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要娘!要爹爹!
第一百三十章 不要一娘一!要爹爹!
一桶药膏能卖六十文钱,三桶就是一百八十文,妞妞家卖的药膏便宜而有效,而且周穆迪一边卖药,还一边很热心地教别人怎么用手按摩腰疼的地方,试过的人都承认一边敷药、一边按摩对腰疼特别有效,因此这场药膏生意是买药人和卖药人的双赢。
“周嫂子,你家的药膏都快赶上你家的咸鸭蛋能赚钱了!今天的三桶又卖完了!呵呵……”旁边的刘家村里的一个汉子十分羡慕地夸赞道。
“呵呵……赚钱给我家钱钱买糖吃!”周穆迪笑着、很憨实地说道。
“哈哈……”于是,一堆的刘家村里的人都跟着笑了。关于小娃娃的话题总是让大人觉得开怀、豁然,于是少了在金钱上的斤斤计较。
此时,钱钱正在家里吃糖,豆豆要忙着做平板车,钱钱就趴在豆豆的背上,一边吃糖,一边抱着她爹爹,一个人自得其乐地玩耍着。
豆豆一边干活,一边甜蜜地笑着逗钱钱说话。
“钱钱,牙牙还痒不痒啊?”豆豆问。
“痒--”钱钱声音软一软地说道。其实钱钱一爱一吃硬一硬的棍子糖的一个原因就是新长的小牙总是发一痒,而咬糖的时候正好可以磨一磨牙,来缓解这种难受的痒。当然,一爱一吃甜的也是她作为小娃娃的天一性一。
“难受不?”豆豆关心地问道。
钱钱把下巴蹭在豆豆的背上,摇一摇,就当作是回答了。小人儿吃糖吃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地流着口水,口水有些就顺着小人儿的圆一润下巴,落在了豆豆的后背衣裳上,把豆豆的衣裳湿润了一大片。
感觉到钱钱的小一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又轻、又软、又痒地摩一擦着,豆豆忍不住开心地笑一笑,然后继续忙着干活。
周穆迪是在午饭后很久才带着猪食回来的,她现在仍旧每天都去天地酒楼运剩饭剩菜回来喂猪,家里现在养着三头大猪和三头小猪,光是卖猪就很有赚钱的盼头。
豆豆见周穆迪回来了,笑着喊了一声一奶一奶一,然后赶紧一小跑着去厨房里端来了喝的泉水和留在锅里的还热乎的饭菜。
周穆迪先接了豆豆递来的水,坐在椅子上喝着水、歇着气。豆豆又很勤快、积极地跑去把平板车上的猪食桶一个个地提下来,整齐地摆放到墙边,然后整理着空箩筐进堂屋里去,拿着空药桶打算要去河边清洗。
“钱钱又在睡觉啊?”周穆迪轻声地问道。
豆豆回过头,浅笑着说道:“嗯!睡了有好一会儿了。”接着就把三个药桶一起拿着出了院子的门,朝河边快步地走去了。
周穆迪喝完了一碗水,然后就开始吃饭,豆豆很贴心地把饭菜和筷子都摆放好了,周穆迪看着就觉得舒心、满意,端起饭碗来,吃得畅快极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豆豆又磨了很多的医治皮肤摔伤、破损、流血的药粉,全家人一起从山上摘了很多的大片的树叶子,用树叶子和稻草把药粉像包一皮粽子一样地包一皮成了很多个小药包一皮,用大木桶装了整整一桶的小药包一皮。
趁着又是赶集的日子,周穆迪带着自家织的布匹、咸鸭蛋、药膏和药粉又去集市上卖钱。因为药粉做起来比药膏要辛苦得多,所以妞妞一家人商量之后还是舍不得免费给刘家村以外的人送,一开始就以一文钱两包一皮的价钱公开卖。
凭借着先前那药膏的好口碑,周穆迪今天带来的新药粉卖得也不错,大家现在都愿意相信她家药的效果了。如今,周穆迪在镇上卖药已经卖出名头来了,大家说起来都称她为“喔!就是那个既卖咸鸭蛋又卖腰疼药膏的大一娘一啊!”,评价就是:“她家的咸鸭蛋挺好吃的!药膏真便宜!比别的药都要有用多了!”
