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爱恨纠缠 第二十八章 敌对
第二十八章 敌对
“羽儿?”感觉到握着他的手一软,段承烈心一惊,身一子一僵,立即的抱一紧她。
“皇上放心,羽才人还没有死。”龚剑深锐的眸子更沉,其实他的担心不比跟前的帝王少,只是他还没有资格表现。
自他第一次奉太后的命令去调教这个女人,他便莫明的被她吸引。
他喜欢她眼中的纯洁,喜欢她心中的屈强。
他很记得,她第一次被皇上所伤时,那伤真的一点不轻,可是她竟然没有痛哭出声,那么屈强的忍痛的眼睛,只为了不想为不值得的人而哭。
明明就是一个软弱女子,却又有如此屈强的心,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段承烈的女人,是他不能抢夺的人。
他由懂事以来就跟段承烈像兄弟一样的相处,他知道他是主自己只是臣,可是这兄弟待他却不是以君臣之见的,段承烈虽霸气沉着,却对他很好,他很记得,在很多年前,他对自己的恩。
所以,他只能将她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
从第一次她被刺客威胁,他便看出,段承烈对她的感情不单纯的,那段日子他苦苦挣扎了很久,最后,他才劝服自己放手的。
可是放手不等于能放开一爱一,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对她的感情。
不能争夺,所以他选择退让,默默的守候在她的一旁。
“这毒怎样?朕刚刚封住了她的几个一穴一位,可是担心时间长还会流到心脏去。”凝视着那紫黑色的伤口,段承烈眉心紧紧的锁起。
这个疯女人,谁要她为他当这毒针呢?
她明明就是那么的软弱,凭什么去承担这样的痛楚呢?若可以再来一次,他宁愿伤的是他自己。
“嗯,现在臣先为羽才人将毒针拿出来。”龚剑点头,开始拿出刀具。
眸光落在那峰利的刀具中,段承烈心如刀一割,抱着怀中人的手更紧。
那一次,她的腹中留了三个伤口,他知道每一次她看到都会难受心痛,这一次,他又不能避免的让她的身上多一个伤口了。
如今想来,自从她跟了他后,几乎全身都被伤口,由手腕到脖子到腹部再到现在肩膀,她还有哪一寸肌肤是没有被伤过的呢?
摧心剖肝的痛让他的眼都涨红了,她苍白的脸更让他心如刀绞。
“皇上,这毒针臣要拿回去研究看看是什么毒,现在先要做的是将这毒血先吸出来,能吸多少就吸多少。不如臣去叫……”
“朕来。”将手指掐得泛白,段承烈沉沉的道。
“不行,皇上是一国之主,怎能冒险?”龚剑立即的反对。
他就知道皇上已经一爱一上羽儿,却没有想到他竟会为她如此冒险。
“若不是她,朕也许已经死了,现在还有什么冒不冒险的事吗?”怒吼一声,段承烈微微的弯下一身,贴上唇为她吸出毒血。
为怕他会吞下毒血,龚剑立即拿过茶水,让他每吸出一口都以茶水冲口。
*****
皇上参加崔相的寿宴却遇袭,京都立即进入一级防备状态。
当皇宫的马车载着皇上跟护驾受伤的羽才人回宫时,路的两旁都站满了人,在这深夜时份,京都的街头被灯火燃亮了半边天。
坐在马车上,段承烈蹲于马车上,很小心的注视着那张睡着的脸,双手紧紧的握着她露在锦被外的手,一颗心紧紧的为那沉睡的人儿而揪痛着。
龚剑说不知道毒是什么毒,所以不能断定这毒会在什么时候出事,也不能断定这毒到底是不是清去了。
也就是说,也许下一刻她便会毒发而亡。
不,他不准,他怎能接受这不确切的答案呢?
