将一切放在眼里,偏偏遇到这嗜人的感情,竟让她心生凉意。
广离宫外面,雪一儿、无心一看到主子回来,全都欣喜的跪到地上,“奴婢给王后请安,王后金安。”
所有宫女跟着雪一儿跪在地上,眼里均是欣喜之色。
昨夜王后夜宿在星月宫的事已经传遍宫殿,听说两人还在沁苑恩一爱一了一番。
这消息一传出来,广离宫的人都沸腾了。
没想到平时看小一姐冷清淡漠,看沁一陽一王孤傲狠绝,没想到她俩竟然好这一口,月光下,镜湖边,花丛中,一定很刺激。
主子复获恩宠,宫女们全都神采奕奕,兴奋的看着璃月。
璃月淡然掠过众人,冷声道:“都起来吧。”
说完,复看向雪一儿,淡淡道:“雪一儿,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一姐。”
雪一儿看着有些奇怪的小一姐,她昨夜得到王的恩宠,应该很开心才是,怎么一脸的难过?
温泉里,片片花一瓣荡在水面上,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女子紧闭双眸,眼底滑过一抹清淡的泪,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身上那青紫的吻痕。
一闭上眼睛,她就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旖旎,她竟然深醉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昨夜是美好夹杂着痛苦,一看到他那灼一热深邃的眼神,她就尴尬的将目光移开。
身上带着他特有的芳草青香,很好闻,很舒服,她有些不忍洗掉。
沐完浴,穿好衣后,璃月将朱红色的腰带系好,光着白如美瓷的踝足朝正殿走去。
一头乌黑的秀发半湿的披在头上,眉目如画,眼若寒星,蜜一唇润泽,美得恍若仙子下凡。
看着落落大方、优雅步出的小一姐,雪一儿赶紧凑上去给她梳头。
一边梳头,雪一儿一边安静的看向漠然的小一姐,有些奇怪的道:“小一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璃月安然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然道:“雪一儿,吩咐药膳房给我煎一剂藏红花,马上端来。”
“什么?”雪一儿一听,当即瞪大眼睛,有些生气的看着小一姐,“小一姐,你怎么能这样。要是王知道你不让世子出生,他一定会生气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你不能喝红花药。”
璃月一双美一目冷然睨向雪一儿,脸上是淡淡的凉薄,一字一顿沉声道:“现在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如果再敢多话,你不用服侍我了。”
“小一姐,雪一儿错了。”
一听璃月生气,雪一儿急忙朝她摆手,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小一姐做出伤害身一体和王的事。
如果小一姐执意这么做,她怀不上世子,将来如何在后宫立足?
好不容易得到王的宠幸,这是小一姐三生修来的福分。
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她们早就兴奋得跳起来了。
只有她的小一姐,一脸的淡漠,还想喝避孕汤药阻止世子出生。
想到这里,雪一儿心里很是难受,身为后宫之主,没有子嗣传承,不仅要被人说闲话,还会被太后找借口欺负。
见雪一儿一脸难堪,璃月遂看向无心,沉声道:“无心,你去。”
无心无奈的点头,拉着雪一儿跑了出去。
她知道小一姐有难言之隐,小一姐不想怀上王的子嗣,肯定是心里放不开,知道王喜欢那个小星儿。
小一姐一向沉稳淡然,最向往的是自一由,为了她的自一由,她宁可选择孩子的束缚。
雪一儿和无心在药膳房捣了捣,终于将红花汤药煎好。
两人皆是神情淡漠,一言不发,很是沉重的模样。
等端好汤药,两人慢悠悠的朝广离宫走去。
走到广离宫必须从星月宫经过,她俩一靠近星月宫,便将步子慢慢放下,两双大眼睛在星月宫面前来回瞄了瞄。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从宫门口出来,两人一看,当即一喜,故意将走路的动作放大。
正从宫门口走出来的寐生一看到雪一儿和无心,当即温润的凑了上去,笑盈盈的看向两人。
“雪一儿、无心,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看到帅气俊雅的寐生,雪一儿小一脸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这寐生长得真好看,又是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对她也很温柔,她一看到他就心潮澎湃。
寐生看了一眼漠然的无心,又睨向一脸娇羞可一爱一的雪一儿,心里攸地暗忖。
这雪一儿生得明眸皓齿,娇一小可一爱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鼻翼小巧,个一性一温柔,一看到就令他觉得轻松。
两人无意中对视一眼,都纷纷将目光移开,一脸的尴尬。
雪一儿将手里的药碗轻轻高举,故着神秘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公子,小一姐说了,这事不能告诉别人,就是沁一陽一王也不行。”
