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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真正的猛兽!

  黄胖子丝毫不顾忌自己的面子,哪怕是对孙易也是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麻溜地把三人请到了隔壁稍小一点,却更加精致的包间里头。

  也不用点单,各种最贵的,也是最有特色的菜品流水似地送了上来,带启了一瓶五粮液,再送上一瓶老窖,坐着陪着喝了两杯才退了出去。

  这一顿喝得天昏地暗,真正昏暗的还是刘老四,孙易的酒量堪称酒神,三五瓶白酒跟喝水一样,武谷也是酒精考验过的战士,还挺得住,刘老四这会已经钻桌子底下去了,打着幸福的呼噜。

  武谷走路都有些晃了,孙易脸不红不白,还抽空把刘老四抬到了自己的车上送回家,只觉得身心疲累,精神不足,开着车回村里,还是家里搂一点白睡一觉比较解乏。

  车子在水泥马路上飞驰着,喝了酒,车速比较快,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村口,突然从路边的地里斜里窜出一条人影站在了马路中间,张开了双臂拦车。

  孙易吓得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一脚刹车踩到了底,本来面包车的车身就较轻,车速再快一点,一脚刹车下去,整个车都漂了起来。

  孙易的脚下重重地一跺,身体狠狠地一沉,本来打横将要翻滚的面包车砰地一下又落了下去,堪堪挨着人影停了下来。

  孙易跳下车指着人影怒声吼道:“你疯啦!”

  “我没疯,你倒底是什么意思!”女人披散着头发,话里还带着哭腔。

  孙易的心中一疼,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她的头发撩向耳后,一张圆圆的嫩脸尽是苍白的神色。

  孙易抚过她的脸,她激动的要上前抱住孙易亲吻,却被孙易坚实而有力的手臂按在原处。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是我的前男友,出差顺路来看看我,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饭,我安排他在招待所住下,就这么简单!”杜彩霞流着泪解释着。

  她若不说这些,或许还好点,这句话一说出来,孙易的脸就是一沉,松开了杜彩霞回到了车里,重新启动了车子,杜彩霞紧赶了几步上前死死地抓着车门,“你怎么就不肯信我?”

  孙易捏着眉心叹着气,满心都是愤怒,然后沉声道:“你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对了,那道门还有门缝!”

  孙易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一脚油门踩下去,面包车发出咆哮声,嗖地一声飞窜了出去,留下一路的烟尘。

  杜彩霞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车子,腿一软,坐倒在了烟尘当中,徒劳地低泣了起来,自己终于失去了这个男人,虽然这一天她早已经看到了,从他崛起的那一天起,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孙易开着车刚刚一进村,今天的心情很差,也忘了看路,车子一栽,整个右侧车轮陷进了泥坑里,前几天下雨积水蒸发,只剩下一尺多深的淤泥,面包车的车身轻,动力又不足,几脚油门下去,车轮打滑,非但没有爬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

  “草!”孙易怒骂了几声,跳下车来,心中的郁气更重,咣咣地狠踹了车轮几脚,一脚踹偏了,把车门都踹得凹进去好大一块。

  “哟,小易啊,咋这么大的火气!”正赶着羊向家走的老王大爷看着了,哈哈地笑了两声。

  “咱村这破路该修了!”孙易压下怒气笑道。

  “东垫一点,西垫一点,对付着就用吧,要是全修的话,光铺河卵河没有几万块都下不来哟,谁舍得花那个钱!”王大爷笑着,帮着孙易推车。

  以孙易的力气,一个人就能把车子弄出来,但是架不住同村人的热情,正说话间,六婶子牵着自家的牛跟几个老娘们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

  几个人一起发力,把车子从泥坑里推了出来,孙易把旁边的碎石向泥坑里踢了踢,斩钉截铁地道:“村里的路得修,一定要修,村上没钱,这钱我出!”

  孙易说着,上车开车向家中走去。

  剩下几个人对视了几眼,六婶子直抽冷气,“这小易倒底是发财了啊,几万块都不当一回事啊!”

  老王头道:“人家说说,咱听听就完了,几万块,厚厚的好几摞呢,扔水里也能听个响不是!”

  “那可不一定!”旁边的老张家的开口了,“我看小易可不是那种信口柴胡的人,他真要出钱拉卵石,咱就出人出锹平地,人家钱都花了,咱还差几分力气!”

  这时,另一个老王头,外号王老五,当初孙易遇难的时候还拿一千块人跑路,他早年走南闯北,留下不小的家底,就是有点中风,身子不灵活,在后娶的婆娘金花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听到这事,王老五的心里挺不舒服的,当既拍了板,“这事哪能让小易一个人出钱,他真要修路的话,我拿一万块!”

