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爱恨纠缠 第十九章 怀有身孕
第十九章 怀有身孕
七王爷的说话从耳边传来,我想回身去求他为我说情,却不小心撞上凌公公想要拉我起来的手。
他的力度不大,可是我的心胸忽然一阵难受,眼前一暗,不知是什么从口中喷一出。
“啊!皇后。”是凌公公慌乱的叫。
我怔怔的看他,才知自己喷了他一身的血。
才想说话,另一口血从口中再度流一出,身一体一软,我完全无力的倒于地上。
“羽儿。”焦急唤我的人是七王爷,他慌乱的将我抱进怀中,心惊胆跳的打量着我。
软在他的怀中,我吃力的抬头去看那个背。
负手而立他并没有因为此时传来的慌乱而回头看我一眼,苦涩的笑爬上嘴边,我知道我对他的心想不死也不行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屑看我一眼,从头到尾我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女人而已。
若不是因为家人,我想,就算我现在要死也要费尽最后的力气离开他的眼底。
可是,只要想到家人,我便不知顾及尊严了。
在此时,家人比尊严跟一性一命更重要。
“皇兄,你就真的完全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死活了吧?你确定要这个才刚吐了血的女人被凌公公他们带回那个冰冷无人的凤宫去?你可知道那里变成怎样?你可知道若她这样被丢回去,那么你就要永远都失去她了。”七王爷抱着我,激动的对着那坚持不看向我的男人怒吼。
薄弱的深深看他,我想再次开口哀求,却是说不出话来,嘴边只有那腥而难闻的血,让我更难受,头重得快要持撑不起,像快要掉下......
“七王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谢我们带走一娘一娘一吧!”凌公公等了一会后无奈的看向我。
冲他点头,我想我再不离开,那就只能死在他的眼前了。
想着,我想站起,可是却无力,想交手到凌公公的手上,却又颤一抖着掉下来。
“若是你甘心让她独自死在那落大的凤宫里而不过问,那你就让人把她抬回去吧!让人把她趴在那正殿前,让她独孤的死在那大殿前,以后的以后,这个女人都不是你的......”七王爷激动的胸膛在我的头顶上起伏。
口中再慢慢的流一出一血水,我感激的看他,想在死前记下他的模样。
忽然,一把有力的手将我从他的怀中拉开,当我意识着睁眼时,看到的是他的血。
可是这也许是最后的一眼,渐渐的,还没有来得及听他们说话,我便眼前暗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
抱着怀中的女人,当目光触及她唇角的血红,段承烈怒不可遏,眸光倏暗:“快传太医到寝宫来。”
想也没有多想,段承烈抱起她便转身往他的寝宫而去。
抱着司空羽儿的手微紧,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弱了一分。
该死的,他明明跟自己说过,这个女人他不会再在意了,他不会再需要了。
可是若真不在意,为什么所有人都关进了囚室,他独独不想将她关进去呢?若真是可以完全的放下,那么他便不会再让那浮华的凤宫给她继续栖息。
抱着她的手一紧再紧,却始终紧不过他的心,那用力揪在一起的心难受让他有点无法喘息过来。
他知道,他无法真的冷眼任她死在凤宫中。
承恩说得对,他怎么甘心让她就这样离开他呢?
他怎甘心让这个女人如此轻易的便能脱离他呢?
脚步更快,当她的气息像渐渐淹没,他不知道心是不是还在跳动,可是那感觉真的如被石压得无法透气,那种难受是无法形容的。
步入寝宫,他想都不想便将那带血的女人抱向床上。
“皇上,不行,一娘一娘一身上有血,这脏血不适沾染龙床。”凌公公与一旁的宫婢对视一眼,无奈的劝说。
可是他说话时段承烈已经将人给放下,不悦的瞪向他:“难道你要朕将她放在地上?”
“奴才......”
