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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腊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莲山一万重。
  元月三十的清晨时分。
  看似甚为平静的江湖武林,可是却在辰时左右,同时在上百个不同的城邑、乡郊、山区、水畔之处突然发生了一场不甚凶险,仅有零星拚斗的杀伐,可是却立即震惊了江湖武林。
  原来在江南、西南以及苗疆一带,散布在各地城邑、乡郊、山区、水畔,原本便是武林小门小帮或是山庄、世家、豪门、山寨、水寨的门址,却因为首要之人及 亲人,十之八九皆遭剧毒控制或残害,尔后为了自己及亲人或是门下的性命,逼不得已之下,才屈服“天地帮”,沦为数百个香堂之一。
  可是以剧毒控制他人,不但甚难使人臣服,反而更易引起愤恨及敌视,大多会阳奉阴违或是虚以委蛇,只要有朝一日能解消剧毒,脱出控制,必然会全力反击,重建家门。
  正因为如此,“天地帮”的名声虽恶,可是上百个香堂之中,十之七八皆少有为祸乡里之事。
  一个多月前,散布各地的数百个香堂内,先后有旧友或是别处香堂的人前来拜望香主或是某位护法,在密谈之后,皆已获得不少可解消体内剧毒的解药,暗中分送亲友及心腹之人服用解毒,并且频频暗中外出与不知名的人联络,逐渐有了外人不知的秘约。
  于是在元月三十的凌晨,早已服用解药化解了体内剧毒的香主、护法及亲人、属下,突然同举义帜,将总堂派来的香主、护法或是派来监视香堂的人,还有顺服 “天地帮”之令的人,皆轻而易举的一一诛杀或制服,于是数百个“天地帮”香堂竟然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光全然易帜,立即使得江湖武林的局势大变。
  尔后各门各帮、山庄,或是山寨、水寨立即恢复了原有的名号,不再听从“天地帮”之令,甚至高手齐出,日夜赶路,欲在二月初四之前赶至太湖,与各地赶至的武林群雄会合,准备在二月初五那天一举歼除“天地帮”。
  但是,也有一些西北及西南边陲的门帮则是就近赶往巫山。
  在巫山之方。
  不知巫山内有甚么庆典或是出了甚么吸引人的怪异之事,早在元月二十七、八开始,便有不少携家带眷的富贵人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俊秀书生以及有仆妇随 行的大家闺秀,还有走江湖的郎中、药商、货贩及苦力先后乘大江船或是搭舨舟入峡,有的则是由山路进入巫山,因此在旬日之中,至少已有一两千个外地人相继进 入巫山了。
  但是不论他们是何等原因进入巫山,怪就怪在这么多人入山之后,却甚难在山区中见到甚么人,似乎在广阔的山区中突然消失了?
  二月二,龙抬头;艳阳已东升而上的卯时末。
  人烟稀疏的大巴山山区深处,在一座三方俱是耸陡悬崖,仅有正面斜岩可通达山脚的半座岩山上,耸立著一幢占地约有五十丈宽阔的雄伟“天星堡”。
  如今,石堡外观依旧,可是厚重的堡门已然腐朽残坠,内里宽阔的堡地中原本是楼宇处处,可是如今处处皆是残颓不堪的危楼颓壁,而且处处皆是蛛网密布,虫鼠奔窜。
  而此时。
  身穿血红劲装神、色严肃的陈腾云站立在一幢残颓不堪、蛛网密布的宽阔危楼前,身后并立著四位美如仙子的姑娘,分别是刘婉琳与端木金凤的化身萧金凤,以 及玉瑶化身的萧玉凤,还有一位则是灵芝的化身,本名张美芸的小芸,在四人身后尚有两位使女打扮的姑娘,则是黄月霞的使女春花、夏岚两人。
  此时刘婉琳突然开口低声说道:
  “云郎,距秘洞开启的时辰仅余一刻左右了,因此我们快下去吧,而且事后我们还要赶回巫山,最迟在后天黄昏之前便要与师父及香妹她们会合,万一误了剿伐‘九幽宫’的大事便不妥了。”
  刘婉琳的话声方落,萧金凤也柔声说道:
  “琳妹说得没错,云郎,若能及早寻获堡……老爷爷及公公的遗骸,便可及早赶回巫山,以免误了大事,使得婆婆怪罪贱妾姊妹。”
  “嗯……好吧,娘曾对我详述过进入堡底秘洞之途,我们这就去吧。”
  陈腾云在应声回答之后,立即率先迈步进入危楼内。
  萧金凤与刘婉琳以及萧玉凤、张美芸,还有春花、夏岚两人也立即尾随在后,相继进入危楼内。
  残颓的危楼,由外表看来似是甚为危险,可是历经二十年左右,内里该塌的早已塌了,未塌的,则是被坚固的石基、石壁及巨柱撑顶著,因此实则并不危险,再加上此时五人的功力皆已高得难以估计,而且是小心翼翼的前行,因此刻余之后,皆安然无恙的行至一堵石墙前。
  “嗯……就是这里了,待我打开秘门便可进入了,但是你们要注意身周的安危。”
  只见此面石墙乃是以五尺长、两尺四寸厚的长方形巨石块,一左一右交错堆叠砌成的,实在看不出有一丝门户的模样,可是陈腾云却说石墙间有秘门。
  “是!贱妾理会……”
  “云郎,你放心吧!”
  “云郎,你自己也要小心哦!”
  “嗯……贱妾遵命!”
  “是!小婢遵命。”
  众女一一应声回答之后,陈腾云立即伸掌贴在一块石块上,只见那长石块似乎与其它石块并无不同,可是若仔细观看,便可发现那块石块的花色与其它石块略有不同,似乎是一片约有两个巴掌大,若隐若现的莲花图案。
  陈腾云在莲花图案上微微施力推按,霎时便见莲花图案的石块已然往内退缩尺余,出现一个莲花石洞,可是在洞内下方的凹槽内,则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环。
  陈腾云毫不犹豫的抓握那只铁环往外拉,立即扯动了连系在铁环上一条两指粗的铁索,霎时便听石壁内里喀喀乍响,接而石壁震抖,尘土飞扬,并且震得残楼抖动,已有不少碎物如雨下坠。
  可是倏见五人身周分别涌出一片红白光华,立即在五人身外两丈形成一个碗盖的圆光罩,纷纷坠落的碎石朽木及尘土,尚未坠至光罩上,便顺著光罩外缘滑坠四周,对五人毫无妨碍。
  而此时,震抖不止的石壁上已有一片石壁缓缓内缩,顺著交错堆叠砌的缝隙出现一个如同非字的石门,并且逐渐朝右方斜移。
  五人的目光如电,立即望清内里是一间石室,虽然不知内里有何物?是否有危险?
  可是陈腾云已迫不及待的跨步入内,身后四女也立即随后进入石室内。
  只见石室内有三方皆是长石块堆砌而成的,而左方则是未曾整修过的天然岩壁,而天然岩壁上则有一个两丈多高的大岩洞,内里雾气弥漫得难见丈外之地。
  五人行至岩洞前时,刘婉琳已开口说道:
  “云郎,师父常对贱妾提及此秘洞内甚为怪异……”
  可是刘婉琳的话尚未说完,萧金凤已笑说道:
  “琳妹,昔年姊姊在此洞内缘获‘天心谱’之后,尔后曾再度前来数次,可是仅是一片岩壁而已,因此已恍然大悟,知晓此洞乃是古仙人的修仙洞府,除非是有缘人或是待时辰到时方会开启,而且唯有有缘人方能在洞内有缘遇,否则便是一个寻常的岩洞罢了,因此并非此洞甚为怪异。”
  “哦……原来凤姊初次入洞,缘获‘天心谱’之后,尔后又来过数次,仅是一片岩壁并无洞口,可是小弟爷爷却在洞内缘获一柄‘天星剑’……”
  正当陈腾云沉声说著时,倏觉洞内深处似是有银光闪烁,因此心中一怔,急忙望去……
  在此同时,却听张美芸疑声叫道:
  “咦?你们看,里面有紫光闪烁呢。”
  小芸的疑叫声方止,却听萧玉凤已笑叱著:
  “咯……咯……灵芝……美芸,你的双眼有毛病不成?明明是闪烁著白光,你却说成是紫光?”
  “嗐!玉凤,你别胡说,明明就是紫光,你却……”
  张美芸不服的辩说时,却听刘婉琳疑惑的说道:
  “咦?怎么你们说的颜色都与我看到的不一样?我看到的却是篮光呢。”
  然而春花却嘟著嘴说道:
  “四位夫人!原来你们都见到了不同色泽的光华,可是小婢与夏岚分别代表小姐及白小姐前来,可是却没见到甚么耶?”
  春花的话声方落,萧金凤已笑说道:
  “嗤……你们都别说了,琳妹及玉瑶、灵芝看到的应该都没错,而我看到的则是黄光,至于……春花、夏岚,你们仅是代霞妹及梅妹前来而已,或许因为如此, 才未见到甚么,可是如果有缘,待会儿入洞之后,或许便会有所得,或是会有所见,云郎,由你的神色看来,想必你也有所见?因此你俩切莫急躁。”
  萧金凤话说及此,又朝陈腾云笑问道:
  “云郎,由你的神色上看来,想必你也有所见吧?”
  陈腾云闻言,立即颔首说著:
  “嗯……凤姊,你说得没错,我见到的是银光,看来我们五人各有缘分,因此所见也各有不同,不论春花及夏岚两人是否有所见,可是她两乃是乃是代霞妹及梅妹前来,因此待会儿也应随我们入洞,各凭缘分,我们进去吧!”
