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诚信赴约赠灵珍 情爱纠缠惹人烦
东风摇曳湘裙飘,俪影相随映彩云,
莫道无情轻聚散,此中谁信是双文。
“洛阳”西方十余里地的一座矮山上,密布的树林中有数幢高阔楼脊突出树梢,顺著一条可供双车并行的宽阔石板路,穿过三、四十丈深的树林,途中可见到树林中有一些屋宇,并且有一些明桩暗卡。
穿过树林后便到达了一片大庄院前,庄门前左右各有一座石狮,并有四名壮汉把守著宽阔的大红门,大门上方有一片厚木大横匾,区上雕有龙飞凤舞的三个金漆大字“碧玉门”。
宽阔大红门内的石板路底端,乃是一幢三层大阔楼,阔楼正门上方的横梁有一片横匾,上面有“源流楼”三个大金字!
“源流楼”两侧靠著庄墙之处皆有两排矮房,而“源流楼”后方,则是一大片有花圃、凉亭、水榭、假山、荷池的广阔后花园,在园内尚散布著十余栋大小不一的楼宇房舍。
在荷池畔一栋宽阔的小楼内,“碧血追魂”路慕云以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两人,在雅致不俗的小客堂中,与“鬼面修罗”许鸿飞笑颜低语著。在二老俱是难 以置信的神色中,小飞双手捧著盛有一株千年老参的玉盒,恭敬的呈至两老面前,乍获如此天地奇珍,顿时使得两老俱是惊喜无比,且激动得呵呵大笑。
两刻之后,在另一幢小楼的客堂中!”魔医”常天云夫妇与小飞在客堂笑语之后,“魔医”内心兴奋激动,双手颤抖的由小飞手中接过两瓶“七明九光芝”,以及一只用锦布包里的一片千年灵芝时,夫妇两人皆已是双目泛红,泪水难禁的滴流双颊及衣襟。
虽然“魔医”内心中甚为激动,然而不愧是江湖阅历甚丰的老江湖,心知“鬼面修罗”心性豁达,不喜俗礼,将两种能使江湖武林争得血流成河的天地灵珍视为俗物上无所求的便赠与他人,若是赘言道谢,反而会引起他的不快,因此仅是激动的扶著他双肩默默对视。
虽然毫无词组只字的谢意,但是小飞已由“魔医”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欣喜及谢意,而且也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似乎只要自己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魔医”可能也会毅然应允的心意。
但是小飞青不远千里的前往北荒,又出是为了获得他的甚么回报及好处?因此仅是笑了笑,借故尚有他事,便告辞离去了。
尔后!”魔医”每日皆以“七明九光芝”的乳液,为爱女滴浸双目三次,虽然乳液每每滴入常幻云双目之内后,常幻云的双目内甚为阴寒且酸痒,但是双目早已被“魔医”用药布里缠,不许爱女搔抓及睁目。
因为往昔在“百草谷”便对小飞有过承诺,以后将要入世行医救人,如今又获得小飞赠送一片千年灵芝后,于是开始在洛阳城内的数家大药房搜购一些上好药 材,准备尔后以千年灵芝为主味药引,炼制珍贵灵效,可培元益气,疗伤生肌的圣药。除了尔后可用以救人之命,并且可分赠小飞夫妇随身携带,做为日后行道江湖 时不可缺的疗伤丹药。
第四天!常幻云只觉双目内又痒又痛,而且似乎有物在眼内滑动,待“魔医”拆开双目上的里布之后,常幻云双目连眨不止,感觉双目中似乎有物随泪水流出目外。
“啊……是……是一片薄膜?云儿!你的泪水中有两片比蝉翼尚薄的薄膜流出来了,太好了!你缓缓的睁目试试!”
常幻云耳闲爹爹略有颤抖的惊喜之言,因此芳心中也是又喜又畏,不知是否……
芳心中又期待但是又甚为惶恐,顺从爹爹的惊喜之言,缓缓睁目后,虽然是在阴暗的屋内,可是只见眼前的人,面目、衣著甚为清晰,而且比往昔正午之时,在屋外视物时尚清晰,顿时芳心狂喜的笑叫著:“啊?爹……爹爹……女儿看见您了!而且甚为清晰……”
于是数日后……在庭园右侧近庄墙之方,有一幢雅致的双层小楼,楼内客堂中,庄秀云、金秋雪、江天凤三女,以及玉娥、小萍、小雀三婢,围坐在一张圆桌四周,并听金秋雪满面不悦之色的嘟嘴说道:“……好不好嘛?否则那个狐媚的路丫头,一定会缠著不放的!”
接而便听江天凤也是酸意盎然,且甚为幽怨的接口说道:“云姊!小妹也觉得雪妹所言甚是,我们在‘碧玉门’已居有半月余,如今常姑娘眼疾已然康复,照理,我们已可离开了。
而且常姑娘及路姑娘真不知羞,竟然当著你与雪妹之面,天天紧缠著小飞哥不说,甚而还避著我们与小飞哥出门游玩,尚幸有我们……有云姊及雪妹同行至此,否则她们不把小飞哥生吞活吃了才怪呢!”
庄秀云耳闻两女之言,似乎也甚为无奈的说道:“唉……你们皆也了解夫郎的心性,他的外貌看似狰狞凶恶,实则内心中甚为柔怀且体谅他人,而且因为幼年的坎坷遭遇失去亲人,因此对亲近的人甚为呵护。
常姑娘的外貌甚为柔弱,令人心生一种我见犹怜,不忍让她受到委曲的感觉;而路姑娘外貌看似高傲冷漠,实则是个心性比雪妹还开朗刚强,敢为敢当的豪爽姑娘,在我们面前也是率性直言,毫不作做。因此一柔一刚的两女,使得夫郎不忍拒绝也难以拒绝,而我们……”
可是庄秀云的安慰之言,却不能平息两女的妒意。
因此又听金秋雪及江天凤相继噘嘴说道:“云姊!虽说如此,可是她们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们真能无动于衷吗?能放任她们缠著飞郎,不闻不问吗?”
“云姊!你说的仅是小飞哥与她们的心性而已,可是再怎么说,你与雪妹乃是小飞哥的妻室,她们怎么可以目中无人,毫无顾忌的缠著小飞哥?如果如此下去……依小妹看,小飞哥快要成为她们的禁脔了!”
待江天凤的话语一落,金秋雪又惊急说道:“啊……成为她们的禁脔?不可以……不可以……云姊,你若再不决定,那……那小妹自己与飞郎说!”
其实庄秀云的内心中,何尝没有一丝妒意及不悦?可是内心中却另有心意,只是未曾对两女说出。
因此耳闻两女之言,只好安慰的说道:“这……好吧!待夫郎回来后,我们便……”
是夜!
幽雅宁静的小楼客堂内,在阵阵幽怨的娇脆声中,已听小飞无奈的说道:“唉……你当我愿意如此吗?其实我是将常姑娘当成妹妹看待,至于路姑娘她……既然你们有意离去,那么我们明日便辞行离去吧。”
“真的?飞郎,你说真的……云姊!你听,夫郎已答应了耶!可是你怎么不说话嘛?”
庄秀云耳闻夫郎已答应了雪妹,明日便欲辞行离去,心中虽然也有些欣喜,可是似乎另有心事…因此仅是微微一笑的说道:“既然夫郎已决定明日辞行,姊姊也无须再说甚么了嘛,不过……夫郎,你不会因此而恼怒贱妾姊妹吧?”
