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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北昌行之三

渣啊,真渣啊。

  宋嘉言在肚子里喜滋滋的念叨着。

  原本小纪氏手段非凡,便是有了身孕,依旧有本事将宋荣留在自己房里,受尽宠爱。原本宋嘉言还以为宋荣这是找到真爱了呢,从此便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了呢。结果,小纪氏这胎稳的不能再稳了,孕期XXOO多少回了,宋荣反倒是一脑袋扎进了西厢,演起西厢记来。

  第二日,柳姨娘翠姨娘的脸色就不必说了,绝对是干涸已久的土地迎来了如油春雨,更兼那两人娇娇媚媚的颜色,完全不必开口,只这般伶伶俐俐的往小纪氏面前一站,就完全是往小纪氏心上扎刀子呢。

  妈妈的,昨晚肯定是3P,宋嘉言在心中默默的鄙视着。

  其实,宋嘉言最鄙视的还是万恶的东西厢制度,多变态啊,老婆住在正中正房,男人在厢房与两个小老婆搞天搞地……正房老婆得是啥感觉啊……

  宋嘉言从梁嬷嬷云端以上的心情就能推断出小纪氏的现状是如何的了,叹一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宋嘉言也很有些小人心思、幸灾乐祸。

  小纪氏对她冷冷淡淡,圣人说的好,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到她这里,便是以冷淡报冷淡,宋嘉言对小纪氏也没啥好感。

  宋嘉言不紧不慢的舀着小勺子吃着香喷喷的早餐,心里恨不能乐出花来:果然,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欢乐啊。

  敌人小纪氏的确是在痛苦,自她嫁到宋家便顺风顺水的,便是那死老太婆一直寻她的不是,也是宋荣亲自出面为她搞定。从她怀孕以来,宋荣也一心一意的守着她,待坐胎稳后,两人也有些鱼水之欢,但,小纪氏从未想到,昨日宋荣竟去了西厢。

  小纪氏一夜未眠,第二日便憔悴不堪,宋荣自西厢而出,眉宇间餍足无比,偏还能做怜香惜玉状,握住小纪氏微凉的小手,一脸情真意切的关怀,“柔儿,脸色这样坏,可是身子不适?”

  宋荣是个渣,小纪氏也非寻常妇人,她并没有趁机抱着肚子这儿病那儿痛的不舒服,唯默然而又委屈的一笑,摇一摇头,带着一丝关怀,为宋荣整一整朝服,“我没事。老爷垫补些早点,这就要上朝了。”她是个聪明人,这大半年,小纪氏已大致摸透了宋荣的脾气,所以,她才能紧紧的拢络住宋荣,哪怕她有了身子,宋荣也未曾踏足西厢。但,昨日……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让宋荣不高兴了……小纪氏苦思冥想一夜,终于被她捕捉到些微蛛丝马迹,宋荣唯一驳她之处,便是宋嘉言奶娘一事。

  莫不是,宋荣疑着她了?

  楚奶娘一事,小纪氏确有私心。

  人,谁无私心?

  但,小纪氏从不知宋荣对宋嘉言这样重视,明明以往都不冷不热的。怎么,偏偏……小纪氏有些想不通,不过,明白败在哪里就好。吃一堑,长一智。昨日已失了宋荣的欢心,今日小纪氏如何敢仗着肚子拿捏。再者,即使她拿捏,她都没有把握这个男人会不会动容。昨日她眼中的伤心,她不信宋荣看不出,但,宋荣并没有因此留在她的屋里。

  小纪氏不由多了丝谨慎小心……

  宋荣依旧满嘴关切,携小纪氏坐于桌旁,道,“柔儿,你也与我用一些。我每日早起,你身子沉,以后便莫要起了。”说着,夹了一粒雪白圆胖的豆沙包放到小纪氏面前的碗碟中,才开始用早餐。

