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迷雾 第125章 最后一晚
祈天迷雾 第125章 最后一晚
南宫夜黑色的身影距离洛梦溪越来越近,洛梦溪全然不顾,仍然大步向前跑:“南宫珏,安王一爷 ,北堂晔,快点离开那里,地下被埋了火药!”
什么?打斗中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停下了所有动作,快速向院外跑去:“砰砰砰!”巨大的爆炸声震天响,跑的慢的人,瞬间被炸的粉身碎骨,死无全一尸一。
爆炸产生的热一浪一将众人全部震飞出去,重重掉落在地后,翻滚出十多米远方才停下,全身的骨头险些被震散,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南宫珏,洛梦溪,南宫夜被震落在同一处地方,洛梦溪在中间,南宫珏,南宫夜分倒在她两侧。
南宫珏距离民房最近,伤的最重,洛梦溪距离民房较远,再加上有别人的阻挡,基本没怎么受伤,就是被那爆炸力震的全身疼。
烟尘散落一地,洛梦溪被震落在地后,休息片刻,艰难爬起来,去扶南宫珏:“南宫珏,你还好吧!”
“本王没事!”南宫珏在洛梦溪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运功压制着胸中不断翻腾的气血:
这地下埋的火药,威力还真不小,幸好梦溪及时前来通知,否则,纵使本王武功再高,怕是也难逃一死。
“晔哥哥,翊哥哥!”青月也站了起来,快步向里跑去:火药爆炸时,北堂晔与北堂翊都未跑出太远,就算没被炸死,也肯定重伤。
南宫夜也勉强站起身,却因受伤太重,没有力气逃跑,望着已成废墟的民房,嘴角轻扬着苦涩笑意:
原来夏侯宸从未将本王当成自己人,为了杀死南宫珏,他不惜让人提前引爆火药,让所有人都去给南宫珏陪葬,我还真是蠢,竟然以为他会帮本王成为青霄国君……
“梦溪,你去看看北堂翊和北堂晔如何?”南宫珏重伤,南宫夜也轻不到哪里,如果南宫夜想趁机杀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知道南宫夜伤不到南宫珏,也知道南宫珏有事想单独和南宫夜谈,洛梦溪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向里走去,在倒地的众人中寻找北堂晔与北堂翊的身影。
“南宫珏,本王输了!”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输了:难道今生今世,本王注定不能成为王者吗?
“那你后悔吗?”当初背叛青霄,如今却被自己信任的西凉背叛!
“时至今日,后悔也无用!”南宫夜抬头望天,语带惆怅,眼底,闪着浓浓伤痛。
“晔哥哥,晔哥哥……醒醒,快醒一醒……”青月将昏迷不醒的北堂晔从人堆里找了出来,扶着他坐起,轻轻拍打着北堂晔的脸颊。
北堂晔不知是被火药爆炸的威力震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无论青月怎么呼唤、拍打,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晔哥哥,你醒醒啊,不要吓青月……呜呜呜……”青月忍不住嘤嘤哭泣,漂亮的大眼睛中,大颗泪水不断下落。
“本王还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奄奄一息,的北堂晔突然开口,虽不是中气十足,但也绝对不是想要命丧黄泉之样。
“晔哥哥,你醒了,原来你没事!”青月破涕为笑:“呜呜呜……吓死青月了……”
北堂晔无奈叹气:“别哭了,再哭下去,本王没事也被你哭成有事了,快点扶本王起来!”
北堂晔没事,洛梦溪也放下了半悬的心,继续向前走,一道玄色身影映入眼帘:北堂翊!
洛梦溪知道北堂翊对自己有意,不想与他多做接触,更何况,在这古代,男一女有别。
可是,看北堂翊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受了重伤,洛梦溪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扶他,北堂翊已抬眸望向一边:“三皇弟!”
民房被炸时,北堂煜反应的慢了些,此时,虽没被炸死,却也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北堂翊走至北堂煜身边,艰难的将他轻扶起来:“煜,你怎么样?”