  而此时,四女皆被自己所见诱得心动,因此立即一一颔首同意。
  于是陈腾云率先跨步入洞。
  可是刚跨入洞口,尚在洞外的六女只觉洞口恍如有一片映射月光的水波波动,随即不见爱郎的身影了!
  “啊?云郎不见了……云郎……”
  “噫……这是怎么回事?云郎……云郎……”
  “哎呀!云郎不见了耶?快去找云郎……”
  “啊?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刘婉琳及萧玉凤、张美芸三人,还有春花及夏岚两人,眼见爱郎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因此皆是芳心大惊的惊呼出声,并且疾如幻影的慌急掠入洞内,霎时便见光华闪烁,五女的身影也相继消失不见了!
  尚站立洞外的萧金凤眼见洞口光华连闪之后,爱郎与三位妹妹以及春花及夏岚两人的身影已相继消失不见了,可是洞口依如之前,因此心知他们进入仙府可能皆有缘遇。
  萧金凤知晓自己进入洞内之后,也将有缘遇,可是却不急著入洞,而是双膝一曲,已然跪地,并且叩首膜拜默祷著,以示对此洞府古仙人的崇敬之意。
  虽然仅是发自内心的善念,可是万万没料到,就在她叩首膜拜之时,她头前的岩地上突然紫光闪烁,并且在紫光中显现了一些金字。
  萧金凤仔细一看,只见金字写著:
  汝本善女方寸有灵,
  心存天道历世敉劫;
  数世功德万劫不临,
  龙凤仙缘双修入道。
  萧金凤眼见之后,顿时灵悟,知晓洞府仙人受自己的虔诚之心所动,赠灵谒开示,于是再度虔诚叩首膜拜之后,才起身步入洞内。
  半个多时辰后,萧玉凤右手玉指中掐著一粒闪烁著晶萤白光,仅有鸟蛋大小的雪白圆珠,满面欣喜之色的步入一个岔洞内,只见洞内跪著两个人,原来是爱郎及小姐。
  可是再仔细观望,只见爱郎及小姐前方的石壁前有两具枯骨紧贴著岩壁并排趺坐,因此慌急将手中雪白圆珠纳入怀内,并且行至两人身后跪地。
  萧玉凤的双膝刚跪地,却见张美芸及刘婉琳两人也是笑颜满面的并肩进入洞内。
  只见张美芸的手中虽然无物,可是在发髻上却是红光闪烁,原来在发髻上已插著一支双翼伸展的飞凤血玉簪。
  而刘婉琳的左手腕上则是多了一只蓝光闪烁晶萤剔透的手镯。
  萧玉凤眼见两人步入洞内,立即连打手势,而此时,刘婉琳也已望见石壁前的两具枯骨,再加上眼见爱郎及凤姊皆跪在两具枯骨前低泣著,顿时心中一紧,双膝跪地,并且悲急的问道:
  “啊?是……是……云郎,莫非这就是……是爷爷及伯……与公公,或是兰姨的遗骸……”
  跪地低泣的陈腾云立即哽咽说道:
  “凤姊,左侧是爹爹的遗骸,右侧的则是兰姨的遗骸……”
  刘婉琳闻言,顿时放声悲泣,并且跪行至四具遗骸前连连叩首膜拜著,口中则喃喃不止的不知说些甚么……
  未几,只见手中捧著一只玉箱,满面兴奋之色的春花以及右胁夹著一只扁玉匣的夏岚双双疾掠入洞,待望见洞内景况,俱都慌急行至萧玉凤及张美芸身后屈膝跪地。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面颊上尚有泪痕的陈腾云与双目泛红如桃的六女相继步出石洞。
  只见萧金凤的颈项,多了一只约有半指粗,雕有古朴花纹,金光闪闪的金环,至于陈腾云的手掌中则托著一柄仅有五寸左右的小巧银白短剑。
  七人步出洞口之后,又转身望向石洞,就在此时,洞口处突然一阵波动,并且涌出一片氲氰之气,使得岩洞弥漫得难见……
  待波动的氲氰之气逐渐静止消失时,岩洞竟然不见,已然成为一片毫无一丝缝隙的岩壁了。
  陈腾云眼见之下,顿时面含悲意的默望著,半晌后,才对六女强笑说道:
  “你们皆已阅过兰姨的遗言,知晓兰姨的遗言中严嘱后人不得移动爹爹及兰姨的遗骸,因此此洞已成为及爹及兰姨坐化的墓冢,尔后须待十二年后的此时方可入洞,平时仅能在洞外拜祭了。
  另外在兰姨的遗言中已说明了详细内情,在当时发生剧变之时,爹已身遭毒侵,并且遭人暗袭,身受重创,逃入内室,娘及八位姨在惊急中立即拦阻追入内室的敌人,可是因为寡不敌众,也先后受创,而且已被敌方冲散。
  当时抱著爹爹的兰姨,在梅姨及月姨两人维护中急逃,与敌方力拚之时,皆是连遭重创,危在旦夕,尚幸爷爷的众多好友及时赶至,于是身受重创的兰姨、梅姨 及月姨三人便趁机带著已然昏迷不醒的爹爹奔逃,可是堡内处处皆有敌人肆虐,因此梅姨及月姨两人已先后命丧敌人之手,兰姨只好抱著爹爹逃入秘室内。
  逃入秘室之后,虽然已无虑被敌人发现,可是当时兰姨的内伤甚重,自知性命难保,于是用随身药物全力救治爹爹,可是药不对症,爹爹依然毒发身亡。
  尔后,兰姨发觉秘室外炙热无比,才知敌人已然纵火毁堡,无能逃出堡外,可是不知在何时,岩壁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石洞,于是兰姨便将爹爹的遗骸移入洞内。
  然而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兰姨想出洞查探外间情况时,万万没料到洞口竟然又回复成一整片岩壁,已然被困在洞内,无法出洞了。
  兰姨知晓神秘洞门每隔十二年才会自行开启一次,虽然不知此时为何突然开启且又闭合,可是自知内伤甚重,纵然能出洞,也将伤重而亡,因此心中甚为平静,已无脱困之心,而是将爹爹的遗骸移至此洞室内趺坐……”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扬了扬手中的小巧银剑又接续说道:“兰姨爹爹的遗骸之时,发现爹爹手中仅余半截的‘天星剑’,在剑身及剑柄之间的裂纹中有些微银光外溢,于是好奇的用残剑砍削剑柄,尔后终于取出了此柄‘天心剑’,才趺坐爹爹身侧坐化……”
  诸女闻言,皆好奇的望向爱郎手中的小巧银剑,只见小巧的银白短剑并无剑鞘,剑身的外表仅有些微银光,而且剑叶无锋,如同稚儿戏耍的玩物一般,可是仅有寸余长的剑柄上,雕纹颇为古朴,而且在银白剑叶上尚雕有三个远古骨文,仔细观看,似乎是“天心剑”三字。
  三女眼见小巧银剑毫无出奇之处,皆甚为好奇的便欲开口询问,可是又听爱郎接续说著:
  “至于春花及夏岚缘获的玉箱及玉匣,内里皆有数件珍宝,待回去之后,你们再各自挑选便是。”
  “春花及夏岚缘获的玉箱及玉匣内里皆有数件珍宝?云郎快让我们看看……”
  “云郎!玉箱及玉匣内的珍宝可否容贱妾姊妹一观?”
  “对!对!快看看是些甚么希世珍宝?”
  刘婉琳、萧玉凤、张美芸闻言,皆是甚为欣喜的笑语著。
  然而萧金凤却正色的朝三女说道:
  “三位妹妹,虽然我们皆与云郎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如今尚未行婚典,确定夫妻名分,因此不论玉箱及玉匣内有何等希世珍宝,纵若天缘中应属我们姊妹所有,可是也须待我们回去交由婆婆观看之后,再由婆婆或云郎视情逐一分赠我姊妹方可,因此,你们又急甚么?”
  萧金凤说罢,随即又朝陈腾云正色说道:
  “云郎,如今虽然尚未寻获爷爷的尸身,可是已寻得并且拜祭过公公及兰姨的遗骸了,尔后只要有心,任何时后皆可前来拜祭,但是为了公公的血仇,剿伐‘九幽宫’之事绝不可耽误,因此我们即刻回去吧。”
  陈腾云耳闻萧金凤之言时,心知她说得甚为有理且得体,因此内心中甚为欢愉的立即颔首说道:
  “嗯……凤姊说的甚是,我们这就走吧!”
  □□□□□□□□二月初四亥时的二更时分。
  在紫微、太微、天市三座大殿,宽阔巨石基的下方,深达第三层的一间宽敞大石室内。
  宽敞石室的西面石壁有一扇石门,内里是一条可供三人并行,宽敞平滑的石通道,东面石壁则是一整片宽阔大石橱,橱内放满了金玉石版及皮卷书册,北面的石 壁上则刻著一幅八卦图,并且在石壁前的地面有一张玉石软榻及一张蒲团,而北面的石壁前,则有两尊身上注有红黑经络穴道的木人,由石室中的摆设看来,似乎是 一间练功室。
  此时由宽敞通道内突然传来轻微的足声,未几,已有两个甚为高大魁梧的人,迈著大步迅速进入室内,并且立即分立在石门两侧。
  只见两人俱是短毛卷发,双目深陷,鼻梁高挺,一张宽阔大嘴的双唇又厚又突,全身仅穿著一件短虎皮裙,露出乌黑发亮,结实雄伟的身躯,一望便知是来自西夷番邦的昆仑奴。
  未几,又有一位乌发散垂半遮面,看不清容貌,也看不出年龄,全身仅披著一件透明薄纱衣的女子,也由通道步入石室内,只见薄纱衣内里的身躯毫无遮掩的几乎全裸,仅在双腿胯之间悬著一片窄布而已。
  只见这名身披透明薄纱衣,几近全裸的女子,身躯略嫌瘦弱,虽然仅及昆仑奴胸口高,可是却比寻常女子高出不少,肤色虽非雪白如玉,但是也颇为白致,可惜却略嫌粗糙,并不平滑细嫩。
  再看她胸前一对玉乳,虽然也颇为圆滚饱满,可是仅有一握多,腰身虽也曲线玲珑,却不柔细,颇为圆滚突翘的玉臀下方,一双玉腿虽然修长,可是略显瘦得露骨,至于双腿胯间悬著一片窄布虽然看不见甚么,可是却内里不知有何物,已将那片窄布顶得略微突出。
  由这女子较寻常女子高大的身材看来,应属燕鲁之人吧,再由肌肤及全身上下的曲线看来,应非乡间粗手粗脚,善使劳力的贫苦少女,也非富贵人家的娇贵千金,而是属于小家碧玉或是富贵人家的使女巴。
  身披透明薄纱衣的女子步入石室之后,又有两个抬著一只木箱的昆仑奴跟随在后,而那只木箱正是盛装著「淫蜮”的木箱。莫非四个昆仑奴要用“淫蜮”淫虐她不成?