“唉……云妹!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哪?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虽然两位路爷爷及路伯父他们对我们甚为礼遇,但是其中有六成乃是因为‘碧玉门’与‘雷霆门’的深远关系,以及我们已将‘雷霆秘籍’及一株千年老参赠予路爷爷的原因。
至于‘魔医’常老丈及常姑娘……则是因为我们将一片千年灵芝及两瓶‘七明九光芝’赠予‘魔医’,不但医复了常姑娘的眼疾,也使‘魔医’有了上好药引调 制灵丹,因此对我们甚为敬重,可是如此反而使我觉得甚为拘束及不便,所以还不如浪迹江湖,四处游山玩水,或是回家来得逍遥自在些。”
金秋雪闻言,顿时芳心欣喜的笑说道:“既然如此,飞郎……这样吧!我们辞行之后,便四处游赏山光水色,若是倦了便回家,以后有兴便再度出游,如此可好?云姊,你说呢?”“好……好!当然好啰。”
于是两女才欣喜无比的与夫君上楼休歇……
三更余,四更不到,庄秀云及金秋雪两人桃红色的娇靥上香汗淋漓,赤裸的美妙身躯,则是松软的横陈在床榻上。半晌!两人才相继自解哑穴。金秋雪羞望著外侧沉睡中的夫君,才羞笑的对庄秀云低声说道:“云姊……飞郎可真厉害!每次都弄得人家全身似要散了一般……
对了!说到这事……云姊,听玉娥说……不是……不是……人家是看书上说的,飞郎的宝贝乃是专门整治女人的天生异禀,说是能将女人整死,除非要有很多女人才能受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庄秀云闻言,不由轻叹一声的说道:“唉……其实姊姊以前就知道了。雪妹,夫郎乃是因为幼年身遭火炙,却因此使得那话儿也异于常人,姊姊昔年在青楼时便 曾听楼中红倌说过,夫郎已然身俱异禀,便是整条青楼大街中的红倌,皆无人承受得了夫郎的异禀,更何况是寻常女子?若无三、四个妻室共事一夫,否则必然会被 弄得元阴狂泄而亡……”
“哦?原来姊姊早已……那你为甚么不早告诉小妹?小妹以前还以为男人都是这样的!”
“嗳……姊姊那时也只是听说而已,虽然也夜夜与夫郎裸身同眠,可是却不知晓真实情形如何?直到与你们同返家中后,仅两日……
雪妹!有一事姊姊从未曾告诉你,因为那是……不好的事,可是又与咱们的困境有关,因此姊姊自己先尝试习练且施展过,可是依然……大概是初学乍练,功效不彰……”
“咦?云姊你到底说甚么嘛?尝试习练且施展过甚么?你快仔细说出来,否则会害人家憋死了!”
“这……好吧!可是……可是你知道之后,不许告诉夫郎喔,否则……否则夫郎可能会鄙视姊姊……”
“噫?怎么会……姊姊,你放心,咱们两人已是一体的了,一切事都有咱俩共同承当,因此有甚么事不可说?”
“嗯……因为夫郎身俱异禀,若无三、四个或是更多妻妾共事一夫,否则必然会被弄得元阴狂泄而亡,虽然姊姊心中也与一般女子一样存有私心,除了你我姊妹之外,又怎舍得再让其它人共享夫君?所以……”
庄秀云说及此处,瞟望沉睡中的夫君一眼,才又低声说道:“雪妹,当年夫郎并不识字,空有十三册秘籍,却无法习练,后来将所有的秘籍交由姊姊教他识字习 练,姊姊一一观阅之后,其中仅有九本是武功秘岌,但是其中有三册是专属女子习练的,只有六本才适合男子习练,因此夫郎便留下习练,其余的便欲抛弃,但被姊 姊留下收藏了。”
“哦……我知道了!其中三册专属女子习练,另外有两本是专研阵法,姊姊及小雀皆已习练过了,而六本适合男子习练的秘籍中,其中有一册是‘雷霆秘籍’已然赠予路爷爷了,可是其它的呢?”
“没错!至于其它两本书册秘岌中,有一本是佛经‘般若经’,还有一册则是‘阴阳和合’,姊姊欲提的便是这册‘阴阳和合’一书。”
“哦?‘阴阳和合’?只听这书名,便觉得有些……”
“嗯……姊姊当年见到‘阴阳和合’的书名之时,便心中甚羞,而且书内也有一些羞人的图画,尚幸夫郎不识字,所以姊姊在又羞又慌中,脱口说是专给妇女在 闺房看的书,于是便与其它几册包在一起了,尔后姊姊与夫郎隐居‘太行山’时,唯恐已然识字的夫郎见到,于是单独秘藏,未曾动过了。”
话声顿了顿,且有些痴迷羞意的望了望夫君一眼,续又说道:“直到我们由关外同行返回‘太行山’,姊姊与……与夫郎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仅两日便承受不了……
雪妹你也知姊姊曾……曾在青楼习过一些承欢之技,可是姊姊每每尽力为之,皆承受不了夫郎的雄威,元阴连泄数度,尚未能使夫郎尽兴泄出元阳,因此终于体 会到夫郎的厉害。可是姊姊既然已跟了夫郎,为妻者若不能曲意承欢,令夫君尽兴,便已有失妇德,也只好勉力承欢,可是……所以姊姊才会怂恿你也与夫郎行夫妻 之伦,可是尔后连咱们姊妹两人,已然共待床榻,也承受不了……”
“哦?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恼人之事……可是,小妹……”
“雪妹!其实夫郎可能也自知身俱异禀,因此与咱们‘那个’时,因为怜惜咱们,十之八九皆未曾尽兴,除非咱们姊妹两人拚著元阴大失,甚或命丧雄威之下,否则难使夫郎尽兴,虽然夫君是我俩的,可是为了夫郎了……
所以有一日,姊姊就偷偷将那册‘阴阳和合’取出观阅,这才知晓书内乃是专门习练男女合和的邪书,但是……虽是邪书,可是内里有一篇教导男女如何吸出对 方元阳、元阴,相互炼化增功的邪功,于是便偷偷习练,看看是否真能使夫郎泄出元阳?可是不知是夫郎太厉害了,还是姊姊未曾习练入悟?或是书中所著乃是信口 开河的骗人玩意?因此至今皆无效果。方才……姊姊已连泄两度元阴,雪妹你……”
“喔……小妹方才也……也差不多……多你一次……”
“就是啰……我们姊妹两人如此承欢夫郎,可是夫郎他依然……
唉……为人妻者若不能尽心承欢夫郎,便已有违妇道,雪妹!就是因为如此,为了夫郎也为了我俩的身体,而且女子月月皆有天癸之时,每每至少数日不得行夫妻伦敦,所以姊姊并不反对夫郎另结新欢,而且还希望能多几个姊妹轮流承欢……”
“哦?如此说来……我明白了!怪不得玉娥听我说……不!不!我是说书上……对了!云姊,你是说要多几个人才能使飞郎尽兴?既然如此……云姊,除了凤姊之外,你看玉娥及小雀她们两人……”
“嗯……其实我也想过此事,小雀年龄已长,当然不能令其孤老一生,尔后须为其适人,姊姊也曾私下询问过她,可是小雀的话语中颇为闪烁,并且说宁死也不肯离开姊姊,因此姊姊便有意令她成为夫郎小妾,如此才能两全其美。”
“噫?她们两个怎么都是如此?”
“哦?她们两个……雪妹你是说玉娥她也……”
“嗯……前几天,小妹那个讨厌事来了,玉娥照顾小妹时,小妹曾与她交谈过,才知晓女人天癸到来,便是无孕之征。
云姊,玉娥比小妹大两岁,自幼便奉命照顾小妹,因此,小妹自小便与玉娥同时成长,且情同姊妹感情甚好,后来她成为内宫侍卫小队长后,私底下依然与小妹 无话不谈,也因此母后才故意将她贬为婢女,同行照顾小妹。因此小妹前几天与玉娥谈及天癸时,又谈及一些男女之事,才自玉娥口中知晓一些以往不懂之事,并且 在交谈中,发觉玉娥似乎对飞郎也颇有好感,所以方才小妹才会提及此事。”
“哦?我明白了……看来是因为我俩与夫郎的关系,玉娥及小雀两人也与夫郎相处的机会较多,所以可能也对夫郎……
还有,玉娥及小雀两人同居一室时,或许也曾互谈心事,只是我们不知罢了,也因此两人之间的情谊,可能比小萍还深,如此说来……咦?夫郎……”
话声中,只见夫君翻了翻身,但是并未醒,因此庄秀云续又说道:“嘘……别吵他,让他好好睡吧,还有,方才听夫郎之言,看来他心中也是甚为无奈。雪妹! 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一切皆以夫君为依归,只要与夫君恩爱,且为夫君照理身边之事便成了,可是男人不同,要应对家里及外面的各种不同事情,所以你以后要学 著体谅夫郎,莫要使小性子,令他烦心。”
“喀……云姊,小妹又哪儿不对了?”