  自有了身孕,小纪氏颇喜欢吃甜食。虽然小纪氏极渴望生个儿子,不过,她心里明白,这胎,多半是个女儿。

  小纪氏一笑,开始与宋荣共用早餐,心下却不无懊悔: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不该那样懈怠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新婚夫妻,路还长的很。只是一点小错,还来得及补救。

  小纪氏是个战斗力超群的女人,宋嘉言未料得自己竟再一次成为小纪氏争宠的道具。于是,在宋荣落衙归家时,宋嘉言不得不坐在小纪氏的怀里,陪着小纪氏装一出母慈女乖的场景。

  宋荣回家一见,果然十分喜悦。

  宋嘉言伸出两只胖胳膊,娇娇的喊着,“爹爹、爹爹、爹爹抱!”如小纪氏要搏宋荣的好感,宋嘉言也得拼命在饭票面前表现一二。于是,继母女二人殊途同归了。

  宋荣很吃这一套,官服未换便自小纪氏怀中接过宋嘉言抱在怀里颠了两颠,有昨日的经验,今天抱起孩子来,宋荣已是驾轻就熟。

  小纪氏微微一笑,看来,今天押对宝了。

  宋嘉言已是拍着小胸脯,叹气,“好怕坐坏了太太肚子里的小妹妹啊。”

  宋荣微讶,“言儿怎么知道你太太肚子里是妹妹的?”

  宋嘉言瞪圆了大眼睛,一本正经,“我看到的!”

  都说小孩子眼睛最是清亮,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小纪氏微惊,抚摸着肚子,眼中带了丝黯然与歉意,望向宋荣。

  宋荣笑笑,“妹妹好啊,妹妹就能跟我家言姐儿做伴了。”

  宋嘉言也是乐呵呵地,“我跟小妹妹打过招呼了,小妹妹喜欢我!”其实,继母小纪氏很不能给宋嘉言以安全感,她十分想在宋荣面前给小纪氏穿个小鞋啥的,奈何自认智商有限,面对宋荣这样的人精子,很可能小纪氏的小鞋没穿上,倒是她漏了嫩壳里头的馅儿来。故此,宋荣面前,宋嘉言只得一直装天真,一直装到了小纪氏生产。

  小纪氏认清错误,再次重得宋荣的欢心,柳、翠二位姨娘未能滋润两天,便重被小纪氏超卓的战斗力轰成了渣。

  在两位姨娘深闺寂寞的怨念声中,小纪氏挣扎了一日,于腊月二八,产下一女。宋荣按着宋嘉让宋嘉言的排行,为之取名宋嘉语。

  是个女儿,尽管有些遗憾,到底是自己头一个孩子,小纪氏仍是爱之入骨。

  宋荣倒无所谓,他早有了嫡子,何况自己正当盛年,儿女不是难事,这年头又不计划生育,想要孩子,生便是。

  更令小纪氏惊喜的是,女儿过了三五日便已白胖可爱,且依稀可见其眉目玲珑、清秀俊俏至极,几乎可以预见日后的倾国倾城色。倒不是小纪氏自吹自擂,宋嘉语单论容貌,已远胜宋嘉言。

  不过,似乎宋荣更喜欢宋嘉言一些,原因很简单,宋嘉语实在太喜欢哭了。当然,小婴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大哭大闹。但,宋嘉语好像真的很会哭。而且,小孩子声线的穿透力更是要命,偶尔,夜间熟睡的宋嘉言都能被吵醒,更不必说歇在正房的宋荣了。

  宋荣每天三更起便要去早朝,哪里受得了这个,最后跑到了宋老太太的院里睡,方能安稳。

  宋老太太照顾儿子,那绝对是一丝不苟,夜里还要亲自去瞧儿子屋里窗子有没有关牢,被子有没有盖好,宋荣总是道,“娘,有丫头们呢,您老赶紧歇着吧。”若不是宋荣坚决不同意,宋老太太都打算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儿子睡,就为了让儿子睡好。