今天周穆迪赶完集、等在午饭后运着从天地酒楼得来的剩饭正要出城门走大路回刘家村,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让她特别气愤和讨厌的一幕情景,只见七八个小混混正在调一戏一个面相清秀的男人,动作既是摸脸、又是搂一抱的,还有亲脸!周穆迪当时就心想啊:这世道太无法无天了!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把一个男人这样侮辱、调一戏!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去伸张正义的!
周穆迪也不敢去招惹这样的麻烦上身,她满心气氛、恼怒地赶着骡子继续出了城门,路上她的心里就跟涂了辣椒汁一样地火一辣辣地刺激着、疼痛着,感到难受极了!她想到了自家的豆豆,豆豆比刚才那个被调一戏的男的长得还要好看,她家以后肯定是不敢让豆豆到镇上来的了,只能让豆豆永远待在刘家村里、躲掉这些麻烦、是非。但是她又担心的是,她和刘长祥现在年纪都有五十好几了,再过几年那腿脚恐怕就没有现在利索了,到时候妞妞这样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媳妇肯定是不能来赶集卖东西的,那么这样一来,家里面就没有人能来卖东西了!于是,周穆迪的心里抑制不住地发愁、担忧、难受。
长得丑招人嫌!长得好又招是非!豆豆哪样都好,可就是不该长这张脸……唉!周穆迪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着、叹息着、后悔着!她现在真是后悔当初不该把孙女婿找得这么俊俏、好看的。
周穆迪赶着骡子回到家里,豆豆又和往常一样地给周穆迪端水、端饭菜,又去收拾平板车上的猪食桶和箩筐、药桶。
但是,周穆迪就明显地带着不高兴,对着豆豆也没有好脸色,拉长着自己的一张脸,眼神格外地一陰一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豆豆,也不和豆豆说话。
豆豆心思敏一感地看出来了周穆迪的不高兴,于是他默默地干着活,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周穆迪的怒气。
周穆迪自个儿在心里气闷极了,直到钱钱睡午觉醒来了,周穆迪的心情才在一声叹息之后,变得轻松、缓和了一些。钱钱在午睡后有一些赖床,周穆迪就把小钱钱抱在手里,打横地抱着,一边满脸笑容地轻声地对怀里的钱钱唱着山歌,一边把手里的钱钱轻柔地摇一摇,一直把迷糊的钱钱摇得憨憨地发出甜笑来,然后周穆迪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了,眼睛里只看得到小曾孙女的甜笑了!
晚上,周穆迪和刘长祥带着钱钱进屋准备睡觉的时候,周穆迪就语气闷闷地把自己今天在镇上看到的那调一戏的一幕跟刘长祥说了,然后又坚决地表态道:“以后肯定不能让豆豆出去见外人的!外头那些人和世道坏透了!要是咱家豆豆被一群人这么欺负,我想死的心都能有!”
“嗯!”刘长祥的声音和脸色也跟着变得沉闷、严肃,语气果决地说道:“让妞妞和豆豆以后都别去镇上了。”
周穆迪接着就忍不住开始唠叨开了:“不能让他们去镇上是肯定的!我就是担心,我俩都老了,要是我们都不能去镇上卖东西,咱家就没人去镇上赚钱了!还有,要是以后妞妞生的男娃娃长得像豆豆一样的话,那岂不是又是一个麻烦吗?……”
刘长祥很快就不高兴地打断道:“你别当着妞妞和豆豆说这些难听的话!豆豆那孩子脸皮薄,你别让他心里难受!钱钱现在也听得懂,这些话你都收起来!别整天就一爱一唠叨这些,不如多干些活!”