“雪妹,姊姊不是说你哪儿不对,而是每个人的心性天生便各有异,为人处世之时,一切率性而为并无不对,只是有时应察颜观色,多注意他人的心境,并且尽 量避免令他人徒增忧烦。尤其是为人妇者,更应收敛自身喜恶,纵不能为夫君分忧,也应多为夫君著想,当夫君朗爽欢乐时,为妻者也才能享受到夫妻恩爱,这就是 女人应有的为妇之道。”
“哦?这么说,小妹以前……”
“其实雪妹你是个好人,只因为你的心性较开朗,因此有些时候未能注意一些细微之事,所以也未能察觉夫郎的心境,言语中自是未有顾虑,尚幸夫郎心性开朗,且明了你的心性,所以并无怪你之意,可是常久之后……”
“啊?小妹明白了,日久之后微怨渐增,致使飞郎对小妹心生不满?”
“嗯……依夫郎的心性,虽然尚不至此,但是却不可不虑,所以……”
“哦……谢谢云姊的教诲。可是……云姊,既然你深为了解小妹的心性,也知小妹对有些事未能深知内情,所以有时言语举止可能会惹得飞郎不悦,因此云姊你可要多提醒小妹喔,小妹定当及时改过。”
“嗤……姊妹之间还谢甚么?咱俩都是夫郎的妻室,以后还要同甘共苦的承受著一切喜怒哀乐呢。”
“嗯……云姊!那么依你之意,以后我们该如何做才是?”
“夫郎及我们的闺房之乐,也关系到以后我们往后的幸福及欢乐,因此依姊姊之意,首先是尽早拉拢玉娥及小雀,使她们能成为飞郎的小妾,不论以后凤妹的决 定如何,至少我们主婢妻妾四人,或许便可承欢夫郎了。再者,姊姊希望你与玉娥及小雀也应习练‘阴阳和合’,虽然缓不济急,至少以后或许有功效,到时是否须 增加姊妹便不重要了。雪妹,你认为如何?”
“嗯……云姊你说得甚有道理,有我们及玉娥、小雀,若再习成甚么‘阴阳和合’之后,说不定飞郎一高兴,再也不肯接受其它人了,那我们……咭……云姊,你快告诉我……”
当两女娓娓低语之时,虽然声音甚低,可是又怎会不吵醒功力深厚,耳目灵敏的小飞?因此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入了装睡的小飞耳内。也因此,小飞的内心中对两女的深情甚为感动,尤其对庄秀云更有一份愧疚及怜惜之心。
回想起往昔,她为自己不知受了多少的戚苦?可是她从未曾在自己面前诉苦过。如今,连自己内心中的苦恼以及一些未曾注意之事,她都曾一一细思且承担起,家中有如此良妇,尚有何求?因此,内心中已然有了决定,绝不能使她再受到一丝委曲。
并且由娇妻的忧意及心意中,又想到大妞之事,既然已毁了大妞的清白,便不能不闻不问,因此须早日前往处理妥善,也可使娇妻减少一些切身之苦。
翌日清晨!
小飞醒来,主动与庄秀云、金秋雪相谈,并未提及昨夜听见她俩的交谈,仅说自己已毁了大妞的清白,不能不闻不问,因此须早日登门提亲。
庄秀云及金秋雪两人昨夜已然有了默契,因此耳闻夫君之言,立即欣然赞同,或许也可顺道陪江天凤返回“金陵”,探探她家人的心意,于是立即吩咐小雀前往通知告辞离去之意。
当小飞与庄秀云、金秋雪,以及玉娥、小雀五人,已然将行囊整理妥当时,江天凤也已欣喜的与小萍提著轻便行囊由住处前来相会。
但是几人笑谈心意及行程之时,一身墨绿劲装衣裤罗裙,冷漠神色已失,满面笑颜的路飞燕姑娘,以及身材娇小玲珑,瓜子脸,蛾眉大眼,瑶鼻朱唇,身穿淡蓝衣衫,长发披肩随风飘拂,满面纯真笑意的常幻云姑娘同行而至。
“小飞哥哥……云姊姊……哦?凤姊姊也在?”
当常幻云姑娘脆声笑语时,路飞燕姑娘已然望见桌上整理妥当的三只包袱,因此心中一怔的急声问道:“咦?你们怎么备妥行囊?难道你们要……要离去……”
小飞闻言,立即笑说道:“路姑娘!在下在贵府为客已然半月余,虽然承蒙贵府盛情招待,但是因为在下夫妇另有他事,故而待会儿便欲向两位路爷爷,及三位伯父们还有常姑娘的爹娘告辞离去。”
“甚么?你们要离去?不……不可以……”
“啊?小飞哥哥你……你不要走……你不是说会陪人家的吗?”
当路飞燕及常幻云两女又惊又急,心慌意乱的欲阻止时,江天凤则是酷意盎然的急声说道:“路姊姊、常姊姊,小飞哥及云姊、雪妹伉俪,因为有事待办才欲告辞,并且欲陪小妹同行返家为客,因此……”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路飞燕姑娘已不悦的说道:“江姑娘,小妹并非问你,而且师兄及两位师嫂的心意如何,想必也无须由你代言吧?”
江天凤闻言,顿时芳心羞怒,但是在羞愧中却无言可对,只得缓缓垂首不语。
金秋雪眼见江天凤受窘,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碍于夫君情面以及在此为客,因此只得强笑说道:“路师妹,你误会凤姊了!凤姊姊与我们夫妇同行数月,离 家甚久,因此她想早日返回家门探望双亲,而飞郎与我姊妹也因为有事待办,因此我们已然说定要同行离去,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此时突听双目泛红的常幻云略有哽咽之声的说道:“小飞哥哥,你不要走嘛!两位姊姊,我爹已然在城中大药房购妥上好药材,准备过两天便要为小飞哥哥施 术,逐一去除面部及身躯上的炙疤,因此你们先不要离去嘛,况且小妹也舍不得小飞哥哥……否则……否则人家会伤心的……”庄秀云及金秋雪闻言,顿时心中一 怔!
随即心中大喜的脱口问道:“啊?常前辈要为夫郎施术除疤?这……这太好了!夫郎……”
“飞郎!常老丈要为你祛除面上疮疤耶?那么我们……”
爱美乃是人之天性,尤其是为人妇者,皆希望身侧夫君是个体面人。
因此庄秀云及金秋雪还有江天凤,皆也心动的望向小飞……
然而没想到小飞却毫不在意的笑说道:“常姑娘,在下知晓令尊医艺高明,令尊也曾与在下提及此事,但是在下并不觉得现在的面貌有何不妥,而且蒙云妹及雪 妹不弃结为夫妇,因此在下已甚为满足,也无意改变现今之貌,况且在下若是丑面一去,哈……哈……岂不是与‘鬼面修罗’的名号大不相符了?”
庄秀云及金秋雪闻言又是一怔!
但是心思疾转的互望一眼后,心中也各有所悟的不再吭声。
虽然姊妹两人已知晓夫君身俱异禀,须有数女才能承欢夫君,但是在昨夜的交谈中,已知玉娥及小雀皆可成为夫君的小妾,除此之外,尚有一位大妞也必然将成为夫君妻室之一,如此便将多达五人了。
再者,夫妻三人已然当面应允与情感甚厚的江天凤同返“金陵”。只要获得江天凤双亲的首肯,若再加上小萍,共事一夫的妻妾,已然有七人之多,想必已可尽兴享受夫妻间的恩爱。
如今,眼前的路、常二女皆是极为美貌的姑娘,在她们的内心中可能已然暗恋夫君,或许尚对夫君的丑貌有些不适,如果夫君去除面貌上的疮疤之后,她们岂不是更会纠缠夫君?