北堂煜睁开眼睛,看清面前人时,眼底的神色,却是哭笑不得,最生转为浓浓的苦涩:
原来,在这个世上,最关心我的,还是我的家人,虽然曾经,我想要害死他们,但他们却没有心狠手辣的杀了我。
夏侯宸冷心绝情,与我,也不过是相互利用,当我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我铲除,这一次,为了杀掉南宫珏,北堂翊,更是不惜让康王与本宫陪葬。
“二哥,你恨我吗?”我为了脱罪,将所有坏事都推到了你身上。
“你陷害过我,我虽怪你,却不恨你!”因为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不应该有仇恨:“煜,二哥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
我知道!北堂煜苦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我做错了,我真的不应该将你们与雾贵妃、大皇兄一视同仁,你们是真的关心我,与雾贵妃完全不同。
“二哥,今世,我做了这么多错事,父皇和兄弟们,会不会原谅我?”我还能再回祈天吗?
“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亲人,父皇和兄弟们,不会怪罪于你的!”北堂翊宽慰着,他清楚的感觉到,北堂煜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绝不会再去练一习一 邪功!”我会在一温一 暖的家中长大,虽不会武功,是满心一陽一光,不会像现在这样,全身都是罪孽与邪恶:“二哥,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所有的罪,都可以赎清了!”
“你不会死的,二哥马上宣太医……”
北堂煜摇摇头,涣散的眼底闪着莫名的光芒:“不用了,现在,我要走了,带着我所有的罪恶与黑暗,去地狱赎罪!”
北堂煜嘴角竟然轻扬起解脱的笑意,头无力的歪了下去,画面在这一刻被定格:
我的亲人是真的关心我,就算我因此被判更罪,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二哥,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人到死时,真想活呀!
北堂煜死后,大批御林军赶到,西凉国派来的黑衣人,除却南宫夜外,都已死亡,御林军将受伤的同伙拉去医治,将重伤的南宫夜押进大牢。
南宫夜走时,深深的望了南宫珏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洛梦溪感觉:南宫珏与南宫夜之间,好像是有某种协议,两人之间的关系,似敌非敌,似友非友,让人琢磨不透。
皇后因北堂煜一事,一夜 之间苍老十年,而北堂煜以代罪之身被炸死,在安王,燕王等皇子的请求下,祈皇法外开恩,准许葬入皇陵。
登基之事早已安排妥当,祈皇也打算退位,吉日一到,安王北堂翊登基为帝,虽然内伤未痊愈,但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
南宫珏,洛梦溪担心青霄出事,北堂翊登基后,两人便坐上了回青霄的马车。
北堂晔与青月虽打算跟去青霄,不过,祈天最近很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他们两人便推迟了时间,准备半个月后,再动身去青霄。
祈天皇宫观景台,身穿龙袍的北堂翊,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望向前方,很远很远的大路上,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在急驰:她走了,再也不会来祈天了吧!
她在祈天的这段时间,我们两人所说的话,屈指可数呢!
“皇兄,你在看什么?”北堂翊在这里站了半天,一动不动,只是出神的望向远方,太监们怕他出事,便将燕王北堂晔叫了过来。
北堂晔顺着北堂翊的目光望去,除了满眼的一江一 山如画外,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他却知道,北堂翊是在思念洛梦溪,那天北堂煜将所有真相说出时,北堂晔也是在外听到了的。
“没什么,晔,你与青月什么时候去青霄?”北堂翊并未回头,目光依旧望向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他喜欢却永远无法接近的女子,可望不可及。
“具体的日期还没定好,等忙完这段时间,祈天安静下来就走!”夏侯宸在这里吃了大亏,短时间内,不会再打祈天的麻烦。
夏侯宸的妹妹,夏侯烟然被南宫珏的侍卫所抓,夏侯宸为了救她,肯定会对青霄发难,相比之下,南宫珏更需要北堂晔的帮忙,虽然有时,北堂晔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很好!”北堂翊淡淡答应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冷冽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
