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爱恨纠缠 第三十六章 华妃滑胎
第三十六章 华妃滑胎
坐在石椅前等候着里面的消息,我却在独自静坐中越坐越安静,眼泪早已干透了,伸手抚上流过泪的眼角,有点沾。
“羽儿,在做什么?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段承恩不知何时坐在我的一旁,温柔的笑语。
转头看他,我又别开头直视前方,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还在担心吗?”他的手缓慢的伸进我面前的小池中,轻轻的沸起水。
回头再看他,我才说:“我不是担心他,我知道那点伤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当初我不也是没有死吗?”
“当初你刺伤那三次时,他可是对整个太医院下令,说你若有事,他们要一起陪葬的。”段承恩摇头轻笑。
看进他眼中的笑意,我知道他笑的也许是我。
“我的心很乱,很乱。”轻轻摇头,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若我能像池中的鱼儿一样的快乐自在那多好啊!
“是感动吗?”
“其实当知道是他为我挡住了马儿踢来的无情力时,我的心真的很感动的,毕竟当时马儿向着我踢来,而他挡在前面却又不让马儿伤我,他所用的力跟所承受的力肯定很重吧!所以他才会当场吐血两次。”想起当时的情况,我知道他当时伤的真的很重。
可是......
“可是,我又不甘愿为此而原谅他,他更不能以伤害自己的身一体来威胁我去原谅他的,是不是?”转头看向段承恩,我想意图找到认同我的人。
“羽儿,我不知道你与他之间为什么会吵起来的,可是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吗?若你恨他伤害你的家人的话,那也不对,他为了你可不顾朝臣的反对放过你的家人,那份恩情也并不轻啊!”
“你还记得嫒嫒吗?她是......”转头看回池水中,我第一次有了对人道出心情的想法。
很想很想让人知道我心底的难受。
“所以,你恨他。”听完我的回述后,段承恩喃喃的点头。
恨?
也许吧!
“他明知道当日我对他是真心的,明知道我当初为了他而背弃了太后不顾。可他却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要我吞声忍气,只为了护着月华。你说,我能不恨吗?我还能怎样去一爱一这个男人呢?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他欠我的情,还有嫒嫒的清白,我孩子的失去,断不是他那点小伤就能抵过去的。”我是无法眼看着他那般伤害自己,可是我能怎样呢?
难道我就该让自己继续吞声忍气,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那你想怎样?想要他的命来抵你失去孩子的痛跟失去嫒嫒的痛吗?”
“不是的,不是的。”苦涩的摇头,我凄惨的一笑:“其实我并不要他为我做什么,不管最后怎样,失去孩子的痛跟失去嫒嫒的痛还是不会回头的,不是吗?”
“那你想怎样?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想要怎样?”
七王爷的声音很轻,淡淡的在我耳边回响。
怔怔看他,我缓慢的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可是......
“可是,他至少要还我一个清白,还嫒嫒一个公道,是不是呢?”重重呼了口气,我苦笑着说,接着又摇头:“可是他不想,他希望能以自己的那点伤来抵过月华的罪过,这也是我最放不下去的事吧!”
“我想,他并没有打算用自己的伤来抵月华的罪过,以本王看来,他更想的是以那点伤来让你明白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要知道,帝王就是帝王,帝王就是一切的主宰,只要他想的,你没有不妥协的。他要你留在他的身边,他要你忠心,还不容易吗?要知道你的家人随时都会在他的手上。可他没有想过要强来,他为的不是一爱一你,是什么呢?他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不然他不必为了你而冲动的处办了二王爷,当时他的计划若出错的,也许崔相就会趁机毁他了。他为的不就是放心不下你吗?他远从京城而来,为的就只是一爱一你而已。”七王爷苦笑一声,缓慢的说完后低下头又开始玩一弄着池水。
“羽儿,男人跟女人处理感情的方法是一样的。女人就是很直接的,是一爱一就一爱一,你们的眼中只有对与错。可是男人要顾及的事情有很多,他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才会原谅月华这一次。他要顾及的事情有很多,所以才会处处让着崔妃在后宫里胡闹。他却是一爱一你,所以才为你费更多他大可以不必花费的心思。”深深叹息,他像有很大的感慨:“若不是一爱一你,他也许不必如此累。”
“那就不要累啊!”淡漠的哼,我并不因他的说话而感动什么。
若他累是可怜,那我呢?
