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名将论》(2)

陈群摆摆手，打断鲁肃的思路，言道：“当初我亦与子敬一般想法，然天下事并非我等认知所能左右的。正是府君的一席话，令群茅塞顿开。正如府君所言：“制盐之法一旦被世人所知，获利的唯有官吏。为何？利益使然也。试问大汉天下为何频发贼患？民不聊生？皆因官宦外戚争权夺势乎？非也、大汉就如同一个苍天大树，根基已腐朽，枝叶安能苟存？何为根基？道德律法焉！”

鲁肃陷入了沉思当中，口中默默念着：“道德、律法~”

张和见此，苦笑地轻声对陈群说道：“长文、这下你可把我给坑了。”说完、无奈地摇摇头。陈群也轻笑道：“这本就是你与我言之语，何来坑害之说？”张和再次摇摇头，无言以对了。

一炷香后，忽然看见鲁肃飞快地跑向书架，拼命地翻找着竹简，见不是自己所找的，竟随手就往后扔。慌得张和与陈群赶紧在后面接住，同声问道：“先生（子敬兄），你这是何故？”

鲁肃却是不理，继续翻找着他的古籍珍本。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却是苦了身后的两人咯。张和与陈群只好手忙脚乱地将丢出的竹简一一接住，轻放于地上。还好，损坏的书籍只有第一卷而已。就这般，三人一个抛两个接。弄得院外服侍的丫鬟都知晓了，连忙请来夫人。鲁夫人步履轻一盈而来，依然没有止住状若癫狂的鲁肃。令鲁夫人大为惊恐，历来鲁肃都是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这回却是怎么了？鲁夫人却是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唤丫鬟前来帮忙，试图阻止鲁肃的举动。就听见鲁肃长呼一声：“原来在这里！”

张和与陈群定眼一看，只见鲁肃手举一卷碗口大的细娟，轻轻地拿到书桌上，慢慢摊开来。望得书名，却是《盐铁论》。而后便听到鲁肃细细吟读起来：“昔文帝之时，无盐、铁之利而民富；今有之而百姓困乏，未见利之所利也，而见其害也。且利不从天来，不从地出，一取之民间，谓之百倍，此计之失者也。无异于愚人反裘而负薪，一爱一其毛，不知其皮尽也。夫李梅实多者，来年为之衰；新谷熟而旧谷为之亏。自天地不能两盈，而况于人事乎？故利于彼者必耗于此，犹一陰一陽一之不并曜，昼夜之有长短也。”

意思是说：昔日汉文帝执政的时候，（政一府）没有采盐、炼铁的收入但是老百姓都很富足；如今（政一府）有采盐炼铁的收入了百姓却反而贫困了，（真是）没有看到这种收入带来什么好处，反而见到它带来了危害。并且收入不是从天上来的，也不是从地上出来的，都从民间收取而来，数量是从前的百倍，这就是政策的失误啊。（这种政策）无异于一个愚蠢的人把自己的皮大衣翻过来穿，然后再背上柴，知道珍一爱一喝保护皮大衣上的毛，却不知道翻过来穿会把皮损坏。那些结果很多的李子树、梅子树，来年就会因此（前一年结果太多）而衰败；新的谷子成熟了旧的谷子就卖得便宜了。连天地双方都无法同时圆满（总有一方得到而一方失去），何况是人世间的事情呢？所以让彼方获利了就必然消耗此方，这就如同一陰一陽一双方无法同时兴旺，白昼和黑夜总有长短一样啊（昼长夜就短，昼短夜就长）

这段话之处当时的政一府税收盘剥太重，造成国富民穷。用了一些比喻，说明国家税收与百姓的财富就如同一陰一陽一、昼夜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而且百姓的财富才是富足之本，不能盘剥无度。

张和听完也不禁低吟道：“轻徭减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