可惜朕是一国之君,不能像你一样四处走动,否则,朕也想去青霄,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随即,北堂翊又自嘲的笑了笑:她和南宫珏在一起,肯定过的很幸福。
西下的一陽一光,将地上的树影,人影以及马车影拉的很长,很长,远远望去,如同镀着一层淡淡的金色一陽一光。
“咳咳咳……梦溪,你怎么知道那间民房里被安了火药?”南宫珏受伤较重,别院里药材虽好,但他受的是内伤,短时间内,恢复不到原样。
他们虽然在赶路,不过马车走的很平稳,坐在里面,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那天你和北堂翊,北堂晔等人走后,我在青月宫睡不着,青月也想去别院参观一下,我便打算回别院等你,可当我和青月坐上马车时,看到车厢里放了一张纸条,上书‘民房有火药,南宫珏有难!,”
洛梦溪将手中纸条一交一 给南宫珏:“为防你真的出事,我让车夫赶车去民房找你,却没想到,从不出问题的马车,竟然在半路上坏了,无奈之下,我和青月只好跑着去通知你了……”
南宫珏深邃的目光凝视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之中透着刚气,还有些潦草,亦男亦女!”看不出究竟的男子还是女子写的。
“梦溪,在你看到纸条时,有没有怀疑过,这是别人的恶作剧?”如果梦溪没有去民房找本王,本王与北堂晔兄弟三人就死定了,到时,祈天,青霄都会大乱,夏侯宸便可趁机吞并这两大强国,即将达到天下一统。
“有啊,不过,事关你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我的宝宝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一家三口,有父有母才是真正完整的家:
“本来我也有些怀疑这纸条内容的真实性,但马车坏在半路时,我就不再怀疑了!”应该是有人防止我去通知南宫珏,故意弄坏了马车。
可他们为什么没有现身阻止我,或是直接杀了我,这样一来,南宫珏岂不是在劫难逃。
“民房的火药,是夏侯宸的人放的,这纸条,应该也是夏侯宸的人写的!”只有他们内部人员,才会对此事如此了解,上面将火药引炸的时辰都写的一清二楚,外人绝不会知道这些,难怪梦溪跑到那里时会那么焦急,因为火药引炸的时间要到了。
只是,本王没在夏侯宸那里安插眼线,这写纸条的人,为什么要救本王,难道是西凉国出现内乱,有人想借本王之手,打压夏侯宸?
没有太多的线索,这些烦人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头绪,干脆也不想了,直接盖上被子睡觉,睡醒后,差不多就到青霄了。
“梦溪,本王二十岁的生辰快到了,你准备送本王什么礼物?”南宫珏枕着洛梦溪的玉一腿,微闭着眼睛,旧事重提。
“礼物我已经在准备了,等你生辰那天就送你,保证你大吃一惊。”洛梦溪做着小衣服,自信满满。
“到底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听洛梦溪这么一说,南宫珏顿时睡意全无。
“暂时保密,事先讲出来,就没意思了。”洛梦溪神神秘秘,洋洋得意。
“本王好奇,现在就想知道!”南宫珏坐起身,正欲想办法进一步‘一逼一问,,洛梦溪转移了话题:
“南宫珏,那天在青月宫,利用我和北堂翊引北堂煜现身的主意是你出的吧!”那个主意虽然普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想到的。
“呃,本王伤势还未痊愈,先休息一下!”南宫珏也不一逼一问洛梦溪的礼物了,再次头枕着洛梦溪的腿睡觉。
“南宫珏,你就不怕那天北堂煜真的将我带走了!”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本王原本是打算找别人易容成你的模样,谁知那北堂煜的速度那么快,本王所选的替身还没送到,他先到了青月宫!”南宫珏满眼无辜:
“不过,当时本王可是密切留意着北堂煜的一举一动,他没机会带走你的!”自己的妻儿有危险,本王怎能大意。
“这么说,北堂翊对我动心一事,你早就知道!”洛梦溪清冷的眼底,充满危险。
“梦溪,多一名优秀男子对你动心,证明你很迷人,很优秀,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这么生气?”应该生气的是本王。
本王娶的妻子,到处招蜂引碟,本王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将了本王一军。
“我气你太大方,明知北堂翊喜欢我,还让我们一起被北堂煜设计!”从北堂煜口中得知北堂翊喜欢我,让我无缘无故,背负一份情债。
“北堂翊的为人,本王很清楚,他是个闷葫芦,所有的事情总喜欢放在心中,只要别人不提,他就会装不知道,就算他喜欢你又如何,你自自然然的和他打招呼,他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的!”