周穆迪的嘴巴顿时嘟得老高,刘长祥这样不留面子地训斥她,让她很是羞恼、难堪,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怎么就是难听的话了?还嫌弃她一爱一唠叨,他自己整天不愿意说话,难道还不准别人说话了?
牛脾气!糟老头子!比石头还硬!就会骂人!就会骂我!周穆迪狠狠地在心里给自己出着气,骂着刘长祥。
黑暗里,刘长祥又和往常一样地在教着钱钱说话,不去理会周穆迪,周穆迪一个人躺在大床的里侧一个人生着闷气,而在她的耳边,一道苍老的疼一爱一声音和一道一奶一声一奶一气的天真声音正在不停地交替着说话,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这样的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旋律优美的小夜曲,在涤荡着人的心灵。渐渐地,周穆迪心里的郁闷就都没有了,也认真地听着刘长祥和钱钱两人的对话。
“钱钱,有几根手指啊?”
“太爷爷,是这个不?”钱钱把自己的小手张开,放到刘长祥的眼前。
“是啊!这是钱钱的手,一、二、三……八、九、十。”
“一、二……”
……
次日,周穆迪不再对豆豆摆脸色了,改成了叹气,弄得豆豆不明白为什么一奶一奶一总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发着叹息?
时光依然自我地流逝……从秋天换到了冬天,天气的骤然转冷让钱钱小娃娃突然生病了。
“呜呜--”生病的钱钱很磨人,喜欢缠着要豆豆抱,因为身一体不舒服,还总是瘪着小嘴巴,眼睛湿湿润润地泛着水光。小鼻子、小一脸都变得红彤彤的,不住地吸着鼻水,小模样看上去十分可怜巴巴。
“喔--喔--”豆豆抱着钱钱,一边给摇一摇、拍一拍,一边不住地轻哄着。
生病后的钱钱就认准了要豆豆一个人抱着,比谁都要固执,要是睁开眼睛发现换了一个人的话,她就会立马流眼泪大哭,全家人都拿她这个生了病的小人儿没有一点儿办法,唯有千依百顺地纵着她。
钱钱的病折腾了有七八天,在中间的几天里,小人儿还染上了咳嗽,变得更加让人心疼和担心、着急。小人儿不肯吃苦苦的药,大家也都那她没有办法,只能在医书上找偏方来帮她治病。家里的豆豆是最跟着受累的一个,因为小人儿不分白天、晚上,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都吵闹着要豆豆抱着她。
七八天之后,钱钱又变得活蹦乱跳的了,而豆豆却是被她折腾得脸颊上的肉都瘦下去了,而且脸上多了许多憔悴和沧桑。
看着钱钱终于身一体好了,妞妞一家人才终于在脸上带上了欣慰的笑意。可以说,现在全家人的心思都系在了钱钱小人儿一个人的身上。钱钱身上要是有个风吹草动,那么在刘长祥、周穆迪、妞妞以及豆豆的心里那就立马成了惊涛骇一浪一了!
钱钱病好了几天后,妞妞带着她去金宝家串门子,去看金宝的儿子小鑫瑞。刘鑫瑞这个名字在刘家村里还实属稀罕,大家都觉得金宝不愧是秀才,把自家儿子的名字取得带着书卷气,让刘家村里的众人都听不懂这名字是啥意思。
刘鑫瑞,小名被唤作瑞瑞。
海元媳妇特意把瑞瑞放矮了一些,好给钱钱看,笑着问道:“钱钱,瑞瑞好不好看啊?”
“好看!”钱钱甜甜地笑着,伸着小胖手去拉瑞瑞的小胖手,逗得几个大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瑞瑞确实是比刚刚满月的那时候好看多了,现在也是一个有福气的漂亮娃娃,特别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眼睛像足了他爹金宝。
随着钱钱凑过去在小娃娃的胖脸上亲了一口,几个大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海元媳妇眉眼弯弯地,笑着说道:“金宝和妞妞小时候就玩得特别好!现在钱钱和瑞瑞也处得好!以后就都让他们俩在一起玩好了!”
