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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雷霆一击破群魔(2)

她身一子一动,双掌十分柔灵地飘起来,犹如水草,随之翻腕一震,使出“绿炎真经”上的奇功“绿炎毒掌”,一个硕一大的透绿的光影霎时飞向牟道,快如闪电。同是“绿炎毒掌”,在她手里使出与周仓大不相同,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与此同时,范幼思也下了绝手,玉掌一并,猛地向牟道拍去,急如雷霆。

牟道感到不妙,飘掌上迎,几乎是没有思索。

“砰砰”两声,强烈的气劲交击一起。

牟道立时被震出两丈外去,也是桌倒杯飞,十分狼狈。

众人顿时欢叫了起来,格外热烈。两人铁了心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

这回牟道吃了大亏。“绿炎毒掌”太过惨烈,他的面孔顿如火烧了一般,起了一层皮,眼睛血红了起来。他感到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想静也不成了。

少顷,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额头滚下来,呼吸也不畅了,仿佛有只铁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妈一的,这可是要命的勾当。

他眨已了一下眼,用手摸了一把汗,样子十分可怜。

侯至爽的心立时悬了起来,为他着急:“牟兄,对她们更不能手软,否则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他们可不想牟家断了根呢!”

牟道心头一震,十分感激她的提醒,一股无上的霸劲又回到他身上,眸子清亮起来。

唯明羽见他还有好兴致,不由疑惑。这人真是邪门,难道他能破“绿炎毒掌”?这怎么可能呢?

范幼思似乎对他有更深的了解,说:“他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没什么可怕了。”

唯明羽一怔:“那他何以不惧毒掌?”

范幼思妙目慧光飞流,自信地说:“他在分解功力,克制毒劲,不过一时有效,长不了的。”

唯明羽半信半疑,又向牟道一逼一过去。

侯至爽叫道:“牟兄,快下手,别再让她们围住!”

她暗中一抽一出了匕首。

郑和这时忽道:“这女子不懂规矩,把她哄出去。”尤坤、白光立时纠起几个官差向她围过去。

侯至爽可不是好惹的,她有当帝王的雄心,自然不会把杀人当成一回事儿。

她急身向后一退,匕首脱手而出,仿佛“太一陽一鸟”飞向白光,快极了。

白光急间稍迟,喉咙被匕首划断,血光迸溅。

刹那间,匕首又飞向旁边的官差,专断人的脖子。

惨叫迭起,官差尽死。

白光挣扎了两下,也见了阎王。

尤坤吓了一跳,使出“灭绝手”猛地向匕首抓去。

匕首忽地划了个漂亮的银弧削向他的小肚子。

他魂飞天外,再击不及,小肚子被豁开,下水顿时跑了出来。

难活了。

这可有点儿恐怖了,侯至爽却毫不在乎。

郑和看得心惊肉跳,深感侯至爽是祸害,怪不得她有野心,天生是个帝王料,万不能留着她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决走提前收拾她,做到干净才好。侯至爽到这时已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她也在想怎么对付他。

牟道这时也采取了行动,身形一晃,猛地向唯明羽抓去,几乎没有人看出他是怎么动的。

唯明羽大惊失色,顿感陷人了灭顶之灾,反击都来不及了。

范幼思算是个她的知音,不失时机地向牟道猛劈了两掌,力逾千斤。

然而没用,牟道照样点中了唯明羽的“玉枕一穴一”,把她制住了。

范幼思又攻上来,牟道反手一击,把她弄了个跟跄。

酒场顿时炸开花了,叫喊连声。

少林方丈一闪而起,带着弟弟组成一道人墙。

武当掌门飘然向前,师徒几人欲与牟道一了旧帐。

向天啸、周仓也活跃起来,叫喊着、鼓动着,血流成河才妙呢。

牟道冷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一心道长说:“这小子危害武林,大伙儿也别讲什么规矩了,除去他才是正经。”

悟远和尚连声附和,几个人使出“连心功”,把功力聚到一个人身上,准备对牟道雷霆一击。

白云两眼闪烁,也寻找下手的机会。

侯至爽道:“牟兄,别等了,先下手为强,这里可没有什么公道。”

悟远和尚一声吼,和尚道士一齐上,白云、周仓一边忙,一呼啦全动了手。

牟道不傻,这么多人斗他,不闪是不行的。他不想再受伤。

刹那间,他失去了踪影,和尚与道士的内劲击在了一起,两方打乱了。

周仓一掌走偏,击在空无的肚子上,白云打错了人,正中木静的头颅。两个人霎时死于非命。

少林、武当两派顿时大骂他俩瞎了狗眼,劈掌不会寻找地方。

周仓嘿嘿一笑:“这怪不得我,谁让他挡着那小子的屁一股呢?”

白云十分尴尬,脸色青黄不定,一语未发。

悟远一指周仓:“你真不是东西,杀了人还有一堆理由,我们怕你吗?”

