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原来,他们都错了
第六十一章 原来,他们都错了
景丞修微蹙俊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卿之,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带我来不就是来骑马的?”
“因为这匹马太烈,你是第一次骑马,我已经让工作人员牵来一匹温顺的小马给你骑。”
卿之忽然想到什么,双臂环胸,笑盈盈的看着他:“可是,我就想骑‘芝芝’。”
景丞修挑眉,接收到她带着威胁的眼神。嘴角逸出浅浅的笑意,无奈轻叹:“非要骑?”
“对。”卿之还重重的点头。
他妥协:“好吧,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样?”坐在马背上,卿之忍不住开口。
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宁愿去骑小马。此刻,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里,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腰,拉着缰绳,偶尔无意间的摩一擦,都让她心跳失序。
“对啊。”他问:“怎么?”
怎么?他这样让她还怎么有心思骑马?
抬起头,卿之发现他们似乎已经离马场很远了:“丞修,我们是不是走了很远?”
“放心,这一带我很熟,不会把你弄丢一了。”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侧,吹起一缕长发,搔得脸颊微痒。卿之将发一丝撩到耳后,听到他忽然出声:“到了。”
看到眼前的景色,卿之倒吸口气。没想到还会见到这样的风光。前方郁郁葱葱的大树围城茂密的树林,一汪碧色小溪潺一潺的流淌,一陽一光如碎钻,闪烁着盈盈璨光。
他下了马,转身握住她的腰。卿之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借着力道轻松的跳了下来。
“我简直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她真的很难想象,大都市里还竟然会有这样原始的自然风景。
景丞修站在她的身侧,欣赏她满是惊叹的表情:“喜欢吗?”
“当然喜欢。”她有些遗憾的说:“真希望带着画具,这样就可以把它们画下来了。”
“总会有机会的。”事实上,他已经将这里买了下来。原本是要和马场主一起开发新的度假村,可一直没有合适的计划案,所以便搁置下来。如今见到她这样喜欢,他倒是想一直这样搁置下去也不错。
回程的路上,她有些累了,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朦胧间似乎听到身后男人低低的嗓音:“卿之,开心吗?”
她眨了眨眼睛,睁开,看着眼前拉着缰绳的大手出神,答:“开心。”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放在很远的前方,幽深得黑不见底。
直到过了许久,才徐徐飘来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我也是。”
这一天天气很好,难得的晴朗。
“如果你决定好了,我可以立刻帮你安排手术。”
从伍月馨手里拿到新出来的报告,卿之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暂时我还没有想好。”她穿上大衣,就要离开。
“卿之。”伍月馨忽然喊了一声。
走到门边的卿之停下来,转过身,疑惑的望向她。
“卿之,阿姨一定找过你了吧。对于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伍月馨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不该泄露病患的情况,可对方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阿姨,她拒绝不了,亦或者,她也是有私心的。
卿之愣了一下,才知道伍月馨说的阿姨是指景丞修的母亲,才点头:“嗯,前不久见过面。”
伍月馨第一次显得有些局促,嘴巴张了张,似有什么话要说。
也真是难得,能让这个外国留学回来的医学硕士说不出话来,卿之有些想笑,可扯了扯嘴角,也没笑出来。
卿之忽然问:“你一爱一丞修吗?”
闻言,伍月馨一愣,眼神略显诧异的望着卿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在医院走廊的画面。当时,她就是因为感觉到了一道不一样的视线才转过头,那目光像是能够洞悉人心,像是能冷静的看清所有的真相一样。
只是伍月馨没想到,即便是当时那么混乱的情况,她和景丞修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却还是被看穿了自己苦心掩藏了二十年的感情……
伍月馨迅速恢复镇定,也小小的升起了一抹防备,毕竟眼前的人此刻已不是朋友,,而是情敌。
“是,我一爱一他,很早就开始了。”
卿之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所以,不要说对不起。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伍月馨又是一阵错愕。足够什么?是因为有人替她来一爱一他,所以她非但不嫉妒,反而很觉得很满足?
