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爱恨纠缠 第二十一章 媛媛死了
第二十一章 媛媛死了
经杨嫔的多次劝说,我终于答应陪她散散步。
她说得对,我一直躲在那贤惠宫中也不是好事,最近我总是恶梦重重,嫒嫒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恨的却是我无处可问嫒嫒此时在哪里。
也许我该找段承烈的,可是听说这几天他不在宫中,而且也由心的不想见到他。
“龚尚书,你跟皇上一起忙了这么多天,相信也累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老奴先回清和宫去了,不多送。”
凌公公的声音传来,远远的,却隐隐的让我听见。
转头看了眼已换上官服的龚剑,我心急的想喊住他,却又看杨嫔在而不放便,便先打发她说:“杨嫔一娘一娘一,我的头有点晕,还是先回去了,你慢慢散步吧!可好?”
“你不舒服当然要回去休息啊!行了,本宫自己回去就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愿在后宫里多走。”杨嫔朝我一笑,温柔的说。
与她随便拉扯了几句,我便转身离开,看她也往另一方向走,便立即的往着刚才龚剑走的方向而去。
我知道,从这边离宫的路只有一条,他肯定是在那路上的。
用劲的跑了很久,我终于找到他了。
冲着那背,我有点不顾一切的喊:“龚剑。”
那背向着我的身影明显一僵,随后缓缓的回身,此时我已走到他的跟前。
“羽才人。”他看向我,双眸微敛。
“到了今天,还用得上这样行礼吗?当日我还是皇后的时候你便习惯不向我行礼了。”看着他微低的头,我禁不住低声嘲笑。
“臣知道当日的不敬。”
“没有,你没有不敬,我知道在这后宫里,除了嫒嫒,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苦苦的笑,我拉着他往假山后走。
“这里不如凤宫,被人看到不好的。”他不安的看了四周,推开了我的手。
“那里已经不是凤宫了,所以你不屑再来?”注视着他垂下的手,我幽幽的叹。
“何苦在意呢?皇上并没有踢你进冷宫,可以看出,他对你的心有多重。”
“不是的,他对我没有心。”轻轻摇头,我一靠在假山上,抬头问出心中一直无处可问的事:“龚剑,我有事想你帮我,好吗?”
“什么事?”蹙起了眉,可是他还是问了。
“我想知道嫒嫒在哪里,可以吗?我很想找她,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我心急的看向他,想到这几晚都从梦里出现的嫒嫒,心没一刻的安宁。
“.......”别开脸,他竟不看我。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便能让我明白了。
“是他杀死嫒嫒的?”泪水无声滑一下,我的心还是懂得为值得的人而痛。
“那晚是嫒嫒送信去给太后的,后来回到宫中,是月华将嫒嫒捉起来了,也是月华让人将嫒嫒处死的。”龚剑轻轻的摇头,才看向我说。
月华?
那个被封为贵妃的女人。
“月华是什么人?是他的女人?”
问完,我才知道我问得多傻,都成贵妃了,又怎会不是他的女人呢?
“月华跟皇上相识了十年,这十年来,他很小心的保护着月华,我想......他是一爱一月华的吧!”他说话间,深深看我一眼。
十年?
原来从一开始,她便是他的女人。
哈哈,难怪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进我的寝宫却要偷偷的进入,原来是因为不想让月华知道。
龚剑说得对,他对月华真的很小心的保护,哪怕是婉妃也不及吧!
他能将婉妃置于受宠的剑尖上,虽为了保护她不受太后伤害,却也是为她若来不少妃子的妒忌。而月华却一直被他藏在暗处,直至他大权夺得才浮上水面,这样的小心不是一爱一会是什么呢?
可是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那名话:月华让人将嫒嫒处死。
嫒嫒死了?
这打击让我的泪都止住了,忽然,我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
原来设计害我的人不止是居婉,还有月华。
若不是月华,天真的嫒嫒又怎会轻信呢?当日肯定是月华冒我的命令让嫒嫒送信给太后的。
想不到月华一精一心的设计,只为了让我信任她,而让嫒嫒听信于她,而太后却信任于我而惨死西边城门外。
无力的闭上眼,我的心如针在刺。
“十年前,月华初进宫为婢,那时候的她才十岁大,却很聪明机灵。当时她在先帝的宫殿中当一个打扫的小宫婢。那一次,我跟皇上偷偷去见先帝,当时的先帝几乎已经完全失势了。那一晚很危险,太后竟然忽然前来找先帝,我们吓得躲在一旁。后来皇上不小心打破了那摆设着的花瓶,我们吓得紧紧的躲在一起,以为那一次会被太后揭穿了。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影冲出来,竟然大胆的说是她不小心。那一次,太后差点想杀了月华,可是先帝冷冷的讽刺了一句:你恶毒得连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也不放过。太后当时气得挥袖而去,月华才留下了一条命。自那次以后,每一次皇上想见先帝,月华都小心的挡着掩护。他跟月华就如朋友一般,那一年皇上才十七岁,而月华才十岁吧!只是月华的身份太卑微了,才没有发现她跟皇上之间的关系,我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由友情变成一爱一情,可是我知道皇上承诺过,他不会负她。”龚剑低声的回忆着,对上我带泪光的眼,深深的说:“当日,我有警告过你不要一爱一上皇上的,他不是你能一爱一的人,那只会让你一直落泪。”
“不,我已经不一爱一了。我的眼泪不是为了他而流的,而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嫒嫒。”伸手用力的握在假山上,我恨月华的无情。
她怎么利用那个天真的女孩,而且还要杀死嫒嫒呢?
