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新的选择

痴痴的看着手心之物，赫哲狂叫一声，带着重伤的七绝霹雳蛇，，发疯般的朝着殿外跑去。

是时，百灵没有拦截，任他离去，只眨眼间，那苍凉的悲呼声便迅速远去。

凝望着虚无大殿之门，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

是在为巫神的下场而高兴，还是为他一生的遭遇而叹息？

曾经，巫神名扬天下，而今却就此毁灭。这对于在场之人而言，算不算是一种警示，提醒着他们要小心。

幽幽一叹，凌天有些失意，低语道：“曾几何时，他会想到有如今的结局？或许，当活着成为一种负累，他所期盼的反而是离去。”

闻言，众人心神一震，凌天的这番话，带着淡淡的伤感，道出了某些人生的哲理，让在场之人有种莫名的伤悲。

或许，当自己步上巫神的后尘，那时候就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种心情。

收回思绪，陆云看着众人，淡然道：“巫神的故事已经完结，接下来应该轮到哪一位？”

一陰一帝不语，天煞沉默，虚无尊主毫无动静。

裂天一脸焦急，见众人皆不说话，急切道：“陆云，你要怎样才能出手，直说便是。”

看着他脸上焦虑的神情，陆云沉吟道：“问你一个问题，天下与她，你要谁？”

裂天一愣，这个问题白如霜也曾问过，想不到现在却换成了陆云。

回头，裂天看着玄夜怀中迷魂的少女，迟疑道：“不能换个问题吗？”

陆云道：“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非得要去面对。就像现在，她若完好无损，我们之间又将是另一种格局。”

裂天不语，他陷入了两难境地，白如霜与天下，都是他一生最想拥有的东西。

注视着两人的情形，一陰一帝传音对天煞道：“巫神已死，接下来陆云若是与虚无尊主一战，我们便可以放弃原来的决定。”

天煞道：“想法是不错，可我觉得陆云会先找上我们。”

一陰一帝忧虑道：“这一点我也很担心，以他眼下的修为，一旦找上我们，谁也讨不了便宜。那一来，剩下的虚无尊主必然渔翁得利。”

天煞道：“这就需要赌一赌运气。”

一陰一帝烦躁的道：“此事关系我们的一生，真的是难以抉择。”

天煞眼神微动，有些愤恨的道：“曾经的我们，已然失去太多的东西。如今，当二次选择，等待着我们的又将是怎样的结局？”

感受到天煞的怒气，一陰一帝沧桑的道：“是啊，一旦我们打开此门，几千年来所受的苦痛与委屈，都将化为流水。那时候，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眼前这些人都将受到最残酷的攻击。只可惜，我们心中的痛，却只能长埋心底。”

天煞有些伤悲，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低吟道：“不打开此门，我们又能否消灭眼前的敌人？扭转现在的局势？”

一陰一帝笑了笑，略带的苦涩的道：“那就要看运气。只是运气这东西，似乎从来就不与我们亲近。”天煞不语，落落而笑，内心却泛起阵阵苦涩。

知道裂天的心意，陆云轻叹道：“其实到了这一刻，你应该抛开过去，看清形势，那样你的选择才不至于让你后悔。”

裂天冷漠道：“形势？你觉得我不曾看清？”

陆云反问道：“你若看清了，又何须如此为难呢？”

裂天哼道：“就是因为我看清了形势，所以才会如此为难。”

摇头一叹，陆云道：“裂天，你错了，你所看到的只是假象。”

裂天剑眉微扬，冷哼道：“假象？那真相是怎样？”

陆云沉声道：“你真想知道？”

裂天傲然道：“自然想知道，本皇有何好怕的？”

闻言，陆云神色微变，略带不忍的道：“既然你非要到了黄河才死心，我就告诉你。”说完上前三步，右手朝着大殿中央那团变幻不定的光云轻轻一挥，顿时一段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那些画面，裂天有些惊讶，那上面显示的内容竟然是妖域大军与除魔联盟交战的景象。

就画面显示，妖域大军数量众多，但在除魔联盟众高手的攻击下，损失十分惨重，已然露出败相。

其中，三眼龙狼被陈玉鸾拦下，二者激烈交锋，情况十分不妙。

怒哼一声，裂天道：“陆云，你以为这些就能打消本皇的念头吗？”

