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在随后的匆匆逝去的日子里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成了一个满肚子狐疑的陌生人。看问题执拗，瞧不起自我分析，不肯看向未来，不肯考虑自己，也不管自己在往哪儿漂流。一个令人激动的奇迹使她狂一热。她时而害怕，时而沉醉，总是迷惆困惑。但是有一点她却坚信不疑，认为她的安全可以保证，只要不让马丁表白一爱一情。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她就可以万事大吉。过几天他就出海了。不过就算他表白了也没有问题。不可能有别的，因为她并不一爱一他。当然，半小时内他会很痛苦，她也会很尴尬，因为那会是她第一次有人求一爱一。一想到这一点她竟又甜蜜地欢喜起来。她真地成了个女人了，有了男人一爱一她，向她求婚了。那是对女人的一切天一性一的诱一惑。她生命的机制、她整个的结构都不禁震动、战栗起来。这想法有如被火光吸引的飞蛾在她心里扑腾着。她甚至还设想起马丁求一爱一的样子，连他要说的话都为他设计好了。她还排练了自己的拒绝。她要用好意把它冲淡，鼓励他做个有志气的男子汉，尤其要戒掉烟——这一点要加以强调。可是不行，决不能让他说出口来，那是她对一妈一妈一的诺言。她满面通红，全身发一热，遗憾地驱走了她所设想的场景。她的第一次求婚应当推迟到一个更为吉利的时辰，求婚人也必须更为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