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茶与酒的涟漪(十六)
第十章茶与酒的涟漪(十六)
隔着磨砂玻璃,看到她,金子千忽然的脸红了。他紧捏着手里的电话,心又开始跳的不规律。浴一室里温度比外面高的多,他觉得热是正常的;可是她……他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会儿脸上热的什么似的,都能煎鸡蛋了吧?他忽然好想拿头去撞鸡蛋!懒
自飒见金子千还愣着,在里面叫道:“接啊!不然会不停的打来!”
他只好转过身去,摁了接听键,他说:“您好,这是景自飒……是……伯父您好……”金子千站在自飒的卧室门口,听到了那边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头发简直要竖一起来了,嘴巴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干。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是……是,我就是,是,伯父您知道我……是……是……一定……只要飒飒同意……一定拜访您……”金子千听到自己的声音,还好,还算很镇定,可就是满嘴的“是”,听起来像是“嗻”,他几乎看得到眼前一个人,长袍马褂,搭着马蹄袖……他慢慢的走到了厨房。
自飒站在花洒下,水流开的很大,重重的落在头顶,热气氤氲当中,头顶麻麻的,水蒸气让她的呼吸也有些重。
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很重要的一个决定。她终于重新让一个男人进入了她的生活。
她一直害怕这样的时刻。
可是决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虫
她关了水。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水蒸气慢慢的消散。她围了一条浴巾出来。卧室的门紧紧的关着。屋子里很安静。想到金子千刚刚站在浴一室里瞪着她,隔了水雾,她仍能看得清他面红耳赤的脸上,那有些别扭的神色……于是她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心里竟然稍稍有点儿紧张。手按在门一柄一上,过了好久,才开门。闻到一股淡淡的油烟味。
她几乎是不在家里开伙的。家里有这样的味道,她很不适应。往厨房走,油烟味开始加重。她脚步很轻,走进去的时候,他却立刻回过了头。
自飒稍稍一愣。好像,他能感受到她的靠近。
“哎,洗好了?”他问。指着餐桌,让她坐。“马上就好。”
她坐下来——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围裙……不,不是围裙,是她的一条披肩。自飒张了张嘴——这顿早餐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他立刻端来了两只盘子。煎好的鸡蛋和培根。
看了自飒的表情,他似乎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很快的说:“这个啊,我挑了你一准儿不会披着出去的一条……这个颜色你披着,会让你立马儿面如菜色,用我一妈一的话来说,那就是不起脸儿……”
自飒拿起了刀叉。恨的在手里掂了掂,只瞪着围在他腰间的披肩……管它起脸儿不起脸儿,菜色不菜色,不兴人家喜欢那图案收藏啊……
她还没开口,就听他问:“这个质地也普通,戒指绒里最次的……难道是限量版?”
她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什么男人啊,连这个都知道。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恨恨的说:“难道你没看到,那一叠都是同款的!”
金子千哈哈大笑,“Daisy,改天介绍你认识一个人。”
自飒哼了一声,“没兴趣。”
“真的,,你们……一定合得来。喜欢的东西,不管用不用得到,一律扫货。”金子千笑着,按着肚子,那儿,他一笑,震的疼。
“我没那么有钱。”自飒没好气的。也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
金子千看着她笑。见自飒目光落在他们面前的一碟煎蛋上,他轻轻的咳了一下,说:“你尝尝看,能……能吃不能吃?”
自飒刀叉交错,叉起来一块煎蛋,送进嘴里,嚼着。
金子千身一子稍稍前倾,盯着她表情的变化。且见她镇定自若,又问了句:“还能吃?”
自飒又切了一块。
“能吃。”她说。
金子千哈哈一笑,说:“怎样?像样吧?”他笑着,自己也赶紧叉了一只到盘子里。他趁着她洗澡的工夫,煎了十几个蛋。难看的、糊掉的,通通都扔掉了。最后剩下的这几只,是他觉得能看得下去的……嗯,看得出是煎蛋的……
“我很有天赋嘛。”他笑嘻嘻的,一口下去,他顿住,盯着自飒。接着他一抽一了一张纸巾过来,递给自飒。
自飒接过,攥着,慢慢的嚼着嘴巴里的煎蛋,说:“真的,能吃。”
“你那只里,没有蛋皮?”金子千嘴里含一着蛋,顾不得礼仪了,问。
“有。”自飒镇定的说。第一口下去,牙齿就碰到了大块的蛋皮。嚼起来咯吱咯吱的。
“那你还吃!”金子千急了。
自飒笑了。
好久以前,阿端,给她吃煎糊了的鸡蛋。黑乎乎的一团,她嫌恶的说,要是十年后她生了癌,要她负责……她那个时侯,可以和阿端那样的撒娇撒痴。阿端也不会做饭,阿端也不会拒绝她的无理取闹……
金子千看着自飒在笑,可是眼睛里,泪光盈盈。
他瞅着心疼,伸手过来,握住了她拿叉子的手,“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金子千,你这个骗子。”自飒还试图掩饰她的情绪,她骂着,“你拿我的胃当试验田啊。”
金子千站了起来,一把扯下了围在腰间的披肩,只说:“以后,我再给你做。”
“慢说以后,”自飒吸着鼻子,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表妹。”金子千很利落的说,“就是,你认识的,潘太的妹一子。那天,刚从英国回来。我去接她。”
自飒抿着唇。
“本来是想一直追着你,可是你忽然转向,我没留神,和前面的车追尾了……”
“然后?”
“我倒是没什么……表妹受惊吓。她一大一小呢,不是开玩笑的。是我莽撞了。”他看着自飒,遇到她,他的理智和冷静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想必,你也知道,董亚宁的妹一子在医院里见到我,只是没打招呼。我当时是顾不得,再说,我跟她,也解释不着。”他语气平和,可是脸上极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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