庄秀云及金秋雪原本便熟悉,且不在意夫君的容貌如何,既然夫君自己皆不在意容貌的俊丑,也无意去除面上丑陋疮疤,那么姊妹两人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因 此,庄秀云立即笑说道:“路姑娘、常姑娘,一个人的容貌如何,并不能代表人性的善恶,小妹夫郎往昔如此,往后也如此,皆不会有损小妹及雪妹对夫郎的恩爱情 意,因此小妹夫郎是否能改变容貌,小妹皆不在乎,一切皆由夫郎自行做主便是。”
虽然庄秀云是面对路飞燕及常幻云说话,但是一语双关,也是对夫郎表示,自己及雪妹爱的是夫郎的人及心,并不在意夫郎的容貌如何!
而小飞的内心中,早已知晓云妹及雪妹对自己情深意浓,一切皆为了自己,尤其是对云妹甚为信任,如果云妹决定的事,定然是为了夫妻间的恩爱著想。而此时 云妹的一番话,句句皆显现出浓情蜜意,也句句说中了自己的心意,自己在路、常二女之前,有些话甚难开口,而且有时碍于情面,也难以拒绝她们的要求,如果由 同为女人的云妹处理,或许便可使自己免去不少困境,因此也立即笑说道:“路姑娘、常姑娘,在下的心性甚为浪荡不羁,且甚为厌烦一些琐碎之事,而夫妻乃是一 体,云妹也甚为了解在下的心意,因此为了可落得轻松,云妹的决定也等于是在下的心意。”小飞说来轻松,但是言中之意,也等于奠定了庄秀云在他心目中已然属 于大妇的地位。
如此一来,已使得庄秀云的芳心中甚为激动,且感激夫郎对自己的重视上双美目中也已满含情意的望向小飞。
而众女闻言后,芳心中俱是一震!
金秋雪已然是小飞的妻室,且与庄秀云姊妹情深,倒不觉得有何不好,但是听在江天凤、路飞燕及常幻云的耳内,则是心中甚为慌乱,万一庄秀云对自己有甚么不满之处,尔后若想与心上人成就姻缘只怕便会遭到阻碍。因此!三女的内心中,皆不由自主的对庄秀云有了敬畏之意。
庄秀云的心性温柔端庄且聪慧,当然也已看出三女的神色,因此已朝小飞笑说道:“夫郎!贱妾想与诸位姑娘聊聊,有你在此,有些话不方便说,你不是要去向路爷爷及伯父们辞行吗?”
“啊?喔……喔……那你们在此聊聊吧,我走了。”
于是小飞在庄秀云的提醒下,便讪讪的离去了。
至于她们要聊些甚么?小飞不知晓,也无意知晓。
小飞在雄伟的大楼正堂中,拜见了“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两位老爷爷。
还有“烈火狂屠”路玉明、“寒煞”路玉清兄弟,以及“碧玉门”的本代门主“碧玉飞掌”路王宏。
当主客各自落座,小飞开口提及告辞之事,路家两代五人皆一一开口欲挽留之时,突然由楼外急步行至一名五旬余的门人,并且急声说道:“启禀两位老太爷、门主、两位副座,堂外有‘梦双星’洪前辈夫妇与其女与女婿及外孙女前来拜见!”
“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闻言,俱是心中大喜的呵呵笑道:“啊?洪老弟伉俪来了,三弟,咱们快去迎接。”
“洪老儿来了?前次见面……算来好像已有十年未见到他了!嗯……这老小子此来定然有事,咱们快去迎接。”
“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笑说中,已急忙与门主“碧玉飞掌”路王宏以及子侄“烈火狂屠”路玉明、“寒煞”路玉清同行出楼,迎接“云梦双星”。
而此时,小飞耳闻是大妞一家前来,顿时心知不妙,且心中有些惶恐慌乱……
但是也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事情也该有个了断,因此只好硬著头皮也随行在后,同往大门处迎接。
正当一行人迅速出楼迎接时,已有门人引领著五位男女正行至高阔大楼前。
双方尚距有数丈,便相互笑说著:“呵……呵……稀客!稀客!是甚么风将洪老弟伉俪吹来了?”
“哈……哈……洪老儿,一别十年余,贤伉俪依然丰辨如故。”
“呵……呵……两位老哥,小弟冒昧前来,尚请海涵,两兄想必尚记得小女及女婿吴启明吧?这丫头则是外孙女吴梦湖。”
“呵……呵……记得……记得!他们大喜之日时,我兄弟两人还与洪老弟喝得酩酊大醉呢。”
“哈……哈……洪老弟,凭你我四、五十年的交情,还须客套吗?快请进楼奉茶,好好聊聊。”
而此时!在众人身后的小飞,已然望见一双凶厉的目光,以及一双欣喜且会情脉脉的目光同时望向自己。
正是“逍遥书生”吴启明以及至今才知其名的大妞吴梦湖,因此,也讪讪的急忙颔首为礼。
主宾双方同行进楼之时,“云梦双星”中的七旬老妇以及一位端庄慈貌的四旬美妇的目光,不时望向面貌丑陋的小飞,并且频频互视传意。
待主宾双方进入客堂分别落座之后,尚未待仆妇奉茶,“云梦双星”洪腾龙望了望小飞一眼,便笑说道:“两位老哥,小弟此来,实是为了外孙女与许少侠之事。”
“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以及门主“碧玉飞掌”路王宏,还有“烈火狂屠”路玉明、“寒煞”路玉清兄弟,两代五人闻言皆不知是怎么回 事?因此俱都好奇的望向小飞及大妞。并且听“碧血追魂”路慕云好奇的问道:“哦?洪老弟的外孙女与飞儿之事?这……洪老弟可否详说?”
“云梦双星”洪腾龙正欲开口时,小飞已挺身站起,并且躬身为礼的说道:“两位路爷爷及洪爷爷、洪奶奶,其实此事皆是晚辈的过错,因为诸事缠身,未能及早将此事妥善处理,以致烦劳洪爷爷、洪奶奶以及吴夫……吴伯父、吴伯母劳累至此……”
“哼!”但是话未说完,突被“逍遥书生”吴启明的冷哼声打断。
但是立即听吴夫人低语制止著。
“启明,有两位路伯伯及三位路大哥还有爹娘皆在,你且先听听孩子怎么说?”
小飞闻言心中一宽,于是续又说道:“洪爷爷、洪奶奶、吴伯父、吴伯母,晚辈因为应允‘魔医’常前辈前往关外寻得医治常姑娘眼疾的药引,途中曾在大客船 上与大妞巧遇,并且在情投立息合之下,我俩已有了约定,待晚辈事毕之后,便前往‘济南’拜望吴伯父及吴伯母,并且当面求亲,晚辈虽然不知大妞是否向四位提 及,但是晚辈方才确实是正欲向两位路爷爷辞行,欲前往‘济南’拜望吴伯父及吴伯母,可是没想到……”
“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皆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早在来客进门之时,便已望出“逍遥书生”吴启明的神色有异?且怒目盯望著飞儿。
但是身为主人,且是“云梦双星”洪腾龙伉俪的娇婿,因此不便开口询问。但是只凭方才飞儿述说内容,已然恍悟“逍遥书生”吴启明对飞儿的怒色,原来是为 了小儿女之事。因此,待飞儿说及此处时,“碧血追魂”路慕云突然轻喔一声的说道:“喔……原来飞儿方才欲辞行,便是为了此事。
洪老弟,方才飞儿确实是向老哥兄弟辞行,可是尚未及询问原因,便有门下告知洪老弟你们来了,而且现在也才知晓飞儿辞行之意,乃是为了前往拜望令婿。”
话声方落“碧玉手”路慕岚也已接口笑说道:“哈……哈……洪老弟,飞儿与本门的渊源甚深,也等于是老夫兄弟俩的孙儿一般,并且已与老夫兄弟的孙儿们以 师兄弟、师姊妹相称,既然飞儿与洪老弟的外孙女已然有了如此的深情,这可是件好事,如果洪老弟不嫌弃,且由老哥我当个媒人,为飞儿及令外孙女撮合撮合如 何?”
然而“碧玉手”路慕岚的话声方落,突听“逍遥书生”吴启明怒声说道:“路前辈,晚辈不同意,晚辈的女儿绝不会嫁给这个畜牲!”
“贤婿,不可无礼!你岂可对路伯伯如此说话?”