他更不能让他的羽儿出事。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揪紧,如刀绞的感觉并不比上一次她自刺三钗时好受。
只要想到一下刻羽儿也许就要毒发,他的心立即疼痛,那感觉是比自己受伤更要难受。
“羽儿,你要快点醒来,我还打算今晚带你再去做一个泥娃娃的,我还在想,这一次要做一对的。”手指轻轻的抚一着她发白的唇,段承烈脸色一下比一下更难看,沉敛的眼眸闪着悲酸的痛。
“羽儿,我知道你把那个破碎的泥娃娃收起来,我能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为你做的娃娃,你醒来好吗?我们出宫去做一对夫妻娃娃,好不好?”弯着苦涩的笑,他的唇轻轻的吻在她的额上,很小心的低语,如像怕惊醒沉睡的人儿:“你知道吗?除夕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那种幸福的感觉几乎是从来没有尝过的。牵着你的手游玩在大街上,那感觉真的很好,你知道吗?我记得你说过元宵夜也去看夜灯,所以我才会在元宵当天想带你出宫的,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拒绝了,其实元宵夜我想带去的是你的人,而不是婉儿。”
大掌贴在她冰冷的脸上,那点冷让他心跳更快,原来害怕失去的感觉是如此难受的:“羽儿,那次在地牢里,你的手那么用劲,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不管我多么的恨你,不管我多不想一爱一你,可是我都不能看着你出事啊!你不能死,我不会允许的。”
泪水无声滑一下,那沉睡着的人儿脸色越白,他的心越慌。
有一种将要失去的感觉在告知他,让他的心更放不开,更痛。
“羽儿,你要没事。”
喃喃的低语,他不知的埋头在她的颈间,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磨心的痛。
闭着双目,过去那女人的屈强,那小女人一般的笑脸,那单纯无辜的大眼皆映上心田。那一次在旧王府里,他小心的抱她上一床,她羞涩的红透着脸,那刻羞涩的眼神,那个眼中只有他的小女人.......心不自觉的泛起酸痛,紧闭着的眼眸有点难遏的刺痛。
紧一握着她的手,那冰冷如催促着他的泪,不记得从何时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落泪。
任泪水渗进她的衣裳内,他多希望自己也能渗进她的体内,与她一起承受着那痛楚。
他想不到她会为了自己而舍身当那毒针,他真的不曾想过这个女人会是如此的待他。
没有人知道,当他眼看着她在他的眼前软一下去时,他的心几乎要疯掉。
笨女人,谁准她为他挡那毒针呢?
*****
第三天了,皇上从崔府回宫后,他已经躲在贤惠宫中两天了,就连早朝,他都只是听听就散朝,几乎像是全部灵魂都被一抽一走了。
而大家都隐约的知道,这个一抽一走皇上灵魂的人竟是最不得宠的羽才人。
听说,当晚是羽才人为皇上挡下这致命的毒针的。
就这一针,皇上也给了她最多的宠一爱一。
除了早朝,他几乎要将自己的寝宫都搬到贤惠宫去,不离不弃的一直守在羽才人的寝宫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皇上如此在意她又不让她到清和宫去养伤,只有他知道,是床上的人儿不喜欢清和宫的那张龙床。
“皇兄,你总不会想把江山都交给我吧!”段承恩懒步而入,当入目的是那帝王以背对着他,而自己正细致的注视着床上的人儿,他真的想喊救命。
之前他还要怀疑皇兄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女人,此时便看到他为了这个女人竟连他的江山也不管了。
而且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破例让贵为刑部尚书的龚剑搬到贤惠宫的偏殿而住,为的就是放便就医。
那几乎是很荒堂的事,可是他就是如此决定了。
“你又怎样?”听到不想听的声音,段承烈淡漠的回头。
“天啊!不过就是两天,皇兄你的双眸便布满了血丝,还这么憔悴,若羽儿真的出什么事,皇弟我真不敢想像你会变成怎样。”对上段承烈的视线,段承恩夸张的叫喊。
他此时脸色真的很难看,看来这两天他不止是日夜守候,而且是没有睡过的守候着吧!
“有什么事就直说。”他的说话让段承烈剑眉微蹙。
他不想听到她会有什么事。
两天了,他的羽儿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该死的龚剑,竟然到现在都查不出那是什么毒。
“那天晚上的刺客到现在还查不出什么来,不过我跟龚剑都认为那不是崔相所为的。而这两天崔相也显然很慌乱,他最近出府的次数频密了,我派出的探子还在跟踪着,希望能查出什么来。”眸光落在床上的羽儿的脸上,段承恩收起玩笑的心意,心同样的沉重。
若可以,他也想要为羽儿报仇,只可惜那全是死士,一个活口也不留,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给朕查出是谁做的事,朕要立刻得到解药。”视线从段承恩脸上调回,当视线接上那仍旧闭目的羽儿时,他几近咬牙切齿的说:“朕要那人十倍偿还。”
“那好吧!臣弟先出去,皇兄也不要太疲劳,不要在羽儿醒来前你就病倒了。”段承恩缓慢的点头,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儿,重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他也没有想到,羽儿明明带着那么深的恨意,却还会为他的皇兄挡那毒针。
看来,她的一爱一还是那么的纯。
希望她这一次没有事吧!