再说了,凌轻尘,冷绝情不也喜欢你,没见你和他们说话时有什么不自然。
“南宫珏,我是不是要替北堂翊谢谢你,给他机会让我知道他喜欢我……”洛梦溪清冷的眼底闪着戏谑,隐隐,还透着危险气息。
“不是,不是……”唐老说孕妇与平常人不同,不能气,只能哄,本王还真难做:“梦溪,我们今天连夜赶路,你先休息一下,免得到时身一体吃不消!”
南宫珏接过洛梦溪手中的小衣服放到一边,轻拥着她躺下:“我们离开青霄这么多天,肯定发生了很多事,先养一精一蓄锐,到时将事情快速处理!”
洛梦溪本想再和南宫珏理论北堂翊一事,但见他面露倦意,是真的很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等青霄的事情处理完,没什么大事了,我再找你算账。
那个通风报信,让我去救南宫珏的人倒底是谁呢?他(她)是夏侯宸的人,为何要救南宫珏?
还有,既然要我去救南宫珏,为何又弄坏了我的马车?难道留纸条的,与弄坏马车的并非同一人?
如果真是这样,弄坏马车那人为何不干脆将纸条拿走,我看不到纸条,南宫珏就死定了,为什么他只是弄坏了马车,拖延我的时间……
带着诸多疑问,洛梦溪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在洛梦溪睡着后,南宫珏却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眸底越凝越深: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呜呜呜!”小狐狸无聊的呜呜声在马车中响起:天天坐马车,好无聊,小狐狸要出去玩,呜呜呜……
南宫珏抬起头,凌厉的眼神淡淡扫了趴在马车一角的小狐狸一眼,小狐狸的呜呜声戛然而止,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甩尾巴,将自己紧紧包裹一住:睡觉了,小狐狸不出去玩了!
豪华的马车在夕一陽一的照射下,驶入青霄边界,扬起的尘土四下飞扬,如同一副完美的迟归图。
与此同时,青霄丞相府香园,洛彩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漂亮的发髻高贵的发饰,粉粉的美丽外衣,将她整个人衬的分外美丽。
破庙之事过后,洛彩云每晚都做恶梦,心中时时刻刻没有安全感,所以,她买了把匕首用来防身,和洛梦溪一样,匕首片刻不离身:
珏的二十岁生辰快到了,我要送些什么礼物过去,在那天,千人见证,算计洛梦溪离开珏,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我能如愿嫁给珏,有他保护我,我就不需要再带匕首了吧……
突然,镜中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洛彩云心中一惊,猛然转身望去:“林玄霜,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墨死后,我不是已经放你走了吗?
“南宫珏的二十岁生辰快到了,我准备送他份礼物,却又不知道送什么好,不如洛四小姐帮忙出出意见。”林玄霜毫不见外,径直坐到桌边,为自己倒茶,仿佛这里是她家。
“对于洛王一爷 喜欢什么,彩云也不知道,林姑娘,你不妨去问问洛梦溪,她是南宫珏的王妃,对南宫珏肯定了解……”
不知为何,洛彩云感觉今天的林玄霜很不对劲,可以说,是很危险,林玄霜看她的眼神,让洛彩云无端生出莫名的害怕,不想与林玄霜多谈,只想尽快让她离开。
“也对,对洛王一爷 最了解的,自然就是洛王妃!”林玄霜放下手中茶杯,直视洛彩云:“洛彩云,以你的残破之躯,根本就配不上南宫珏,奉劝你一句,不要再纠缠他……”
“林玄霜,请你说话注意点,我洛彩云还未出嫁,怎么会是残破之躯?”洛彩云拒不承认,目光却有些躲闪。
林玄霜嗤笑一声,冷若冰霜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洛彩云,你以为方墨死了,在破庙发生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么?忘了告诉你,那天将你从阎王殿拉回来的,正是我林玄霜!”