“朕不过要你们将人带走,看看你们是怎样把人搞成这样的。”又是一声冷吼,墨黑的双眸微愠的瞪向凌公公。
张了张口,凌公公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主子心情不好,自己肯定要受罪的。
“太医院的人来了没有?若皇后有什么事,朕要他们全部陪葬。”又是一声怒喝从皇帝的寝宫内传出。
凌公公苦脸低头,只能极力的安一抚:“皇上请等一会,已经让人去太医院叫人过来了,很快就会到了,从太医院到这里还要点时间。”
凝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羽儿,段承烈虽有压抑,声音里还是带有怒意:“还不快去门口等他们来。”
“是。”
尾随在后的段承恩冷冷的凝视着床边的男人,双眸半眯。
他没有看错的,当日在凤宫中,他所试探的结果就是皇兄一爱一上这个女人。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这么深的误会,而他却没有权力去管这么多,毕竟在几天后他又要回到封地去了,只希望在回去之前,这个女人能好好的。
视落同样落在那苍白的脸上,段承恩微微的往床边移去脚步,心隐隐的为她而痛。
从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他便由心的喜欢这个女子,他不会相信她是一个虑假的女人。
可是他们所说的理由又让他不明白,难道她真的会为了家人而背叛她的夫君?
“这段日子她过得很苦。”幽幽的叹,段承恩冲着那完全无血色的脸苦笑。
若不是那么苦,刚刚那两口血不会流得如此猛,相信身一子都已经严重受损了吧!
“......”不发一语,凝视着床上的人,段承烈微微的握紧手,却抵不过心底一阵又一阵的揪痛。
她的脸色很吓人,刚刚他的视线扫过凌公公的时候,才知道她吐了很多的血,让凌公公的衣裳都沾得血红,而她的身上也沾有不少。
他不敢去想,她明明已经这么瘦弱,还哪里能吐出如此多的血来呢?
颤一抖着手,当手指滑过她明显瘦了不少的脸,心只更痛。
不,他不准她就要这样离开。
他不准。
“太医来了没有?”怒发冲冠的大吼,段承烈的噪子在寝宫内可怕的回响着。
清和宫内的宫婢紧慎的站着,都无人敢动一下。
“急什么呢?太医院可离这里不近,赵侍卫一来一回都要点时间啊!更何况要来的全是那群没用的太医,他们走路的速度皇兄也不是不知道的,只怕他们来到的时候羽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了。”段承恩心中也有紧张,可是看这张脸此时的嚣张,忍不住想以讽刺说:“不过某人刚刚不是很潇洒的吗?死了就死了,这后宫里从来就不缺女人,死了她司空羽儿一人算不了什么。”
“你再不给朕滚,明天朕就让你试试什么叫软禁的滋味。”沉洌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段承烈怒极的警告着背后那不识好歹的男人。
“来了,来了。”凌公公欢笑着进入,他刚刚在门外可是等得急了。
看皇上那个样子,还真担心若皇后有什么闪失,那么整个太医院真要陪葬了。
“快过来给朕看看皇后现在是怎样了。”看向那呆在一旁的太医们,段承烈怒火中烧的沉声吼。
“是。”
那一声皇后叫得如此顺口,众太医立即明白皇上并没有要废后之心,就算真要废也显然是待慢不得了。
看着太医为她细心的把脉,段承烈闭唇静坐在一旁,暗黑的双眸始终只盯在她的脸上。
“皇上......”把完脉后,太医神色凝重,疑虑的看向床上的男人,看着他的手始终握着皇后的另一只手,心里暗暗的低叹。
此时不好啊!
“怎样?”不耐的轻哼,他哪里有耐一性一等待着他们卖关子。
“一娘一娘一只是气闷压抑才会引起积患在心,心肝郁结,这算是心病。”
“能治吗?”他很怀疑这群老臣子在试探着他的耐一性一在哪处程度。
“这能,不过......”太医神色疑重,看向一旁的七王爷,又看了看这寝宫内的所有宫女,目光有所恍惚。
“你们全部下去。”了悟在心,段承烈低沉的命令。
“是。”
虽不知原因,可是段承恩还是在凌公公的坚持下拉走了。
“说,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不管皇后可有救,只要是救不了她,你们太医院都要跟着受罪。”暗冷的眸子扫过那太医院正院士,暗藏微怒的警告。
“回皇上,一娘一娘一这种气闷的病臣还有信心能医治,只是......只是一娘一娘一有孕了......”咬了咬牙,老太医看向这个少年天子,胆怯的说。
谁不知道皇后自因为太后被杀后形同半废?那个凤宫里听说已经无一人在内侍候,只有两餐如常的送去淡饭。
可是此时看来,皇上不像是那么不在意这皇后的,可是......可是皇后要被废的事迟早会成事实吧!此时皇后怀有帝裔肯定不是好事,不知皇上心底会否高兴。
不过,当他注意到皇上听到这消息后那脸色只是更冷后,便明白这胎不能留。
有孕?