  王老五这话让别人心里不舒服,你出钱算怎么回事,早些年也不见你出钱修路,现在人家小易仗义开口了,你又出的哪门子风头,你出钱了,那俺们要不要也出钱。

  都是小家小户的,攒俩钱都不容易,自家儿女要用钱,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现在要掏出钱来修走了几十年的路,总觉心里不爽快。

  村小人少,刚过了晚饭功夫,整个村里就都传遍了,都知道刚刚发了财的孙易要自掏腰包给村里修路,本来只是拉几车河卵石铺垫一下,结果传到最后变成孙易给整个村里都修水泥路了。

  天刚黑,大门口就传来了响动,半大的一点白跳下炕,从门洞钻了出去,刚汪汪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然后摇着尾巴很欢快地先跑,用脑袋把门给拱开。

  孙易听到动静,知道是熟人来了,脚步声很轻,孙易以为是杜彩霞,就躺在炕上看电视没动地方,但是跟着抽了抽鼻子,那股淡淡的清香是只属于罗丹的。

  孙易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向一点白挥了挥手,一点白低低的呜呼了两声,然后颠颠地跑出去守大门去了。

  “你家这狗咋训练的?一窝出来的狗,小白这么聪明,我家那两只可笨了!”罗丹说着,远远地坐到了椅子上,椅子是老王头给打的,结实耐用,就是不咋好看。

  “我运气好,挑了一只有灵性的!”孙易随口答道,厚着脸皮挨着罗丹坐下,罗丹夜访,让孙易所有的坏心情都烟消云散了,手指头勾勾着想去摸罗丹的小手。

  罗丹赶紧缩回了手,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戒备。

  “我听六婶子她们说你要给村里修路?还是水泥路?你挣的那几个钱能够吗?”罗丹问道。

  孙易一愣,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啥?水泥路?我啥时候说要给村里修水泥路了,整点河卵石河沙铺一下还不行啊!”

  “就算是光铺河沙也要不少钱啊,现在一车河卵石就要几百块,全村这几条路铺一下,怎么也要几十上百车,几万块可就没了!”罗丹有些担忧地道。

  孙易摆摆手道:“这钱赚得容易,不花出去点我总觉得心里不太稳当!”

  “你就是有钱烧的!”罗丹哼了一声道。

  孙易嘿嘿地一笑,趁着她不注意,一下子捉住了她的小手,“现在话都说出去,也传开了,就算咬着牙头拱地也要把这路给铺好喽,要不然的话我这面子还往哪搁,再说了,老杜明年村长就到任了,我还想再竞选一下村长呢!”

  “原来你还打这主意呢,那我就不劝你了,天晚了,我该回去了!”罗丹挣扎着就要走,可是孙易把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不肯松开,罗丹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挣开。

  孙易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罗丹直心慌,叹了口气道,“我看杜彩霞在村口转了好久了,怕是要来找你呢!”

  一提这事,孙易的心里又泛起了酸涩的味道:“别提这个了!我想,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为什么?”罗丹好奇心大起,,低声问道。

  孙易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跟她说了一下,特意叮嘱了一下要保密。

  罗丹一愣,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很快就转变了过来,似乎这并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好好休息吧,事情不要看得太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孙易深深地叹了口气,把罗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搂住,罗丹任由他搂着,承受着这勒紧的力量,感受着这个男人的酸楚,再想到自己,同命相怜的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心就靠近了。

  最后谁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骨碌到了一块。

  可惜到最后,仍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进展,哪怕如此,孙易也觉得很满意了。

  孙易洗了个澡,欣赏了一会后园子里极妙的风水,啥东西都长得块头极大,那株紫苏花已经结了一个个指头大小的果实,迎风摇曳着。

  躺在炕头回味着刚刚那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最后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就算是到现在跟罗丹也没有那种事发生,谁成想,竟然走错了路,开了另一个门。

  回味了一会,拿出电话翻了起来,最后还是决定打给武谷,现在他们可是亲密的合作伙伴,这点事找他肯定没错。

  不到半个小时武谷就回了电话,明天上午,就会有沙石拉进村里,让他接一下就行了,末了还开了个玩笑,钱要是多得花不完,可以借他一些。

  孙易打了个哈哈,缺多少尽管开口,反正自己有多少钱你是很清楚的。

  一觉睡到大天亮,早起吃了饭,领着一点白在村里跑了一圈,碰着的村民都会问一声,修路这事倒底准不准,孙易哈哈一笑,只管各家准备好铁锹准备平路就行了。

  果然,还不到九点,一辆东风大卡车就哼哼着开了进来,车上拉着满满的洗晒好的河卵石,块头均匀,个个都有鸡蛋或是鸽子蛋般大小,在卵石里头也算是上品了。

  孙易接了车,从村里头开车,把后箱一掀,卡车缓缓地移动着,把卵石成片地卸下来开走,跟着又是一辆车开了进来。

  村子本来就不大,距离河边的砂场也不远,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大量的河卵石就把村子里的主要干道洒满了河卵石,村子里不走重车,只要简单地平一下,就是一条平坦的大路,三五天就能平完,再用上一段时间压实就可以了。

