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浪漫平安夜
第五十二章 一浪一漫平安夜
卿之没有想到景丞修会邀请她一起过平安夜,他一向讨厌节日。因为节日意味着放假,一放假他的那些工作就要暂时搁置。而对于工作狂的他来说,这简直是灾难。
还记得那时候他总是忙于工作,甚至错过了圣诞节、春节,本应该热闹的日子,每每都独自留她一个人面对冷冷清清的房间。后来她忍无可忍,扬言要是情人节还是她一个人过的话,就要和他断交。景丞修难得低姿态,对她百般讨好,甚至还订好了当天的机票去法国,要和她度过一个一浪一漫的二人世界。
为此她整整开心了半个月,但到了情人节当天,他还是因公司临时出的状况而取消了他们的行程。
不是不难过,只是面对他带着歉意的眼睛,她无法强要求他放下工作和她一起出国。她明白,丞景建设是他的责任和心血,因为一爱一他,所以她可以容忍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往往有时候,太在乎一个人,便越容易失去自己。一爱一他,你会失去很多原则。
她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做起来却相当困难。以至于妥协变成了家庭便饭,她甚至忘记了任一性一的滋味。到了最后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才恍然发现,他们竟从没在一起过过什么节日。
但是没想到,不久之后她还是来了法国,只不过是一个人。
更没想到的是,五年后的今天,竟然还有机会和他并排站在艾菲尔铁塔下,度过他们的第一个平安夜。
今晚人很多,有不少专程来法国过圣诞的外国人。卿之和景丞修夹杂在人群中,向前方缓慢的移动。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似要在最佳地点约会,不断向前方挤去,卿之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被男孩撞到。
幸亏第一时间,一只铁臂从腰间揽过,稳稳的扶住她的身一体。卿之感觉到自己的背正贴在他炙热的胸膛,温度源源不断的从彼此接触的肌肤上传来,赤红了她的双颊。
倏然,小手被大掌包裹,愈发显得她娇一小。卿之盯着与景丞修十指紧扣的手,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这样,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一了。”他浅笑,眼底闪着光芒。
一路上,卿之为景丞修一一介绍巴黎著名的景点,讲着她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故事。可她每说一个地方,景丞修似乎都很了解,甚至有的时候比她还清楚法国的历史。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微微不悦,简直就把她卖弄知识的机会给抢光了嘛。
而通常这个时候,景丞修只是笑笑。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五年来,他来过很多次法国。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巴黎圣母院,香榭大道……每到一个地方,他都禁不住会想,此刻他正走的路,是否她也曾踏足过。
中途,他们从很多街头艺人身边走过,卿之显得异常兴奋,像是恨不得自己能在生出几双眼睛来。这幅孩子气的模样落入身旁男人深邃的眸中,更是惹出他的笑意。
卿之的注意力忽然被吸引走,前方围拢着很多人,不知在搞什么新奇玩意。虽然好奇,但一想到景丞修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犹豫间,便听到身边男人说:“走,过去看看。”
卿之似如获特赦般,拉着他挤了进去。景丞修看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明白,地上摆着介绍的宣传单,可惜都是法文。
“他们在做什么?”景丞修是指那些互相在身上写字的情侣。
“我过去问问。”说完,卿之和一个法国人聊了起来。
景丞修双手插着裤带站在原地,状似悠闲,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那一抹倩影。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法文,流利得像是国语一样。原本被他认为很怪异的发音,竟也变得异常悦耳动听起来。
她很怕冷,一直都是。此刻冻得鼻尖红红,耳朵红红,她倒也没嚷嚷着要回家,可见她有多喜欢凑热闹。
景丞修微微弯起唇,无奈的轻叹。因为他发现自己一闲下来,就能很轻易的回想起她的一些小习惯。就像是刻在心上的烙印,不必费心去想,而是需要时刻提防,以防它们会随时跃进脑海,搅乱他的理智。
卿之给了对方三法郎,买了支笔。一转头,视线便立刻与景丞修交汇。即使站在那些高大的欧洲人身边,景丞修依然显得那些鹤立鸡群,风姿卓越。
他拉过她的两只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放在薄唇边呵气。卿之被惹得双颊嫣红,一丝羞怯从眼角划过。
“买了什么?”他盯着卿之在月光下柔美的小一脸,心不在焉的问。
“哦,是一次一性一纹身用的笔。老板跟我说,可以用它在皮肤上写字,但不会伤害到身一体。而且也很容易洗下去。”卿之摇了摇手中的笔,笑得十分讨好:“要不要试试?”