  待抬著木箱的昆仑奴尾随那女子进入室内之后,门侧的两个昆仑奴已快步行向软榻,待身披薄纱衣的女子刚行至软榻前,立即伸手褪除她身上的薄纱衣,并且服 侍她趴伏在软榻上,将螓首伸出榻缘悬空,而抬著木箱的昆仑奴则迅速打开木箱盖,霎时便有四只软物伸出,正是“淫蜮”的触须。
  可是箱内的“淫蜮”似乎熟知此间石室,也似乎甚为畏惧,因此触须方伸出,随即又缩回箱内。
  然而两个昆仑奴却伸手拆下一片活板,并且伸手入箱将“淫蜮”捉出,另两个昆仑奴则是四手大张,立即将六只狂乱卷束的触须分别抓握住,并且将其中一只触须移向那名女子朱唇前。
  两个抓握住“淫蜮”身躯的昆仑奴之一,突然伸出粗如小铁棍的食指,顶至“淫蜮”腹部下方的一个软皮之处,未几,原本用来吸取淫液的两只触须逐渐渗溢出一些浓浓的绿色黏液,并且有一些淡淡的腥臭味散溢出。
  可是那名女子毫不在意丑陋的触须,也不在意淡淡的腥臭味,立即微张檀口,吸吮著触须上渗溢出的绿色黏液。
  约莫片刻之后,只见那只“淫蜮”逐渐萎靡,挣扎之力已逐渐软弱且迟顿,那名女子才微微挥动玉手,四个昆仑奴立即将身躯软垂的“淫蜮”放回箱内盖妥,原 先提著木箱的两个昆仑奴又提著木箱步入通道内消失不见,而另两个昆仑奴,则开始在那女子后背各处抓掐按摩著,使白致的肌肤逐渐泛红。
  约莫片刻之后,有两个昆仑奴……并非提著木箱离去的两个昆仑奴,而是另外两个昆仑奴,一左一右架著一个全身赤裸的雄武大汉由通道进入室内。
  只见那个雄武大汉满面涨红,双目发赤,鼻息粗喘且发出急促的咻咻声,而胯间则是怒挺著一根青筋暴露,长有八寸余的坚硬玉茎。
  双目发赤的雄武大汉刚步入石室,已然望见趴伏在软榻上的裸身女子,顿时狂急的冲至软榻前,并且迫不及待的便跃上软榻。
  在此同时,榻上的女子已然屈缩双膝,跪伏在软榻上,使得圆滚的玉臀更为突翘,双腿胯间的一片乌黑也尽现无遗,而跃至软榻上的雄武大汉双腿屈蹲,一双大手已抱著她玉臀,迅速将八寸余长的坚硬玉茎挺向突翘的玉臀,并且迫不及待的往玉门内急顶……
  而那女子也立即耸挺玉臀迎合,于是在雄武大汉又急又猛的顶刺中,肌肤相触的清脆碰撞声,已在石室中响彻不止。
  约莫刻余之后,雄武大汉突然形如疯汉一般,狂猛劲疾的耸挺著下身,并且伸手抓著她秀发后扯,使得那女子的上身往后高仰,立即露出一张春意盎然的霞红娇靥。
  啊?她……
  原来这女子竟然是暗中施毒且击伤“血魂天尊”的“幽冥倩女”田慕男!
  而此时,春意盎然的“幽冥倩女”田慕男已由雄武大汉的狂态中知晓他即将泄出元阳,因此立即顺势将螓首后仰,圆滚的玉臀也往后紧顶不松,迎合著狂猛劲疾耸挺的玉茎。
  果然,雄武大汉的双手突然紧紧搂抱她腰身,下身也已紧顶不松,玉茎已疾射而出又浓又热的元阳,田慕男立即舌尖上顶玉津吸气行功,圆滚如桃的玉臀依然往后紧顶不松,两片肌肉则一松一紧的夹缩著,使得玉门也是频频夹吸著,莫非田慕男正在施展吸阳之功?
  雄武大汉泄出了元阳之后,似乎神智已略微清醒,可是发觉玉门内有一股强劲的吸力将自己的元阳吸得狂泄不止,顿时大吃一惊的更为清醒,因此慌急推动玉臀,欲将玉茎退出玉门。
  然而就在此时,静立两侧的四个昆仑奴突然大手齐出,立即将雄武大汉的四肢紧紧抓扣住,并且疾点他精促穴,使他精门难闭,因此雄武大汉惊恐无比的狂急挣扎,并且惊叫著:
  “啊……不要……不要……饶了我……”
  然而四个昆仑奴毫不理会,依然将他紧抓不松,甚至还推他臀部前顶,因此被田慕男的吸阳之功,吸得元阳狂泄不断,约莫近刻时光,终于全身一软的昏迷不醒了。
  未几,田慕男的身躯突然往前一仆,使得已然松软的玉茎立即脱出胯间,可是却见玉茎顶端的小孔内竟然尚有红色液水喷流不止,似乎元阳泄流怠尽的已泄出精血了?
  可是田慕男毫不在乎雄武大汉的死活,仅是玉手微挥,紧紧抓扣著雄武大汉的四个昆仑奴立即将昏迷不醒全身软垂的雄武大汉抓下软榻,并且立即将他带往通道内消失不见。
  当两个昆仑奴将雄武大汉带走不久,先前将木箱抬走的两个昆仑奴又抬著一只相同的木箱进入室内,于是又如同之前一样,田慕男又吸取了一只“淫蜮”触须渗溢出的绿色黏液。
  而且待两个昆仑奴又将木箱抬走之后,方才将雄武大汉带走的两个昆仑奴竟然又带来了一个也是淫欲炽旺的虬髯壮汉,于是虬髯壮汉也如雄武大汉一样,开始在田慕男的身躯上肆淫著。
  而此时,将木箱抬走的两个昆仑奴,经由宽敞且的通道行有十余丈之后,突然停在一片平滑的石壁前,其中一人伸手推动石壁,立即有一片长石板内张,又出现出一个石室。
  两个昆仑奴毫不犹豫的进入石室,一进入石室,已可望见宽大的石室内虽然正中空荡无物,可是在三面石壁上却嵌有不少铁链及铁环,而且每面石壁上的铁链及铁环皆扣系著一个披头散发,全身赤裸大字形贴壁站立的女子。
  只见正中及右侧石壁两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皆是低垂著螓首,看不见面貌,在左侧石壁的一女则是全身颤抖的狂扭不止,原来在她大字分张的双腿胯下,有一只盛有“淫蜮”的木箱,由箱内伸出的六只触须已有两只伸顶入胯间玉门内,不断吸取她玉门内泄出的元阴及淫露。
  那个全身颤抖的女子有时痛苦得紧咬贝齿,且频频摇动著螓首,在散发散飞之时,便可望见那女子是个年约双旬左右,娇颜甚为萎靡憔悴的姑娘,可是若仔细望向那女子的面貌,便可看出她竟然是“天地帮”少帮主刘翠娥的使女邱玉书?
  此时进入石室内的两个昆仑奴已将木箱抬至正中石壁的女子胯下,并且迅速打开箱盖,霎时便由箱面铁网内窜伸出六只触须,并且迅速仲达那女子的胯间玉门处。
  低垂螓首似在沉睡的女子遭六只触须伸达胯间时,突然清醒的张目惊望,待望见身前的两个昆仑奴,已然惊恐的张口惊叫,可是却惊呼无声,似乎已被制住哑穴。
  未几,由木箱内伸出的触须已伸顶入她胯间玉门内,吸取著元阴及淫露,可是她的身躯仅是微微的颤抖著,以及偶或的扭摇一下而已,似乎神智及身躯早已昏沉麻木了。
  只见她年约花信左右,面上神色甚为萎靡憔悴,而且眼眶发黑,双目呆滞无神,身躯上的肌肤毫无光泽,并且瘦弱得已有皱纹,而她,竟然是“天地帮”的少帮主刘翠娥,那么右侧的女子可能就是另一个使女皇甫玉剑了?