  孙易当场跟司机结了帐,都是邻近几个村的,看着脸熟,一提老辈人都熟识,这价钱自然也就能打个折,哪怕如此,也花了孙易足足两万五千块。

  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拎着锹和锄头帮着平路,村里年青人少,但是这些中老年人战斗力也很强,到了下午就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随干活随压实就行了,没那么多的讲究。

  正在大伙收了工,扛着工具聊着不荤不素的天往回走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后头,身体骨一向不怎么利索的王老五突然身体一栽歪,一头就摔倒了刚刚铺好的卵石地上。

  “不好啦,王老五犯病了!”后头有人喊着。

  孙易算是其中最壮的壮劳力了,听到动静赶紧跑过去,只见王老五歪眼眼斜,口水横流,眼睛还不停地翻着白。

  “王老五本来就有中风,这下子又犯病了,要赶紧送医院啊!”老杜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道,然后退了几步,这事粘身上比较麻烦。

  孙易立刻一挥手叫道:“快去叫金花,我回去开车,送镇医院!让他躺着别动,一动就容易出问题了!”

  孙易说着,快步向家中跑去,开了面包车出来时,王老五后娶的俏婆娘已经蹲在王老五的身边急得直搓手了,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论风韵模样不比柳姐差,甚至还比柳姐多了几分媚色,在村里头可没少有些风言风语,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的,王老五对这老夫少妻再加上守寡在家的俏媳妇,看得可紧着呢。

  过了一会,白寡妇也赶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把镰刀,跑动起来胸前那一双雄伟的山丘晃得让人眼晕,丰满的鹅蛋脸还有剧烈运动后未退的红晕,短袖长裤,身高腿长,腰身紧致。

  孙易这会也没功夫多看这一对在村里出了名的俏女人,平时也不怎么露面,大家也不算很熟,只是招呼着村民把王老五抬到了拆了后座的车箱里头,金花在后头照顾着人,白素坐在副驾上。

  孙易启动了车子,一溜烟地向镇里开去,到了镇医院先给挂上了水找主任医师给看病,然后才去补的挂号交了款。

  孙易交了款到了病房,金花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包,里头装着千把块钱,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外数钱,“这老东西,平时把钱看得死紧,现在出了事,都不知道钱在哪,就这么点,哪够看病啊!”

  孙易一伸手把钱挡了回去,“先看病,然后再说钱的事!不急!”

  金花叹了口气,抹了一把酸泪,拉着孙易的手道:“真是辛苦大兄弟了,回头咱们一块算这个帐吧!”

  “现在先看病!老赵,情况怎么样?”孙易向医生问道。

  四十多岁的医生老赵摇了摇头,“脑中风,又属于复发,这情况可复杂了,有可能要开颅手术,咱们镇上肯定是不行,我建议你们去林市,另外,咱们私底下说,尽可能保守治疗,老王的年纪大了,开颅的话一是怕下不来手术台,二来,花的钱多,效果还没有保守治疗的好!”

  “咱们医院的救护车呢?”孙易问道,倒不是他不乐意送,而是救护车有值班医生,条件相对比较好一些。

  “刚送了一个转院的病人去省城,只怕今天回不来了,你们自己送去吧,我再给你们准备一瓶吊水,路上替换一下,比较简单,两瓶水打不完就能到林市了!”赵医生道。

  “你们怎么看?”孙易问向了家属。

  金花和白素哪里经过这个阵仗,上回王老五犯病还没这么严重,自己能说话能走动,哪像现在人事不省,她们全都麻了爪了。

  “行了,就上我的车,老赵,你帮着准备一套棉被吧!”孙易道。

  “行,到病房先拿一套,回头给我送回来就行!”赵医生很痛快地道,乡里乡亲的,啥事都好办。

  面包车里铺了两层棉被,把王老王用抬架抬了进去,再挂上一瓶吊水,还是金花在后头看着,再次启程前往林市。

  孙易车开得很快,也开得稳,坐在副驾的白素不时回头看看王老五,再偷眼看看认真开车的孙易,这心里百转千回,此前王老王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顶梁柱倒了。

  白素的心里头转着各种念头,最终只是轻叹了口气,从汽车的后视镜看看自己的模样,芳华仍在,少了青涩,多了些成熟,趁着年华还在,也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孙易哪里料到这村里漂亮而又神秘的娘俩各自都想些啥,开车直奔林市第一医院,现在正值夏末秋初,正是老年病易犯的阶段,医院里人满为患,想要找个四人病房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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