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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番外河端篇之《意外事件》(下)

第十三章:番外河端篇之《意外事件》(下)

“佟铁河!”见他一时语塞,她眯了下眼睛,“这些东西,你可从来不准别人乱动。”她咬着“别人”俩字,切金断玉似的。

对,他是有这么个习惯,她知道,她从来不给他整理。

他看着自端,听她继续说:“既是这样,你可别跟我说,你把笔掉了,有人恰好捡到……”懒

他张了下嘴巴。

她眉尖一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编。”

“阿端啊……”他摸了摸鼻尖,“你是不是派了女间谍跟踪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拿起绘图笔,敲了他的圆鼻头一下。

立时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他“啊”了一声,一抽一了一下鼻子,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嘛……不是,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而且,他也什么都没想。从头至尾,他除了打了个盹,就只管看图纸了。

许是他眼里的神情够坦白?她半晌没说话。手指捏在绘图笔的中央,一动不动。

“阿端……”他看出来她没刚才那么恼了,“就是那样的。”

他看着自端的样子,虽然紧张,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点点开心。

她哼了一声,待要说什么,就听到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们俩同时要过去看帖帖,他刚起身,自端便摆手,“你不准动,我话还没说完。”他想想,自己这样子,也确实不适合立即起身,于是坐回去,看着她给帖帖换尿布、穿衣服……他套一上T-shirt、长裤,坐在床上,对着帖帖摆手,“爹地、爹地……”他小声的逗女儿。虫

自端回头瞪他一眼,把帖帖搂在臂弯里。

帖帖对他张开小手要抱抱,他立即就要过去。

自端不让,板着脸,说:“不准你带着怪味道碰帖帖。”

他站到她们跟前儿,低身,小声的说,“那昨晚你不是都检验过了,我哪儿带着怪味?”

“佟铁河!”她大声,帖帖在他怀里,嘴巴一扁,他慌忙把帖帖抱过来,手捂了帖帖的耳朵,听她叫道:“你无赖!”她脸成了大红布。

他拍着帖帖的背,“瞧瞧,吓到帖帖了……我这就去洗澡。”

“洗一万遍!”

一万遍!

他还没说话,她就说:“我要把你泡在消毒液里,拿刷子刷。不然,你休想在这里多呆一秒。”

她不是说笑的。

他佟铁河,生平第一次享受美人侍浴,竟然,是被自己的老婆摁在浴缸里,像刷碗一样,从头到脚的给“刷”了个狠……还被帖帖瞧了个全程——她睁大眼睛看着一妈一咪拿着刷子在爹地这里刷刷、那里擦擦,爹地还不时的喊疼……

疼就疼吧,只是皮肉之苦。可她接下来几天都板着脸,不管他怎么哄,别说让他碰了,都不肯对着他笑一下。郁闷啊。后悔啊。冤枉啊……

那天早饭之后,他要出门。到房间里去找她的时候,她和帖帖在房里玩,他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跟她说晚上可能晚点儿回来。她只看他一眼,没出声。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定——出门的时候,他只亲了亲帖帖;其实,也想亲她一下的——眼前老是出现晨光中她那略带朦胧光晕的倩影,美的动人心弦。她心里还是有疙瘩。一点点蛛丝马迹,勾的她难受。他明白。

回去的时候,深夜了。车子开进庄园大门,好像进了黑一洞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车前这一点灯,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的心情竟然越来越紧张,坐在后座上,眼睛只顾看前面。

她没在房间里。

帖帖睡的很熟。保姆守着帖帖,告诉他,太太下去散步了。

他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散步?

是失眠了吧。

他脱了外套,出去寻她。

花园里没有。玫瑰馥郁芬芳,花径深幽,安静优雅,她早上都会在花园里转一转,剪一捧花回来……可是这会儿,玫瑰花在灯光下寂寞的开放,她没在。

他有点儿发急了。想要大声喊她,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只是很快的走着,一对眼睛像是探照灯,不停的扫着路两旁。

从花园里出来,往葡萄园去。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往这里来,但是有种感觉,只是一种细微的感觉,他该去那里找找看。

起雾了,远远的灯光映着,雾是朦胧的黄色。葡萄园像是被罩了一层极薄的纱。他深深呼吸,胸口有点儿闷。走了很久,他的衬衫都贴在了身上。黏一腻的,十分难受。

他走到了地垄尽头,看到一点灯光,酒窖的入口处,挂着一盏灯。

犹豫了一下,他过去,推开橡木门,一股木香、果香和酒香混合的润润的味道向他拢了过来。内里灯光温暖,一路踩着木头地板走着,他伸手,摸一着巨大的橡木酒桶,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记忆里的画面,层层叠叠的浮上来。他站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阿端……”他深吸一口气,低低的。

“哎。”

他转身,看到了她。她正坐在木椅上,静静的,影子一样。他过去,她微微仰头,桌子上方有一盏灯,正好让他看得清她。

“阿端,”他叫她,“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就算是散步,就算是睡不着,这么远,她走的这么远……他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攥紧。

她也捏紧了他的手,晃了晃,低声说:“就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

他微笑。点头。没关系。

“回去吧。”他说。低头看她的鞋子。白色的绣花拖鞋,沾了泥土,“凉不凉?”就算是炎夏,可夜里湿气重。

她摇头,又点头,看了他一会儿,和他一起站起来。

他回了一下一身,抱抱她。

“佟铁,”她的手,贴在他的背上,“我记得这里。”