雪一儿一说完,无心忍不住在心里窃笑起来。
没想到雪一儿这丫头这么一精一灵,撒谎撒得面不红心不喘的,还把寐生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越说不让知道,寐生心里越急,有些疑惑的看向雪一儿,“为什么连沁一陽一王都不能知道,这又不是毒一药。”
雪一儿有些无奈的咬着唇,想说又不敢说,遂摇了摇头,“总之不能说,别人都不能知道。寐生公子,你千万不要告诉王。要是让王知道小一姐不想怀世子,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才说完,雪一儿立即摇了摇头,忙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嘴,“都怪我这臭嘴巴,怎么不小心说出来了。公子,既然你都知道了,千万别告诉王啊,求你了,不然小一姐要怪我们。”
“你们等着,我进去禀报王之后再来。”一脸诚恳的寐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性一,说完意欲转身。
雪一儿和无心则立即摆了摆手,故意端着药碗就朝前边走,“公子,这事与我们无关,你千万不能告诉王,不然小一姐会生气的。”
两人说完,扭着步子慢慢朝前边走。
寐生哪理会她们,只是一个箭步冲进星月宫。
一走进星月宫,他见拿着折子的王正看着窗外发呆,不由得微微一愣。
自从上完早朝过后,王就坐在这里发呆了,直直的发了一早上的呆,似乎还在回味昨晚的欢一愉滋味。
“启禀王,刚才属下在外面遇到雪一儿和无心,听她们说王后要喝藏红花,不想生你的子嗣……”
寐生还没说完,男子一双星眸攸地蕴起千年不化的寒冰,一个凌厉起身,高大俊削的身一子早已走出大殿。
寐生见状,迅速跟了上去。
一出宫门,他就看见刚才已经说走了的雪一儿和无心正在原地徘徊,走得比蜗牛还慢。
彼时,那一袭深黑色金丝软袍的男子已经翩然行去,冷然睨着雪一儿和无心。
“这是什么?”
沁惊羽额前的流苏发出银铃般的绕梁声,一双冷眸邪侫的看着两人,嘴角微微勾起,红似火莲,身上罩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雪一儿见王真的生气了,立即害怕的努了努嘴,“启禀王,这是红花汤药,奴婢们只是听从王后的吩咐。”
男子一听,一颗心狠狠揪到一起,一股窒息压迫而来。
她竟然不想要他的孩子。
难道她真的这么讨厌他?连他的孩子都不想要。
男子一双冷眸微微眯起,冷然看着雪一儿,“喝这些东西很伤身一体,难道你们不知道?”
“奴婢知道,奴婢们劝过小一姐,可是她不听。奴婢们害怕小一姐责罚,只好来求王了。”
雪一儿吓得微微一颤,脸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你俩倒是机灵。”男子轻啐一句,冷然看向两人,继续道:“把汤换成安胎药,别让王后闻出来。”
这个女人,竟然想扼杀他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活腻了?
别的女人想给他生孩子都没机会,她却反其道而行,居然喝这些什么藏红花。
雪一儿一听,心里吊起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看来找王没错。
赶紧将这碗汤药倒掉,两人又迅速折回药膳房,重新煎了一副安胎补药。
虽然现在小一姐还没怀上子嗣,也不用安胎,不过多喝点补药总没坏处。
广离宫
璃月等得有些困了,正想吩咐人出去瞧瞧,雪一儿和无心已经一脸难过的将药端了进来。
一看到小一姐,雪一儿赶紧将药放下,一爱一怜的看着她,“小一姐,你不是和太后有个三月之约吗?如果真的喝了药,三个月之后赌不赢怎么办?”
“是啊,到时候太后就会按赌约给王纳妃。我们可不希望姑爷身边多一些莺莺燕燕。”
无心也跟着插嘴道。
璃月犀利的睨了那碗药,沉声道:“赌约之事,到时候再说。把药端过来。”
雪一儿怯生生的看了璃月一眼,将那碗补药端了过去。
璃月星眸微转,轻灵的秀鼻一闻这股药味,便明白三分。
知道是补药,并非红花时,她只是冷眼睨了睨两人,一言不发的扬起头,将这碗药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她用锦帕轻轻拭了拭嘴边的药汁,把白瓷莲花碗平放到玉案上。
雪一儿和无心见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幸好小一姐没发现这是补药,要让她发现,她们就完了。
青凤宫里,原本正得意的太后和东方瑾儿等人一听到昨夜王后夜宿在星月宫的消息,所有人都惊得眼珠子瞪了出来。
怎么可能!
她们的王从没让其他女人进过星月宫,更别提睡他的寝殿了。
没想到昨夜的南宫璃月竟然是一个例外。
而且听说王和王后在沁苑里圆的房,所有人都满目愤怒,心里忌妒得发狂。
太后满目一陰一鸷,涂着艳红指甲的手狠狠嵌到软榻上,朱一唇冷红,心里气愤得难受。
“本以为她们两个冷战,南宫璃月即将失宠,没有机会再靠近惊羽。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招!”
之前听说两人冷战,青凤宫所有人都很开心。
因为两个合作对付太后的人终于心生间隙,有了裂痕。
如果能趁此机会拆散她们,对太后来说,是最好的过的。
王后没有沁一陽一王的帮助,便没了靠山,太后要对付她不是易如反掌?