  怪不得自从她们在“地灵门”之前追逐白雪梅主婢五人之后,便未曾现身,也不知去向,原来已被禁锢在此,若以她们眼眶发黑,双目呆滞的憔悴情况看来,似乎久遭“淫蜮”吸取元阴,已然元阴亏损过甚,生机欲断了。
  □□□□□□□□二月初五寅时末,东方鱼白未显,大地尚笼罩在黯夜之中的凌晨时分。
  宽敞大石室的石门外,八个昆仑奴有如八个黑门神一般,皆是双手盘在胸前,伫立在通道中,默然无声的紧守著室门。
  石室内,“幽冥倩女”田慕男连连吸取了六次经由“淫蜮”吸取女子元阴之后,再经由独特异能融合出有益女子元阴的绿色黏液,也由六个淫欲高炽的一流高手身上,先后吸取了他们的元阳精气之后,在软榻上盘膝趺坐闭目行功。
  约莫刻余之后,田慕男的身躯内逐渐涌出寒冽之气,使得身周空气逐渐凝结,化为一团迷蒙白雾,将身躯全然包裹住,并且随著时光一刻刻的流逝,寒雾愈来愈浓,也愈来愈酷寒,使得软榻上的汗渍及淫露已逐渐结为寒霜。
  又过了两刻之后,田慕男身周的雾气更为酷寒,并且逐渐结为一层薄冰,将田慕男的身躯全然包裹住,雾气结为薄冰之后,已略显透明,因此已可略微望见内里的赤裸身躯。
  可是却见薄冰内里的赤裸身躯此时竟然白得有如白雪一般,而且依稀望见胸前双峰已鼓涨得较之前更为饱满了,莫非她在习练何种阴寒异功?
  薄冰愈来愈厚,可是厚达近寸之时,却开始有些龟裂,并且骤然暴裂,四外迸射,立即出现一具全身雪白如玉,并且柔滑细腻得浮现出些许晶莹剔透的光采。
  可是未几,雪白如玉的身躯又逐渐淡白,并且逐渐转为乳白,终于又恢复了原有略微白致的身躯,可是肌肤已较之前更为柔细,娇颜上也比先前更有光采,似乎更为艳丽了。
  “幽冥倩女”田慕男面含笑意的缓缓睁开双目,先望了望柔白的双手,再低头望著胸前双峰,顿时欣喜无比的伸手抚摸揉搓著,尔后又伸手探入胯间,不知在摸索著甚么?
  片刻后,才得意的低语著:
  “太好了,果然又缩小些许了,看来无须一年便可……可惜之前专注修炼丹道,未曾用心习练‘九阴玄姹神功’,否则早在十年前便可全然化身了。”
  欣喜的笑语之时,突然室中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玉铃声……
  田慕男闻声,顿时一怔,尚未开口呼唤,室外的八个昆仑奴已然迅速掠入室内,并且默不吭声的分立软榻两侧。
  田慕男眼见之下,微微一笑,立即脆声问道:
  “现在是甚么时辰了,为何会响起求见玉铃声?”
  八个昆仑奴闻言,俱是摇首未语,其中一人则是连比手势……
  田慕男眼见之下,顿时双眉紧蹙的沉思著,半晌后,才微挥玉手,八个昆仑奴眼见手势,立即各伸一手,将软榻抬起,肩不摇、身不晃,步伐整齐,抬著平稳不颠的软榻快步行入通道,眨眼间便在通道中消失不见了。
  在此同时。
  离“集仙峰”仅有二十余里地之处,有一座林木苍翠的无名小峰,峰脚下有一群多达上千人的男男女女,正相继往西面“集仙峰”之方迅疾飞掠而去。
  在人群中的男子俱是头戴黑面罩,不知年龄及容貌如何,差别仅在分别身穿宽大黑袍及劲装,而人群中的女子皆是身穿劲装,背背宝剑,个个都突显出巾帼英气 及美妙的身材,虽然其中有数十人面罩薄纱,看不出年龄及容貌,还有十多名年有七旬之上的老妇之外,其余的人皆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而二十余丈高的峰腰处,有一株斜伸出山壁,枝叶如盖的盘松,在松根上方两丈之处则有一个将近两人高的岩洞。
  沿著洞道深入,可发现岩洞内甚为宽阔,而且曲折不断的洞道中有不少岔洞,每个岔洞内贴著洞内石壁的地面上,皆铺有不少毛毡被褥,似乎曾有不少人在此夜宿。
  此时靠近洞口之处的第一个小岔洞内,小菁、小蓉、春花、夏岚四个俏婢皆是面浮怪异笑意的不时望向洞内,并且偶或嗤笑的低声窃语著。
  颇为深长的洞底是一片杂乱峻岩散布的大洞穴,因此甚难望见洞穴内的景况,可是却见内里靠近岩壁之处,竟然有一片五彩光华闪烁。
  只见底端的岩壁之处,已被清理出一片约有七丈宽阔的平地,而地面上也铺有不少毛毡及被褥。
  在被褥上则有五位美貌姑娘,面朝内里、手牵手的围坐成一圈,由左至右是萧金凤、萧玉凤、王秋香、张美芸、刘婉琳,而圈内正中的的一男则是陈腾云。
  此时围坐成一圈,手牵手,互通真气的五女身周皆涌溢出一片蒙蒙白光,并且由微张的檀口内皆喷出一团白气,同时涌向陈腾云的头顶上方。
  而盘坐圈内的陈腾云则是仰首张口,喷出一股红得发紫的气团,与头顶上方的五股白光相合相融,闪烁出一片红白相间的光华,约莫刻余之后,只见六人口中喷出的气团已逐渐薄弱,并且逐渐淡消不见。
  未几,六人皆是面浮笑意的相继睁目。
  而陈腾云环望五女娇颜之后,已欣悦的笑说道:
  “我们真气互通,阴阳相融,由昨日至现在,已然有六个时辰了,不但使我体内残余的炙热丹气全然炼化,也使琳姊及香妹的功力皆增进不少,可惜凤姊及玉凤、小芸三人却损失了两成的功力,但是凤姊你们别耽心,此乃权宜之策,待尔后大仇已报之后,我会全力补偿你们的!”
  陈腾云的话刚说完,却听萧金凤柔声说道:
  “云郎,虽然贱妾姊妹尚未与云郎成婚,可是昨日婆婆已亲口确定了夫妻名分,待大仇已报之后再行婚典,因此实则已属夫妻,姊妹一体,不分彼此的亲人了, 而且这也是贱妾及玉瑶……玉凤及美芸心甘情愿之事,云郎又何须必存愧意?否则岂不令贱妾姊妹心中不安,况且只待血仇已报之后,夫妻、姊妹便可安心的合藉双 修,必然皆可修达金丹境界。
  如今婆婆与‘牡丹夫人’还有诸位姨皆已前往‘九幽宫’了,贱妾耽心婆婆她们……
  因此我们莫再浪费时辰,还是尽早将所获法物的驭御之技习练熟练,便可及时赶往‘九幽宫’,否则误了亲刃‘幽冥真君’的时机,便将成为尔后的遗憾之事了。”
  陈腾云耳闻萧金凤之言,立即颔首说道:
  “嗯……凤姊所言甚是,夫妻及同堂姊妹已是命脉相息,确实无须分彼此了,我们在之前皆已悟通了御剑之技,而现在皆已功力增进甚多,足可施展御剑之技了,只差是否能施展纯熟而已,因此我们就及早勤习熟练吧。”
  “云郎,我们是在洞内还是出洞习练?”
  “这……就在洞内吧!”
  “嗯!贱妾遵命……”
  □□□□□□□□二月初五,卯时初。
  缓缓东升的朝阳,逐渐驱逐了大地的阴黯,开始吱喳的林鸟以及钻出巢穴咆哮奔窜的山兽,也驱逐了山区中的沉寂,再度使山区显现出无限的生机。
  广阔的“九幽宫”内,众多的使女及仆役也往来穿梭的开始了一日的繁忙。
  但是在宏伟的“紫微殿”内,突然传出了冷森的怒斥声:
  “哼!快详细禀报!”
  “是!”
  循声往“紫微殿”内望去,只见面对殿门的殿堂底端,数级石阶上方的高台上,有数张雕龙刻凤的金质大椅,可是仅有“幽冥真君”端坐在正中大椅上,神色冷漠的望著台阶下方三十多个下属,耳听“白虎堂”刘堂主详细禀报著:
  “启禀道主,虽然早在旬日之前,本堂星宿便已察觉山区中的游人较往昔多出不少,然而本宫位处风光明媚的山区之中,时有游山之人误行至本宫附近,此乃习已为常之事,因此并未在意。
  可是数日之前,本堂星宿又察觉往来穿梭的游人中,有不少行迹可疑的人,看似沿途游赏著各处风光,实则皆在本宫四周留连不去。
  属下知晓山区中除了少数的数十家猎户以及几家野店之外,各方胜景附近并无可供歇宿的村镇,而且离‘奉节’及‘秭归’两城镇甚远,因此游人理当在黄昏之前便该折返或续行至奉节或秭归落宿,或是搭船出峡才是。
  然而每每黄昏已临,即将入夜之时,那些游人明知山区中虫蛇凶兽甚多,不适野宿,却依然悠然自得的留连徜徉,若非身怀武技,又岂会无惧?
  因此属下心中生疑,便命所属星宿四处暗查,果然发现那些来历不明的游客十之八九皆是围绕在本宫数百丈之外往来穿梭,于是立即下令掳捉那些来历不明的游客,欲逼问来历及来意。
  虽然所属星宿顺利擒得四人,可是仅逼问近刻而已,万万没料到那些来历不明的游客俱皆毒发身亡,因此属下研判这些来历不明的三教九流游人,定然别有企图,为欲对本宫不利的武林人,因此立即禀报两位殿主……”
  “白虎堂”刘堂主说及此处,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太微殿”石姓殿主立即接口说道:
  “启禀道主,三位堂主皆曾将此事禀报属下及丘殿主知晓,因此属下立即亲自率星宿前往查探,也如刘堂主之言,待掳捉一人欲逼问来历及来意时,那人却立即毒发身亡,属下详查尸身之后,却找不到有何能查出来历的线索,仅能查知应属西南一带武林人物而已。
  可是依他们宁肯毒发身亡也不肯回答一言一句的情况看来,已可断定他们唯恐忍刑不住,泄漏出何等密谋,而且甚有可能是对本宫不利之事,故而属下才求见道主定夺,是否应全力清查山区中的可疑之人。”
  “太微殿”石殿主的禀报之言方止,却听“幽冥真君”阴森森的怒声叱道:
  “哼!无用之辈,既然你们已察觉有异,便应及早下令查探清楚,纵然须杀个一两百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岂可拖延至今才求见本道主下令?否则要你们这些殿主、堂主又有何用?”