卿之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了。伍月馨盯着办公室的门很久,最后,才轻笑起来。
也许,他们都看错了。也许,连景丞修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有多聪明。
他们都生活在肮脏的尘世里,自以为很清醒,不可一世。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冷眼旁观。看他们小心翼翼的伪装、欺骗,数不尽的谎言,却不拆穿。
就像是无法染指的天使,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看破了一切。
伍月馨摇头失笑,花卿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景丞修那样冷情的人,也会一爱一上你……
“花卿之!”
走到医院门口,卿之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循声看了过去,只觉得那轮廓有些眼熟。
那人一路小跑过来,直到站在她面前,她才记起这人是秦雪以前的老板,也是景丞修的朋友。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陆琪点点头,笑着说。
卿之也笑:“是很巧。你来这里是……”
“我来拿我一妈一的体检报告,你呢?”
“我也是。”卿之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
陆琪出声打断:“介不介意去喝一杯?”
卿之看了一眼陆琪,缓缓点头:“好。”
卿之和陆琪在医院旁边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位置。
她不太了解对面这个男人,只是听说他人不错,秦雪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事业有成,高干子弟,嗯,很像是景丞修会交的朋友。一边晃动着咖啡杯里的银色茶匙,卿之一边心不在焉的想。
“你的画真不错,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卖给我一副?”陆琪开启话题。
卿之扬扬眉,她不记得陆琪有看过她的画。
接收到卿之疑惑的眼神,陆琪解释:“就是你为丞修画那副一裸一体画啊。上次我和他在丞景建设谈生意,最后累到不行,跑去他的休息室里躺了会儿。就看到了那幅画,挂在他办公室内附的休息室里。”
陆琪笑了笑:“真没想到那家伙,身材那么好。不过据我了解的丞修,并不是那种自恋的人,他可是连照相都厌恶至极。所以我想,那幅画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
卿之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诧异。没想到那幅画竟然会挂在他的休息室里,怪不得几次去他的公司都没有看到过。
“你知不知道……”陆琪在观察卿之的反应:“丞修和花家退婚的事。”
卿之摇摇头:“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可是,你并不惊讶?”
她一笑,几乎是肯定的说:“丞修不喜欢花敏之,他那样骄傲的人,也不可能让自己忍受讨厌的人跟自己过一辈子。退婚是早晚的事,只是……我反倒奇怪花家竟然会平静的接受。”
“你真理智。”陆琪苦笑:“也很聪明。”
“陆先生,你找我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卿之问。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能让丞修那么痛苦的女人吧。”
卿之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随后又听陆琪说:“你肯定不相信,丞修也会为你痛苦,是不是?”
她抬眸看了一眼陆琪,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和景丞修有很多相似之处。深得看不到情绪,犀利又而一精一锐,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你应该知道,对景丞修最重要的是什么?”
卿之不由得勾起唇角:“他的事业。”
“没错。”陆琪也笑,景丞修那男人是个工作狂的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你离开A市去法国后,他也跟着消失了。丞景建设没了决策者,我只好先去震震场面。他爸一妈一急坏了,可怎么也找不到他。直到两个月后,他拎着行李走进家门……”
说到这,陆琪看到卿之垂下了眉目,一陽一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的睫毛上洒下细碎的光。他无奈苦笑了一下:“当时我都认不出来是他,像个流一浪一汉。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直到现在我都还忘不掉那天发生的事。想象不到吧,景丞修那么力求完美、恨不得事事一精一雕细磨的人,也会有那么邋遢的时候。可见,你对他的影响之深。”
“别人都以为他很风光,和花政委的千金订了婚,年纪轻轻又事业有成,多少人羡慕他的成就。可丞修却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他以为自己倾尽所有去一爱一的女孩,根本不一爱一他。这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
卿之当然知道那男人有多自负多骄傲,不过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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