景丞修皱眉,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可她那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既然今天是他们第一个节日,那么就让她彻底的任一性一一次吧。
她扬起下巴,一副女王架势:“不许拒绝!快选个地方,让大画家给你留个纪念。”
“不会是‘花卿之到此一游’吧?”
卿之噗哧一笑:“我有这么俗吗?”
他挑眉,明显在说‘绝对有。’。
卿之不和他计较,促催着他自己挑选个地方让她染指。景丞修想了想,解一开衬衣袖口的扣子,将手腕交给她,一副上前线似的悲壮。
他不知道她要写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垂着眉目细细的看她。肌肤似雪一般的莹白透明,蝶翼似的长睫黑而翘,占据着他大部分视线。两片樱一唇微抿,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终于完成了,卿之长呼了一口气。有些骄傲的将‘画作’递到他的面前。
景丞修挑眉,看着手腕上似乎和自己的脉络融为一体的画。像是一朵花,曼珠沙华一样细细的花一瓣向外蔓延着。他有一种感觉,花一瓣仿若顺着血管,已经扩展到他的身一体里。
“写的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花一蕊似乎是由几个字母组成的。
卿之反倒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他没说什么,幽眸却闪烁着一抹光芒。他从没告诉过她,大学的时候他会收到很多一爱一慕者的短信,其中就有法国人。所以,他即使对法语再陌生,也知道‘Jet'aime’的意思是‘我一爱一你’。
“丞修!”她倏地惊呼一声:“铁塔的彩灯!”
夜晚的艾菲尔铁塔是美丽的,尤其穿上晶亮的外衣后,像是能连接到天堂上一样。站在它的下方仰起头,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渺小,渺小到好像只是它外衣上的一颗星星。
“丞修,听没听过居斯塔夫•埃菲尔的故事?”她突然问。
景丞修摇了摇头。
卿之嫣然一笑,似乎早已经猜到他的答案。转过头去,目光又再次落在被法国人视为骄傲的建筑物:“居斯塔夫在年少时和他的夫人一见倾心,即使没有父母的支持也坚定的走到了一起。可惜的是,他的一爱一人并没有能陪伴他终老。建造埃菲尔铁塔初期,抗议声一浪一不断,但他还是排除万难完成了设计。最终他登上铁塔的最顶端,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对她说我一爱一你。”
他轻叹:“这只是你们这些一爱一做梦的女人编造出来的故事。”
“不,这是我们对心中一爱一情的阐释。‘遇上对的人,然后一生一世’。只是它太难做到了,我们才会希望会有另一种圆满。”她嘟唇,不太赞同的看着他:“你这人真是不一浪一漫。”
“花小一姐,我是建筑师。在我面前,它只是一个由7000吨钢铁,12000个金属部件,250万只铆钉组成,占地1万平方米铁塔而已。”
这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卿之气呼一呼的瞪他,恨他的不解风情。这么一浪一漫的国家、这么一浪一漫的地点,怎么就勾不起他的一丝丝感一性一?他还真是把理科男人的特点展现得淋一漓尽致,无论做什么都喜欢以数据说话。
可他的心情却很好,尤其见她这样的神情,孩子似的傻气。大掌禁锢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轻易将她纳入怀中对他来说十分的容易。拨一开微微凌一乱的长发,巴掌大的小一脸在铁塔灯光的映射下,如梦幻般的美丽。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太过惑人,亦或是这一浪一漫之都的气氛多多少少的感染到他。他根本无法控制住想要吻她的欲一望,想要将她一揉一进骨血里。
而就在他缓缓低下头来,贴上她的前一刻,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住了薄唇。
“知不知道在情侣在铁塔下亲一吻意味着什么?”
他不大高兴:“什么?”
卿之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一并看清他的心一样,轻而缓的说:“意味着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意味着他们相互许诺对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景丞修微蹙浓眉,却没再继续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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