******
回身重新看回床上的人,他已对朝野的事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现在,最想让他做的事就是将那些把痛楚加在她身上的人十倍的讨回来。
“羽儿,你快醒来,朕为你绾发。”伸手缓慢的探进她的发内,段承烈干涩的开口。
心就像被撕扯成碎,轻轻呼吸一口,连呼吸竟也是疼痛。
他能明白,她沉睡的时间越长,她的危险便越多。
不,他不准。
“咂”的一声臣响撞在她的床上,不知是心痛还是怒火,他的眼再次涨红。
“你给朕起来,谁让你这个笨女人挡毒针?”用力的喘息着,段承烈狠狠的咬紧了牙,心中的痛无一刻能消散。
他不舍得她有事,为什么她总是不明白呢?
那天她的血染红了他的龙寝,他便知道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他更不允许她比自己走得更快。
注视着她依旧平静的脸,内心巨大的恐惧幻化为骇人的鬼影,如有魔在他的心田,不停的挥乱他的心神。
他是那么清楚的知道,他不想要她出事。
“羽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伸手将她的手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他多想让自己的温度去化解她手心的冰冷。
泪水无声滑一下,原来在等候在恐惧中,时间是如此磨人的。
他的羽儿......
用力的闭上眼,费了多大的力气,他才再度睁开眼,却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她的眼很清澈,定定的注视着他,一眨也不眨。
像没有睡醒一般,却足以教那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狂喜:“羽儿,你醒了?你真的醒来?”
女人微微启唇,如像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声来。
段承烈惊喜的笑开,眼泪跟笑容混在一起,竟又是如何的协调。
“人来,快传龚大人,告诉他羽才人醒来了。”冲着门外大叫,不难听出他的声音中那份喜悦。
*******
眨了眨沉重的眼,我想说话,却觉喉咙干得连发声的力气也不行。
我看到了,他的模样很憔悴,双眸布满了血丝,跟疲倦。而他的眼角竟还有泪,那是泪吗?
可是我却觉全身无力,想抚一摸一他的脸,也提不起力气来。
“羽儿,你醒了,真好,真好。”他拉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惊喜的笑开了。
注视着他那真诚的笑,我第一次感受到属于他给真心。
我想说,我真的醒了。
不过,我哪里有力气呢?
后来,没过多久,龚剑来了,他为了把脉了,可是脸色还是很凝重。
后来,他们是到我的寝宫外谈话的,我不知道我的病怎样。
趁这空档,我打量了一个所在的地方,知道此时已经回到宫中了,这是我的寝宫。
可是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缓慢的眨着眼,我却知道我不想睡,我像是睡了很久了。
接着,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的旁边还跟着小秋。
小秋看见我后也笑了起来,欢喜的说:“主子,你醒来了?小秋为你煮了粥,,小秋喂你好吗?”
我看向她,微微的弯起唇,想点头,却被刚坐在床边的他抱起了。
他将我托起,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然后接过小秋手上的粥,有点霸道的说:“让朕来。”
“是。”小秋不敢反抗,就只好站在一边去。
我还不及抬头看他,他已温柔的将粥递到我的唇边。
也许是他从来不曾这样侍候过谁,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粥匙都没有在碗边擦过便递向我,让粥滴落在我的衣裳上。
他有点慌忙的皱起了眉,伸手为我擦了擦。
小秋也许是看不过去,上前小声的说:“皇上用粥匙轻轻擦过碗边,这样就不会丢下来了。”
“嗯!”他竟点头,依着小秋所教的方法继续喂着我。
暖暖的在心底而笑,感觉全身都软透的我只知道自己肯定很久没有吃过什么,所以才会软而无力。
一口一口的,他很细心的喂我吃完,然后将碗交给小秋,才转身小心的将我扶着躺下:“羽儿,能开口说话了吗?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双眸很深,已不见我刚醒来时的血红,也不见的泪光了。
不过,我记得醒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他的眼角有泪的,那泪是为我而流的吗?
