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闹剧(2)
胭脂楼里的姑一娘一,就是一个婢子都是眉清目秀,齐齐整整,更别提那些姑一娘一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不但人美,手也巧,琴棋书画样样一精一通,所以这胭脂楼能成为烟京最大的青楼楚馆,也不是一浪一得虚名,而是真有实力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的美女齐聚一堂了。
这胭脂楼有名的当家花旦共有十人,其中为最的就是霖王爷的红颜知已,陌如烟。
陌如烟不但美,而且高傲,寻常人看都不看一眼,要想得到陌如烟的青睐,不但要有钱,还要有人,这人还要文采风流,这诺大的烟京,大概只有上官霖这样的男子才能入了她的眼。
胭脂楼的三楼,从不对外开放的独立雅间里。
一套一上等的紫檀木家俱,分摆在两边,房正中,摆着一张雕花的圆桌,桌上有一个大口绘仕女图的花瓶,瓶中插着几株含苞欲放的莲,房子的中间垂挂着一排琉璃珠串成的帘子,一陽一光照射进来,散发出栩栩耀眼的光芒,里面隐约可见一张大床,铺着华贵的锦褥。
小巧的董炉中袅袅香烟燃起,空气中罩着雅致的清香。
房子一侧设着软榻,绛紫红的锦衾摆在上面,此时一修长身姿的男子慵懒的歪靠在上面,微睑上双眸,一动不动的像一尊玉雕,如墨的发一丝滑落到胸前,一性一感魅感,凉薄的唇勾勒出美好的弧线,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即便他不动,那冷酷无情的味道渲染在周身,霸道的占领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不远处,有一个静美秀丽的女子在抚琴,琴音渺渺,悠扬的响在空中。
忽然门外响起轻一盈的脚步声,恭敬的声音响起:“爷,她们都回来了。”
“嗯,”软榻上的人陡的睁开眼,摄人心魂的黑瞳,隐着冷寒的气流,令人忍不住倒一抽一一口气,只觉得寒意遍布,这男人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使人胆颤心惊,心魂俱散。
“让她们下去休息吧。”
“是,”那人渐行渐远,回归于平静。
这一次,男子并没有闭上眼眸,而且那冷寒的眸底流淌过一抹温柔,一瞬而过,随之隐有寒气,冷冷的朝身后开口。
“还没有消息吗?”
“是的,主子,找不到她的下落,只知道她在京城里呢,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追月小心翼翼的开口,他看出主子心情不是太好,这不好的原因是他失去了那个丫头的消息,所以最近以来,他一直不是很好,他们这些手下可谓提心吊胆的了,因为稍不留意,就会惹来主子的责罚。
不过那丫头究竟藏到什么地方了,上次掠花发了消息过来,说她在苏城出现,还护送她出城了。
没想到现在竟失了她的消息,主子一怒之下,惩罚他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男子唇角轻点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倒底是他的丫头啊,还真是诡计多端,如果这次找到她,该如何惩罚她呢,是打屁一股,还是在她的身上纹上属于他的印记呢,这样,她哪天再跑了,就会轻易找到了。
慕容冲想着,那幽深似鬼魅的眼瞳中,难得的闪过丝丝暖意,使得身后的追月松了一口气。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一道清冷柔媚的声音响起。
“主子。”
“进来吧,”慕容冲冷漠如冰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绪,但就是这样平波无奇声音却让人任不住打颤。
随着他的声音落地,一道曼一妙的身影走进来,一张一精一致妩媚的容颜,纤细的眉,璀璨的眼睛,轻波流过,微微荡起涟漪,俏挺的鼻子,可显示她个一性一的倔傲,樱花一样鲜艳柔美的唇,此刻唇角勾勒出笑意,但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就让人移不开视线,当真是一笑倾国,再笑倾城,她就是胭脂楼最有名的名一妓一,陌如烟,果然有狂傲的资本。
此刻袅娜婷婷的走进来,难掩其光华,那耀眼动人的眸底有着微微的倾慕,紧盯着屋子里慵懒靠在软榻上的男子。
一双俏人的美一目,闪烁着醉人的醺香,未酒先醉,每次看到主子,她都忍不住心跳加速,只消看一眼,她的世界里便再也没有其他,她宁愿匍匐在他的脚边,化为尘埃,随他而去。
有谁知,胭脂楼的陌如烟真正心属的对象,是她的主子,神龙宫的宫主,而不是东秦的王爷上官霖。
她不但是胭脂楼的名一妓一,还是神龙宫的四大护法,掠花弄影,残红落日中的残红。
“怎么样?没出意外吧。”
说话的人冷冷的开口,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把一玩着大拇指上玉扳指,肆意决然,瞳低冷寒遍布。
陌如烟芳心一颤,心底叹息,主子还是一贯的冷漠,拒人与千里之外,明知道他心中眼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她也阻止不了自已的心思。
“是,没有意外。”
“这两日要注意,相信京城会有异动,你们小心些。”
慕容冲磁一性一低沉的话好似撒旦般无情,明明是关心的话,偏显得森冷异常。
陌如烟心底一窒,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其实主子早就警告过她了,让她做好自已份内的事,当日他并不是为了让她来一爱一他才救她的,这种老一套的戏码就不要演了,如若让他知道,立刻便会撵走她,所以她一直偷偷的一爱一着他,不敢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警觉。
“是,主子。”
“下去吧,”软榻上的男人挥了挥手,眼睛微睑,闭目养神,那一汪凌寒彻骨的眼瞳瞬间被长长的睫毛掩映住,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风华,他的冷漠无情,还有做事的狠戾,每一样都让她如痴如醉。陌如烟深看了软榻上的人一眼,转生离去,那张娇一艳如花的容颜,好似被霜打过似的,失色不少。
身后追月一脸的惋惜,跟着主子的身边,他知道残红对主子心有所想,无奈主子根本不屑于女人,不对,那是从前的事了,现在他的心底是有人了,还是一个嚣张得像刺猬的丫头,想起那丫头,追月便开始一揉一头,把陌如烟的事抛却脑后,那个丫头现在躲在什么地方呢?