“一爱一情从来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是吗?若能控制,就不必苦。若他能不一爱一你,那么他可以更放心的去做他的事,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放下他的江山远到这里来。”他苦涩的笑。
怔怔的看他,我忽然觉得他有很多故事在心头。
“你呢?你的一爱一情也是这样吗?”缓声轻问,我不确定他会说。
这七王爷看上去很潇洒,对人也很好,可是有时候他好像又隐藏着很多什么,让人看不透。
“哈哈,本王?哈哈......”他轻轻的笑开,那笑容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我不知他是笑自己没有一爱一情,还是不想谈他的一爱一情。
别开脸,我只能与他耐心的等候着。
“孙大哥会不会尽力救他?”忽然,我想起他们的不和。
“放心,孙朗这人其实很不错的,他的心没有后宫的那群女人那么可怕,一直活在这里的他可简单得多。他若不救皇兄就不会在里面努力,直接说不救就好了。”他如此一说,倒是我的担心成多余了。
说来他是不会死的,大不了就是伤在床上几天吧!
******
端着粥走进,看了看仆人手上带走的血衣,我仍觉心有余悸。
这些血他大可不必为我而流。
如段承恩所说的,他想要我怎样,不就是一个命令就行吗?
走近床边,看向正好睁眼不语的他,我才缓慢的从床边坐下,柔声说:“请皇上用点粥吧!孙大哥说用过粥后再吃药会好一点。”
“你很喜欢孙朗吧!”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端起粥,我想了想,轻轻点头:“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若不是你已嫁给朕,你会答应他的求婚吗?”他淡淡的问,平淡的声音像不带感情。
想了想,我又一次点头:“也许会。”
没有嫁进后宫之前,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像孙朗这般的夫君,可惜我与他相遇太迟。若我及早嫁人了,那么进宫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沁儿,那么沁儿现在也许不必被赶出宫,当一个弃妃吧!
“哦!”
“还是请皇上先吃粥吧!”将粥放下,我小心的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上坐着。
孙大哥说,他被刺上的地方也并不是很严重,他还能支撑下去的。只是那被马儿踢到的地方倒是很伤,才会让他吐血。
不过孙大哥说,依他的身一体来看,只要三天左右他就能康复了吧!
他的体力很强,现在都能坐起来了。
“羽儿,你还没有原谅朕,是不是?”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深深的看进我的眼内,问。
“羽儿不知道。”轻轻摇头,我将手一抽一回,便开始喂他。
“为什么是不知道?”他有点执着的追问。
怔了一下,我将粥递到他的唇边,才说:“皇上先吃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也许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当日在宫中,我对他的感觉只是一种叫失望的情感而已。
其实,失望已经是很伤人的事。
“羽儿,你会不会一辈子都恨朕?”他吞了几口后,又忽然想起。
无言的对上他,我只是继续喂他,不好说话。
接着,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了,直至他将粥吃完,再到我将药送上。
那一夜,我没有跟他同房,而他也没有强迫我。
******
“这就是调制好的解药,羽儿你先吃,今天刚好是第三天,若晚一点没有毒发就证明这药有较。然后你再住上三天,也没有毒发,第四天你就可以离开了。”孙朗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七王爷的面前交到我的手上。
我与段承恩对视一眼,然后我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将那盒子里的小粒药丸吞下。
今天刚好是第三天毒发的时候了,忽然间,我很怕。
原来我如此怕死。
重重呼了口气,我弯起牵强的唇,冲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笑说:“那现在就只有等今晚的到来,若真的不毒发便好。”
“相信不会有意外的,这药的配方应不会有错。”孙朗重重的点头,那很有信心的说话也不知是不是说给我听的。
失神的点,我只能习惯一性一的沉默。
“那好吧!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不如我们把酒弹琴,如何?我听七王爷说,羽儿的琴声很美,是不是?”孙大朗看我如此,倒更讨好的笑说。
不想他们为我而担心,我只好迎一合。
“好啊!”
于是,我们搬来的琴,让仆人送来的酒跟小食,坐在竹桥前的小空地上,开始等候着毒发的时间过去。
******
悦耳的琴声传来,独自躺在床上的段承烈从梦中扎醒。
眨着沉重的眼皮,羽儿的笑脸一次又一次的映进脑海,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思念。
曾经,她温柔他垂手可得。
曾经,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可人。
可是,在经过了如此多之后,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之后,才发现与羽儿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原来,幸福不是必然的,不会因为他是帝王便能垂手而得,也不会因为他已经撑控所有的势力就能随心而为。
在对羽儿的一爱一跟月华的恩情中,他才发现,选择是如此的困难。
他不怪羽儿的怨恨,可是羽儿又怎么懂得他的难处呢?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月华为他做过什么,她是除了龚剑外的最好朋友,哪怕他对月华没有一爱一情,可是只要是月华想要的,他都想给她。
他一直这么以为的,所以他才会给月华想要的一切,包一皮括她说要成为他的妻,他都私心的不让居婉跟崔妃怀有他的孩子,而让月华先怀上。
可是,当羽儿与月华站在敌对的方向时,他的心却无法再向着月华了。
自从月华承认了当日陷害羽儿的过错后,他对月华的态度已经在不知觉间的转变中,哪怕月华一直发誓以后不再犯后,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伸手去抱她一下。
可是,他能怎样呢?难道就为了无法挽回的过错将怀有龙胎的月华赐罪吗?