他抚抚她的发,微笑,“嗯。”

她记得啊,记得。记得就好。

他吻她的发顶。她的面颊,贴在他胸口,潮潮的一股热,钻进他心里来。好久,两人都一动也不动,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四周安静至极……许是酒窖里氤氲的这暖暖的香气,太醉人了,他觉得头有点儿晕晕的,是微醺的感觉。看她,她竟也是如此,于是手扶了她的颈、她的面颊……她真热,带着他身一体的温度也在上升。他轻轻的抱住她的腰肢,让她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的裙摆扫在他的腿上,痒痒的;他微笑,小步小步的,往后退,踏在木地板上,轻缓而凝重……“阿端,”他轻声,退进了一个暗暗的角落,脚步停住。

她的后背抵在酒桶上,橡木温润而坚一硬,她睁大眼睛——他这显然不是要出去的意思,“喂。”她捏住了他的前襟,“你……”她有点儿慌,小退半步。

就算是在暗暗的角落里,他也知道她此刻定是面红耳赤,他闷笑,轻声问:“我?”他说话间,嘴唇蹭到了她的鼻尖,“我怎样?”

“你……”她声音好细、好低,“别急……好不好?”

别急?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开始迅速的行动,只一会儿,她的裙便在他的手下,散了开来,她只顾推拒,想要发声,他却不给她机会,她的话语,在他霸道的亲一吻里,支离破碎的,只剩下“喂……嗯……不……佟铁……”他轻笑,他的身一体,密密的压着她,任她的手在他背上胡乱的抓着。

“哎,”唇稍稍移开一点儿。他背上有擦伤。被她“洗”的。

她意识到,被他亲一吻一揉一搓一的有点儿昏昏的意识回来一些,她的唇正对着他汗湿的肩膀,瞪了他一眼,张口便咬了下去。

他吸了口气,也照样咬了她一下,在她圆一润白皙的肩上,只是,没舍得用力,倒弄的她痒,他舌一尖在那里画着圈圈……她身一子又开始虚软,回手按住身后的木桶,想得到一点儿支撑,却被他拉近他一些,再抵回去……他粗重的呼吸,在她的颈间,她柔一腻的皮子,在他掌心里,细细密密的渗着汗……他的吻一路下去,印在她胸口……

“阿端……”他问,“想不想我?”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将他拉近。

“嗯?”他身一体稍稍移开,“想不想?”

她咬着嘴唇,胸口剧烈的起伏。

“嗯?”他用力。

“不……”她顿了一下,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咬牙,“……想。”

他闷笑,将她的身一子狠狠的抵回去,“阿端……”

她不应声。

“我想你,就好了。”

他说的很认真。在那样温柔缱绻的、神魂颠倒的、什么都在心上、又什么都不在心上的时刻……说的很认真。

后来怎么回的城堡,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两人沾了一身的木屑,走在葡萄园的沙石地上,晨曦初现时,他们站在窗口,看一望无际的原野,红彤彤的朝霞……

佟铁河在办公室坐了很久,Grace给他送咖啡进来,他也没动。整个人都有点儿木木的。Grace问他,Boss您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他说没事。就是有点儿意外状况发生。

他在盘算,意外状况……到底在哪儿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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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在CoorteCamerani的那些日子,惬意,幸福,波澜不惊。

某天,她在浏览网页,看八卦新闻,小声的说一个女子美丽,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说,原来是她啊。

她问是谁。

他就说,还不是那个害我洗一万遍澡的。他再看看照片,说,本人比照片上要清秀一些。

自端盯了一会儿照片,问,是吗?

他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窝处,轻轻的蹭着,说是啊。看到她眼睛眨了两下,他暗笑。果然听到她说,佟铁河,你是不是又想洗澡了?

她语气柔柔的,却冒着火星。他忍不住去亲她,用一个缠一绵的亲一吻,灭了那些火星。

至于说,洗澡?他倒是不反对多洗洗澡,若是,他们一起的话……就在花洒下,两个人都喘息未定的时候,他低声问她,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他?

他一直想问。

她仰了脸,水流顺着额头蜿蜒而下,脖颈、锁骨、胸、腹……水晶一样的身一子,贴在他身侧。只一会儿,她扯了浴巾,裹一住了自己。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手指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微笑不语。

他心跳在那一刻,,空掉一拍。

他知道,这一生,他也许都问不出答案来。

……

佟铁河呷了一口冷咖啡。他一揉一着眉心。几乎是在掐了。

他已经很小心。这是他能想的起来的……那夜夜夜夜的疯狂,岂是手指尖能挑一动的了的记忆?那是一片又一片的甜蜜,裹的他呼吸都带着温柔。

这下,要怎么办?

他得陪她去见医生。也许……诈和?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跟自己说,是诈和,一定是诈和。

可真的面对梁安琪医生,看到梁医生那已经算很克制的笑容,他就明白,不是诈和。是真的了。自端倒是镇定,他开始不停的出汗。

梁医生在和自端说些注意事项,他忍不住打断。她们看着他,他说这是个意外。

是意外。

上一次的意外让她处于险境……不能再来一次。

他从头到脚都在发疼、出汗。

自端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意思就是……他停了一下。接着问,你什么意思?

自端说既然有了就要。意外未必不受欢迎。

他瞠目结舌。

不要。他说不要。

她说要。就要。

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梁安琪医生见状况不对,忙着安一抚。她对佟铁河说,佟太的状况,多加小心,没有问题。

他顿住。

半晌,还是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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