  宋老太太嘀咕,“丫头跟娘,这能一样么。”

  “不一样不一样。别说丫头,便是王母娘娘,也没办法跟我娘比呢。”

  一句话便将宋老太太逗的笑逐颜开,笑骂,“真个贫嘴。”

  人长的好总是沾光,何况宋荣的确才貌双全,灯光下微微一笑,已然满室生辉,宋荣软声劝道,“娘,你赶紧去睡吧。你不睡,儿子哪里睡的着。”

  宋老太太又检查过茶窠子,道,“茶壶里有茶水,夜里渴了,记得叫丫头。”

  宋荣满口应下,宋老太太此方回了自己房中休息,与丫头抱怨,“真是生了个夜哭郎,天天哭天天哭,吵的荣儿连正院儿都不敢住了。”

  自翠珠被宋荣处置后,宋老太太身边的丫环们便收了些攀高向上的心,见老太太抱怨,大丫环紫翘笑劝,“小孩子家,哪里有不哭闹的。二姑娘大些就好了。”

  宋老太太叹口气,她从来不喜欢这些侯门公府的姑娘做儿媳妇,奈何为了儿子的前程,只得忍了。

  宋嘉语的洗三礼、满月礼,武安侯夫人与大女儿宁安侯夫人纪闵都到了,余者,还有宋荣交好的同窗同年同僚家的夫人。

  武安侯夫人赞了几句宋嘉语,重点却是看望宋嘉让宋嘉言,宋嘉让生的虎头虎脑,宋嘉言装嫩卖萌,在武安侯夫人看来,实在比奶娃子宋嘉语强了百倍。

  宋荣自然要拜见岳母大人,宋嘉言趁机狠说宋荣的好话,“爹爹对我可好啦,每天都抱我亲我,我跟爹爹一道吃饭饭!我最喜欢爹爹啦!”

  宋荣满面笑意,心下暗许:实在是遗传的我们老宋家的聪明伶俐啊。

  宋荣正在瞎美呢,就听宋嘉让大嗓门儿的补了一句,“要是少揍我几回,就更好了。”

  宋荣当下将脸一黑,“你要把功课学好,当我乐意罚你呢。”女儿小小年纪便这样伶俐讨喜,儿子却……

  想到自己当年三岁启蒙五岁作诗七岁四书五经已是通读,如今宋嘉让实在……宋荣每每想到宋嘉让的脑袋便跟着头疼,他费了不少力气将宋嘉让塞进恩师家的家学里去,宋嘉让的功课却让他大失所望。宋荣是个明白人,已知宋嘉让资质平平。

  但是,在宋荣看来,越是资质寻常,越该笨鸟先飞。

  结果,宋嘉让这头笨鸟,不仅笨,还懒。宋荣每每检查功课不满意,怎会不罚他?如今罚的不过瘾,直接板子上身,宋嘉让每每想起,都是血泪啊。

  于是,趁外祖母在,宋嘉让立刻告宋荣的状。

  武安侯夫人怜爱无比的将宋嘉让搂在怀里,温声道,“好孩子,你爹爹都是为你着想呢。听你爹爹的,好生进学,日后你才知道你爹爹的心呢。”

  宋老太太却是十分心疼孙子,道,“我说也是,让哥儿还小呢,不必这样逼勒他。日后让哥儿大了,自然就知道学了。老大向来是个手狠的,以前管教他弟弟,鸡毛掸子打折好几根,把我心疼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去。”

  宋荣淡然一笑,“若不如此,哪里来的金榜题名。”

  这世上,,聪明人很多。

  这世上,勤奋的人同样很多。

  宋荣自幼被称为天才,只是他自己知晓,他私下的勤奋刻苦绝不会少于任何人。

  寒门子弟,勉强有一点过人的资质,再不加倍努力,哪里能有金榜双题名的荣耀,更如何会有如今一个当朝四品,一个外放六品。

  待宋嘉语过了满月,小纪氏便将宋嘉语交给奶娘带,自己一门心思的恢复身材。侯门府第,总有些珍藏的秘方,不过两月,小纪氏已窈窕如初,甚至比当初更多了一分丰润,尤其那暴增的上围哟,啧啧,真叫人口水直流滴滴嗒啊。