“啊?启明,你怎么可以对路伯伯无礼……”
“爹……您……娘!您看爹爹嘛!女儿,女儿不要活了!泣……泣……”
“孩子,你爹他……启明,来此之前,贱妾不是乞求你……”
当“云梦双星”夫妇以及大妞母女两人的怒斥泣求中,“逍遥书生”吴启明依然面色铁青的沉声说道:“岳父,小婿心知路前辈乃是好意,但是也不无维护这个畜牲之意,小婿尚欲教训这小子勾诱大妞之罪,又岂肯将大妞嫁给这个畜牲?”
但是此话一出“碧玉手”路慕岚已双目怒睁的沉声说道:“喔?如此说来,吴大侠此来乃是至本门教训人的?哼……哼!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吴大侠要凭甚么?要如何教训飞儿?”
“云梦双星”洪腾龙闻言,顿时慌急说道:“路三哥,且息怒,小弟岂会容小婿放肆?”话声一顿,续又朝“逍遥书生”吴启明怒声斥道:“贤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且莫说之前如何劝你,也不提两位路伯伯与老夫的交情如何,便是此来为客,也应懂得为客之道。
你是如何在江湖闯出名声的?你凭甚么能在白道中立足?难道是靠著如此不懂道义,不近人情,乖桀狂傲的态度?”
突然!小飞在此时已神色冷漠的开口说道!
“两位路爷爷及洪爷爷、洪奶奶请息怒!此事全属飞儿之过,吴伯父爱女心切,急怒攻心,因此也怪不得吴伯父,而且飞儿也不希望两位路爷爷及洪爷爷、洪奶 奶,为了此事而伤了数十年的交情,故而依飞儿之见,唯有飞儿告辞离去,吴伯父便可在江湖中依江湖规矩向飞儿寻公道,尔后如何,那就各凭手段了。”
“啊?小飞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爹爹?那么,我们的事……”
正当大妞吴梦湖惶恐且悲急的泣说时,突听堂外传入女子的怒叱声说道:“为甚么不可以?‘鬼面修罗’许鸿飞是贱妾姊妹的夫君,除了仙逝的公婆外,没有人 可以开口闭口辱骂贱妾姊妹的夫君为‘畜牲’!夫郎,我们先向两位路爷爷告罪辞行,尔后我们夫妻在江湖中等著吴前辈的教训吧……”
怒叱声未止,又听娇脆之声响起:“雪妹,住口!不论吴伯父有何等心意,但是堂中有诸位爷爷、奶奶及伯父在场,轮不到我们晚辈开口,因此,你不可没规矩。”
话声中,只见进来了五个娇美艳丽的少妇及姑娘。
还有三个双髻丫鬟,前面两女乃是路飞燕及庄秀云,两人身后则是金秋雪、江天凤及常幻云,再后则是玉娥、小雀及小萍。
五女进入堂内,先朝在场众人福身为礼,并且各别行往自家人之方。
庄秀云先朝小飞温柔的一笑,似在安慰他,才说道:“夫郎,我们原本要往‘济南’一行,但是洪爷爷、洪奶奶以及吴伯父伯母已然到来,那就无须再劳累费时 了,方才贱妾及雪妹已听见吴伯父之言,但是咱们依然须依情依理,诚心向吴伯父及吴伯母告罪请求饶恕,并且当面求亲,至于尔后如何,也只有视情而为了。”
小飞闻言,深情的望著身侧两位娇妻笑了笑。
先朝“云梦双星”洪老夫妇躬身为礼后,又朝“逍遥书生”吴启明夫妇躬身且正色说道:“吴伯父、吴伯母,晚辈请两位饶恕晚辈的过错,并且向两位求亲,可否答应晚辈迎娶大妞?”
“哼!畜……小子,你做梦!除非本儒死了,否则本儒绝不应允。”
“爹!”
“贤婿你……孩子都已认错赔不是了,而且为了丫头的终身幸福,难道你不考虑考虑?”
“岳父!恕小婿不能应允。”
就在此时,吴梦湖突然放声悲泣,并且转身奔出堂外……
吴夫人见状,顿时慌急呼唤且追出,但是突然又定身回望,并且怨声说道:“吴启明,贱妾能原谅你往昔对贱妾的误会及羞辱,才肯再度与你复合夫妻情分,但是大妞若是有甚么三长两短,贱妾将会恨你一辈子。”
而此时“云梦双星”洪老夫妇神色难堪的互望一眼后,“云梦双星”洪腾龙便起身朝“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两人揖礼,强笑说道:“两位路 兄,小弟家门不幸,竟然在此引生出如此难堪之事,小弟甚为愧疚,希望两位路兄担待,小弟夫妇就此告辞,改日再专程登门谢罪。”
“嗐!洪老弟,我们已有数十年的交情,难道会为些许小事生怒吗?倒是令外孙女此去……”
“洪老弟,老交情了,又何须客套?看来令婿并不在乎妻女的生死,因此依我看,你还是快去追侄女及外孙女吧。”
“那小弟夫妇就告辞了。哼!启明,你是要留在此做客?还是要与老夫离去?”
“哎唷,老伴还理他做啥?还是快去追女儿及丫头吧?”
当“云梦双星”洪老夫妇话声一落,“逍遥书生”吴启明心知自己一人在此,已然难再有甚么结果了,因此仅是恨怒的盯望小飞一眼,立即尾随在“云梦双星”之后匆匆离去,结束了一场难堪且无结果的会面。
不过半个多时辰后,“碧玉门”的上下老少不但未因此事而愤怒,却为了另一件事,使得门中传出一阵欣喜的欢呼声,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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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两个多月的时光消逝!原本宁静无波的武林,突然被两则传言诱引得开始沸腾,而且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
据说近年中以凶残毒辣手段震响武林,凶名鼎盛的“鬼面修罗”许鸿飞,与出身来历不明的“粉罗刹”及“紫罗刹”原本便是夫妇。
虽然以前尚有一个“青罗刹”同行一道,但是据说“青罗刹”出身“栖霞寺”,乃是“净尘师太”的门徒,但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已与“鬼面修罗”夫妇分 手,返回师门了。并且由“洛阳”附近的黑白两道所传出的消息中指出,武林中非白非黑,名声鼎盛的“碧玉门”与“鬼面修罗”的师门渊源甚深。在两百年前同属 一门,因此称呼“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两人为“爷爷”。
更令人惊异的是,“碧玉门”门主“碧玉飞掌”路玉宏以及隐迹十余年未有消息,医艺及毒艺皆高超的“魔医”常天云,竟然不嫌“鬼面修罗”的丑貌,也不忌他原本已有两妻,竟同时将爱女嫁给“鬼面修罗”。
除此之外,尚有一则虽然不知是否确实,但是令人猜测可能是真的传言,也同时在江湖武林广传。
传言中!”鬼面修罗”许鸿飞早在两年前便已起出玉佩秘图中的宝藏,所使用的兵器锤与盾便是宝藏之一。而且还有不少功可益气增功的奇珍灵药,所以“鬼面 修罗”夫妇的功力才会超出年龄甚多,据说已然高达甲子之上。而“碧玉门”的两位老辈顶尖高手,“碧血追魂”路慕云及“碧玉手”路慕岚兄弟,也因为获得“鬼 面修罗”许鸿飞,赠予某种奇珍灵药,已然使功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即将高达金刚不坏之身了。
另外,因为“魔医”常天云的爱女原本双目有疾,难以视物,便是因为获得“鬼面修罗”许鸿飞,赠予不知名的奇珍灵药,再调配了上好药材,终于使爱女重见光明了。
而且“魔医”常天云夫妇也在“碧玉门”的协助之下,在“碧玉门”门址左方的树林内开了一家“顺天堂”,以高明医艺专治疑难杂症,造福百姓。于是,江湖武林谈论纷纷,不知玉佩秘图中的宝藏究竟有些甚么?有多少?
虽然有人心动而心生觊觎,但是却心畏“鬼面修罗”的凶残毒辣,以及功达甲子之上的功力。况且“鬼面修罗”已娶“碧玉门”门主“碧玉飞掌”路玉宏的爱女 为妻,因此“鬼面修罗”已有高手众多的“碧玉门”为后援,与“鬼面修罗”为敌,便等于与整个“碧玉门”为敌,因此有多少人敢心生贪念,以拿性命开玩笑?