洛彩云的小一脸顿时惨白的毫无血色,手中拿着的发簪‘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以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死光了,所以,想瞒下此事,接近南宫珏,却不想事情还有一人知道,而这个人,是她惹不起的。
“林玄霜,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想放弃南宫珏,真的不想,他是我这一生,唯一一爱一过的男子,除了他,我不会再一爱一上任何人了。
洛彩云小手紧一握,手指深深扎进肉里,鲜血染红手掌,她却毫无察觉。
林玄霜起身走向洛彩云,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仿佛死神的脚步渐渐来临,洛彩云惴惴不安,目光低垂,不敢看林玄霜的眼睛。
居高临下的望着双肩颤一抖的洛彩云,林玄霜冷若冰霜:“不要再接近南宫珏,因为你配不上他!”
警告后,未等洛彩云说话,林玄霜转身离去,神情高傲,仿佛自己高高在上,而洛彩云,则是被她踩在脚下的泥。
在林玄霜快要走出房间时,洛彩云猛然抬起头,盈一满泪水的眼中闪着强烈恨意:林玄霜,去死吧!你死了,这件事情就成为秘密了。
甩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匕首,洛彩云向前冲去,手中匕首直奔林玄霜的后心而去:林玄霜,这是你一逼一我的,不要怪我!
即将踏出房间的林玄霜,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不慌不忙,冷若冰霜的眼底闪着浓浓的不屑,猛然转身,飞起一脚,踢到了近在咫尺的洛彩云身上。
洛彩云毫无防备,被林玄霜踢飞出去,撞到墙上后,又反弹回来,重重掉落在地,胸中气血翻腾,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林玄霜窈窕的身影瞬间来到洛彩云面前,伸手提起她的衣服,两人对视:“洛彩云,想杀我,你还没那么大本事,原来,我是打算放你一马的,是你自己放弃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林玄霜眼底的算计与一陰一冷让洛彩云感到害怕。
“很简单,借你的身份一用!”纤手微扬,一道银针现于手中,林玄霜翻手将银针刺入洛彩云一穴一道中……
“救命!”
“啊!”洛梦溪惊呼一声,猛然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虚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望着熟悉的摆设,洛梦溪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在做梦。
“梦溪,你怎么了?”南宫珏掀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已是夜晚子时。
“没事,做了个恶梦!”怎么刚回到青霄就做恶梦,难道是青霄出了什么事。
“现在时间还早,再睡会吧,路途颠簸,天天赶路,的确很累,后天,我们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可以好好休息!”
南宫珏为洛梦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扶着她躺下:“你已有三个月身孕,多注意休息!”这样你和小宝宝才会健康。
“钱伯,梦溪不舒服,马车赶慢一点儿!”
“是,王一爷 !”马车仍然在前行,却平稳的如同停下一般,躺在里面,感觉不到丝毫颠簸:钱伯的驾车技术真不错。
“梦溪,要不要吃点东西?”马车里各种食物应有尽有,全都是从祈天带来的,现在又是冬天,食物放久了,也不会坏。
洛梦溪摇摇头:“我没胃口,我现在先休息,天亮后你记得叫醒我,我想下去走走!”
天天坐马车,真的很难受,去祈天时虽然也累,却不像现在这般难受,难道是因为宝宝长大的原因。
“你睡吧!”本王会一直守着你!望着洛梦溪恬静的睡颜,轻一抚一着她柔软的头发,南宫珏深邃的眼底,是难掩的一宠一 溺与心疼:
连日赶路,真是辛苦梦溪了,她现在有身孕在身,不宜舟车劳顿。
当马车进入青霄京城时,洛梦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以后绝不在有身孕时,坐马车四处走,真是累死人了。
南宫珏扶着洛梦溪走进洛王府时,冷绝情正从书房走出来,望着他与南宫珏相似的衣着与装扮,洛梦溪心中明了:“原来那天你们两人商谈的条件,就是让冷绝情假扮南宫珏!”留在洛王府混淆别人的视线。
洛梦溪已有三个月身孕,但因为天冷,她穿的较厚,冷绝情没有看出来:“一路上,还顺利吧!”
“的确顺利,揪出了祈天一奸一细!”还顺带着,抓住了南宫夜这个劲敌,南宫夜被关在祈天大牢了,不知北堂翊会如何处置他。
“小姐,小姐……”得知洛梦溪回来,冰蓝欣喜若狂,快速跑了过来,将洛梦溪仔细打量一遍:“小姐,你瘦了!”
