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茶寮之行
第一一七章 茶寮之行
七月间、张和的船队来到江州后,买卖了货物,多少能赚点,蜀锦与漆器却是将随身带来的钱,几乎买尽,太昂贵了,只是普通的蜀锦,就要五金一匹,成色好些的又贵些,漆器就更不用说了,市面上你就买不到上好货。。
买齐了货物后,张和领着众人大包小扛的,一路回到了船上。跟在身后的赵海一行,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张和请求:“公子,我与兄弟们好久没回家乡了,想回去看看乡邻大伙,不知可否?”
“恩、你们去吧。等回来后领我去拜见兴霸的尊堂。”张和见此,便打算逗留一两日,顺道看望下义弟甘宁的父母。都到了此地了,怎么也要去拜访下的。
那赵海听了反而惊讶了:“公子,莫非你不知么?”
张和听赵海这般说辞,不由问道:“知道什么?”
“甘大哥他当年的事。”邓谦一旁提醒道。
“知道啊、但这与我见尊堂有什么关系呢?”张和更加疑惑了。
“自从那事后,甘大哥就没敢回过家,我们也是不晓得他的家邸的。”听了赵海的话,张和这才明白过来。
有些失落,但也没事,回去问了甘宁,下次来就是了。
赵海他们几个走后,张和与陆瑁好好的逛起江州的大街来。巴郡的建筑与中原有些不同,地处南蛮,人们的衣着便多有民族特色。
闲步走在街道上,就近欣赏起江州的人文建筑与水土人情来。张和与陆瑁不时的谈论着所见所闻,不知不觉间便提起了川蜀的时政来。在刘焉统治时期,一直利用的是宽容的政策,虽然对民业民生有些促进,却也纵容了一些豪门大户,产生了很多欺压良善的现象。。这些却是张和所要极力避免的。
“那如何才能消除这等弊端乎?”张和与陆瑁走到一个茶摊后,坐了下来歇息,同时探讨一下良政之策。
“难啊、天下分士农工商,其中世族因其掌握了才识,一直是天子宠臣,族中弟子多为百姓父母官,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有一些明事理的官吏,也只能尽力多为百姓施仁政而已。是万万不敢与整个天下士族对抗的。”陆瑁虽然年少,却理论知识不凡。一语道破其中的因由。
正当张和深思之时,邻座有一茶客却朗声道:“这位小郎说的在理,,却也并非无良策。昔日秦一统天下时,却未听闻多有士人作恶焉。可见万世之法,皆有对立。就看人如何的取舍了。”这铿锵之言,一下子将张和与陆瑁的好奇心勾了去。抬头看去,茶寮中三张桌子有茶客,说话的便是与张和斜对的一张茶几上,坐落着两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年纪比张和稍年长,估摸一着四旬的年纪。其实张和的年纪也不小了,来到三国也近十年,不枉人生虚度了三十几个春秋。
入目之间,这两人均是消瘦之人,一位给人两袖清风之感,另一位却有些不堪入眼了点。属于那种小孩子一看就要躲在一妈一妈一背后的相貌。这在古代以貌取人的观风中,确实有些吓人了。
张和心里却有了些猜想,强自忍耐自己的心态,起身抱拳向二人请教道:“不知二位兄台可否过来一叙?余愿洗耳恭听。”
“如此我等就却之不恭了。”得张和相邀,方才开口的文人也便与同伴做了个相请的动作,二人一同来到张和的桌前。。
“在下张和、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呼?”张和率先介绍道。
“余姓法、名正,字孝直,这位是我友,姓张名松、字永年。”为首的文士也自我介绍道。
“啊!原来是两位先生。这倒是张和的失敬了。”张和一听,竟然是法正与张松,难怪那另一人长得如此不敢教人仰视。不过张松的才能确实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被刘璋奉为别驾。不过此时尚是刘焉主政,应该还没他出头之日吧。能得在江州之地遇上二人,却也是巧了。
“哦?张兄有听过我二人之名?”那法正看见张和如此的恭敬,顿时有些不适来,倒是一旁的张松,面色颇为受用的感觉。
“自然,我虽是初次来蜀地,却也听人言及两位先生,早已久仰,今日得见,却是三生有幸了!哦、我来介绍下,这位小郎姓陆名瑁,字子璋,从祖父乃昔日庐江太守陆公。”
“小子陆瑁,见过两位先生。”陆瑁也起身行礼来。
“原来是陆公之后人,失敬失敬,想那陆公高风亮节,一身正气。令我等后辈钦佩之至焉。”二人连忙客气回礼道。
“诸兄,请坐。”张和招呼了店家重新上茶,再添了几样小碟,继续提起方才的话来:“方听法先生之言,令张和颇有同感,只是不知若是施政,该如何作为?”