收回右手，陆云道：“我让你看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千年之后，时移世易。曾经你有机会一统七界，可不表示那机会能一直延续到如今。”

裂天冷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千年之后，本皇已经没有机会。”

陆云反问道：“你认为呢？”

裂天道：“本皇以为不然。眼下，这里就剩下我们四人，彼此间都有说不清的恩怨，谁能走到最后，谁就有希望一统七界。”

闻言，陆云冷漠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看谁能走到最后吧。”话落转身，陆云不再理会裂天，目光移到了天煞身上。

察觉到陆云的目光，天煞冷漠道：“怎么，你想找本煞算一算旧账了？”

陆云道：“我们之间恩怨纠缠，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天煞哼道：“要算账本煞并不在乎，可你想过后果吗？”

陆云笑了笑，淡然道：“做任何事都有其后果，只是好与坏那就很难断定了。”

天煞冷哼道：“你很狂妄。”

陆云笑问道：“这里的人，谁不狂妄呢？”

有些看不惯陆云那得意的模样，天煞喝道：“够了，本煞不想听你废话，既然要算账就直接点。”

一陰一帝闻言，开口道：“不忙，我有一句话想先问一下。”

似乎知道一陰一帝会开口，陆云显得很平淡。“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先选择裂天，而要选择天煞。”

一陰一帝眼神一冷，哼道：“你的确很聪明，但却往往做些糊涂事情。”

陆云笑问道：“你说此话，是不是表示你心中有些害怕？”

一陰一帝怒道：“胡说，普天之下，谁能让本帝感到害怕？”

“是吗？真的没什么好怕的？既然不怕，你那么激动干嘛？”邪魅一笑，陆云问得一陰一帝哑口无言。

“其实，我不选择裂天是因为我不想与他交战。毕竟当初是我解一开了他的封印，此时我再出手对付他，岂不自找麻烦。”

一陰一帝闻言，讥讽道：“你不找他，可不见得他不找你。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你就知道当初的你，是多么的愚蠢了。”

知道一陰一帝的用意，陆云淡然道：“我既然做了，就绝不会后悔，你用不着在这里为我担心。现在，你可还有什么问题？若是没有，我们便算一算之前的过节。”

一陰一帝眼神一陰一冷，凝望了陆云好一会，最终沉声道：“陆云，错误的选择，注定你的生命就此完结。你的一生，将因为这件事情而后悔。”说完前跨一步，强大的气势汹涌而出，将陆云锁定在原地。

与此同时，天煞一闪而逝，下一瞬就出现在大殿中央，挥手便是一掌，目标竟是那变幻不定的光云。

如此举动令人诧异，在场之人除了虚无尊主与一陰一帝外，谁也不明所以。

是时，凌天惊呼一声，试图阻止，可惜有心无力。

但天煞那绝强的一掌，最终也不曾劈中那团光云。

“轻轻一掌，几千年所受的苦痛与委屈便化为流水，你就真的甘心？”紫光一闪，虚无尊主一闪而至，正好拦下了天煞那毁灭的一击。

怒吼一声，天煞怒道：“滚开，不然本煞就先灭了你。”

虚无尊主静立原地，淡然道：“天煞，你就真的没有一丝遗憾，执意要鱼死网破吗？”

怒视着虚无尊主，天煞狂声道：“遗憾？哈哈……这能由得我吗？”

虚无尊主道：“善恶由心，是非一念。当年你们若是冷静处理，又何至于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呢？”

天煞怒道：“住嘴，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有什么恩怨我们现在了结。”

摇头一叹，虚无尊主有些感慨的道：“既然要了结一切，你又何必在意从前。”

凌天好奇道：“尊主，究竟他们的从前隐藏着什么，为何你数次提及，都欲言又止？”

此话一出，殿内的裂天、玄夜、陆云，殿门处的百灵四女都投来关注的目光，显然对于天煞的往事很感兴趣。

见凌天问起，虚无尊主沉吟了一下，目光扫过天煞与一陰一帝，轻声道：“关于此事，其实牵扯了许多东西。当年……”

“啊，主人，你快看，白姑一一娘一一她……”玄夜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了虚无尊主的话。

只见裂天怀中的白如霜，此时乌黑的秀发瞬间花白，那秀眉的容貌也转眼苍老，仿佛枯萎的花朵，眨眼间便凋谢了。

裂天见状，怒极咆哮，狂吼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如霜，如霜，你不要吓我，你回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