“你再仔细看看,最近这段时间,你家小姐我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可能会瘦。”洛梦溪打趣着。
南宫珏站在一边,笑而不语,深邃眼底充满了一宠一 溺,冷绝情也没有说话,抬头望向天空,忧伤的目光越凝越深。
“呜呜呜!”主人,别把我小狐狸忘了!
“好可一爱一的小狐狸,小姐,这是你买来的宠物吗?”小狐狸火红的身一体,乌黑的大眼睛,分外可一爱一。
“它是我的宠物,不过是抓来的,不是买来的!”小狐狸跳进洛梦溪怀中,南宫珏没有再将它揪出来:“冰蓝,这是灵狐,极通人性,给它安排个小窝吧!”
“好,一奴一婢立刻就去安排,小姐,坐车赶路肯定很累吧,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您与王一爷 的房间,冰蓝一直都在打扫。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的确累了,南宫珏,冷绝情,你们谈事情吧,我先去休息!”将小狐狸一交一 给冰蓝,洛梦溪起身向卧室走去。
当洛梦溪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南宫珏与冷绝情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冷兄,最近青霄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冷绝情假扮南宫珏呆在洛王府,洛王府明面上的势力他可差遣,大小事情,冷绝情自然清楚。
“大事没发生,小事却是一桩接着一桩!”冷绝情面容微冷:“洛王一爷 与梦溪走后,青霄京城基本没有太平过!”发生的事情,看似无关紧要,其中的牵连,怕是只有内行人才清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书房详谈!”看来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入夜,洛梦溪用过晚膳,沐浴后,坐在床 上做衣服,亥时过半,南宫珏推门走了进来,一阵寒气也随之而来:“青霄还未下雪,都已经这么冷了!
南宫珏脱一下外衣,快步走进屏风后沐浴,半柱香后,南宫珏穿着寝衣走进内室,头发还未全干,身上透着热气与檀香:“冷绝情呢?”
“回茶楼了!”本王这个真正的青霄洛王已回来,他这个假冒的,自然要恢复原来身份。
“你们谈了些什么?”南宫珏放下帐幔,坐进锦被中,伸手将洛梦溪轻拥在怀中:“就是青霄的一些琐碎事情,没什么大事!”
小事也可反应出事态发展,想不到青霄这么严密的防守,还是百密一疏,让西凉探子混了进来,这样也好,本王想杀他们,只需动动脑子即可,不必大费周章。
低头,望见了洛梦溪手中的小衣服,南宫珏愤愤不平:“梦溪,你只会给那个未出事的小家伙做衣服,本王什么时候才能穿上你做的衣服?”
“我的手法还不是很娴熟,针角也不够均匀,你现在穿我做的衣服上街,肯定会惹人笑。”堂堂青霄洛王,穿着针法笨拙的衣服上街,肯定会被人围观的。
南宫珏抢过洛梦溪手中的小衣服,针角匀称,针法娴熟,与那皇宫裁缝不相上下,如果这也叫针法笨拙,那这世上就没有衣服能穿出门了。
更可气的是,洛梦溪不知何时学会了刺绣,这小衣服的两端,绣着金色的花边,十分好看,真是羡煞了南宫珏:“洛梦溪,这衣服可是你亲手做的,从未借过别人之手?”
“当然,为自己孩子做衣服,哪能借别人之手!”洛梦溪伸手去抢南宫珏手中的小衣服,却被南宫珏抢先一步拿开,洛梦溪没抢到:“梦溪,你手指怎么了?”
南宫珏一把抓住了洛梦溪的小手:手指上竟然有好多针眼,虽然用过药了,却还未痊愈,隐隐能看到伤痕:“为做衣服刺的?”
见洛梦溪点点头,南宫珏甩手将小衣服扔到一边:“小宝宝出世还有好几个月,更何况,他的衣服你做了一大堆了,先别做了,等手上的伤口完全痊愈后再说!”