段承烈浑身明显一震,这位早朝时还在金銮殿上运筹帷幄、淡然处理平灭太后的乱子时的少年君主,这时脑里却一片空白。
较之历代皇帝,他的后宫虽不算充盈,却也有不少妃嫔。而且他成年后便开始有小宠,被封太子之后又纳了数位侧妃,但这多年来,却无一人怀上龙嗣,宫内外虽有议论,却没有人知道这全是他的主意。
因为母后的仇一日未报,他许能让自己再添负累?
这数年来,他一直都那么小心,紧慎的顾虑着,哪怕是一次的放松也没有,在每一次与女子交/欢时都小心的提防着,在最后的一刻宁愿自己苦着也不去尽情的发泄。
可是那一晚在宫外,他却完全忘却了那一回事,当他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她时,他什么都没有再想到了,只知道他抱着她那一刻他这么多年冰冷的心都能暖热起来。
后来回到宫中,他虽意识到她可能会有机会怀上,但当让人送药的命令到了嘴角,他却不舍得如此做。
那一刻,他竟然如个初触女孩的男子一般,不舍得去让喜欢的女子难过。
明明知道该让人送药的,可是为了不想伤她的心,不想让她心有不快,他竟冲动的宁愿冒险一次。
而她,竟真的在那一次怀上了吧?
可是今日太后虽已平定,大局也像是已安稳下来,但这女子又怎能怀有他的龙子?
若不是近日他要处理的事还多得很,这废后判罪是必然的事。
她......
目光愕然的盯着那昏睡的脸,段承烈艰难的开口:“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回皇上,大概是新年左右,已经一个月多了。”太医不敢有迟,立即乖乖的如实作答。
已经一个月多,那就是那一晚了。
只有那一晚,他......
此时,床上的人儿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凉得让人心冷。
太医立即看去,脸色雪白。
皇后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
*
“皇上要杀死这个孩子,是不是?”注视着那张愕然而带着微怒的脸,我低笑着问。
刚才我已渐渐醒来,听到太医的说话后也吓了一跳。
不敢想像,我竟怀上了他的孩子。
一个月了,才一个月啊!
我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可是当听到的第一时间,我是有点有又惊又喜的吧!当睁开眼之时,那冰霜不悦的脸却让我明白,他有多讨厌这个消息。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这是那么明显的写在他的脸上。
他的孩子,他也决定要亲手毁掉吧!
哈哈,原来我真的太天真了,连他的孩子他都不会允许留在这个世上,何况是嫂子的孩子呢?
苦了我那一番的哀求。
没有错过他明显一僵的反应,当他淡漠的视线与我对上时,我唇边讽刺的笑凝住了,原来想不去痛是这么难的事。
“这孩子朕不能要。”悠悠低语,他的手忽然一紧。
注视着他握得紧紧的手,我想,这证明他的决心有多少吧!
不能要?
呵呵。
吃力的伸起手,将手轻轻的盖在腹上,那里还是如平日一般的平坦,而此时,里面竟有他的孩子了。
可是他不要。
这可怜的孩子,别说没有机会到这个世上,连他的出现也并没有人为他而高兴过。
泪水滑一下,我轻轻的低语:“那就不要吧!不要也好,那就不要吧!”
伸手将眼泪擦去,我带笑的自语:“虽然我很想当一娘一,可是我哪里还有资格呢?必需要被废的母后,对他来说,不到这个世上更好,不要更好......”
*****
注视着她眼泪那晶莹的泪,段承烈紧紧的握着手,却让自己忍住那想要抱她入怀的冲动。
他做事从不犹豫,形势再艰难,他都很快便拿准下一步该怎么走。
为了能达到父皇的心愿,为了能替母妃报那割肉离骨之仇,他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每走一步都算得清楚,每一个决定都不能任一性一。
但对上她,他却无法笃定、无法完全的无情。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要这个孩子,太后已被决处,司空家也已下旨在三天后处决。到时处置她,杀或不杀,已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何逞她的孩子?