本来这几天青凤宫所有人都在暗暗观察,想等一个时机去给王后一个下马威尝尝。
没想到人家昨夜圆房了,而且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就证明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开始的冷战只是夫妻间平常的小别扭?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一股闷气。
东方瑾儿只是一个劲的一揉一眼睛,眼睛一揉一得红肿不堪,心里宛如刀绞。
表哥竟然把王后带去星月宫,这种打击叫她如何承受得了?
开始两人没有共歇在一个宫殿,宫里所有人都猜测她们没有圆房。
后面这种传言越演越烈,就在她以为表哥和王后上次温泉圆房是假的,有些暗自窃喜时。
没想到早上就听到这晴天霹雳的消息。
绮玉一脸淡漠的看了众人一眼,每个人脸色都很好笑,看得她很是得意。
看到这群女人吃瘪,她心里就非常的开心。
解决掉那个可恶的茵梦,景亲王府的人只是草草把她下葬,宫里许多人都不当回事,可见茵梦有多遭人讨厌。
要不是茵梦常常说话损她,她也不会如此恨她。
一切都是茵梦活该,与她无关。
一个一个的解决掉,现在,该轮到其他人了。
※
章华宫
章华宫里,一听到璃月和沁一陽一王圆房,南宫幽若气得脸色发白。
璃月不是告诉她她不喜欢沁一陽一王吗?
为什么又和他圆房?
她就知道璃月是骗她的。
她就知道,这个世上没有谁不喜欢沁一陽一王这种优秀的男子,开始还以为璃月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根本没两样。
还欺骗她,说她不喜欢!
不喜欢两人会圆房,会睡一间寝殿?
南宫璃月!
看来她真是太小看她了,也不知道沁一陽一王发现她的胎记没有。
突然,在外边打探消息的金兰跑进大殿,金兰有些怯生生的看了喻姑姑、李姑姑一眼,轻声的跑到主子面前。
南宫幽若摸了摸自己苍白的小一脸,再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还好,脸上的指印慢慢消褪,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又恢复了回来。
她恨死那老妖后了,总有一天她会报这羞辱之仇。
南宫幽若冷冷睨了喻姑姑、李姑姑两眼,遂领着金兰走到寝殿。
一走进寝殿,发现四下无人,金兰迅速凑近南宫幽若,小声的道:
“侧妃,我花了两百两,终于打探到。广离宫和星月宫都没有人讨论胎记和星儿的事情,这就说明王根本没发现王后胸前有胎记。而且昨夜王和王后圆房,好像因为有刺客跑进离苑,给王后下了迷一情香,王为了救王后,不让她七窍流血而死,才要了她。这样说来,王根本不一爱一王后,他只是仁慈想救她而已。”
“真的?”
南宫幽若一听,赞赏的看着金兰,“你做得好,既然如此,璃月肯定没将胎记这事说出来。那个怪女人!既然她自己不要这好处,我也不能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金兰连连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小声的道:“现在咱们就出去,假意让别人看到你胸前的胎记,要让她们知道你是星儿,谁还敢欺负你?”
“说得对,走。”
南宫幽若说完,满眼皆是得意之色,朝正殿里走去。
喻姑姑和李姑姑见两人出来,眼里露出些许冷笑和得意,不屑的睨向两人。
走到大殿中央,南宫幽若微微看了看殿外的一陽一光,又有些难受的拭了拭额头的汗。
“这天真热。”
金兰慌忙接口,轻声道:“要不侧妃把外套脱了,奴婢去给您拿件轻纱披上?”
南宫幽若思索一下,点头道:“也好。”
才说完,金兰便将她那件紫色的绸缎外套给脱一去,露出她里面没有肩带的裹胸长裙。
微微一抬手,南宫幽若一个转身,右手微微扯了扯长裙,将那不规则圆形的琼花胎记给露了出来。
喻姑姑本来正和要姑姑使眼色,正想骂这侧妃不要脸,竟然穿这么少出去。
没想到两人一看到她胸前的胎记,双双惊讶得用手捂住嘴,同时尖一叫出声来。
“胎记!”
“琼花胎记,星儿?”
李姑姑两人这么一叫,边上其他宫女都冲过来看,个个眼里皆是不信之色。
看到众人如此惊讶的场面,南宫幽若立即得意的再次仰头,笑餍如花的看向众人。
“什么胎记,什么星儿?”
李姑姑一听,以为南宫幽若不知道,立即颤一抖的指着她胸前的朱红胎记道:
“侧妃,你不知道吗?咱们沁一陽一王最一爱一的星儿胸前就有个琼花胎记,是红色的,你的跟她们形容的一模一样。沁一陽一王一直没找到那个星儿,你身上正好有这个胎记,难道你就是星儿,是沁一陽一王最一爱一的星儿?”
南宫幽若听完,忙装着惊奇的反瞪向众人,一边不经意的瞟过胸前的胎记,柔柔的道:“我这胎记是从出生起就有的,你们能不能给我说说那星儿的故事。”
“切!我们不太清楚,只知道星儿五岁的时候救过沁一陽一王,所以沁一陽一王才喜欢她。侧妃,你身上不是有胎记么,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和沁一陽一王发生的事情?”