她若是再不出现,主子指不定火气更大,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人。
“追月,留意最近京城里面出现的人物,我有预感,她会出现的,那样的一个好动的人,只怕是闲不住的。”
话里隐有一丝温柔,软到骨子里,络在血液中了。
“是,”追月应声,门外,陌如烟只走出去几步远,武功高强的她,很轻易便听到主子所下的命令,美如烟花的丽眸中,闪过错愕,还有难以置信,主子在找人,他在找谁,这个他是他还是她?
心底重重的一沉,难受异常,脚步重若千金,却不敢多说一句话,慢慢的离去……
六月初五,一大早便忙忙碌碌,今日是医馆开张的日子,所以上到掌柜的,下到伙计大夫,全都忙着整理店内的一应陈设,这样的日子,只有他们的冷公子,竟然还睡得着,天快亮了,也没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
掌柜雁眉一连催了几遍,让婉婉去请公子,婉婉心知肚明,自已去,那家伙未必起来,所以一直磨叽着,直等到天色大亮,一切准备就绪了,才直奔后面的小楼去请主子,起来揭匾点炮竹迎接病人。
小楼里,很安静,初夏,凉薄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惬意至极,床上的人倦缩着身一子睡得正香,一张清丽的脸上,睡出大朵的红晕来,好似池中的睡莲,可一爱一至极。
不过她可顾不得欣赏她的睡姿,走过去催促她起来。“主子,起来了,今天开张了,要揭匾放炮竹还要迎接病人。”
可惜她的话于床上的人来说,一点震憾力都没有,那女人睡得正香,然后翻了个身,大刺刺的继续睡,因为寅时起来练功了,这一点习惯她倒是没改,可是练完功,她一定是要补觉的,这种时候,谁叫都没有用。此时,婉婉终于忍不住想念起婆婆的好来。
婆婆啊,你啥时候回来啊,如果你在,给她来个单手吊人,保准起来了,可是眼下自已叫不起她啊,哀怨归哀怨,婉婉忽然眼睛一亮,既然婆婆行,我怎么不行呢,干脆也来个空手吊人,想着人已脱鞋上一床,直扑床上的人而去,一把拽着她的手臂,试图用双手把这人吊起来,无奈那人睡得正香,被打扰了清梦,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踢了过来,把婉婉踢得扑通一声掉到地上去。
结果空手吊人没吊成,自已倒是吊到地上了,婉婉欲哭无泪,气得大叫。
“主子,起来了,今儿个医馆开张了。”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不满的冷哼:“昨儿个晚上不是说好了吗?让你揭匾放炮竹,迎病人,以后都是你在管啊,桌上的纸拿出去贴到店外。”
婉婉愣住了,她以为她说着玩的,这样重要的日子,做主子的怎么能不起来呢,而且这不出来的原因,还是为了赖床,好吧,她算服了这主子,眼看天色大亮了,没办法可想了。
婉婉一伸手拿了桌子上的纸瞄了两眼,也不知道写的啥,她不认识字,反正主子让贴就贴吧。
刚出了楼,楼上便传来怡然自得,柔如水的清润歌声。
“玉钩双飞一燕,蝴蝶阶上飞,几分欢喜几分愁……”
那歌声别提多畅快了,哪里有半点睡觉的朦胧,分明就是不想出去,婉婉一抬首,望天,今日天气真好,万里无垠,一片洁白,轻风轻拂,这样的天气犯不着为了那个无耻可恨的主子吐血,所以她深呼吸,然后脚步轻缓的往前面走去。
医馆的名字是前两天想好的,请了裱框的师傅定做了,此刻挂在门楣之上,大红色的红锦盖住了龙飞凤舞的大字,门前摆了无数的炮竹,医馆内的人全都一字儿排开,站在门前候着。
当早晨的第一缕霞光洒落下来,炮竹点燃,劈咧叭啦的声音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百姓,大家围成了一圈,齐刷刷的看热闹,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医馆,围观的人个个的都知道,这一阵子,医馆内张罗着招人装修,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在烟京开铺子,没有点实力,只怕是不行的,别说开医馆,就是开一个茶水铺子,没有后台都是不行的,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过硬的后台,否则今日几大医馆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众人纷纷猜测着,就在这些猜疑担忧的眸光中,一身蓝色罗衣的婉婉清绝高雅的亮像了,清润的嗓音柔如春风。
“今日是我们罂粟医馆开张的日子,感谢各位捧场,开张第一天,我们公子说了,今日诊金免费,希望各位给我们四下转告,让那些无法治病,又看不起病的人来就诊。”
围观的人愣住了,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种事,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最后有人站出来试探的问。
“姑一娘一,这话没有骗人吧。”
“怎么会骗人呢,光天化日之下我骗什么人,请各位四下转告便成,但是,若有捣乱者,我们可有的是棍棒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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