“不要妄想跟月华斗,就算皇上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可是才不到一年的情份怎么跟十年来的感情相比呢?”龚剑最后叮嘱,听见有人前来,脚步一转,跟我一起躲在假山上:“若还想好好的过活,那就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分的当你的才人,我想皇上并不舍得杀你。”
“谢谢你的劝告。”讽刺的看向他,我转身要走。
“我不忍看你有事。”
背后的他忽然开口。
回身看他,我感激的一笑,收起刚刚的讽刺神色,认真的说:“龚剑,谢谢你,不管你跟我之间的立场是怎样,我知道你是这里所有人中对我最好的一个。”
“人有时候是很傻的,其实我凭什么去劝你呢?别说你对皇上会情不自禁,就算是我,当日不也一样吗?”他苦涩的一笑,走近我,伸手轻轻的抚一着我的脸:“若你不是他的女人,我一定会争取到底的。如今,我只能希望你能过得好。”
震憾的看向他,我微微的闪神了。
“别想那么多,要放的人他都放了,而死去的人都死去了,再多计较苦的只是自己。”他的手松开,才转身离开了。
注视着那背,我用力的握紧了手,急急的冲向他:“龚剑,我还想问,我的家人以后还怕不怕会有危险?”
“他们在七王爷的封地里,便是七王爷的子民,只要不离开封地,有七王爷的照顾,相信是不会有危险的。”
“谢谢你。”冲他甜甜一笑,我转身大步的离开。
他们没事就好,他们没事我便没有约束了。
而嫒嫒的死,我不会轻易算数的。
我孩子的死,我也不会轻易算数的。
*
耐心的等候着,当眼看着穿得华贵的月华进入,我便缓步上前,行礼:“参见华妃一娘一娘一。”
“一娘一娘一请起吧!何必对月华行这么重的礼呢?”月华伸手将我扶起,让我坐到一旁的位置上。
冷漠的推开她的手,我今天不是来跟她拉关系的。
“华妃一娘一娘一,请不要再那么喊羽儿了,现在的羽儿只不过是你随便就可以处死的一个小小才人而已。羽儿今天来只是想问清楚,嫒嫒在哪里?”推开她的手,我冷冷的对上她清灵的眼眸。
那清澈的眼眸此时忽现锐智,如龚剑说的,她自小小年纪便那么聪明敏利,此时经过了如此多风波的她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死了。”别开脸,她竟是如此直接的答。
难受的弯起唇,我再问:“在凤宫的时候,你所有的贴心温柔全是假的?你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设计陷害我?”
走近她的面前,我直接的看进她的眼内。
她眼中闪过不忍,苦涩的笑开了,才说:“在我知道你并无心要替太后做事的时候我便开始喜欢你,可是你我注定不能当真心的朋友。”
“那是为什么?”激动的大吼,这华清宫的宫婢都吓了一跳,紧慎的看向我。
“那是为什么?你还不懂吗?”她讽刺的冷笑,伸手示意所有的人都离开这里。
忽然,落大的正殿中只有我跟她二人。
“时至今日,你该明白我跟皇上的关系,自我懂事以来,他便是我心中最一爱一的男人,我不会容许别人分去他对我的心。”直直的看向我,月华脸色严峻,倒也显得分外冷漠:“早在你发现我是他的人的时候,你就该提防我,今天你没有资格来怪我。”
“是啊!是我没有资格,我竟会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却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对单纯的嫒嫒下那么重的手,你怎能杀她?”生气的挥手,我用力的往她的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月华连倒几步,脸上映出几个红印来。
“你疯了,要知道我现在是贵妃,,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你敢打我,可知这是死罪。”月华惊愕的回头看我,瞪红了眼。
“死?对你来说杀一个人不过是一件轻易的事,当日你能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去摆一布嫒嫒,甚至杀她灭口。今天,你要杀我还不容易吗?就算我这巴掌不打,你同样有你的办法。”咬着唇,我狠狠的瞪她。
若不是我的身一体力气还没有康复,我真的想上前多打她几个巴掌。
“你......”月华咬住了唇,却因门外的声音而收起了表情,换上平静的神色。
“参见皇上。”
我也听到了,那是守在门外的宫婢的声音。
他的身影出现,因为我的存在而微微的皱起了眉。
“臣妾参见皇上。”月华已换上平静的脸,走向他微微的欠身。
我站在原地上,眼看着他进来,看着月华走近他,心中的恨意慢慢的扩张。
别开脸,我转身便想要走。
我不想在这里看他们如何恩一爱一,那会让我想立即拔剑杀他。
“站住,朕有让你走吗?”他的手伸出,挡住了我的路。
停在他的手前,我不动了。
“月华,这是什么回事?”他的手轻轻的抬起月华的头,眸光定在她红肿的脸上。
“谢皇上不要问。”
“说。”沉怒的一吼,男人的手微微一颤。
“皇后不是有心的,只是嫒嫒的死让她伤心过度而已。”月华低声轻说,将红肿的脸低下去。
是啊!我伤了他的一爱一人,哪里能如此容易走出这里呢!