李姑姑说完,边上其他人也怀疑的看向南宫幽若,这胎记该不会是她自己绣上去的,是假的吧?
“都五岁的事情了,我如何记得。莫非你们都记得五岁前的事?要是五岁的事情还记得,那肯定就是弄虚作假了。”
众人一听,似乎又觉得很对。
如果真的是造假,侧妃肯定会编一大堆和沁一陽一王相处的事情。
现在侧妃说将五岁之前的事忘记,反而显得有些真实。
彼时,李姑姑已经拉着喻姑姑出宫去向太后禀报了。
还有的想讨赏的,全都聚到星月宫前,想把消息告诉守宫侍卫,最后传给沁一陽一王。
见众人都很热情,南宫幽若得意的眯起双眸。
李姑姑、喻姑姑,还有太后,沁莺、璃月,所有人都给她等着。
她会一一找她们报仇,让她们也尝尝被要掌掴的滋味。
胎记消息一传到青凤宫,太后便“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之前正因为惊羽和璃月圆房的事盛怒,现在又多了个南宫幽若。
如果这南宫幽若是真的星儿,那王儿不被南宫家两姐妹霸占了?
见太后一脸气愤,边上的沁莺立即给她捶背,温柔的道:
“太后别生气,这件事说不定是好事。太后您看,侧妃是真正的星儿,哥哥一定会钟情于她,冷落王后。如此一来,太后不就更好对付王后了?比起侧妃来,王后更难对付。等先解决王后,一个小上的侧妃哪会是太后的对手?”
太后一听,立即有些赞赏的看着沁莺,没想到沁莺虽是庶出,点子倒不少。
她说这话也有理,既然南宫幽若是真的星儿,那她不妨利用利用她,先合力解决王后,再解决南宫幽若。
最后再安插自己的人做王后,如此一来,这后宫不又成了她的天下?
微微转了下眼珠,太后将眸光睨向边上的一名婢女,朝她使了个眼色。
婢女收到信息好,忙转身朝宫外走去。
沁一陽一王和王后圆房的消息传到使臣馆里,一脸一陰一鸷的风尘染气得差点吐血。
好不容易才布署好,而且也花了大价钱,竟然为他人做嫁衣裳,便宜了沁惊羽。
而且沁惊羽昨晚还派人来抓他,幸好当时下腹中了一剑的柳效早遁地出宫医治去了,要不然此事一定会泄露。
这次是偷鸡没着,倒蚀了一把米。
他用了大半身家叫柳效为自己效命,没想到没害到南宫璃月,自己右臂还中了一招,最终还被寐生怀疑,当夜把他的寝宫搜查了一遍。
要不是他拿出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恐怕自己都得被寐生抓走。
“砰”的一声,男子一脚将地上的朱红凳子踢开,满腹怒意找不到地方发。
他的未婚妻竟然和沁惊羽圆了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这个可恨的女人,他一定要毁掉她。
※
飞羽殿
此刻已近午时,文武百官全都齐聚飞羽殿,恭敬的看着玉椅上的男子。
沁惊羽将所有关于治蝗的折子全部看完,俊削的脸冷冷紧绷,寒眸里罩着浓浓的凉意,红一唇冷冷勾成一抹轻讽的弧度,睨向下首百官。
届时,殿外传来太监高唱的声音:“宣王晋见。”
太监喊完,风尘染领着几名护卫,腰系尚方宝剑,正满目一陰一冷的踏进大殿。
沁惊羽微微敛眸,目光犀利的睨向走进来的风尘染。
昨晚在找到璃月之前,他就下令寐生去抓他。
怎料风尘染矢口否认,当时拿出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再加上寐生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并没有抓到风尘染。
要不然,他早命人宰了他。
反观一脸一陰一沉的风尘染,倒像被打了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被气岔了。
玉椅上的白袍男子一脸妖娆,满目冷清,墨发翩翩,宛若神明降世。
看风尘染的目光狠毒且凌厉,红一唇似血,整个人邪魅深沉,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风尘染负手而立,恨恨扫了大殿上众人,遂将目光睨向玉椅上的一陰一戾男子,沉声道:
“沁一陽一王万安。今天已是第二天,如果到后日,沁一陽一王还没有将蝗灾一事解决,本王只好回禀皇上,由皇上定夺此事。”
座上男子轻拂绣袍,狭长的凤眸微微轻眯,眼里一陰一戾丛生,淡启朱一唇道:“今天才第二天,宣王急什么?”
如果他想提前送死,他不介意送他上路。
敢跟他沁惊羽叫板,宣王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本王不急,本王只是替沁一陽一王急。已经第二天了,沁一陽一王似乎还没什么动静。本王是皇帝御封的钦差大臣和监察使,有权力知道治蝗祸一事。”
风尘染此话一出,正在大殿是踌躇不安的大臣们纷纷有些害怕。
他们害怕的不是风尘染,而是那一纸圣旨。
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沁一陽一,如果蝗灾一事无法解决,沁一陽一境况堪虞!
