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五十八)
()“方少不去看我这场猴戏吗?”
海蓝更情愿被张清用槍指着脑门,最终,张清却是沉声一笑,双指漂亮一旋,槍头已转了向,他将槍递向方丰,随之快步走了出去。
张清对秦菲终是还有一丝感情的吧。
再次面对方丰,虽再恐惧不过,张清的选择却到底让她在绝望中添了一丝欣慰。
于建着急的看向方丰,“哥,你就这样放过那小子?”
方丰低低一声哼笑,“这人经由秦浩一手训练出来,身手不下于他。我们现在还要用人,杀死他并没有好处,他也明白自己什么处境,方才一争不过是想一显威风,好教我们不至于小觑了他去。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秦家那小一妞 ,有好戏看喽。”
*
小心张清。
秦菲一直不愿去想,海蓝失踪前,为什么会发这样一条信息给她。
终于,今晚出门前,她将一套一精一致的追踪设备从家里带了出来。这东西别处没有,秦歌书房里却有的是。
如果海蓝的信息正确,那么今晚张清则很可能会出门。
她多想他确实是去了研究所找博士。
说不清,当从接一收一器 里看到他的位置,当在山下看到自己车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只是,无论怎样,相较于眼前的会面,看到方丰和于建尾随着这个人而出,那些苦涩都已不算什么,哪怕较之吴亦.凡,她看去似乎镇定太多——旁边的吴亦.凡在看到张清推门而出的时候,眼睛几乎都凸了出来。
“张清,放了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原是想……跟秦小姐出来,和她解释解释海蓝的事,让她向她二哥美言几句,今晚看到的,我绝不会说出去,你信我……”
他话口未完,捉押着他的两个男人看他多话,方丰脸色不悦,一人立刻朝他肚腹送了一拳,吴亦.凡立时疼得弯下腰,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有话要跟秦小姐说吗?”
方丰一笑,却是瞥向张清。
张清却很是平静,只淡淡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话。
秦菲笑了笑,却发现开口艰难,好一会才终于问出三个字。
“为什么?”张清重复着她的话,唇边却有了丝笑意,“你问的是哪一样?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勾当,还是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都有……”秦菲眼前突然一阵昏黑,又定了好一阵子,才能完成和他的对话,这一刻,比她被人捉住一刹要来得恐惧心悸太多,就像当日在墓室遇上那红衣男子。
她不怕张清,虽然他如今变得那么陌生,却那么害怕他的答案。
“正好,我的答案能同时回答你这两个问题。”
他的声音通过空气,不徐不疾落进她耳中。
“你对我有恩惠,你想和我玩,我没什么理由拒绝。可你爸爸和哥哥似乎不这样想。你大哥秦浩出的面。我清楚记得那天,前一刻我还在学校图书馆,下一刻就在一处废置屋舍醒来,身边躺了个浑身鲜血的女人。你大哥就站在我旁边,他笑道,,出来后,别再招惹我妹妹。”
“进了去,没有十年八载,我能出来吗?当初为了姥姥,我可以装孙子求捐款,但那一刻,我知道我怎么求饶都不会有用,同时我很清楚一点,如果他只要我离开你,无须花这么大周章,只要给我一通警告我就离开,选择其他方式报这个情给你。于是我告诉他,我可以为他所用,像他那种人,手下必定需要人办些特殊的事。”
秦菲笑,“他自是调查过你,知道你有一项别人没有的特长。他是故意的,所以,他爽一快答应了,你也免了牢狱之灾。”
“那你后来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我们后来进行得那么小心翼翼,见面都要悄悄,我一直以为是我爸爸的原因,其实,更不愿让大哥知道的,是你。”
说出这一句,这些日来的坚强也随之分离崩析,声音收住的时候,已带了哽咽。
她哭了,张清却笑了。
“是你先招惹的我。和你一起,既还了你的恩惠,我们感情一深,哪天即使让秦浩知道了,也好投鼠忌器。秦菲,这些年,我一直在夹缝求生。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又怎么明白?”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还可以假装下去不是么,即使今日的事被拆穿,就说是我大哥一逼一迫你……”
秦菲想伸手擦眼泪,却猛然意识双手被人扭扣背,这一刻,面对着眼前这个初恋情人 ,今晚过去以后的前任,她如此狼狈,也是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张清会说这些,是在……报复她。
因为她那年的“任一性一”。
她突然冲口而出,“你,其实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对,郑佩佩,你也认识。”
听他极轻描淡写的一句,秦菲蓦然怔住,吴亦.凡亦茫然又惊恐的瞪着他,秦菲心里狠狠一疼,大声笑道:“那你还让吴亦.凡这混蛋和她一起?”
“我替秦浩办事,一身罪债,现在和她一起不是害了她?吴亦.凡不是个好货色,海蓝不戳一穿他,我迟早也会戳一穿他,郑佩佩经一事长一蜇正好,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轻易对谁动心,等我脱身再去找她……”
“闭嘴,张清,你闭嘴!”
听着方丰和四下一团一 一团一 上达二三十个男人在这巨大的蜡像馆里放声而笑,连着背后那一个个玻璃橱窗里的蜡像——那些模拟镇北王府而造的蜡像,仿佛都在看她好戏,秦菲亦仿佛突然明白白天秦歌赶到咖啡厅的心情,只是,她终究不如他哥哥的坚强,终于声嘶力竭般哭喊出来。
“秦菲,你果然是个大小姐。”
张清一笑,眼中带过薄薄的嘲弄,方丰这时戏也看足,对于建点点头,于建持槍喝道:“L,秦小姐,走吧。替他和秦小姐拍一出。”
秦菲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张清“接收”过去,她使劲挣扎,却发现他嘴角冷笑越发绵长,想起往日,两人玩闹间,她有时压在他身上,将他制住,此刻他的手劲却大到她一动也不能动,原来,那些年,她和他都是一场影戏一段讽刺。
她埋葬了他的明天,于是,他苍老了她的如今。
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千年前,那个草原大国上,那一场必定钟鼓齐笙,万人齐观的仪式,镇北王拥着他的公主,在那个天之骄子的视线下,那剜心之痛,可有如今的痛?
她死了,他会不会为她皱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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