“她已经不是皇后,你不必处处让她。”他微眯起眼,冷冷的转头看我:“朕以为你该懂得什么叫自持。”
冷冷的扬起笑,我并不看他,只道:“臣妾知罪,有劳皇上降罪。”
“知罪?好一个知罪,你每一次都知罪,却每一次都要惹罪。”他冷冽的轻哼,竟牵着我的手转身离开。
被动的跟着他走,因为他的脚步快,我只好被迫跑动了起来。
从华清宫回到贤惠宫的地方原来不短,当我们进入宫门后,我已经被血沾染了衣裳。
用力的推开他的手,我无力的靠在那连理树上,用力的喘着气。
痛楚一阵一阵的从腹上传来,那三个伤口相信是因为刚刚的跑动而裂开了。
没有了龚剑,以后在这宫中受伤了也没有那么容易康复了。
“你怎么了?”他也看到了,双眸微愠的盯着我腹上的血迹,怒骂:“伤口裂开了你就不懂得跟朕说一声吗?”
“说了又怎样?”冷笑,我难受的靠着头,缓慢的想要坐下。
“你这个可恨的女人。”他怒吼,弯身将我横抱而起。
无力挣扎,我只能随了他,双手放在腰上,用力的咬唇忍痛。
他的脚步很快,抱着我直接进入寝宫,然后为我解着衣裳上的衣带。
当衣裳全脱一下,那血淋淋的伤口立即我们的眼前,原来是暴裂了两个伤口,只有最上面那个没有事。
“朕命人给你的药没有用吗?”他的手指抚过我的伤口,发现那里并没有药膏后不悦的问。
扫过他的手指,我干脆靠在床上,一动不动。
后来,我听到他命人送来温水,然后又感觉到他为我清洗伤口,然后轻擦上药。
微微的睁开眼,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我心中有千万个不解。
为何还要对我如此好呢?
为什么最后会放过我的家人?他不是很坚持的吗?
不过,都不重要,我不好奇。
“以后记得天天用一药,不然那伤口一辈子都会有痕迹。”他温一热的噪子响起,将那药膏放在我的手心中。
呆呆的看着那好看的锦盒,我无所谓的弯起唇:“有就有吧!那才能让我记一辈子。”
“你要记什么记一辈子?”
“记下我的笨。”冷冷的笑,我将药放在一边,不愿再接触。
“的确是笨,为什么要去华清宫呢?可知道凭那一掌,月华绝对可以处罚你?”他叹了口气,从床边坐下。
听到他的语气软一了,我不禁抬起头:“我找了你最一爱一的女人,你不会想要替她打回我吗?”
“若是一年前,也许朕会。”他低下头,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中的不敬,任由我无礼的以‘你、我’以称。
“既然皇上不打了,那就请回去吧!”别开脸,我不看他,目光微微的飘移开。
可是他并没有走,只是更坐近我一点,贴的我问:“为什么要去华清宫?”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死嫒嫒,嫒嫒天真得一直将她当成姐妹,而她却那么可恨。”说起嫒嫒,泪水不听话的流一出。
嫒嫒还那么小,她连嫁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心紧紧的揪痛着,我几乎有点昏倒的感觉冲上大脑。
“她查到是嫒嫒替你送的信,就命人将嫒嫒捉起来,后来嫒嫒挣扎,所以侍卫错手杀了她,那与月华无关。”
“无关?你何必坦护着她呢?替一我送的信?若我说那是替月华送的,你信吗?”我气得微微的颤一抖。
“不管你想说什么,月华对朕来说很重要,我不会让你随便动她。以后你还是别进华清宫了。”他别开眼,不看我。
注视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高挑的鼻梁,自嘲在心底散开。
别进婉宫,别进华清宫,他要保护的女人还真多呢!
用力的闭上眼,我伸手用力的擦着泪,不想在他的眼前哭。
我的泪是为嫒嫒而泪的,我不会哭给他看,他还不配。
将脸转向一边,我禁不住低泣了起来。
没有了嫒嫒,龚剑也不在宫中,沁儿也跟着大家去了封地,以后这里只有我孤独一人了。
我的孩子也没有了,以后我都要孤独一人了。
为什么那一次我死不了?
“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还要救我呢?”埋头在锦被上,想到嫒嫒,想到孩子,我一下子又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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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救你,那是因为朕不舍得你死!
在心底回话,段承烈苦涩的弯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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