不敢问,因为我知道就好了,也许问了答案会不是我想要的。
“没事。”轻轻摇头,喉咙被滋润后我已经能说话了,也有力气了一点。
“那就好,有什么要第一时间跟朕说。”他轻轻点头,贴在我的额上一亲。
“皇上,羽儿睡多久了?”动了动头部,我让头靠在他贴上前的手臂上。
我喜欢这样,能感觉到他传来的温度。
如龚剑说的,还好是我挡下那毒针,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许是有点可悲吧!想不到到了最后,我竟甘愿不理会自己去救他。
“两天两夜了。”他轻喃的低语。
抬头看向疲倦的眼,我有点不舍的问:“皇上两天两夜都没有睡?”
在沉睡的日子里,我总感觉有一只很暖的手在抱着我,抚一着我的脸,我想那就是他吧!
“嗯。”他轻轻的摇头,只是笑了笑。
“皇上很累了,羽儿也累了,皇上先回去休息吧!晚一点羽儿能下床再去向皇上问安,可好?”抬眸看他,我扬起唇笑了笑。
不管如何,此时他还在这里,我已算是满足了。
贵为帝王,任何人为他而死都不足以怜惜,他能为我守夜,却不是一般的宠一爱一了。
我知道,不管如何,只要我出事的时候有人为我落泪那便足够了。
我看到了,他那泪肯定为我而泪的!
冲着自己自语,我闭上了疲倦的双眼,渐渐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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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忽然从梦中醒来,是刺心般的痛让我醒来。
“啊!”如火在烧,我难受的在床上滚一动着,心中的煎痛是难以形容的,像是要将我撕毁。
“啊!很痛。”这痛很熟悉,针刚没入我的体内时,就是这样痛的。
不过当时并没有如此刻这么的难受。
“小秋......痛......啊......”不能自控,我不知何来的力气,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却无法减轻心胸前的痛苦。
“主子,你没事吗?”小秋不知何时进入,已来到我的跟前。
她想要抱我,却被我用力的推开了。
如刀割火烧的心痛让我有点疯狂,大脑空白得可以。
用力的推开她,我什么也想不到,只能继续的在地上滚一动,用身一体去撞一些坚一硬的东西,却无法将痛楚减轻。
“快去通知皇上,快去叫龚大人。”小秋冲着惊慌进入的宫婢尖一叫,然后自己继续想贴近我。
可是我身上的痛让我无力招架,不知哪里来的力,我几次的撞开了小秋,自己不停的想要撞向更硬的桌子,想在将心中那火烧的烫给撞散。
可是痛楚并没有散去,那痛始终磨着我理智。
“啊!很痛,我很痛。”
痛苦的从地上滚来滚去,当有人紧紧的圈住了我后,我才知道抱着我的人是龚剑。
痛楚让泪水沾湿了眼,抬眸看他,我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痛心疾首的尖一叫:“我很痛,我的心如火烧一样,我很难受啊!救我......”
“羽儿,不要这样,不要伤害自己。”他紧紧的抱着我,贴在我的耳边细声温柔。
可是他的说话哪里能让我的痛平息,用力的挣扎,我只想挣脱他。
“我很痛,我的心很烫.......”泪水如缺了堤,这样的痛是我从来没有试过的。
用力的想要挣脱他,我很想撞向地面,总觉得身上的痛能化去心中的痛。
“什么事了?”
一个白衣身影闪进,他用力的将我从龚剑的怀中夺过,然后紧紧的抱着我。
*****
用力的抱一紧怀中的人儿,他心被她的一抽一哭声撕痛着。
刚刚前来传话的人跟他说,说羽儿像疯了一样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说她一直喊痛。他才听见了半句,便立即快步而来。
才进入宫门,他便听见了羽儿像疯狂般的尖一叫,她的一声声痛喊如利刀般刺向他的心。
他离开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他才没有看着一会儿,就变成这样子的?
“羽儿,羽儿。”紧紧的抱着她,他沉重的轻唤着。
“烈,我很痛,我的心很痛,像火烫一样。”怀中的人儿疯狂的尖一叫,双手用力的握着他的手臂。
手臂上传来的痛不及心上的痛更难受,段承烈紧紧的抱着她,看向一旁的龚剑,大声吼:“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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