“自当尊法。”法正傲然道。
“哦?先生推崇法家?”张和更加的感兴趣了,想来法正与诸葛孔明同为刘备的左膀右臂,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据说法正是扶风郡眉县(今陕西眉县)人。建安初年与同乡孟达投奔刘璋,既不被重用又受到排挤,很久才任新都县令,后来又任军议校尉。刘璋请刘备进入西川时,张松作为使节谒见刘备,并称道其雄才大略,法正便欲归顺刘备。法正和张松一起引刘备占领成都,并任蜀郡太守、扬武将军。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建议刘备向关中拓展,进军汉中,诛杀夏侯渊。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刘备在成都称王,法正任尚书令、护军将军。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去世,谥号翼侯。
想来现在便是不得志的时候了。不然怎会出现在巴郡?只是这张松本不该也出现在此地才是。这令张和想不明白。却也不想了。
“世人皆言暴秦,其实不过是秦皇老年昏庸罢了。与秦律却是无关的。不然秦始皇又如何以一国之力统一六国焉?”不得志的人,就是这般言词犀利,法正慷慨激昂的口吐真言。全然不顾本朝忌讳上朝之事。他与诸葛亮不对付,想来也与他的一性一格有关,但张和想更多的却是应该是刘备御下的手段了。
见张和点点头,法正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别看他口角犀利,其实也只是借机发泄下不满罢了。人有优劣,谁也不例外,法正的缺点就是太在乎他人的看法了。
“都说苛政猛于虎,其实不然,猛于虎的非政治,而是苛捐杂税也。无论施行什么样的政法,百姓不会活不下去。让老百姓生活难以为继的只有赋税而已。”
“哦?愿闻其详。”张和的眉头眺了眺,虚心请教道。
“本朝赋税以农税三十税一收取,然真正的税赋除此之外尚有苛捐杂税五十一种,另有徭役征用。若在太平年间尚可,一旦遇着灾年,便是颗粒无收。当年的黄巾乱因,便在于此。若是朝廷施救得当,也不会造就如今这般景象。唉!”不知怎的,法正有些说不下去了。但他的话里,却让人听了明白,治理国家,首重在税。
“仆受教了!”张和起身向法正施礼道谢道。
“不敢不敢,些许肺腑之言,兄台不必放在心上。”感慨过后,法正也收起了那份愤青的心。继而继续说道:“严格执法,无论士农工商,一律同等对待,自然不会再有士族欺压良善之事来。”说得诸人纷纷点头。
“先生大才,不知若是与一郡之地由阁下治理,先生可能令百姓丰衣足食呢?”知晓法正的身份后、张和便起了招揽之心,此时出言试探道。
“怎么?兄台信不过法某?”法正却又开始偏激起来了。不过正好合了张和的心意。
“不试过又怎能知道呢?”张和微笑的喝了口茶,眼带挑衅的目光,看向了法正。
法正顿时火了:“哼!”起身一甩衣袖扭头便想走。张和一把拉住他,“法兄,桂一陽一一郡,你能治么?”
“你是何意?”法正回头有些奇怪地望着张和。
“长沙~张和。”张和轻轻地吐出四字来。
“什么?”不说法正,连陪同的张松,也大感惊讶。
“南荆州久受宗贼祸害,望先生助我。”张和不再多言,直接请将道。
法正愣了很久,不知怎的,竟懵懵懂懂的答应了张和,随他南下一行看看。而张松却是舍不得眼下的幕僚之位,留了下来。
这个茶寮之行,让张和收益匪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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