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我开始有点吃惊,不过由于大胆地相信他不可能认出我,所以我不仅非常放心而且很想看见他,如可能不让他看见我的话。为此我打听到了他居住的种植园,并在当地找到一个所谓的打杂女工,和她一起朝那个地方漫步而去,好象我只是想看看这里和周围。我终于走得很近了,看见那座住房。我问一同去的女人这个种植园是谁的,她说是一个男人的,然后看一下右边,说:“瞧,就是那个先生的,他和父亲在一起。”“他们的教名是啥?”我问。“我不知道老人的教名,”她说,“不过他儿子的叫汉弗莱。我想,”她说,“他父亲的也一样吧。”如果你能的话,不难猜到我当时是怎样地既欢喜又惊慌,因我立即知道他正是我和那个她让我看见的父亲所生的儿子,而那父亲就是我的亲一哥哥。我没有戴面罩,不过把头巾拉下来遮住面部,这样我便相信他在与我分别20多年后——并且根本想不到我会来到世上这个地方——是不会认出我来的。可我并不需要那么小心谨慎,因他由于患上某种眼病视力越来越差,只能看着走走路,不会撞到树上或掉进沟里。待他们靠近时我问:“他认识你吗,欧文夫人?”(人们这样叫她)“认识,”她说,“他听见我说话就知道是我,但他的视力不好,不管我还是别人都看不出来。”然后她把上述他的视力情况告诉了我。我感到放心了,又把头巾拉开,让他们从我身边经过。作为一个母亲,这样看见自己的儿子——一个英俊标致、茁一壮成长的男人——却不敢和他相认,不敢对他有任何注意,那真是一件可悲的事。请读到这里的每个有孩子的母亲想想吧,想想我怀着怎样巨大的痛苦克制自己,我多么渴望抱着他痛哭一场,我内心多么激动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正如我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痛苦一样!他从我身边走过后,我站在那儿一直注视他,浑身哆嗦。然后我在刚才注意到的一片草地上坐下,好象要躺下休息,不过身一子转离开她,爬在地上哭泣,吻着他刚才踩过的那片土地。
我无法隐瞒自己难过的心情,被那个女人觉察到了,她认为我身一体不适,我只得承认。于是她催促我站起来,因地面潮一湿,对身一体不好。我便站起来走了。
在返回的途中我仍然谈着那个男人和他儿子,这时又出现了一件令人忧郁的事。打杂女工好象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要给我讲个故事,开始说道:“在那个男人以前住的地方,周围传说着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是什么?”我问。“唉,”她说,“那个老先生年轻时去过英国,在那儿一爱一上了一个年轻女子,她是在这儿所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他娶了她,把她带到这里的母亲身边,那时他母亲还活着。他同她在这儿生活了几年,”她继续说,“她生下几个孩子,现在与他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就是其中一个。但后来他的老母亲告诉了她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事,以及自己在英国的一些很糟糕的情况,让她的儿媳妇大为震惊和不安起来。总之,在对事情进一步查问后,好象让人最不可思议的是,老妇人竟然是她儿媳妇的亲生母亲,这样她的儿子就与儿媳妇是亲兄妹,那个家庭因此惊恐万分,陷入极度的困惑之中,几乎给毁了。年轻女人不愿和他再生活下去,他一段时间一精一神错乱,最后女人离开这里去了英国,从此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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