  “是……是……属下愚昧……”
  “太微殿”石殿主闻言,顿时心中惶然的立即躬身应是。
  可是身侧也是新任的“天市殿”丘姓殿主立即躬身说道:
  “启禀道主,属下等人在两天前才知晓此事之后,也曾立即与石殿主研商过,议定分别负责一方,分派所属星宿四处详查,可是那些来历不明别有企图的人,虽 然功力皆不弱,可是却甚为奸狡,每每皆是不战而逃,纵若全力围困,擒捉到手,可是皆已服下剧毒,不到片刻便已身亡,因此皆无法查出他们的来历及企图。
  除此之外,此时山区中不但多了不少来历不明的游人,而且常有官府军将往来巡曳,属下唯恐追擒之举过于张扬,万一落入官府军将眼内,必将为本宫惹出麻烦,因此甚为顾忌……”
  “哦?山区中还有官府军将往来巡曳……昔日并无如此情景呀?
  这是怎么回事……”
  “幽冥真君”闻言,心中甚为疑惑的沉思著,可是突然有一名职司“九幽宫”安危,隶属“太微殿”所辖的三十六天罡星宿迅疾掠至殿门外,并且慌急禀报著:
  “启禀道主及诸位殿主、堂主,在宫外巡曳的星宿发现宫外山脚下的树林内聚集了难以数计的武林人,似乎欲前来本宫……”
  殿堂内的两殿殿主、三堂堂主、还有两殿“三十六天罡”星首及“七十二地煞”星首,以及四堂“二十八宿”星首,耳闻殿外星宿的慌急禀报之言,俱是大吃一惊的望向殿门外,接而又回首望向高坐上方的“幽冥真君”
  “幽冥真君”闻声之时虽然也是心中一惊,然而不愧是一宫之主,也不愧是阅历甚丰的绝顶高手,因此心思疾转后,立即冷声说道:
  “嗯……你们方才所提的人,如今已然明目张胆的聚集宫外,而且确实是欲不利本宫,可是当今天下已有近半武林皆已成为本宫外帮的‘天地帮’香堂,已掌控 本宫之手,虽然大江以北尚有不少门帮与本宫为敌,可是除了‘地灵门’或是‘百花谷’之外,尚有何门何帮敢自不量力的聚众前来?
  然而‘百花谷’远在千里之外的太行山,若倾巢渡河前来,途中必然难逃‘天地帮’各地香堂的耳目,可是‘天地帮’各地香堂至今皆无讯息传来,因此必非‘百花谷’的那些淫妇,唯有一峡之隔的‘地灵门’才能藉著地利之便暗中前来。
  虽然‘地灵门’尚属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然而息隐数十年之后,门下早已凋零,又岂是本宫之敌?
  至于‘地灵夫人’的功力纵若已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可是在本道主眼内,也仅属寻常之辈,待本道主擒住她,或是取她首级之后……”
  “幽冥真君”说及此处,尚未说完,突然又有一个星宿疾掠入殿,并且急声禀报说道:
  “启禀道主及诸位殿主、堂主,聚于宫外山脚下的武林人乃是‘地灵门’的‘地灵夫人’以及‘百花谷’的‘牡丹夫人’同时率众前来,并且已向本宫下战帖……”
  “甚么?是‘地灵夫人’与‘牡丹夫人’同时率众前来……拿来!”
  “是!”
  在“幽冥真君”的冷森喝声中,“五行精星”中轮值的“太白星”立即掠至那个星宿面前,由他双中接过一张红色战帖,可是双手刚将红色战帖高捧过肩,正欲 行往平台之时,“幽冥真君”突然伸手微招,霎时便见“镇星”双手中的红色战帖疾如一道红光,穿过三十多丈宽的大殿,电射入“幽冥真君”的手中。
  “幽冥真君”缓缓掀开战帖,精光闪烁的双目迅速观阅之后,顿时冷笑说道:
  “哼……哼……哼……不知死活的无知贱人,凭你们两人也想挑战本道主?待本道主一一擒下你们之后,定将令你们求生无门,求死不得,心畏臣服本道主胯前。”
  冷笑之言方落,立即朝殿下众人说道:
  “出宫迎战!”
  “是!属下遵命!”
  “是!”
  “遵命!”
  两殿殿主三堂堂主以及众宿星首的应喝声中,立即迅疾掠出殿外,并且相继召唤所属星宿出宫列阵迎战。
  但是在此同时……
  又高又阔的宫门外,是一条约有十丈宽的石板路,在仅有三十余丈长的石板路尽头,是两座大山相连的山脚。
  两座相连的山脚已被凿成一条约有三十丈宽,两片山壁夹峙的平坦石路,并且在两侧山壁外面有一座四根巨木柱搭成的红漆巨牌坊,牌坊上的横匾刻著四个金漆大字“地阙冥宫”,而两侧木柱则有一幅金漆对联:
  九州浩浩红尘皆凡俗
  幽冥无垠地阙俱仙灵
  在巨牌坊外是一片约有六七十丈宽阔的空旷石地,四周尚围绕著石柱石栏,在石栏石柱的正中有处缺口,缺口下方则是一条约有两三百级的石阶梯道,穿过杂木林立的山坡,再经由杂木林中的曲折黄土路,便可通往远方的山区官道。
  此时身穿劲装、面蒙薄纱的“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已率著所属由石梯道登达牌坊前,并且迅速穿过牌坊及两山夹峙的平坦石路,并肩站在石板路中,遥望著三十余丈外石板路另一头的“九幽宫”。
  随后掠至的莲、菊、雨、岚、雪五使以及八名年约七旬左右的老妇,还有十二名年约花信的劲装使女,立即排列在“地灵夫人”身后。
  而身穿黑袍、头戴面罩的鬼主、魄主、魂主三人则率领五百多名头戴面罩,身穿黑袍及劲穿的鬼首鬼卒、魄首魄卒、魂首魂卒,迅速往右侧的山脚移动。
  至于左侧面蒙薄纱的“牡丹夫人”身后也迅速排列著三名年约八旬之上的老妇,还有面蒙薄纱的“四妍”春兰、夏桂、秋菊、冬梅以及五十六名“花媚”。
  而面蒙薄纱的“七娇”秋莲、芍药、海棠、水仙、腊梅、杜鹃、玉兰,则与二十多名身穿黑衣面蒙黑纱,看不见面貌及年龄的女子也已率著四百多名“花媚”迅速往左侧山脚移动,虽然不见“十二姿”及“十二艳”,想必皆留守“百花谷”未出。
  当上千名“地灵门”及“百花谷”的人顺著两侧山脚逐渐移动之时,牌坊外突然又掠入两名年约七旬左右的老者,并且尚有不少人随后相继掠至。
  两名老者身形方定,并未开口,立即朝“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抱拳为礼,待“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颔首回礼之后,便朝随后而至,年龄及穿著打扮 不一的男女挥手示意,于是八九百名群雄皆默不吭声的往两侧山脚疾掠,不到片刻,已分别穿插在“地灵门”及“百花谷”之间,沿著山脚迅速列成八字形面对“九 幽宫”。
  似是黑白两道为首者的两名七旬老者,眼见黑白两道群雄皆已与“地灵门”及“百花谷”的人列阵待攻,于是又向“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抱拳为礼。
  而“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见状,也立即福身为礼,便静默望向高阔的“九幽宫”宫门。
  □□□□□□□□“幽冥真君”率著宫内所属迅速掠往宫门,可是尚刚掠出宫门,便已望见远处牌坊下已站立著数十人,因此一出宫门便停步定身,并且迅速环望围立四周的来敌。
  紧随身后的人一出宫门,便已望见来敌已然布妥阵势,因此八名高巨护卫也立即在“幽冥真君”身后排列站定,而太微、天市两殿殿主与“五行精星”中未轮值的岁、荧、镇、辰四星则是立即分立左右两方。
  而白虎、玄武两堂堂主,则是立即分率五百多名四堂星宿,与太微、天市两殿的“三十六天罡”及“七十二地煞”星宿,一左一右的沿著宫墙迅速列为一字阵,与一门一谷及群雄对峙,可是却不见“玉衡楼主”、“开阳楼主”以及“摇光楼主”三人,莫非她们皆留守在宫内?
  在对峙中,虽然双方皆是神色严肃的无声无息,可是沉闷的肃杀气息已然逐渐涌生,使得四周皆笼罩在萧萧杀气之中,似乎只要某一方略有挑动,必将勾动起一场惨烈无比的杀伐。
  寂静无声的对峙片刻之后,“幽冥真君”已朝“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阴森森的说道:
  “哼……哼……哼……两位夫人竟然率大批门下前来本宫挑衅?
  难道自认有能力与本道主力敌吗?”