宣王拿着鸡一毛一当令箭,表情一陰一沉威武,一看就是盯上了沁一陽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努力寻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座上的男子,身一子早已斜在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袍子上的红色朱蕊妖娆旖旎,狭眸微微轻睨,危险的扫过下首众人。
几名大臣思忖再三,朝宣王拱手,正色道:
“王一爷,此事兹事体大,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三日之内治好蝗祸,皇上定的时日未免太短了点。”
风尘染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冰冷的睨向对方,沉声道:“蝗灾一事刻不容缓,关乎百姓生计,皇上为国为民,勒令沁一陽一必须在三日内解决蝗祸,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诸位这么说,难道是质疑皇上?”
“臣下不敢。”大臣们齐齐应声,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些小人最好别惹。
如果皇上真的挥军南下,宣王肯定是帮凶之一,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沁一陽一王身上,希望他能解决这个危机。
听说银城将士早已蓄势待发,加上上次沁一陽一王被皇后陷害一事,沁一陽一与昊云的矛盾已渐渐显露出来。
两国表面平静的局面,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打破。
风尘染见这些大臣们都怕了自己,体内的得意感顿时膨一胀起来,冷笑一声:“各位大臣可有什么好办法治蝗祸?”
大臣们皆面面相觑,他们想的办法都无法对付这大面积的蝗祸,宣王如此一问,简直是为难众人。
拿着尚方宝剑,宣王便替君行一事,有皇帝一样的权力,所以大家不得不忌惮他。
座上的男子并不惊慌,只是冷然看着风尘染丰富的表演,心里却隐隐发笑。
一个狗奴才而已。
风尘染见众人都拿不出一个好方法来,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遗憾的道:
“看来本王也帮不了你们。都说沁一陽一处处是人才,竟然没一个人能对付蝗灾,看来本王该回禀皇上,你们这些吃皇粮饭的大臣只是一浪一得虚名而已。”
这话一出口,众大臣都觉得很没面子。
宣王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而已,凭什么对他们大呼小叫?
这么一说,沁一陽一倒真的成了个平庸之地,似乎连宣王都不如了。
正当众人气愤填膺,冷冷瞪向一脸得意的风尘染,准备发话之时。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清冷凌厉的女声:
“谁说沁一陽一没人能对付蝗灾?宣王活了这么大,也就这点见识,丢皇上的脸,也令本宫汗颜!”
女子才冷声说完,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大殿入口处。
只见她们的王后一袭鲜艳夺目的大红凤袍,凤袍上绣着黄蓝相交、展翅欲飞的凤凰,头戴玉质的旒冕凤冠,凤冠上垂下来的金色璎珞将她一双清明的美一目微微遮住。
女子双一唇鲜艳朱红,上边透着晶莹润泽如水蜜一桃般的光泽,又像涂了金粉似的,莹莹发光。
鼻翼美丽且小巧,肌肤白如凝脂,模样倾国倾城,妍丽无双。
身后跟着八名素衣宫女,在宫女的衬托和簇拥下更显瑰丽美艳,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王后气魄。
双手优雅大方的合于胸前,莲步轻移,一步一履沉稳大方,威仪深沉的走到大殿之上,头上凤冠的流苏发出银铃般的绕梁声,一出现便艳惊四座,光芒无比。
所有人都疑惑且期待的看着他们的王后一娘一娘一,大家知道王后不是个乱说话的人。
而且王后十分聪颖,不仅用计得到王的金印,而且会发明算盘等有利民生之物。
如此王后一出现,众人皆将期盼放到她身上。
璃月沉稳不迫的走到大殿中间,右手冷拂翩然的红袍,双目凌厉的睨向风尘染,沉声道:“本宫想问宣王,你可有计策对付蝗祸?如果没有,就别在沁一陽一大殿上信口雌黄,贻笑大方!”
风尘染见璃月熠熠生辉、威仪满满的踏进大殿,眼里的妒意更浓,双眸冷冷盯向璃月。
她越是光彩四射,他越想毁了她。
一听璃月的话,他便冷冷咬唇,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冷声道:
“本王乃皇上御封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替君斩侫臣的权力。本王来沁一陽一当然只为监察沁一陽一王如何治理蝗祸,不是替你们想计策解决办法的,请王后注意自己的措辞!”
“大胆宣王,以下犯上,孤王的王后也是你能藐视的?请宣王注意自己的身份!”座上男子忽地冷然出声,声音清冷如玉珠坠地,大殿上立即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叫他的女人注意自己的措辞,他该叫这狗腿子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
一个王一爷而已,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被沁一陽一王这么一吼,风尘染当即觉得脸上无光,想反驳却登时找不到话来说。
俊削男子不理会脸色青紫的风尘染,起身淡然走向璃月。
两双美一目一对视,两人皆有些尴尬的移开。
心里都很激动,盼着见到对方,只是明面上一直回避,尴尬异常,早无之前的半点坦然。
昨夜的事还清晰的浮现在两人脑海里,这也是两人至早上分开后再次相见,所以两人的眼神皆有些闪烁。
还是沁惊羽主动走到璃月面前,漂亮的玉手将她娇一小的柔荑轻轻拉住,牵着她朝座上走去。
璃月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任由这宛若天神的男子拉着,心里是满满的战栗和感动。
刚才她在广离宫外边散步,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走到了星月宫。
走到星月宫,又听宫女们说王在飞羽殿,似乎正在为蝗祸一事烦忧,她又返回广离宫,准备好才来到大殿。
没想到一走到宫门口,就听到风尘染嚣张一逼一人的姿态。
敢在她面前作威,她岂是好惹的?