可是话虽如此,人心不古,心贪之人甚多,因此,依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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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送爽的朗爽季节。万里晴空中只有几片浮云飘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时约午时初!由“开封”往“商邱”的官道,往来不断的行旅中,有八位穿著打扮亮丽的男女,各骑著一匹雄骏的高头大马,恍如鹤立鸡群般的甚为显眼。
为首一骑乃是马黑,人也是一身黑的“鬼面修罗”许鸿飞。后方七名少妇的穿著打扮大致相似,只差衣色及兵器不同而已。在黑骑后方并列的两女,左侧一女是 一位瓜子脸、大眼、瑶鼻樱唇,清秀妍丽,发挽妇髻,身穿一身淡粉劲装,外罩罗纱裙,背背“灵月剑”,骑著一匹“紫骝”名驹的“粉罗刹”庄秀云。右侧一女则 是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瓜子脸,蛾眉大眼,瑶鼻朱唇,云发雾鬓,娇柔秀丽,身穿一席天蓝色劲装罗裙,腰际插著一柄尺余长短剑,骑著一匹“骏麟”名驹的“蓝罗 刹”常幻云。
再后两骑,左侧一女乃是发挽盘龙髻,圆脸大眼,身穿一席紫色劲装罗裙,腰悬狭长“水月刀”,骑著一匹“雪地飘”,清澈如水的双目中,带有一种黠俏聪慧狡色的“紫罗刹”金秋雪。
陪伴在右侧的一女,则是神色冷漠的鹅蛋脸少妇,身穿一身墨绿劲装,外罩罗纱裙,背背一柄普通长剑,骑著「五花马”的“绿罗刹”路飞燕。后三骑,则是骑 著雄骏大马并行的玉娥、小雀,以及“绿罗刹”路飞燕的陪嫁侍女,年有十七,心性开朗,娇甜愍厚,身材圆润丰满的小娟。众女皆是娇艳如花的美貌少妇,并骑缓 行中,皆是满面笑颜的脆声笑语著,前行的小飞突然回首笑说著:“燕妹,爷爷传授的‘传音入密’之功还真有意思,尔后说俏俏话时便无虑被外人听见了,可是你 们皆已习成,为甚么不用来交谈呢?”
“绿罗刹”路飞燕闻言,顿时抿嘴笑说道:“嗤……虽然‘傅音入密’之功习练甚易,可是你当容易施展的呀?
要知‘传音入密’乃是须以内功真气聚音成丝,传入特定之人的耳内,使外人难闻。贱妾在数年前便已知晓习练之法,奈何功力不足,所以尚无能施展,若非与 幻云妹及小娟分食一片千年灵芝增功,否则又岂能施展?况且‘传音入密’甚为耗损真气,若非必要,谁愿意为了闲聊耗费真气?”“哦?原来如此……如此说来, 功力较高者较无顾虑了?”
“嗯……‘传音入密’之功,如同说话一般,若是轻声低语,听来顺耳,但是大声喝叫,则会震人耳膜,因此武林中便有人专门习练‘音功’伤人。”
“绿罗刹”路飞燕之言,顿时引起小飞及庄秀云还有金秋雪、常幻云的好奇,因此小飞立即追问著:“哦?‘音功’……何谓‘音功’?可否说来听听?”
“绿罗刹”路飞燕闻言,立即笑说道:“‘音功’依及其功能各有不同,但是大致分为定心正神,驱除心魔的功能,或专用为摄人心神或制敌伤人之功,并且因 为功能不同,以及门派的不同,名称也不同,例如儒家的‘天雷音’,道家的‘降魔玄音’,释家的‘狮子吼’、‘醒世梵音’还有魔道的‘魔音穿脑’、‘勾魂摄 魄魔音’皆属异曲同工的高深‘音功’武学。”
话说及此,略微整理思路,便又续说道:“在武林中的‘音功’,又可分为有声及无声两种。
有声者,只要在场之人皆可闻之,因此不论是用以定心驱魔或是用以伤人,除非在场者全属敌对之人,否则甚少施展,以免伤及自己人,或是仅上做为施展威风,震慑敌方之用。
另一种无声者,‘传音入密’便是其中之一,仅是用来暗中传递心意之用,但是功力高达极顶之人,便可藉由相同之法将音聚成含劲之声,使立如针、如刺,灌入特定之人的耳内,便能深入对方双耳,伤及耳脑,将敌方震毙或震伤或震昏成痴。
但是此功甚为耗损功力,若非功力高达绝顶之人难以施展,而且此功过于阴损,因此正道之人皆不愿施展,故而此功中以魔道的。魔音穿脑。最常施展。”
“哦…原来‘音功’如此玄妙!如此岂不是不用动手便可伤人?而且还可在众多人中,只伤及一人?嗯……我可要好好研练及试施一番,或许以后可用得著。”
小飞了解了“音功”的功能之后,便开始默默沉思。
而身后众女又开始低语笑谈著,庄秀云突然对常幻云笑说道:“幻云,虽然你以前未曾习过武功,只精于阵法及药、毒,但是我们在江湖路中的道途甚为坎坷,不知何时便将有拚战,到时虽然可由玉娥她们照顾你,却非长久之计。
现在你已习成夫郎传授你的‘五行心法’以及‘碧玉掌’。而且也因服食千年灵芝益气增功,功力已然有了二十年之上的基础,因此你自己还是要日日勤习不懈,尔后方能用以自卫。”
“是!大姊,小妹知晓,小妹的武功虽然初学乍练,尚不足以自卫,但是小妹如今双目清明,并且已定制了数十面旗帜,随时可布阵拒敌或是困敌,而且还有爹爹特别传授的迷、毒,可祛敌或自卫,因此大姊你放心。”
“唔…说得也是,昔年姊姊与小雀虽然也习练过,但是与你互研之后,才知仅是初涉皮毛且错误百出,可见你对阵法的所学甚为精深!也因此姊姊才会将那两册障法秘籍交由你研习。”
庄秀云的话声方落,突然又想及一事,因此续又说道:“对了,小雀也对阵法甚有兴趣,虽然是初涉皮毛,但是也算是有些基础,不如以后由小雀跟著你好了。她的武功如今也不弱了,一可保护你,二可助你布阵。小雀……”
“是,小姐有甚么吩咐?”
庄秀云回首呼唤,后方的小雀立即应声,并且催骑至庄秀云身侧问著。
而庄秀云已笑说道:“小雀,你对阵法甚有兴趣,也常说没有明师教导,无能深习障法吗?现在有了现成的明师,以后你就跟著四夫人吧。”
“啊?小姐,你……那……那你……”
“喀……小雀,你跟著四夫人乃是你的福气,而且我们姊妹天天在一起,你跟著谁都一样。”
“是!小姐……”
于是小雀便成了常幻云的侍女,也是布阵的助手。
夫妻一行人续行中,突听路飞燕惊呼出声:“真的……”
金秋雪也嗤笑的低声说道:“嗤……真的嘛,难道你这些日子中不觉得?”
“人家哪知道嘛?那……那雪姊,你……你已习过不成?既然如此大姊她…为甚么不教我们?”
“嗤……我以前哪懂得这些?后来还是……要知大姊她可是出身书香世家,对礼教甚重,认为那些事……若非飞郎之故,又岂肯习练?不过近来觉得还真有效呢。
说不定大姊怕你们对这种事甚为鄙视,所以尚无意告诉你们,不过以后大姊一定会要你及幻云妹还有玉娥她们习练。
以后才能应付那人王…嗯……待会儿有暇我与大姊谈谈,说不定你们今夜便可以开始习练了。”
正当路飞燕娇靥霞红的与金秋雪低语时,前面的常幻云突然转首问道:“燕姊,你的神情怎么这么古怪?雪姊跟你说些甚么了?”
但是金秋雪及路飞燕尚未开口,却听庄秀云笑骂道:“小妹,你别理她们,你若听这两个妖邪的疯婆子胡说,不羞死你才怪?”
“喔?可是小妹以前与燕姊……”
“那是以前,现在尝过甜头之后,可不一样了。”
“尝过甜头?燕姊尝过甚么甜头?为甚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纯真的常幻云心中疑惑的问著?