  “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闻言,俱是心中一怔,眼见对面那一个发挽道髻,身穿银白锦衫,外罩宽袍,似道非道,年约四旬出头的俊秀文士,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就是“九幽宫”的宫主“幽冥真君”。
  可是心中皆甚为疑惑,因为“幽冥真君”乃是年已八旬之上的老辈邪魔,虽然可如同“百花谷”的花魁一样,只要功力高深且习有异功,便可驻颜或是返老还 童,可是他不但是年仅四旬左右,而且声如少年男子脆如女人,因此“牡丹夫人”在心疑中并未回答,仅是盯望著「幽冥真君”不眨。
  虽然“地灵夫人”的心中也甚为疑惑,可是血海深仇的仇人已在眼前,因此哪有心细思?仅是冷冷的说道:
  “‘幽冥真君’,本夫人此来乃是欲报你毒谋暗害本夫人夫君及公公,甚至还纵火焚堡的血海深仇,而谷主夫人一则是欲报贵宫暗遣‘天地帮’侵犯‘百花谷’ 之仇,二则是以儿女亲家的身份,协助本夫人报仇雪恨,至于各方同道,则是为了贵宫驱遣‘天地帮’为祸江湖武林各门各帮的恶行,因此我方殊途同归,唯有全力 歼除贵宫,方能解决一切的罪行。
  至于谷主夫人及本夫人是否有能力与你一敌,只要交手一试便知,又何须傲言自夸?”
  “地灵夫人”的话声方止,却听“牡丹夫人”咯咯笑说道:
  “咯……咯……咯……大妹子,你无须与这个假货多说废话了。”
  “地灵夫人”闻言一怔,尚未领悟“牡丹夫人”的言中之意时,“牡丹夫人”已朝“幽冥真君”略带讥讽的笑说道:
  “嗤……你语声虽然略带男音,然而十之七八应属女子之声,因此绝非‘幽冥真君’本人,你是甚么人?为何假扮‘幽冥真君’出宫迎战?莫非萧老儿心怯畏惧,龟缩不出,却要你假扮顶替……喔……
  莫非你是并未现身的某一楼主不成?”
  可是“牡丹夫人”的话似乎激怒了“幽冥真君”,因此甚为愤怒的叱道:
  “贱妇住口!你胡说甚么?本真君并未将你们放在眼内,又何须找人假扮本真君出战?废话少说,你们谁想先赴阴司就先出列吧。”
  “嗤……嗤……你不必替萧老儿强辩了,要知萧老儿年已八旬之上,已然入土及颈了,又岂会有脆如女子之声……”
  “牡丹夫人”嗤笑的笑说之时,身后三名年约八旬之上的老妇之一突然低声说道:
  “喔?莫非他……嗯……大概就是他了,谷主,只因本谷之人甚少涉足江湖武林,也不与各门各帮牵扯瓜葛,因此二、三十年前,虽已知晓有个‘幽冥真君’在 巫山创立了‘九幽宫’,可是却不知晓此人的来历,直至方才前来‘九幽宫’的途中,本长老觉得路径有些眼熟,才想起此座‘九幽宫’的所在应是昔年的‘合和 宫’宫址。
  早在百年前,武林中有一个三清败类‘合和神君’,他乃是极端异邪的淫魔,不但善于御女之技,而且喜好龙阳之风,虽然是此丛林道观的观主,明著是供奉三清,实则在地底有一座极度淫乱的‘合和宫’。
  当年与‘合和神君’交好往来的人全属淫邪恶徒,并且时常至地底的‘合和宫’淫乐。
  约莫六十多年前,‘合和神君’收了一个徒弟‘阴阳童子’,但是五十多年前‘阴阳童子’出道时,却自称为‘幽冥童子’,时隔数年之后,‘幽冥童子’被黑白两道追杀之后,便生死不明,不知所踪,而他的师父‘合和神君’也从此无踪无息。
  由此可知,如今这个细声细气的‘幽冥真君’可能就是昔年‘合和神君’的徒弟‘阴阳童子’,也就是自改名号的‘幽冥童子’。”
  居中的老妇话声方落,另一名老妇也接口说道:
  “对耶……谷主,若非六长老提及‘阴阳童子’之名,本长老还难想起数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呢。
  记得在四十多年前,本长老职司接待外谷宾客之责时,曾有几个黑道邪魔结伴至本谷寻乐,有一天在饮酒作乐的笑闹中,其中一人曾不屑的笑骂一个人,待其他的人好奇的追问之下,他才说出一段少有人知的秘闻。
  原来在……大概是七十年前吧?‘合和神君’曾对他夸言已寻得一个自幼便身具阴阳两性,可承传他一身所学的好徒儿,可是那个黑道邪魔不喜龙阳之风,因此并未在意。
  尔后那黑道邪魔又从一个常在‘合和宫’出入寻欢的好友口中得知‘合和神君’自夸的徒儿,清秀的面貌中略带女子的姣美,并且声脆如女子。
  尤其是其胯间不但俱有男子玉茎,而且尚有女子玉门,确实是身具阴阳两性,因此常在‘合和宫’出入寻欢的人,在淫乐笑谑之中便将‘合和神君’的徒儿取号为‘阴阳童子’。
  据那个黑道邪魔又说‘阴阳童子’似乎是因为身躯的异端以及在‘合和宫’内日日承受的淫行,因此心性逐渐变得甚为淫邪,且甚为乖张冷酷,当他十七岁踏入江湖时,却自改名号为‘幽冥童子’。
  他行道江湖数年间,不但谋害了几个曾在他身上肆淫的人,也残害了不少年轻俊美的青年,甚至还奸杀了不少的年轻侠女,据说十之八九皆是被盗吸元阴元阳而亡。
  也因此,终于引起天下武林的共愤,群起追杀,待他四处窜逃返回‘合和宫’之后,又暗害了‘合和神君’,才潜隐失踪。
  时至四十多年前,就是那个黑道邪魔偕友前往本谷之前,曾有一个自号‘幽冥真君’的人邀约他共创门帮,称霸武林,可是那个黑道邪魔知晓‘幽冥真君’的来历,因此甚为不屑的未曾接受邀约,据说那个‘幽冥真君’便是昔年‘合和神君’的徒儿。
  当时本长老详听那个黑道邪魔的述说之后,因为与本谷毫无关连,故而并未在意,尔后也忘了此事,待方才六长老提及‘阴阳童子’及‘幽冥童子’的名号,本长老才突然想起昔年听得的秘闻,也才恍悟这个‘幽冥真君’便是昔年的‘幽冥童子’,也就是‘阴阳童子’。
  如果昔年听得的传闻是真,‘幽冥真君’自幼便身具阴阳两性之事也属实,那么他声如女子,也非不可能之事呢!”
  “喔?原来他自幼便身具阴阳两性,怪不得听他之言……”
  “牡丹夫人”闻言,这才心中恍悟的低语一声……
  可是“地灵夫人”已与仇人当面,又岂会在意他的出身来历如何?
  因此立即正色说道:
  “亲家母,不论他的出身如何,他乃是毒害我夫君及公公并且纵火焚堡的大仇人,而且是为祸江湖武林的恶贼,今日要诛除他已是势在必行之事了,因此请亲家母且为小妹掠阵,待小妹先与他一决胜负。”
  “哦……大妹子,你且稍待,且容姊姊先……”
  可是“牡丹夫人”的话尚未说完,却见“地灵夫人”已跨步前行,因此只好止口不语。
  正当“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两人在细听两名老妇之言时,另一方的“幽冥真君”眼见对方皆是窃窃低语著,以为对方是在研商应由何人出战,于是趁机环望四周列阵对峙的情势。
  待仔细望清双方的实力之后,顿时心知一门一谷早有预谋,虽然并非倾巢而至,可是率来的属下再加上群雄人数已比己方高出倍余,而且个个的功力似乎皆不弱,可能皆在一流身手之上。
  由双方的人数及实力看来,如果双方群起互拚之时,十之八九必是己方吃亏,也必将损及己方的声威,若想掌握胜算,唯有施展御剑术,先将那两个贱女人除掉,对方的门下及群雄必将心怯畏退,便有利众星宿击溃对方了。
  心思已定,已有先声夺人屈人之兵之意,可是尚未及开口约战,却见身穿黑色劲装,面蒙黑纱的“地灵夫人”已然迈步行至,顿时正中下怀的阴森森的冷声说道:
  “哼……贱妇,今日尔等聚众前来,要与本道主一决死战,既然如此,本道主也无暇与你等多费唇舌了,为了能及早将你等一一送往冥司,因此你就接本道主一剑吧。”
  “幽冥真君”阴森森的话声一落,右手一挥,霎时便由他袖口内飞出一道乌物?凌空疾射而上时,已随风暴涨的幻出一片凌盛乌光。
  “啊……是……是御剑术?”
  “天……是百丈之外能取……取人首级的驭剑术?”
  “噫……是御剑术?……糟了!快走……”
  (御剑术是以金丹元神精气御剑,而驭剑术则是以内功真气驭剑,两者的的境界差之千里,可是在群雄所知中似乎相同,因此有人称为御剑术,也有人称为驭剑术。)
  混杂在一门一谷所属之间的群雄眼见凌盛乌光一现,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呼连连……
  “幽冥真君”闻声,心中甚为得意,立即驭御鸟剑在空际飞旋数匝,以达先声夺人、屈人之兵之利。
  可是惊呼连连的群雄眼见身侧“百花谷”的年轻姑娘以及“地灵门”的门人俱是毫无惊色的伫立无声,因此心中虽惊畏,可是皆是面有愧色的逐渐寂静。
  但是也有人由“百花谷”的姑娘以及“地灵门”门人的镇静神色中猜测出他们似乎早已知晓“幽冥真君”身具驭剑术,而且已方之人中也有人身具驭剑术,可与 “幽冥真君”驭剑交锋,因此毫不心畏,而己方身具驭剑术的人可能就是武林三大秘门之二,一门一谷之首的“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因此又惊又疑且期待的 静默详观。
  果然!