这时,钱钱在摸一着瑞瑞的脚丫子玩的时候,不小心就被瑞瑞的小胖脚给踹了一下,,踹在了钱钱的小一脸上,然后钱钱特别生气地扬起手在瑞瑞的肥脚丫子上拍打了两下,接着,毫无意外地瑞瑞就大声地哭了。
“哇哇--”
瑞瑞一哭,钱钱也跟着大哭,弄得妞妞很想教训她但是又不能教训她。
妞妞立马向金宝媳妇道了一声歉意,然后赶紧把钱钱抱着、哄着走了,走到自家的时候,钱钱不哭了,但脸上还是留有泪痕。
妞妞捉起钱钱的右手,轻轻地在钱钱的手背上拍了两下,板着脸,语气一本正经地教导道:“钱钱是姐姐,怎么能打弟弟呢?弟弟才多小啊,你打他他会疼!钱钱要让着弟弟,对弟弟好,钱钱不记得了吗?”
“钱钱也疼!瑞瑞踢钱钱脸!呜呜--”钱钱带着还没有消散的委屈,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然后妞妞满心无奈地又只能接着哄她,等哄好了,又接着教导她。
谁知钱钱今天脾气特别大,伸手也打了妞妞一下,然后就朝院门跑去,哭喊着:“钱钱不要一娘一了!要爹爹!要爹爹!……”
妞妞跑过去,伸手一把把这个矮矮胖胖的小人儿给捞了起来,接下来也不哄她了,锁了院门,一路上故意不理小人儿,就带她去找了豆豆,然后动作干脆利落地把钱钱一把塞到豆豆的手里,自己转身就走了。在钱钱的眼里,她一娘一这是不要她了,于是钱钱在豆豆的怀里大哭,对着妞妞的方向伸着手,大声地喊着:“一娘一!呜--一娘一!”
“唉!”刘长祥叹气,心疼地开口道:“豆豆,你带着钱钱先回家去,哄着钱钱别哭了。”
豆豆抱着钱钱立马就去追妞妞,钱钱一边哭,一边喊,哭得满脸都是泪花。
妞妞并不是真的不要钱钱,她只是想教训一下钱钱,因为钱钱今天太不听话了,居然打了瑞瑞不说,还敢来打她这个一娘一了,这么小就这么大的脾气,要是不管着她一点还得了。
等到豆豆抱着钱钱追上来了,妞妞接过钱钱,然后板着脸继续教导道:“钱钱还敢不敢打一娘一了?还敢不敢说不要一娘一了?”
“呜呜--钱钱要一娘一!……不打。”
“还敢不敢自己往院子外面跑了?嗯?”
“不敢了--呜呜--”
“以后会不会让着弟弟啊?不准打弟弟,记住了不?”
“记住了!”钱钱乖乖地一一回答着,眼睛里含一着满眼的泪水,瘪着小嘴巴,模样很委屈。
妞妞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在钱钱的泪脸上亲两下,然后拿着手绢给小人儿擦着眼泪,擦干净后,又去亲了两下,然后钱钱吸着小鼻子,也不哭了,伸手把妞妞的脖子搂着,亲一昵地把小一脸贴过去,小模样很是依赖。
看着妞妞和钱钱又和好了,豆豆放下了心来,把妞妞和钱钱送回了家里,跑去厨房里喝了一碗水,然后立马又回河边去了。
豆豆一走进竹屋里来,刘长祥就立马着急而担心地问道:“钱钱还哭没?”
“不哭了,妞妞把她哄好了!”豆豆浅笑着回答道,然后坐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拿起鱼竿,接着钓鱼。
“唉!”刘长祥叹一声气,又不放心地问道:“妞妞刚才怎么生钱钱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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