昨夜陷害她还不算,今天还想在沁一陽一大殿上耍威风。
这一次,她不好好教训一下风尘染,她就不叫南宫璃月!
一王一后英武俊削的在玉椅前站定,男子风姿卓绝,透着浓浓的王者之气;女子光芒四射,冰雪聪明,两人站到一起,很是般配,看得下首的大臣们傻了眼。
风尘染刚才被沁一陽一王厉喝一句,心里很是不岔,看了眼代表他此刻身份的尚方宝剑,再一次睨向璃月:
“王后乃一介女流,竟然这样就上了朝堂,难道不是藐视沁一陽一王和皇上?”
璃月冷笑一声,眼眸微转,不紧不慢,义正言辞的道:
“本宫乃沁一陽一之后,一心只想救国救民,一片赤心照沁一陽一。难道有谁规定,女子不能上朝堂解决蝗祸?宣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沁一陽一蝗祸本宫自有办法解决,不劳宣王费心!”
“王后真有办法解决?”风尘染有些不解的看向璃月,嘴角一陰一冷的勾起。
这蝗祸可是天灾,损坏面积大,就算南宫璃月有神仙帮助,也未必能在两日内清除它们。
她这么说,不是大话是什么?
下首的大臣们一听王后有办法,纷纷敬佩的看着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要是王后真有办法解决此次天灾,那她将是皓州大一陆上第一人,比神仙还厉害。
众人全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璃月,眼里全是期待的光芒。
“本宫有没有办法不需要告诉你。”
璃月无视风尘染,冷然淡笑,转头与沁惊羽对视一眼,眼神仍旧有些闪烁,继续道:“王,臣妾有几个法子可治蝗祸,且不需要两天。如果有足够的人手,一天方可完成。”
沁惊羽眼里是浓浓的惊愕和讶异,连专门管治蝗虫等灾害的大臣们都没有办法,璃月竟然行?
他这个王后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总是这么出其不意,让人一大吃一惊。
璃月朝殿下边的宫女微微颔首,接着,两名宫女走出大殿。
又在众大臣疑惑的目光中,她们将一只水壶和一只小笼子拿了进来。
水壶一拿进来,大殿里顿时传来一股刺鼻的异味,很不好闻。
众大臣再一看,宫女拿的小笼子里竟然有上百只灰绿色的蝗虫。蝗虫数量太多,全都挤满了笼子,在里面打斗扑闪。
一看到这蝗虫,他们都气得咬牙切齿,此次天灾就是这该死的暗虫闹的。
璃月又看了风尘染一眼,见他也跟众人一样疑惑,她则心底冷笑一声。
等着吧,她会让风尘染后悔刚才说那些蠢话!
“王后,这是什么药?”沁惊羽温润的看向璃月,他的温柔也只给她。
璃月淡然的点头,将宫女手中的水壶接过来,温婉的看向沁惊羽,沉稳不迫的道:
“这叫农药,是臣妾新研制的液体杀虫剂,这种杀虫剂高效低毒,杀虫率高,杀虫面积广。早在昨日臣妾就命下人将制作此农药的方法传了出去,吩咐镇国大将军把方法告诉老百姓们,让他们自己研制,自己杀自己土地里的蝗虫。相信等到明天,蝗灾一事自有缓解。至于能不能清除所有蝗虫,得看军民齐不齐心,努不努力。”
众大臣一听,全都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原来他们的王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竟然没有告诉众人,这是为什么?