顿时使得路飞燕的娇靥红若朱丹,并且瞪目娇嗔著:“呸……呸!不懂就别问了,真是长不大的丫头,自己都尝过了还要问?”
“燕姊,你说甚么嘛?人家都不懂耶……大姊,燕姊方才说的是甚么意思?人家哪吃过甚么甜头嘛?”
但是又疑又不解的话声一出,立即使得金秋雪及路飞燕嗤笑不止,便连庄秀云也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并且笑说道:“小妹,你别听她们胡扯,她们是在捉弄你,如果你还听她们的,会把你带坏的。”
“不会呀,雪姊及燕姊都很好呀?而且也很疼小妹嘛。”
“唉…傻丫头……好吧,以后有暇姊妹们再好好聊聊吧!”
“河口村”只有四十余户人家,但是大街上却有七家饭馆、茶楼,因为地处官道旁,因此在村中停留歇脚,用餐的行旅甚多,尤其是时已晌午,七家饭馆茶楼皆已有了八成座。
一家较清爽的饭馆中,左侧墙角靠窗之处,两张方桌并成一长桌,小飞夫妻及三妾围坐一圈,满桌的山产河鱼及乡间小菜食已过半。
但是小飞似有意又似无意,偶或望向店内各桌食客望至的目光,以及窗外大街对面三家饭馆、茶楼内,频频转首望向此方的行旅,察觉大多属身怀兵器,或是身穿劲装的武林人,因此已然心中有数。
待店伙送来两大包定购的面饼、卤味、干粮后,便结账离店,跨骑上道。
但是尚未出村口,小飞已然察觉各店之内,果然已有不少人也结账出店,尾随在后,因此心中冷笑的朝诸女说道:“你们注意了,待会儿你们便可活动活动筋骨,习练所学了。”
话声刚落,却听庄秀云已笑说道:“夫郎,你放心,贱妾姊妹早已知晓,且心中有备了。”
“哦?你们也都察觉了?”
金秋雪闻言?立即笑说道:“嗤……我们早都知道了,只不过是用膳之时,懒得理他们罢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此时路飞燕也接口笑说道:“就是嘛!你当我们都是初出道的懵懂之人哪?再怎么说,凭‘鬼面修罗’身侧的‘罗刹姊妹’,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大姊你说是吗?”
庄秀云闻言,顿时笑骂道:“你呀,你与雪妹一样,真是不甘寂寞,且唯恐天下不乱。当初我与雪妹被人冠上‘罗刹’的凶号时,心中还甚为悲伤且无奈,但是为了夫郎,也只好认了。
可是你却高兴得自取‘绿罗刹’的名号,还将小妹也取了‘蓝罗刹’的名号,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凶厉残狠的凶婆子呀?”
“咭……大姊,小妹以前尚未曾行道江湖时,每每至城中逛游,因为神色阴森冷漠,因此有甚多人暗地里说小妹一定甚为凶厉,因此小妹早已习以为常了。
况且夫君有了‘鬼面修罗’的名号,而大姊及二姊皆也有了‘罗刹’的名号,那小妹也自称为‘罗刹’又有何不对?而且如此姊妹们也才能名副其实,可称为‘罗刹姊妹’不是吗?”
金秋雪闻言,立即附合的笑说道:“对……对!燕妹说得没错,依我看,玉娥、小雀及小娟三人,也已是飞郎的侍妾了,干脆将她们三个也各取个‘罗刹’名号吧?”
“好哇……好哇!大姊你说呢?”
“呸!你们两个呀,真是一个鼻孔出气,一拉一唱的捉弄人,算了!我也懒得理你们了,只要玉娥她们愿意,那就随你们了。”
金秋雪及路飞燕闻言,顿时高兴得立即放缓座骑,笑嘻嘻的与三婢低语著……
可是当三婢似乎皆有为难的神色时,金秋雪及路飞燕两人却说三人皆已是夫郎的侍妾了,而且大姊也已同意将三人名取“罗刹”的名号,因此岂可不遵从大姊之意?
于是在半哄半逼的情况下,终于使得三婢在半依顺半娇嗔之中,也分别被冠上了“罗刹”的名号。
虽然璞玉娥尚是穿著昔年的护卫劲装,但以后可订制自己喜爱的花衫,于是称为“花罗刹”。
而小雀及小娟两人原本皆穿著侍女惯穿的青衣,但是因为之前江天凤早已有了“青罗刹”的名号,因此两人以后皆要改穿喜爱之色。
小雀喜爱桃红色,于是称为“红罗刹”;而小娟因为小姐之故,也喜爱绿色,但又碍于小姐的名号,因此以后便改穿浅绿,于是称为“翠罗刹”。正当诸女因为皆有了相同的名号,且相互笑闹时,前行的小飞突然策骑转入一条空荡的乡间岔道,于是一行八骑逐渐远离官道。
后方的行旅,也因此已有不少人转入岔道,甚而原本在前行的行旅中,也有人慌急回头尾随。
无须多想,便知这些人的企图为何了!
因此小飞已然心中笃定,且欲寻一处适合动手之处时。
突听“蓝罗刹”常幻云急声说道:“前面……飞郎!前面路旁那株大榕树附近,既可系马休歇,且颇适合布阵,我们在那儿停下可好?”
“嗯……除了那棵大榕树外,附近甚为宽敞,且仅有几株小树,是个动手的好地方。云妹,你先带她们过去,我在这儿等他们。”
话声中已然翻身下马,并且将鞍上锤、盾取下。
庄秀云闻言上即牵著「黑骊”,并且招呼众女往榕树处驰去。
小飞默默望著小道中为数多达四十余人迅速追至,后方至少尚有二、三十人陆续接近。
因此心知今日的一战,势必又要大开杀戒,否则无法吓阻这些贪得无厌的恶人!因此套盾执锤,有如凶神恶煞般伫立小道中等候。
尾随追至的黑白两道群雄,眼见“鬼面修罗”已然下马静立,因此接近十丈之距时便停步对峙,并且自然而然的分成黑白两道,及绿林、水寨四方,以及一些独来独往的凶魔、怪杰,围立四周。
双方默立对峙皆未吭声,未几!人数逐渐增多至六十余人,远方虽然尚有人疾掠而至,但是小飞并不在意。
但是眼见群雄中,并无自己希望见到的熟面孔,顿时甚为失望。
默默的回首望向娇妻们,眼见他们已然安置妥座骑,云妹已与雪妹、燕妹,还有玉娥、小娟同时掠至,而幻云则与小雀在榕树四周急步走动著,心知她们正在布阵,因此甚为放心。
当五女似缓实疾的掠至小飞身后时,四周群雄皆亲眼目睹,五女由三十余丈之外,疾如迅电的眨眼即至,若无四、五十年的功力绝难如此迅疾,因此俱是心中震惊的望著五女。
至此,小飞突然轻咳一声,明知故问的阴森森说道:“咳……诸位尾随我夫妇前来,想必皆有见教!但不知诸位以何人为首?在下应如何对答?”
群雄闻言,正相互观望时,有一个满面虬髯,身材魁梧,手执一柄虎头钩的五旬余老者,已然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小子!凭你这句话,就知你是 个雏儿了。在场之人皆来自各方,仅是因为其中有相识之人,或是因属同道才相聚一方,但是谁也不敢托大代表他人,因此你是白问了。”
“哦……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无须赘言了,尔等……”
此时又有一个独自站立一方,身躯佝偻,年约六旬左右的花发老者,突然开口说道:“许少侠,老汉乃是洛水‘铁钩老渔’何天兴,老汉此来并无意动手强取豪 夺,而是因为听得江湖传言,知晓少侠所获宝藏之中有一种灵珍,可医复长久失明的双目,因此只是想求请少侠能否赐赠些许灵药?为老伴久医十余年无效的眼疾重 复光明?如果少侠肯惠赐些许,老汉定当铭记大恩,尔后必有所报!”