这个臭小子,这么幸运,还没出世,就得到梦溪这么多关心,如果将来不孝顺梦溪,本王定会打破他的屁一股。
本来南宫珏是想死缠烂打,让洛梦溪为他做衣服,可现在见洛梦溪的手指受了伤,便不再提及此事:
“再有五天就是本王生辰,梦溪,最近几天,你什么都别做,哪里也别去,就呆在洛王府,好好休养,本王生辰那天,想看到一个美丽、精神的洛王妃陪本王一起去招呼客人。”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等你生辰那天,你的王妃一定是最美最迷人的,但愿那些好色之徒,不要见美起色心才好。
南宫珏二十岁生辰,是他最向往,最期待的一天,因为他想在这一天,向世人宣布他有美丽,贤惠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洛梦溪母子陪在身边,他是生活如蜜一样甜,沉浸在幸福中的南宫珏并未想到,他与洛梦溪的甜蜜生活,会在他二十岁生辰那天终结,他最向往,最期待,最幸福的时刻,却成了他最难忘,最痛苦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珏天天早出晚归,和冷绝情等人,神秘兮兮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为了洛梦溪的手指可以快些恢复,南宫珏命冰蓝看着她,在手伤痊愈前,不许她再拿针线。
于是,洛梦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顺带着和小狐狸玩玩耍,成了名副其实的米虫。
洛梦溪是个闲不住的人,这种生活,她只会过到南宫珏二十岁生辰那天,之后的生活,必须按照她想过的生活过,否则,就把南宫珏踢去睡书房。
灾难来临前,都是有预兆的,洛梦溪呆在别院中,心中时时都会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以为是自己怀孕,晚上做梦,未休息好的缘故,并未在意。
夜色渐深,南宫珏正在屏风后沐浴,洛梦溪独自一人躺在床 上,手拿着一个一精一美的盒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子时,就是南宫珏二十岁生辰,我送他的这份礼物,是今晚拿出来,还是明晚给他……
就在洛梦溪暗自思咐时,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洛梦溪急忙将盒子放进里侧,用东西盖好,左侧卧,躺在床 上装睡:礼物明晚给他吧,现在还没到子时。
稍倾,帐幔被拉开,南宫珏带着热气的一温一 暖身一体躺进了锦被中:“梦溪,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才能招呼客人!”
南宫珏的二十岁生辰没打算隆重,不过,他是青霄王一爷 ,未来的一国之君,他不想隆重,别人都不愿意。
白天他上街时,遇到几名年轻官员,口口声声说要来为他庆祝二十岁生辰,明中暗里想巴结他的人应有尽有,只怕明天这洛王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当然,所谓的让洛梦溪招呼客人,是指她和南宫珏在人前露露脸,然后,就回房休息,让管家招呼客人们就好,梦溪有了身孕,不能累着。
“我知道,明天的客人很多吗?”
“天南海北的都有吧!”像我们成亲时那样,人多且杂,商贾富人,王孙贵族都会有,更重要的是,那个人一定会来凑热闹,本王不介意送他一份大礼。
更夫的打更声远远传来,洛梦溪知道子时已到,悄悄转过身,小手伸向那只礼物盒,心中想着南宫珏看到之份礼物时的震惊与欣喜,洛梦溪忍不住暗笑:南宫珏,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报怨。
“启禀王一爷 ,冷宫主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侍卫的禀报声在门外响起,南宫珏睁开眼睛,歉意的对洛梦溪笑了笑:“梦溪,你先睡吧,本王去处理些事情。”
洛梦溪不着痕迹的收回即将碰到礼物的小手:“你去忙吧,不必理我!”我的礼物,看来注定要明晚送了,不,是今晚,已经到了子时,就是第二天了。
南宫珏翻身下床 ,快速穿好衣服,帮洛梦溪拉好被子,掖好被角,又在洛梦溪额头印下轻轻一吻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南宫珏突然间心口一疼,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洛王一爷 ,时辰已到,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冷绝情的提醒声突兀响起,南宫珏来不及细想自己心口疼的原因,快步离开了卧室。
想将接下来的事情圆满办完,满心欢喜的期待天亮后高朋满座的南宫珏并不知道,他刚才印在洛梦溪额头的吻,是他们的离别吻,今晚,是他与洛梦溪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