叫他如何狠心办到?
忽然,琴声停下来了,他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琴声。
是那么的肯定,他知道这琴不是羽儿所弹的。
突然,他很想去看看羽儿哪里去了。
吃痛的咬了咬唇,他从床上走下,已经不觉得怎样了。
其实孙朗说得对,他的体力很好,发钗太细小,那两次的刺痛根本不算什么,跟羽儿的痛比不算什么啊!
只是被马所踢到的地方让他的心胸像压了口气,躺在床上有点无法喘气的感觉。
走到门前,他很小心的将门打开,透过门篷,看着那正如蝴喋起舞的羽儿。
他曾经以为居婉的舞技已经是很好的,那种柔美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沉迷。直至他发现羽儿的所跳的霓裳羽衣舞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柔一弱的美。
羽儿的手如无骨一般,衣袖轻快的因她的舞动而飞起,那色彩在空中划出多个艳美的弧度,许能叫人不着迷?
可是他却没有让羽儿为他起舞的机会,每一次他都只是如此刻这般偷偷的看。
“很好,想不到孙兄的琴声跟羽儿的舞会配得如此绝妙。”段承恩用力的拍着手裳,朗声笑开。
靠在门边,段承烈缓慢的将门关上,却难压心中的痛。
有时候他觉得,羽儿若跟随孙朗也许会更幸福。
只可惜,他不会允许的。
他不准,不准羽儿离开他。
往着床边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才躺回床上去休息。
羽儿还有四天就能起程了,这四天内他要尽量调好伤。
躺在床上,想起门外羽儿跳舞的快乐,再想到她在宫中时痛哭倒地的模样,才知道他的心是如此的痛。
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却不知能怎样才能让羽儿活得快乐一点。
他的羽儿......
********
没有毒发了,直至夜是,毒再也没有发作了。
我跟七王爷相视而笑,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
原来,一直压抑着,当得到解脱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好了,本王要回王府去了,几天后又要跟你们一同回京,这几天得好好处理王府中的大小事宜。”段承恩从椅子上站起,看向我柔声而笑。
我看得出,我的毒解了,他也很高兴。
也立即从床上站起,我带笑的走近他,浅笑道谢:“承恩,谢谢你。”
“谢什么,你不记得了吗?我输给你那么多次,欠下的可不少呢!”哈哈的笑,他轻轻摇头后转身离开。
以为他就此便走,却看他走到小竹桥上转身看我,指了指段承烈所住的房间,小声的说:“他也肯定很想知道这消息的。”
“哦。”轻应一声,我点头表示知道。
与他道别后,我端起仆人刚送来的饭跟小菜,便转身往着他的房间而入。
“要用晚膳了。”将饭放在桌子上,我缓步走向靠在床上而坐的他。
他的双眸无神的直视前方,缓慢的眨着,听到我的声音后转头看我,才裂唇而笑:“谢谢你。”
面对他的道谢,,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好上前将要下床的他扶起。
“不必了,我还能走路,其实我的伤不算什么。”他向我一笑,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看向呆站着的我,说:“过来坐着吧!虽然知道你吃过了,可是可以看着我吃。”
“是。”乖乖的应,我只好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与他相视而坐。
也许,我所想的只是与他拉开距离,这个面对的位置其实是将我拉得最远的位置。
“羽儿,这小菜的味道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朕也能吃吃你所煮的呢?”他低头吃着,如忽然兴趣的问。
怔怔看他,我的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再恶言相向,也不再冷漠以对,可是相对时的无言却像是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种关系,是最可怕的吧!
介怀在恨与一爱一之间,我们好像有更多的问题存在。
“我吃过孙大哥所调制的解药了,今天刚好是毒发的时候,却并没有毒发。”这是七王爷让我跟他说的。
我想,他也会想知道吧!
“真的?那就好。”他抬起头,兴高采烈的扬起灿烂的笑。
像是这事也同样压在他的心中很久,终于得到解脱一般。
“嗯。”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确定你没有事,可以回京去?”他放下手上的筷子,看向我轻声问。
“他说最好是等三天后,若再没有毒发,第四天就能离开回京去了。”还有四天,这说明我能轻松的日子也只有四天了。
“那这四天,你是不是想去见一见爹一娘一?”他点头,炽一热的眼眸直盯着我。
看向穿着白衣的他,我怔怔不语。
是啊!我想去见见爹一娘一。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爹一娘一的机会了。
“去吧!难道来这里就去见见他们。”他的声音像忽然传来,让我惊吓了一跳。
愣然的抬眸看他,我想不到他会允许。
“可是皇上的伤还没有康复,你不能跟我们赶路啊!”他是为我而伤的,不管如何,我不能丢下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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