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水

第二章 雨水

冬天在人们的忙碌中过去了，春天里，鸟语花香，田野里、山坡上，处处都焕发着无穷的生机。但是，春天同样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清明前，刘长祥带着婆一娘一周穆迪和儿子刘东元把田里的秧苗都插上了，接着又是点豆子，又是种瓜菜，每天忙得不得空歇。村里家家都如此，即使是冷雨纷纷，也阻挡不了人们的播种热情。

早晨吃过早饭后一会儿，见外面的雨下得小了许多，只比毛毛雨大了一些而已，刘长祥便招呼自己婆一娘一和儿子出去地里干活。三人都带上大斗笠，并且把脚上的鞋袜都脱一下放在家里，都打着赤脚踩在地上，裤腿和衣袖都高高地卷起，刘长祥和刘东元扛锄头，周穆迪提着装种子和菜苗的竹篮子，临走时，周穆迪对儿媳妇徐素珍高声叮嘱道：“素珍，你一个人在家当心些！把门从里面拴上了，记得啊！”

“唉！我会小心的。”徐素珍连忙走出来送公婆和丈夫出门，然后把院门上的门栓拴好，再返回到西屋里。

西屋里，徐素珍织了一个上午的布，听见公鸡叫唤的时候，才知道是时候该做午饭了，便起身出了西屋和堂屋的门，才一到堂屋的门口，雨水的湿润、清凉和清新的气息就瞬间扑面而来。

“淅沥沥沥沥……嘀嗒、嘀嗒……”雨水汇聚成源源不断的水流，从屋檐的檐脚处流落下来，连成线垂直注入屋檐下台阶边缘外地面的水坑里，迸溅出大朵大朵的水花来。

此时，屋外的屋檐下正站着一群躲雨的公鸡和母鸡，群鸡的鸡毛被迸溅开的雨水稍稍打湿了，，又因为春雨天寒冷，所以它们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哆哆嗦嗦的微微颤一抖着，而且大部分的鸡都无一精一打采的，把脖子缩着，脑袋埋一进鸡毛里，眼睛半眯着，模样倒似在打盹一般。

徐素珍拿起窗台上的破碗，破碗里还留有半碗谷子，徐素珍用手抓起碗里的谷子撒在屋檐下的地上，同时嘴里熟练地唤着：“咯咯咯……”群鸡都被唤醒了，双脚飞奔着过去争食，因为鸡多，地方又小，所以外围的鸡拥挤着里面的鸡，相邻的鸡又互相推搡着，还有那已经抢在中间啄食但是又争强好斗的公鸡一边啄食，一边还要朝旁边的也正在啄食的母鸡的鸡头上啄两下，倒也成功地引起了一场混乱，被啄痛了的鸡顿时扑打起翅膀来，惹得与它相邻的鸡因为受到了惊吓，也扑腾起翅膀，场面几乎失控，不过，过了不一会儿，大的混乱就平息了，占据了地理优势的鸡继续埋头啄食，外围的鸡依然一边拥挤，一边推搡。徐素珍又从碗里抓起一把谷子朝另外一个地方撒了过去，立马就有反应快的鸡争相跑了过去。

徐素珍把碗里的谷子都撒干净之后，把空的破碗放回到窗台，然后顺着屋檐下的内侧，步子小心翼翼地朝厨房走去。她走路小心翼翼地并不是因为她动作矫一揉一造作，而是因为地上湿一滑。无论是屋子里面的地面，还是这屋檐下的地面，都是用泥土铺就的，因为被人用脚踩得多了，所以地面上的泥也都被踩实了、踩硬了，而从屋檐边流下来的水流在地面迸溅开花，水花就溅落到了屋檐下，再加上正逢屋檐上有一处有个漏洞，有如断线般的水珠从洞中漏下，落在屋檐下的地面上，所以屋檐下的地面就被水给沾湿了，泥做的地面一碰上水，就滑脚得很，更何况，徐素珍此时肚子里还正怀着娃娃呢！因此更加不可不小心谨慎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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