“啊?老丈,你……”
小飞神色一怔的低呼一声!并且默望向身侧的庄秀云。
众女皆知晓夫君为何故意放出风声,但是突然听见“铁钩老渔”之言,顿时心中为难。
而庄秀云原本就心柔,而且耳闻“铁钩老渔”乃是为了老伴眼疾求药,因此心中感动得望了望小飞,眼见夫郎也是皱眉无语,因此心思疾转后,立即说道:“何老丈,诸位前辈,其实诸位前辈皆是听闻江湖传言,便相继追逐我夫妇而来,但是诸位前辈中,有谁知晓传言是否确实?
拙夫虽然确实身怀一片玉佩,而且贱妾也不瞒诸位前辈,传言乃是拙夫故意放出的风声。”
但是就在群雄惊异得难以置信,想听她会说出甚么惊人之言时,小飞已然不悦的开口说道:
“云妹,你跟他们说这些干嘛?任你说破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况且这些只听信传言,尚不知宝藏为何物,便心生贪念,欲强取豪夺的恶人,杀一个少一个,因此迟早还是要动手才能解决。”
然而庄秀云却满面乞求之色的说道:“夫郎,此中有甚多人并非邪恶之人,并不能因为他们的些许贪念,你便要尽全力残杀,如果你让贱妾说完,他们依然执迷不悟,那贱妾也无话可说了,否则贱妾会不忍心…”
“这……好吧!如果不让你说完,你绝难看透人性的丑陋,你说吧。”
庄秀云闻言,顿时温柔的一笑,于是又接口说道:“诸位前辈,拙夫早在九年前便在关外享有盛名,并非是踏入中原之后获得甚么天地奇珍,或是甚么玄奥心法,才使功力暴增。
当年拙夫义父因为缘获一片玉佩,而遭群雄围攻追杀,拙夫护父心切也未曾幸免一战,当时拙夫的武功如何,或许诸位前辈皆曾听说过,当可知晚辈所言不假。”
四周群雄闻言及此,回思三年多前的传言,数十名一流高手围困“八臂修罗”黄天豪时,“鬼面修罗”尚无名声,但是只凭一双空手,在片刻间便连诛两名一流高手,而且还与“铁掌托天”姚天长力拚数百招,不但毫无败象,且占了上风,此乃千真万确之事。
因此四周群雄俱都半信半疑的低语纷纷,不知庄秀云所言真假?
庄秀云眼见群雄似乎已被自己说动了,因此芳心欣喜的续又说道:“尔后拙夫义父因此命丧,拙夫悲愤之下,隐迹年余,日日苦修,并且以一片早已无用的玉 佩,连连放出风声,为的是引诱出杀害义父的仇人,也因此拙夫果然先后诱出数个仇人,一一诛除,但是在连连数次的残酷拚斗中,却使得许多不明内情,仅因为贪 得玉佩的人,先后命丧拙夫手下,也造成拙夫的凶名。
事实上,玉佩上的秘图乃是古陈国遭隋兵所减,残余皇室隐遁荒山整兵复国的所在,拙夫也确实曾依玉佩上的秘图进入一处谷地,可是谷内的楼宇、房舍,全遭大火焚毁残颓,且是遍地枯骨,以及锈蚀的军将枪戈盔甲,如果诸位不信,夫郎!你肯容贱妾说出所在吗?”
时已至此,小飞虽然心中不悦,但是云妹已说出自己的计谋,尔后可能便难再诱出仇人了,尚幸仅余三个仇人而已,再者,云妹对自己……因此,只得无奈的说道:“你……唉……我知晓你心地善良,且不忍……可是如此岂不是误了我诱杀仇人的大事?而且……”
“夫郎!贱妾知晓你的心意,可是那些仇人或许已有了戒心,所以此次……
夫郎,你可曾由在场之人中见到仇人之面?若无,为何要多造杀孽呢?而且何前辈乃是为了老妻的眼疾,前来求药而已……”
话说及此,另一侧的路飞燕已开口劝说道:“夫君,昔年爷爷命贱妾随你同行时,不是已说明情形了吗?如今仇人已被夫君逐一诛除,仅余三人了。
虽然我们不怕事,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可是仅止于真正的恶人,为了避免误伤好人,或是仅因他人的些许贪念,便伤人一命,因此贱妾同意大姊之言,以后莫再放出风声诱人心生贪念,但是事情澄清之后,若是尚有人不信,依然想强取豪夺甚么宝物,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此时金秋雪也随后接口说道:“飞郎,贱妾觉得大姊及燕妹所言甚是,况且咱们由‘洛阳’至此之前,一路行来甚为安宁,欢愉游玩甚为遐意。
咱们并不怕事,也不怕拚斗,可是途中不时打打杀杀,岂不煞风景?
因此飞郎何不放弃诱杀仇人之计,以免因此与不相干的人拚斗,不但徒增仇人,也扰了咱们游山玩水的兴致?”
小飞耳闻三位娇妻之言?顿时也有些心动,可是如此一来,又该如何寻找不知在何处的仇人?因此心中甚为矛盾,难以取舍。
然后终于有了决定,因此便朝群雄说道:“宝藏传言确实是在下故意放出的风声,虽然在下拙妻心软,不愿因信者,当可离去,不信者,待会儿你们是要一拥而上?还是分批上阵?
或是逐一单打独斗?在下夫妇皆奉陪。”
而此时,群雄之中虽然已有不少人在详思之后,已然恍悟果然甚有可能是对方利诱仇人之策,因此心中已涌生出遭愚的懊恼之意,并且有些人已心中懊恼得有意离去了。
但是却听“鬼面修罗”口出挑衅的凶悍之言,当然令人闻之生愤,又羞又怒且为了颜面,又岂止目轻易离去?
可是突听庄秀云又急声说道:“夫郎,贱妾明了你自幼遭遇坎坷,恨透了恶人,可是天下之人中,上自天子下至庶民,谁无贪念?便连贱妾皆有私心及贪念,因此心贪并非大恶,夫郎岂可因此而生恨?否则夫郎岂不是要连贱妾也杀了?”
说及此处,随即又慌急朝群雄福身说道:“诸位前辈,拙夫自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恨事,因此内心中甚为忿恨恶人,所以言语举止毫不留情,可是贱妾姊妹,因为了解夫郎本性善良且重情义,所以才会共事一夫。
之前!贱妾姊妹身为人妇,不便违逆夫郎的决定,但是方才听得‘铁钩老渔’何前辈之言,使得贱妾深为惶恐,万一因此而伤了与何前辈有相似心意的人,岂不是罪孽?因此不顾夫郎生怒,大胆说明内情避免无端拚斗,尚幸夫郎终于肯听信贱妾劝告,可是依然出口挑衅,欲激诸位……”
“哼……”突然一声怒哼由小飞口中响起,并且转身行往大榕树之方。
庄秀云见状,顿时心中惶恐的悲声唤道:“夫郎……”
尚幸金秋雪立即说道:“雪姊,你放心!小妹去哄哄飞郎。燕妹、玉娥、小娟,你们陪著大姊……”
于是当金秋雪迅疾尾随而去时,庄秀云才双目泛红的续与群雄说著,便连路飞燕也偶或插口说著,尔后也不知她们两人说了些甚么?终于有人三三两两的散走离去。
而那位“铁钩老渔”何天兴似乎曾听得甚么欲知的好消息?已然欣喜无比的连连揖礼之后,才与另外几人同时离去……
斜靠在树根处,心中甚为懊恼的小飞,虽然不知云妹及燕妹两人对群雄说了些甚么?但是内心中也知云妹对自己情意深浓,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及夫妻的幸福,绝不会令自己失望,并且在雪妹及幻云腻声撒娇的哄言哄语中,有气也难发,因此,心中的怒意已逐渐消散。
虽说心中怒气渐消,可是依然有一股气难咽,因此又似对金秋雪及常幻云两人说,又似是自语的喃喃说道:“哼!虽然云妹是为了减少杀孽,可是她岂可在群雄面前折穿我的计谋?如此,岂不是有损我的颜面及名声?哼!待会儿定要好好斥责她……”
然而,金秋雪及常幻云两人闻声,初时虽是心中一惊!
但是互望一眼之后,俱是神色怪异的挤挤眼,接而便抿嘴窃笑出声,不约而同的又开始腻声撒娇了……
但是也因为金秋雪及常幻云两人与群雄详说内情之后,一则对小飞有利,但是却对诱寻仇人不利的消息,已然逐渐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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