看到众人眼里有异样,璃月微微敛眸,冷声道:
“本宫之所有没有告诉大家,是怕方法失败,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直到半个时辰前,本宫才收到镇国大将军传来的消息,说益一陽一一带已初取得成果,百姓们熬夜制作的杀虫剂有效,本宫才敢将这方法带上朝堂。”
璃月说完,大臣们又齐齐哗了一声,连风尘染都张大嘴巴。
璃月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用一根管子将水壶里的农药洒到笼子里的蝗虫上,才洒上去,不过一刹那时间,奇迹竟然发生了。
只见原本还活奔乱跳的蝗虫,此刻已经翻着肚子,奄奄一息,全都口吐白沫而亡。
看到笼子里的蝗虫死了,大臣们立即大声议论起来。
“怪不得昨天大将军带兵出城,说是去巡视蝗灾区,没想到去做试验去了。”
“大将军和王后果然厉害,尤其是王后,不仅医术了得,而且还懂得治蝗虫。”
“王后真是治蝗虫的第一人,真是令人佩服。”
“以前宣王嫌王后是个傻子,硬是把她抛弃了。没想到王后这么厉害,宣王根本配不上她。”
“能配上王后的,当然只有我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沁一陽一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称赞璃月的厉害之外,全都鄙夷的看向落井下石的风尘染。
沁惊羽也温润的看了璃月一眼,大掌将她握得更紧,一双狭眸微微睨向众人,淡定的道:“你们王后以前遇人不淑,那些事可以全忘了。”
这话一说出来,众大臣一脸的愠怒都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石头落地,心情大好。
璃月微微瞪了沁惊羽一眼,复又转向众人,沉声道:“除了用杀虫剂杀蝗虫外,本宫还拟了几条防蝗治蝗的方法。第一,在喷洒杀虫剂之余,可以放蝗虫的天敌家禽扑食它们。第二,派人专刨蝗一卵一,扑打蝗蝻,谁扑得多、打在前头的,官府会给予银两作为奖励,这样可以调动广大百姓清除蝗虫的积极一性一。”
“王后的方法真厉害,双一管一齐一下,有了王后特制的杀虫剂,相信在后天之前,百姓们一定能将蝗祸清除。”
“而且还用奖励鼓励大家,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在一精一神上鼓舞了百姓,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
“这样大家就拭目以待,等待明日的到来。”
大臣们很高兴,那瞪着笼子里死蝗虫的风尘染早愣在原地。
就那几滴杀虫剂,竟然将整笼蝗虫给杀死了。
这个试验这么有用,那那些大面积的蝗虫能除掉,也是早晚的事。
这么说来,他风尘染输定了,璃月又赢了?
正在风尘染愣神之际,璃月突然将美一目犀利的睨向他,厉声喝道:
“对了,还有一事。昨晚有刺客利用遁地之术潜入广离宫,意图行刺本宫,后被本宫用心弦琴打走。当时那名刺客用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和本宫抵抗几十招,后来被本宫打走。那名刺客就是宣王你,风尘染还有何话可说?”
璃月铿锵有力的说完,将冷眸直视风尘染,眼里是浓浓的盛怒。
下首的大臣们一听,纷纷吃惊的看向风尘染。
“王后说的是真是假,宣王行刺她?”
“昨晚只听说广离宫出了刺客,并不知道是宣王,如果真是宣王行刺王后,他该死到临头了。”
沁惊羽一双冰眸也冷戾一陰一鸷的看向风尘染,朱一唇冷启,沉声道:“有王后指证,宣王你还有什么话说?敢行刺沁一陽一王后,谁给你的胆子?”
“沁一陽一王,单凭王后一人之言就想诬陷本王,小心本王向皇上告你们个诬陷之罪。本王昨晚安然呆在使者馆,寐生当时已经搜查过,使者馆并无任何异样,难不成沁一陽一王想以主欺客,将行刺一事赖到本王身上?”
风尘染冷冷出声,他不相信只凭南宫璃月的一面之词,沁一陽一王敢处置他。
柳效早已逃命,并无第三证人,当时寐生们的确搜查了,什么都没有。
如果南宫璃月敢和计“诬陷”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孤王面前还敢放肆,来人,将风尘染抓住。”沁惊羽冷喝一声,立即有几名侍卫上前,意欲去抓风尘染。
风尘染冷眼抬眸,攸地拔一出腰间金黄色的尚方宝剑,然后冷冷睨向沁惊羽,“沁一陽一王,本王是皇上御封的……”
“钦差大臣和监察使,对吗?”风尘染还没说完,沁惊羽冷然插话,这话他都背下来了。
“你!”风尘染咬牙盯着座上那美得妖娆的男子,紧一握剑一柄一,脸色开始微微苍白起来,“无凭无据,你不能抓本王。”
璃月美一目微转,冷哼一声,肃然道:“谁说本宫没有证据?当时本宫的琴芒刺中刺客的右臂,宣王敢把右臂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让本宫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吗?”
风尘染冰冷的睨了璃月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右臂上绑有纱布。
昨晚他的确被璃月的琴芒刺中右臂,当时回宫只胡乱绑了块纱布止血。
没想到璃月如此一精一明,竟然记得他右臂上的伤。
这一点他竟然忽略了,而且昨晚寐生空手而回后,他便有些大意,后面再用一药膏涂了一下伤口。
如果璃月真的要看他的右臂,他一定会露陷。
该怎么办?
风尘染此刻已经有些急了,脸色攸地变得惨白,哪还有一个王一爷的风度。
璃月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冷忖。
风尘染这个蠢货今天终于栽到她手里了。
“来人,检查他的手臂,看看上面究竟有没有伤口。”
“慢着,本王右臂的确有伤口,那是在来沁一陽一的路上被刺客刺伤的。今晨因和护卫练武,不小心扯伤了伤口,当时使者馆众人都在场,他们可以为本王作证。该不会王后早就知道此事,利用此事来栽赃本王?这件事本王一定要禀明皇上,让他给本王一个公道。”
风尘染临时生计,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右臂的伤,并且说璃月陷害自己。
这么一说,众大臣纷纷有些不解了。
“来人,给孤王按住他,搜身!”沁惊羽冷笑一声,寐生几名武艺较高的一跃而上,将风尘染按到柱子上。
接着,在风尘染愤怒的叫喊声中,寐生等人倒没有撕他的衣裳,只是从他兜里摸出一封信。
那封信外壳为橘黄色,上面写了“北齐帝亲启”五个大字。
寐生一看这封信,当即高举道:“宣王身上怎么有封信,而且是写给北齐帝的。”
大臣们纷纷瞪向那封信,见信封上的确是大大的五个一毛一笔字。
风尘染也惊讶的看着那封信,这信明明不是他的,怎么被寐生他们从身上搜出来了?