  “地灵夫人”耳闻群雄的惊呼声,顿时双眉一皱,虽然早已知晓“幽冥真君”身具驭剑术,可是万万没料到对方毫不重视名声,仅在短短几句话之后,不待己方应声,便抢先出手,而且是施展绝顶的驭剑术抢攻。
  虽然心中又惊又怒,尚幸前来之时已然有备,而且先行出阵挑战时,也已提聚了功力待变,因此眼见对方御出乌光,并指握剑诀的右手立即伸往后背,再往上空 一扬,霎时强劲的如丝真气已引驭背后宝剑疾射升空,凌空飞旋中,精光暴涨,已然幻为一团白色光华迎向乌光,霎时一黑一白两团精光,已开始在空际绞挤缠斗 著。
  “啊?驭剑术……好哇……”
  “太好了!不愧是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的‘地灵夫人’。”
  “好!太好了……如此便不畏‘幽冥真君’猖狂了……”
  原本心生畏意的群雄眼见“地灵夫人”也已驭剑迎战“幽冥真君”,顿时惊喜无比且兴奋的大叫连连,而且还有一个也是三大秘门之一,尚未出手的“牡丹夫人”可能也身具驭剑术,因此俱是心中大宽,且雄心万丈的摩拳擦掌,准备随时进攻敌阵。
  “幽冥真君”万万没料到“地灵夫人”也已身具驭剑术,因此眼见之下,顿时心中一惊,并且不由自主的望向“牡丹夫人”。
  虽然“牡丹夫人”面蒙薄纱,看不见她面上的神色,可是外露的一双美目中毫无惊异之色,由此可知,可能也已身具驭剑术了,如此一来,原本欲仗以取胜的绝顶驭剑术,在“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眼内岂不是如同寻常之技?
  而且除了“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之外,对方阵势内尚有不少身份不明的女子,万一她们其中也有人身具驭剑术,并且驭剑围攻,那么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自陷困境之中?
  “幽冥真君”心中懊恼的急思之时,在右侧山脚列阵待攻的“鬼主”眼见门主已与“幽冥真君”御剑交手,因此立即扬手猛挥,并且率先飞掠冲向敌阵。
  “魄主”及“魂主”眼见之下,也立即扬手下令攻杀,于是早已蓄势待发的门人及群雄皆喊杀连连的随后冲向敌方。
  在左侧列阵蓄势待攻的“七娇”以及二十多名身穿黑衣面蒙黑纱的女子,还有四百多名“花媚”及三百多个群雄眼见在右侧列阵的“地灵门”门人及群雄已然抢先攻向敌方,因此也喊杀连连的相继冲出。
  在宫墙列阵的“九幽宫”星宿见状,也相继飞身迎战,霎时在“九幽宫”前展开了一场杀声震天的惨烈拚斗。
  静立牌坊下的莲、菊、雨、岚、雪五使,眼见己方门人已然开始进攻,立即与身侧八名年约七旬左右的老妇低语数句,待那八名老妇皆颔首示意之后,莲、菊、雨、岚、雪五使立即飞身前掠,可是并非参入混战之中,而是凌空掠入“九幽宫”之内。
  “牡丹夫人”眼见之下,立即朝身后的“四妍”低语数句,于是春兰、夏桂、秋菊、冬梅四人也相继掠出,尾随在五使身后先后掠入“九幽宫”内。
  此时且说驭剑相搏的两人!
  虽然“地灵夫人”已身具驭剑术,然而不知是因为功力尚不足,还是因为初踏驭剑之境,尚不纯熟,驭御的宝剑光华与乌光相比差之甚多,而且有些飘浮不稳,因此“幽冥真君”眼见之下,已是欣喜无比的心知胜券在握了。
  在如此优劣情况之中,“地灵夫人”也心知肚明,知晓自己并非对方之敌,可是为了血海深仇,拚了性命也要与对方一搏,因此毫无畏意的全力施功驭剑。
  静立观战的“牡丹夫人”当然也已看出优劣,心知“地灵夫人”功差数筹,并非“幽冥真君”的敌手,并且也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的功力较“地灵夫人”略 高,可是至多仅高出一两筹而已,若是单打独斗,也非“幽冥真君”的敌手,唯有合手夹攻,方有胜算,然而碍于“地灵夫人”与自己的名声,若非万不得已,绝不 能出手声援,因此仅能静观战况,并且提聚功力随时应变。
  “牡丹夫人”心中思忖之时,倏觉空际白芒暴涨,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白芒已凌盛得与乌芒相当,已无败象,而且剑势也甚为稳定,已非先前飘浮不定的景况。
  心中疑惑的望向“地灵夫人”时,这才发现原本站在身侧的八名“地灵门”长老不知何时已行至“地灵夫人”身后两丈,而其中两人已分立“地灵夫人”身后,一望便知她们两人已同时渡气协助“地灵夫人”驭剑对抗乌光。
  至此,“牡丹夫人”已松了一口气,心知“地灵夫人”已无败象,可是若想诛除“幽冥真君”也非易事,除非多人同时驭剑合攻……
  说巧也真巧。
  “牡丹夫人”的心中正思忖著,突然望见那六个黑衣老妇之处有两白一青三柄宝剑已冲升而上,凌空幻为两白一青三团光华,劲疾凌厉的射向乌芒,与白芒夹击著乌芒。
  “牡丹夫人”眼见之下,心知此行胜券在握,铲除“幽冥真君”及“九幽宫”已是轻而易举之事了。
  可是不知是见猎心喜还是为了名声,“牡丹夫人”只觉背后有真气波涌,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倏见背后冲升起一红两绿的光华,仰首上望,竟是一只红玉环及两片碧绿玉玦凌空飞旋光华暴涨,立即知晓是随行而来的三位长老所驭御。
  “牡丹夫人”双眉一皱,尚未及开口制止,一红两绿三道光华已同时飞射入战圈。
  就在此时,突听“幽冥真君”又急又怒的愤声叱道:
  “你们这些贱人,竟然不顾名声,相继御驭法物围攻本道主,难道不怕江湖武林耻笑吗?”
  当两名长老渡功协助,其他六名长老也已合功御出宝剑围攻,甚至连“百花谷”的三名长老也已御出法物助战,已使“地灵夫人”心中甚为惭愧,原本想开口制止,可是又自知功不及人,若无人协助,自己不但无能报仇,甚至可能败亡对方剑下。
  心中甚为矛盾的难以抉择之时,“幽冥真君”的怒叱声已传入耳内,心中更是觉得无颜,因此暗叹一声,便欲请八位长老以及“百花谷”的三名长老收功。
  可是却听“牡丹夫人”已娇笑说道:
  “咯……咯……咯……名声?本谷有甚么名声?是淫贱无耻的名声吗?真君觉得江湖武林各门各帮往昔可曾尊重过本谷的名声吗?也仅有‘地灵夫人’及门人不鄙视本谷,也不畏受本谷名声拖累,愿与本谷结为亲家。
  嗤……嗤……再者,‘地灵门’的名声确实甚高,而‘地灵夫人’也甚为爱惜名声,可是‘地灵夫人’为了江湖武林各门各帮的安危以及自身的血海深仇,大义凛然的邀约天下武林共剿危害武林的‘九幽宫’及‘天地帮’,又岂会为了些许名声,便放弃诛除武林祸患的机会!
  而本谷追随骥尾,只要能歼除为祸武林的‘九幽宫’,不但无损本谷名声,说不定本谷也将因此获得天下武林的好评及美名,本谷又何乐而不为?
  方才本夫人正想出手之时,可是却被本谷三位长老抢先出手,若本夫人再出手,那就觉得未免太抬举你了,因此只得做罢,怎么?莫非你觉得‘地灵夫人’应该顾及名声,与‘地灵门’长老皆退出战圈?
  嗤……嗤……本夫人不知‘地灵夫人’及八位长老是否会为了名声便放弃大局,退出战圈?!
  也不知晓你是否宁肯拚著一死,也不愿怯战而逃,自毁名声,可是本夫人及谷中长老却不在乎你说甚么,只要除掉你之后,不但可报尔等欲灭本谷之仇,而且必可获得江湖武林齐声赞赏,使本谷本名声震响武林,因此本夫人已迫不及待了,你就接剑吧!”
  “牡丹夫人”娇笑之言方落,玉手仅是随手微扬,霎时便见背后的宝剑劲疾冲升而上,凌空飞旋中,精光暴涨,已幻为一团如雪的蒙蒙白芒,劲疾射向乌光。
  而此时“幽冥真君”所御的乌剑已被七道光团紧紧围困猛攻,已然使得真气波动,气血翻腾,心知凭一己之力,无能招架几个贱人的围攻,因此已心生暂且退离,尔后再逐一铲除她们之意。
  然而没想到“牡丹夫人”话声方落,竟然也御出宝剑围攻而至,虽然又惊又怒,且有意及早脱身,可是却被“牡丹夫人”的笑语套住,岂能怯战而逃,自毁名声?因此只得急忙全力施功迎战,并且愤怒无比的怒叱著:
  “你……你……你这个无耻贱人……本道主跟你们拚了……”
  原本心中惭愧,有意退出战局的“地灵夫人”待耳闻亲家“牡丹夫人”之言,顿时心中一震的迅速思忖著:
  “咦?亲家怎会如此说……八位长老皆是高出自己一辈的长者,又岂会不知名声重于性命?
  但是她们耽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并不在意名声,出手解围,此乃危中出手,救助同门,在江湖武林中尚说得过去,可是亲家及‘百花谷’的三名长老她们为何要如此?
  凭自己及八位长老同时出手迎战对方,已然有十成胜算了,可是‘百花谷’的三名长老为何也不顾名声,随后出手?而且亲家在笑语之后,也毫无顾忌的立即出手,如此不但有仗著人多势众围攻之恶,似乎还有落井下石之意,难道她也……”
  “地灵夫人”思忖及此,并且疑惑的详思亲家之言,突然灵光一现的思忖著:
  “哦……是了,亲家明著是回答‘幽冥真君’的叱斥之言,实则是语含双关,说予自己听的,唯恐自已顾忌江湖道义及名声而心惭退怯,因此明知已然胜券在握,尚不顾名声,出手围攻……
  嗯……亲家说得没错,是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自己的血仇及天下武林的安危重要?