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让他烦躁动怒至此。
每每想起她的背叛,他都如刺骨的痛,一次又一次跟自己说,这个女人他绝不会再去看一眼,哪怕是生生死死。
可是,当她刚刚那如要死的躺在他的怀中,他才知道,不管是生生死死,他都无法真的能对她办到全然的无情。
有什么斥满了整个心胸,他竟然无法把目光从她那悲哀的脸上移开,那眼眸中的绝望跟伤痛,能如此狠狠的割着他的心。
狠狠闭了闭眼睛,他咬牙道:“去备药。”
“是。”太医明白的点头,立即转身而去。
他知道,这孩子皇上不能留的,哪怕皇后不死,也只能被判为罪,就算不是入地牢去也只能进冷宫去,皇上许容他第一个皇子有这样的母妃呢?
听着沉重的门轻轻的关上,段承烈却觉心中的门根本无力关上,却如被刀割出一道道伤痕。
没人知道,他的心也有痛的。
眸子对上那空洞的双眸,他的心狠狠的一抽一痛着,竟然是这么的不忍。
他多想将这个女人用力的抱在怀中,将她狠狠的一揉一进怀内。
他多想啊!
袖里双手扣得紧而生疼,双瞳却尽映着她空洞的容颜,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的心。
她竟一直这样睁着眼,直到眼角的泪水都干透也只睁着那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他,也只能站在地方上,一动也不动。
他不想动,他怕只要贴近她一点,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将她抱进怀中。
可是他又不想离开这里,他怕,怕离开之后,他更痛心疾首。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度打开,是清和宫的宫婢端着药进入,跑到他的旁边:“奴婢参见皇上,这药到了。”
“嗯!”失神的轻应,他失落的看向那墨水般难看的药汁,心下更紧。
“有劳姑一娘一了。”床上的人儿轻笑,缓慢的撑起身一子。
段承烈暗暗咬牙,神色冷漠,一双眸子只灼灼盯紧床上的人。
眼看着她带笑的将药汗接过,那笑明明是那么的好看,却那么的可恨。
笑意中的痛竟能让他原本绷紧的痛更加严重,当连呼吸都不记得是怎样的时候,他只能在袖子里让双手掐得发白,而止住心中的一切冲动。
接过药,注视着药汁,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忽然想要腹中的孩子来求他,求他放过嫂子。
可是,她都要无情的将孩子杀死了,又怎忍让他成为条件呢?
苦苦的笑,泪却像缺了堤。
明明想笑着喝下去的,可是却忍不了泪。
鼻子酸得难受,她只能忍住了一抽一泣的动作,用力的吞下口中还带血的腥味。
将药递到嘴边,他却忽然从她的面前蹲下。
当视线对上他平淡的眼眸,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你能走吗?求你。”泛着泪水,床上的人儿软弱的问。
“我会喝下去的,若你不放心可以让这位宫婢看着,可是别亲眼看着我喝下去,我不想让孩子记住,是你亲眼看着我杀死他的。”泪水无声滑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一抽一泣起来。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半蹲在床边,与她平视着,凝视着她泪光满面。
苦苦的低下眼眸,床上的人儿不再求他了,缓慢的伸手将碗递到唇边,她的眉微微的锁起,手用力的掐着小腹。
注视落在她腹间的手上,想着里面已有他的孩子。
他第一个孩子——他的心便再次无助的一抽一痛起来。
“砸”的一声,墨色般的药汁洒落了一床。
当宫婢惊吓了一跳后,才知道是皇上将药打落了一地,然后紧紧的将皇后抱在怀中。
********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说过那药我会喝下去的,我不会让孩子去怨你的。”用力的拍着他的背,我不想要他的怀抱。
“司空羽儿。”他微怒的吼,第一次如此唤我的全名。
羽儿,我记得他第一次这么唤我时,我很意外。
我当时想,他怎么记得我的名字呢?
多可笑啊!不过是一个名字,只要他记得,竟像是多伟大的施舍一般了。
过去,我是不是一爱一得太疯狂了,才会闹至今天这一局面?