  且不论小纪氏的手段,便是宋嘉言都觉着,若自己是宋荣,也得夜夜往小纪氏房里钻。

  云雨之后,小纪氏软软的与宋荣商量,“如今添了语姐儿,她还小,暂且安排在隔间儿有奶娘带着也无妨。只是,我想着,日后孩子越发的多了,这院儿里,就显得有些挤了呢。”

  宋荣懒懒将小纪氏柔媚的身子拥在怀中,道,“那依柔儿说呢?”

  小纪氏趴在丈夫怀里,声音中似可滴出水来,道,“东小院儿跟咱们这院子挨着,就隔了一道墙。我想着,不如令人收拾出东小院儿,再将原来的门砌死,在这院墙上开扇月亮门,这样,东小院儿不就成了咱们这院里的一处小跨院儿了么。两位姨娘迁到东小院儿去,言姐儿在东厢,语姐儿在西厢,便是老爷什么时候想去跟两位姨娘叙一叙情谊,只管抬脚去东小院儿,也便宜。我在这屋里,守着闺女们过。”

  “真是,又醋了?”宋荣修长细致的手掌往小纪氏的裸臀上拍了两记,道,“你说说,自你嫁过来,若非你实在不方便,老爷何曾进过她们的房?”

  小纪氏将脸埋在宋荣怀里,嘀咕道,“老爷爱进谁房就进谁房……”

  宋荣知女人就是这样腻腻歪歪,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测,只得道,“好了,东小院儿的事你看着安排吧。”

  小纪氏这才算趁心所愿。

  东小院的月亮门还没挖呢,小纪氏又被诊出身孕,宋嘉言直接无语了。

  其实,便是小纪氏也没料到孩子来的这样快。

  但,孩子已经来了,除了接受,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在小纪氏的安排下,柳、翠两位姨娘还是搬去了与主院隔着一道墙的东小院儿。如此,西厢正式成为宋嘉语的居所。

  矛盾总会在琐碎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累积。

  宋嘉言很得宋荣欢心,除了她撒娇卖萌的必杀技外,宋荣闲了偶有教女之心,不论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只念上几遍,宋嘉言便会了。

  倒不是遗传了宋荣的天才脑袋,实是宋嘉言嫩壳老心,私下多用心,总能记住。待她背的熟了,等宋荣回家,便口齿伶俐的背给宋荣听,以讨得宋荣的欢心。

  有了宋嘉让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再对比哭神宋嘉语,宋嘉言实在是木秀于林,以至于常让小纪氏内心嫉妒的恨不能摧残这丫头一把。

  不过,很显然,楚奶娘的教训还在,且有梁嬷嬷不离左右的服侍于宋嘉言身畔,更兼梁嬷嬷将翠蕊调\教的伶俐能干,宋嘉言身边水泼不进。小纪氏也只能暗中磨牙、手心儿发痒、外加干瞪眼而已。

  宋荣并没有太过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到了宋荣这种段数,儿子自然要传承家业,但,女儿也不一定是赔钱货。教的好了,嫁得好了,照样是家族助力。

  故此,宋荣对宋嘉言十分娇宠。

  不仅时常有空便教她些启蒙书籍,便是有客人来,因宋嘉言不过稚龄幼童,宋荣亦常跟别人显摆自己的闺女,偶尔还会派人将宋嘉言抱到书房见客。

  宋嘉言既不怕人,又童言稚语,十分讨喜,常常能得好些见面礼呢。这些东西,梁嬷嬷都给宋嘉言妥妥的收起来,做宋嘉言的私房。

  这一日,宋荣将宋嘉让宋嘉言都叫到书房见客。

  宋嘉让功课不咋地,到底有宋荣的高标准、严要求,且宋荣又是个面子的人,多少板子打下去,宋嘉让的规矩十分不错。

  宋嘉言也跟着摇摇摆摆的给客人见礼,这次的客人非常年轻,年岁与宋荣差不离,眉目不同于宋荣的俊雅斯文,却是另一种雍容气派。

  宋荣素来洒脱,指着兄妹二人道,“三哥,这便是我的一双儿女了。儿子叫嘉让,女儿叫嘉言,还有个小女儿尚在襁褓,很会哭闹,取名嘉语。”