  绝不能为了些许虚名便纵放他,否则不但对不起亲家的善意,而且势必将成为武林罪人。”
  心中悟通了此中道理,顿时精神一振的全力施功,并且沉声说道:
  “亲家说得甚是,为了血仇,也为了江湖武林的安危,只要能除掉他,已无愧天地,又何须在意区区虚名?老魔,纳命来吧!”
  如此一来,“地灵夫人”已摆明了毫无收功退身之意,而八名长老耳闻门主之言,俱是面浮欣慰之色,也是全力施功,顿时使得已然捉襟见肘、甚为吃紧的“幽冥真君”压力骤增,所御的乌剑光芒已被八团光华逼压得逐渐束缩黯淡,因此有些慌乱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此时突然又听“牡丹夫人”娇笑的说道:
  “大妹子,虽然看似我们合力欺凌他,可是他是一个大男人,而我们皆是妇道人家,再怎么说,也不算他吃亏呀!
  况且当今武林之中有哪一个门帮之首能值得我们一门一谷之主以及十一位长老同时出手围攻?
  虽然他是为祸武林的老邪魔,可是此事若传入江湖武林,定然会使他名声大噪,令人刮目相看,曲指赞扬,因此实则是给足了他面子。
  可是怕只怕给他面子,他却不敢要,却要如同缩头乌龟或是如鼠辈一般伺机窜逃,到时反而落个遭人鄙视吐唾沫的骂名。”
  “地灵夫人”闻言,心中窃笑,并且也呼应的笑说道:
  “大姊你说得甚是,据小妹所知,江湖武林数百年中的历代邪魔,除了昔年的‘魔祖’之外,恐怕无人比得上眼前这位‘幽冥真君’了,因此他纵然命丧我们剑下,反而是为他造就了名声,尔后必将如同昔年的‘魔祖’一般,名声不朽,久传后世,所以他应该含笑受诛才是。”
  两人促挟的一拉一唱,顿时使逐渐难以支撑,心中焦急无比的“幽冥真君”更为愤恨的疾思著:
  “哼!无须细思,便可知晓她们乃是唯恐自己弃战而逃,才口出讥讽的激将之计,可是此时自己所御的法剑已被八团光华逼压得逐渐束缩,若再不及早脱身,势必命丧此地。
  好不容易才创出的局面,即将毁于她们之手,尔后的霸业也将成空,因此唯有及早脱身,尔后再逐一诛除她们,报仇雪恨,可是此时法剑遭束,难以突围……
  也罢,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材烧?况且宫底秘室中的珍宝无数,尔后还怕没上好法物可用?噫……对了,怀中尚有一只修炼不久的法物……”
  “幽冥真君”思忖及此,已然有了心意,因此立即提聚全身功力,并且大喝一声:
  “贱人,纳命来……”
  诸女闻声,倏见八团光华内的乌芒暴涨,似乎欲强行突围,因此俱都立即增功巩固罩束光团,可是却见乌芒暴涨之后,随即又黯淡,而“幽冥真君”之方突然有一道紫光闪烁,并且光华暴涨的劲疾射向“地灵夫人”。
  “啊?大妹子,小心……”
  “老魔,大胆……”
  “啊?门主,快闪……”
  诸女皆没料到“幽冥真君”乃是声东击西之计,虽然惊见紫芒劲疾射向“地灵夫人”,可是先后慌急御剑迎击紫芒之时,紫芒已射至“地灵夫人”身前不足十丈之距,眼看紫芒即将由“地灵夫人”身躯穿体而过了。
  就在此时!
  站立“地灵夫人”身后渡功的两名长老之一,真气骤收再吐,立即将“地灵夫人”震出四丈之外,并且张口疾喷出一团白光迎向紫芒。
  在此同时,略微落后的另一名长老也突然扬手伸指,霎时由五指尖同时喷出五道凝聚如剑的雪白雾气,也随后迎向紫芒。
  “啊?三昧真气……”
  “聚气成剑……”
  “啵……啵……”
  在“牡丹夫人”身后一名长老惊呼出声的同时,白光已与紫芒相迎,霎时便听连连啵响,白光及紫芒的光华俱都一黯,可是紫芒光华虽然已黯淡不少,可是依然劲疾前射……
  “呃……哇……”
  倏听口喷白光的长老突然闷哼一声,并且张口喷出一片血雨,而白光也迅疾消逝,但是五道如剑雾气也已迎向紫芒,迅疾将紫芒拦住。
  “滋……滋……滋……滋……”
  恍如水浇烈火,火烧水雾的滋响声,连连不断的传出,虽然使得如剑雾气逐渐散消,可是那名长老的五指不断涌出雪白雾气,终于使得紫芒逐渐黯淡无光,坠落地面,而那名长老已是面渗汗水,神色萎糜了。
  “啊……糟了!老魔趁机脱逃了!”
  “甚么?快追!”
  “糟了!千万不能让他逃走,否则尔后……”
  “咦?有人迎向老魔……”
  “啊……是……是……太好了,是少主他们及时赶至了。”
  “咯……咯……是云儿,大妹子,你可放心了,有云儿他们小夫妻几人拦住老魔之后,老魔定死无疑。”
  “长老……长老,你的伤势如何?可要紧……噫……甚么?是云儿及几位儿媳来了?”
  惊喜声中,只见声东击西之计的“幽冥真君”待众女皆惊急注视“地灵夫人”及紫芒之方时,立即断止了祭御法物的真气,连御出的两件法物也不要了,便趁机疾幻而去!
  在此同时!
  在“九幽宫”的地底九宫秘室内,位居中枢的“黄庭宫”内,有四个女子围立一圈,乃是“地灵门”的莲、菊、雨、雪四使。
  而圈内,岚使则抱搂著一个身受重创的四旬妇人,那名妇人乃是“摇光楼主”,也就是“飞花仙子”姚玉娥,另外在旁边尚有两具女尸身,竟然是“玉衡楼主”也就是萧玉凤的亲娘,还有一人则是“开阳楼主”,莫非她们皆伤亡在五使的掌下?
  可是却听身受重创的“飞花仙子”姚玉娥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道:
  “……虽……虽然上代‘魔蝎夫人’与陈……陈老堡主有仇……
  可是她却遭那恶……恶贼狡骗诱奸……因此心中积……积恨……加之她与我们……原本便……便勾心斗角,暗植势力,因此也恨我们……
  你们前来之时……我们三人原本欲……欲趁此时机反……反正……可是却遭她发觉……于是她……她便趁机下毒……欲将罪名推……推至你们身上……呃……我……我不……不行了……托你们之事……千万要……”
  众女闻言及此,莲使立即说道:
  “其实令徒白姑娘早已被本门门主也就是少堡主夫人纳为儿媳之一了,因此你大可放心,至于‘魔蝎夫人’毒害你们三人之仇……虽然她已逃逸无踪,可是她乃是狡谋毒害‘天星堡’的主谋之一,因此本门及少主伉俪还有令徒皆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定会寻她为你们报仇的。”
  “地灵门”的莲使尚在说著时,却见“飞花仙子”姚玉娥面含微笑的缓缓闭目,并且气息逐渐静止的魂归西天了。
  因此菊使已叹声说道:
  “唉……我们在昔年便已见过她,也知晓她与姑爷之间的情意颇深,当小姐与姑爷成婚之后,虽然她悲戚远离,可是与姑爷的旧情依然难断,而且为了姑爷的血仇,竟然不畏‘幽冥真君’的淫毒,毅然舍身混入‘九幽宫’,时至今日才脱出苦海……
  唉……不但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而且舍身噬魔,因此应是个坚情不移的贞节女子。”
  月使闻言,也立即接口说道:
  “就是嘛,虽然她身历如此坎坷的劫难,可是如今唯一的心愿竟然只是想求小姐收她徒儿为媳便足愿了……我……我真为她难过……”
  “小月,岂只你难过,我何尝不为她的遭遇感伤,可是难过又有何用?还是好好照顾她尸身,待尔后再厚葬她吧。”
  “对呀!我们已在此地底秘室详搜数次,并无岔眼之处,也无人藏身暗处,因此我们走吧。”
  “嗯……走吧!”
  当五使分别抱著三具尸身迅速离去之后,一方石壁上的八卦图右侧突然缓缓张开了一扇石门,并且由内里迅疾掠出一名妇人,竟然就是五使皆认为早已逃逸的“天机楼主”。
  “哼!凭你们也想与本夫人斗?”
  “天机楼主”的冷笑话声方止,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脆笑,并且有人笑说道:
  “嗤……你真认为别人斗不过你吗?”
  “天机楼主”闻声倏然一惊,迅疾转身望去,只见身后并列著四人,竟然是“百花谷”的“四妍”?因此又惊又怒的张口欲叱:
  “你们……”
  可是刚张口,倏又听方才五使逝去之方也响起一声冷笑,并且有人冷森的说道:
  “四位大姊,且将这贱人交由小妹五人应付,万一小妹五人无能制她之时,再有劳四位大姊如何?”
  “四妍”中的春兰闻言,立即笑说道:
  “这有何不可?兰大妹子,为免夜长梦多,徒增枝节,因此你们请动手吧。”
  此时“天机楼主”已是心中生寒的缓缓转身,果然是方才抱尸离去的五使,虽然心中又惊又怒,但是时已至此又奈何?于是冷叱一声,右手欲挥,可是早已有备的五使不待她右手扬起,已然同时抖手射出一道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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