“我已经想好要喝下去的,为什么你要打掉那药,你要我如何再喝一次。”软在他的怀中,我已无力挣扎,当血又吐出一点后,我软弱的说。
他像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伸手微微的将我扶正,看到我的唇角还有血丝,双眸紧紧的眯起,手指颤一抖着为我擦一拭。
不,他的眼怎能如此深情呢?
他明明就不一爱一我。
痛苦的闭上,我不想去看,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心太痛了,所以才会有错觉吧!
这个男人生了一双深情的人,才会让我一直的误会跟信任。
我是那么的信任他,可他......
“去太医院让院士再开药......”
我身一僵,心无血再流。
良久,他才说:“开治一娘一娘一吐血的药。”
“是。”宫婢立即应声,虽有不解刚刚为什么皇上将药打翻了又叫她去向太医院要,可是她知道不能抗旨,只能乖乖听令。
看着宫婢离开,我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开了。
当炽一热的唇封上我的,那疯狂的吻是我根本无力承受的,无法挣扎,也无力挣扎,我只能随了他去......
*
在囚在他的寝宫中,我一步也不得离开。
来回的度步,我想走,却走不出这里。
今天是第二天了,昨天他在这里疯狂的吻了我很久,最后直到我无力的软于他的怀中,才放下我而去。
昨天一晚,他最终都没有踏进这寝宫之中。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我把那堕胎之药喝下?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讨厌我还要吻我?
我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在他的寝宫中休养?而不是将我丢回那冷清无人的凤宫去?
可是,再多的不明白都没有人能替一我解释,而我不会再笨的去解释为他喜欢我。
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我心隐隐的痛。
虽然很难接受,可是自除夕那夜到此时,孩子刚好是三十八天,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三十八天,不知道三十八天的孩子是有多大的呢?
从来不曾为人母,我完全没有半点的经验啊!
可是当手放在小腹中,我的却知道,我不舍得去伤害腹中的孩子半分啊!
而他,却始终不来。
*
第三天了。
看了看时间,我知道离家人要处决的时间不长了。
而这三天里,他将我软禁在此,却又不曾来看过我眼,让我连一个求他的机会也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可是我不能等了。
将门打开,我捉住了一旁的宫婢,急急的问:“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
“一娘一娘一,皇上有命,让一娘一娘一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他有事在忙。”那宫婢紧慎的看我,小心的答。
在忙?
我当然知道他很多事在忙的,可是要忙到他这帝王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吗?
“他在哪里?”我用力的提起她的衣领,带着皇后的霸气问。
可是她只为难的看着我,不说话。
问了几遍之后,我明白到他若要躲我,我是问不出什么了。
可是眼看时间快到了,我不能再等。
生气的推开那个宫婢,完全不理会自己一裸一着脚,我以最快的速度往地牵而去。
我知道,京城外的牢房都满了人,七王爷说过我的家人都在宫的牢房里。
拼命的跑,我知道就算我不能救了他们,至少我对送他们最后一程。
也许......也许我能陪他们一起走。
这样想着,我的决心更重,更拼命的跑。
跑过后宫,跑向记忆中的牢室,那地方我虽然没有去过,可是知道在哪里。
一路的跑,很多宫婢跟公公都看到我了,可是他们都不敢将我挡下,也没有人敢问我要去哪里,他们只能傻傻的看着我跑过,看着我离开。
不知跑了多久,我撞到了一个怀抱中。
当他将我抱一紧后,我知道他这是谁了。
“七王爷?”抬头看他,我有点意外。
这三天他都没有出现,我以为他走了。
“你要去哪里?”他凝视着我,将我打量了一眼,不太高兴的问。
我不知道他生气什么,只想再跑:“我要去见家人,不然再晚一点就见不到了,我出嫁以后很想一娘一,你让我去见一下。”
“没有准许,你不能进去的。”他拉住了我的手。
回头看他,我这才记得这么回事。
那牢室肯定不是随便能进的。
“那怎么办?”我怔怔的看他。
“我跟你去吧!我有令牌能进入。”他微叹。
得到他的说话,我立即再度跑起。
素色的衣裳飘过后宫,我知道这也许我最后一次见爹一娘一了,边跑,泪边流。
果真,守门的人将我挡下来了,但当他们看到七王爷手上的令牌就只好乖乖的让我进入。
这囚室并不如想像中的暗黑,陽光射进,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看到了,这里囚住的人并不少,全是我所熟悉的。
“羽儿?”