  宋嘉让憨头憨脑,并不多话,等着父亲的指示。倒是宋嘉言眉目灵动,一双漆黑的眼珠,从客人的脸上一直看到腰间翠透欲滴的玉佩上,方咧着长了八颗牙的嘴,笑眯眯的喊一声,“三叔叔好。”又惯例的伸出两只胖胳膊,要爹爹抱。

  宋荣尚未俯身,倒是客人先一步将宋嘉言抱在怀里,宋嘉笑弯起眼睛笑着,不哭不闹,乖巧的扬起小奶音儿,又唤了声,“三叔叔。”

  来人显然非常受用,笑道,“阿荣,人说你五岁能诗,我看你这丫头也精灵剔透的很。”

  宋荣很会显摆自己闺女,道,“要说言姐儿,如今看不出什么,不过记性好是真的,教她三字经,已经会背了。”

  来人果然惊诧,宋嘉言在得到宋荣的允许下,便扬头挺胸的将倒背如流的三字经又倒背如流了一遍,接着得了这人腰间的玉佩做见面礼。这人摸摸宋嘉言的小脸儿,笑道,“刚刚看你一直瞧我的玉佩,想来是喜欢上了。”

  宋嘉言心说,傻叉,我不是看你的玉佩,老娘是瞧你来历不得了啊。这样近着一瞧,老娘更是确定了。于是,宋嘉言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三叔叔,我不是看你的玉佩,我是看虫虫呢。”

  宋荣笑,“言儿,你又胡说,爹爹的书房里,哪里会有虫虫?”

  宋嘉言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比划着两只小胳膊,“这么大这么长的虫虫,虫虫头上还有角呢,像树枝一样。”

  来人大惊,更不必说宋荣,已是花容失色。说来,这还是宋嘉言第一次看到渣爹变脸呢,果然有趣。看两人这种反应,宋嘉言更是断定自己判断正确,宋荣低斥,“言儿,不许胡言乱语。”

  宋嘉言立刻神棍的在空气中挠了一爪子,摆出惊奇无比的脸孔,“虫虫还会飞啊!”

  宋荣立刻满头大汗的令人将兄妹两个带了下去,对来人道,“真是,真是……小女时常会胡说八道……”

  穆清淡然一笑,拍拍宋荣的肩,“阿荣,这是在你家,怕什么。听说孩子的眼睛很干净,常会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

  宋荣如释重负,叹,“她时常在家里瞎念叨,孩子话,也没人当回事。倒是我那内人自有了身孕,她便一直念叨着是小妹妹,生下来,果然是个小妹妹。”

  穆清道,“嘉言颇有些异与常人,她正年少,天真无邪,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阿荣,是我还好,若是叫别人知道,倒叫她个娃娃受累呢。”

  “我也不知她……唉,若知道,我哪里会……”话说到一半,宋荣讪笑,依旧道,“若知道,我不会叫她出来见客。待何时,我带嘉言去庙里烧烧香,再过几年,待她大了,便也好了。”

  穆清点头,“也好。”

  穆清又笑,“我家里几个都是儿子,便是羡慕阿荣你儿女双全。”

  宋荣连忙谦了几句。

  穆清将先时宋嘉言落下的玉佩与一串手珠放到宋荣手中,道,“给孩子们的见面礼。”

  宋荣一揖道,“我代他们兄妹,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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