这事肯定是个局,是沁惊羽设的局。
想到这里,风尘染迅速摇头,急急否认道:“这封信与本王无关,沁惊羽,你陷害本王。”
“孤王有没有陷害你,比比字迹就知道了!”白袍男子星眸微睑,眼底是浓浓的算计和凉薄,朱一唇邪侫的勾起,冷然启音,没有任何感情。
寐生赶紧将信封打开,一展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惊讶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彼时,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寐生照着书信大声念道:
“昊云国宣王风尘染拜上书于北齐皇帝陛下:时昊云柳叶将军已筹备好粮草,准备乘船从涟漪江北部潜入北齐边境,大破北齐边关西汀城。吾闻之,愈觉不安,遂将此事告知,望皇帝陛下早做准备,大破柳叶将军,届时皇帝陛下别忘了答应本王的欠款,看信后毁之。落款:宣王风尘染。”
寐生一念完,大殿上的大臣纷纷谴责的看向风尘染。
“没想到宣王竟有谋反之心,竟然与北齐帝暗中勾结,真是狠子野心,该诛九族。”
“北齐和咱们正在边关打仗,宣王竟将昊云的军事秘密告诉北齐帝。启禀王,此事兹事体大,一定要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夺如何处置。”
“证据确凿,这次看宣王如何狡辩。不仅刺杀王后,还通敌叛国,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
“启禀王,既然拿到宣王与北齐帝暗中勾结的证据,一定不能放过风尘染,把他交给皇帝发落。”
殿下的大臣们刚才受了风尘染的气,现在一看有通敌的证据在手,所有人都迅速指责起他来。
风尘染双手被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绑住,只得咬牙瞪向沁惊羽,怒声喝道:“沁惊羽,你竟然陷害本王,本王根本没写过那样的书信,你敢对笔迹吗?”
“有何不敢?”沁惊羽冷然轻笑一声,寐生等人立即将风尘染的护卫带上来。
那几名护卫一上来,便把风尘染平时写的书信拿出来,两封书信一对比,字迹竟然一模一样。
风尘染一看那两封信,果然字迹都是一样的,他气愤的瞪了护卫们一眼,大声吼道:“你们竟敢背叛本王,联同沁一陽一王陷害本王,一群混帐东西,本王真该宰了你们。”
护卫们全都一脸木讷的退到边上,不理会嘶吼的风尘染。
璃月看到这一幕,也是傻了眼。
她的计策是一逼一风尘染把右臂上的伤口露出来,然后指证他就是那名刺客,或者再想办法利诱那名遁地老道指证风尘染。
没想到沁惊羽更绝,直接利用谋反这一招。
现在“证据确凿”,风尘染谋反这个罪是铁钉上板,已经钉上了。
不得不说,沁惊羽心思缜密,不仅收买了风尘染身边的人,而且找人把两封信模仿得一模一样。
有这两封信在手,相信就是风麟看到,也会怀疑风尘染叛国。
无论他怀不怀疑,只要有证据在,风尘染这次真的死定了。
“沁惊羽,你竟然伙同南宫璃月陷害本王,本王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风尘染绝望的抬眸,有些发一抖的看着两人。
这次来沁一陽一,他不仅没得到半点好处,还将搭上自己的一性一命。
这该死的沁惊羽,果然如传闻一样残暴冷戾。
“沁惊羽,本王一定找皇上讨个公道,叫他出兵沁一陽一,把沁一陽一剿灭!”
一听这话,大臣们纷纷群起而攻之,全都朝风尘染狠狠吐口水。
“我呸!要是皇上敢偏袒你这个卖国贼,老臣就是死都不服。”
“卖国贼该杀,宣王该死,宣王一府都该死!”
看了眼已成阶下囚的风尘染,沁惊羽转头看向璃月,咧嘴朝璃月微微一笑,星眸深邃,璃月被他看得有些害羞,淡然低下头,没想到两人这么有默契。
风尘染气得咬牙切齿,想说话时,嘴巴已经被寐生用布条塞住。
他只有两眼死瞪着璃月,看着璃月与沁惊羽双双对视,在她面前大秀恩一爱一的场面。
看到风尘染气愤的模样,沁惊羽将璃月的手握得更紧,且稍稍扬了扬,直朝风尘染示威。
“宣王风尘染私通北齐,证据确凿。来人,将风尘染收押,待明日蝗灾解决后,再行押往昊云,交由皇上亲自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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