是一娘一的声音,她隐隐的叫喊着我。
我回头在各个囚室里找,终于让我看到了。
“爹,一娘一。”她们都囚在一个室中,我走过去便能看到他们了。
“羽儿,你来了?你怎么来了?”大伯父急急跑近牢室的门,隔着木门想牵我的手。
看着他,看向带泪不语的爹,我的心都酸了。
一手握着爹一娘一,一手握着大伯,我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羽儿,乖,别哭,你现在怎样?皇上要对你怎样?”一娘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担忧而害怕的问。
“一娘一,羽儿没事,你们怎样?嫂子叫?她在哪里?她好吗?她腹中的孩子怎样?”转身面向着分隔大半年的一娘一亲,我的心很痛。
一直都盼着能有相聚的一刻,而这一刻竟是如此让人心碎。
“羽儿,你嫂子在这边。”
接着,我听到有人冲着我叫。
回过身去,我看到了很久不见的大哥。
大哥是一个很醇良的男人,他是那种没什么大志,只盼平平凡凡过一辈子的人,而他,却被冠上谋反之罪而处死了。
“哥,羽儿很想你们。”我冲向对面的牢房,紧紧的握着哥哥的手。
“羽儿,你看看,这是你的嫂子。”他的眼也红了,将旁边的女人拉到我的面前。
“嫂子,羽儿见过嫂子。”看向清秀的大一嫂,也许是被赶回京中的路上难受,她的样子有点吓人,像是受过了什么苦一般。
心疼的握上她的手,虽然从不认识,也没有接触过,可是我的心却因为她而更酸。
“羽儿,你快过来一娘一这里,让一娘一看看你。”此时一娘一又在背后喊。
我不舍的松开嫂子的手,冲向一娘一:“一娘一,羽儿没事,羽儿还好。”
“羽儿,太后被处死了,沁儿也被捉了,你呢?皇上要对你怎样?”一娘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从她的目光看去,我才知道沁儿也在这里。
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趴在地上不动,那背很像我的亲一娘一娘一星儿。
“一娘一,星儿怎样?”看向那个背,我心急的握紧了一娘一的手。
一娘一的模样也不是很好,她比以前瘦了很多,我知道这也是因为受的苦太多了。
“羽儿,你妹妹在赶路来的路上染上了病,一娘一怕她会受不了。”一娘一哭出泪来,却又自语的说:“不过撑不下去也算了,反正晚一点就要处决。”
“不,羽儿不会让你们被处决的。”我慌慌的喊。
要是无能的泪只能无声的滑一下。
我知道,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啊!
别说大家,就连嫂子我也救不了。
“羽儿,爹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肯定也不会好的,沁儿都被捉进来了,皇上打算要怎么对你?”爹也握上我的手,那苍白的脸比我记忆中老了很多。
心酸鼻酸,此刻的难受是无法以言词能形容的。
“爹,别管羽儿了,羽儿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不过羽儿会尽力救你们的。”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却在此时听到门外的人行礼道:“参见皇上。”
他来了?
那个三天没有再见到的男人,他终于来了?
回头看他,我紧紧的握着爹一娘一的手,不肯放开。
“谁准你来这里?”他盯着我,眼中隐隐的透着怒气。
看向带泪的一娘一,我松开了爹一娘一的手,立即冲向他:“皇上,你是不是查明真相,知道我的家人并没有谋反要放了他们?”
“把她带回凤宫去。”他只扫过一旁的赵侍卫,然后看向另外一排的侍卫说:“将司空家的人拉上刑场。”
刑场。
简单的二字告诉我他的决心。
“不。”用力的摇头,我挡住了要上前的侍卫,将双手伸得开开的,不让他们越过我:“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这样做。”
“司空羽儿,你该知道,朕对你已经够仁慈了。”男人暗哑的低吼,那噪子中的怒火让人莫名害怕。
可是此刻,我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了。
“不,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家人,谁也不能将他们带到刑场。”我慌乱的摇头,急急的低吼。
“羽儿,你别这样,他们会伤了你的。”七王爷站在一旁,剑眉微锁,担忧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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