他向前跨出一步,一掌劈了过去。

武当派气无地方出,也找上了他,几个人一齐上。

周仓大叫一声:“不得了了,儿子打老子了!”扭头就跑了。

他的个子矮,擅钻桌子底,一冲吵下见了。

悟远没法,返过头来又找上了牟道。

范幼思、白云也加入了战团。

牟道一闪又没。

突然,唯明羽自解了一穴一道,身一子飘忽一冲,双掌向他的后背拍去,毫无声息。

牟道感到不妙,毒劲已经加身,顿时被击飞了,落到楼下去。

侯至爽趁乱也下了花月楼,好不利索。眼前亏她是一点也不想吃。

郑和呼了一声,很不满意,两条鱼都跑了,太没道理!

他一气下楼而去,找道衍去了。

道衍正和范仲淹下棋,十分安闲。

郑和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坐下,看棋。

道衍一直没与他说话。

还是范仲淹光开了口:“你们有书?那就别下了。”

道衍说:“没事,下吧,这回我准赢,那就扯平了。”

范仲淹淡然一笑,两人又下起来。

郑和叹了一声,也参战了,两边都帮,只是看到好棋帮道衍,看到臭棋帮范仲淹,他知道若是道衍连输两盘,那会下个没完的。

范仲淹卖了他个面子,一会儿就输了。

道衍大喜:“还行,几十年不下棋,不减当年。”

范仲淹大笑起来:“再过几十年你还是赢家,只要是邓公公帮着我们。”

道衍点了点头:“有理,那小子收拾了吗?”

郑和说:“不但那小子没有收拾,反而又跳出来一个女子,也够狠的。”

“是谁,侯文通的女儿?”

“不错。我们轻视了她,麻烦恐怕大了。”

道衡一笑,“他们终究人单势弧,成不了气候的。范老兄,你说呢?”

范仲淹道:“英雄总也有归处,何必问我?”

道衍哈哈地笑起来:“走着瞧吧,会有好戏的。”

郑和一陰一沉的脸上荡起一些活气,只要海天龙抓住了唐赛儿,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总被风吹雨打去,光灿灿的总是自己。

满世界还没有露出一点火红,海天龙就带人下去了。他走得很急,心里揣着火。

他希望唐赛儿睡得着着的,让他彻底风光一次。

何大海等不大相信会交好运,很不积极。

海天龙没法说他们,唯有干生气。

几个小子走到村子的东头,停下了。

这时天刚明。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一会儿,估计唐赛儿与和尚差不多进人了梦乡,才向里窜去。

他们的身法极快,瞬间就到了一家门前。

几个家伙没敲门,贴在墙边听院内的动静。

院里什么声响都没有,海天龙大喜,这下可逮住了呢。

他冲何大海一点头,四个小子翻墙进人院内。

这是个普通人家,仅有三间草屋,他们一脚把屋门踢开了。

青衣妇人与中年和尚果然在屋里,只是并没有睡的样子。

海天龙心花怒放,嘿嘿笑了:“该我们走时,一奸一夫一婬一妇当场抓到了!”

中年和尚脸色一寒,冷森森他说:“你说话小心点,我看你也没长着两颗脑袋。”

海天龙道:“我说错了吗?和尚与女人,这不是很引人的事吗?

无论你们弄出个小和尚未,还是弄出个小妇人,我都要问你们的罪的。”

何大海说:“这女人长得倒周正,用一用不错。”

中年和尚勃然大怒,眼里射一出两道寒芒,斥道:“可恶的东西,我看你们是自找头疼!”

马月一奸一笑道:“什么病我都能治,头疼怕什么?”

青衣妇人忽说:“和尚就不能与女人在一起吗?”

海天龙笑道:“和尚与女人通一奸一我们也不间,可你们是两个特别的人,一爱一好惹事生非,那我们就不得不抓了。你虽然善于伪装,可我们还是知道了你是唐赛儿。这是天意,你逃不掉的。”

青衣妇人哈哈地笑起来,很豪放:“是又怎么样,就你们几个也想抓我?梦做得不错。

温蚊忽说:“我们几个就够你受的了,你还要多少人?”

他时刻忘不了占别人的便宜。

唐赛儿霎时脸色铁青,眼里露出杀机。世人称她“佛母”,不等于她就心软。几天来她的“莲花神功”又进一步更不把官差们放在眼里了。

中年和尚知道了她的身份,似笑非笑,神色莫测。

海天龙一挥手,四个人向唐赛儿欺去。

中年和尚更不搭话,身形一闪,使出“风火大挪移神功”,向海天龙劈去,双拳如火。

海天龙已非昔日的那个,长剑划空一搅,使出“太白醉剑”法,委时晴空起蚊电,活似醉仙舞长风,跌起淋一漓,收发如狂。

中年和尚一惊,急忙收学后退,如此凌厉的剑法他还没见过几回呢。

海天龙见挫了对方的锐气,更加得意了,脑袋里转动起活捉和尚的主意。

唐赛儿十分镇定,身一子向前一补,采取了个个击破的打法,双手向上一托,犹如采莲女分花采莲,猛地向温蚊拍去。温蚊不料会找到他头上,一怔,飞脚便踢,使出了老本行。

电光石火之间,“啪”地一声,温蚊被击飞,打得他眼冒全星,小命几乎丢一了。

唐赛儿轻叹了一声,十分遗憾,若再加把劲就好了,白让温蚊捡了一条命。

温蚊吃了亏,眼睛都气青了,大喝一声,抢了回来,直取唐赛儿首级。这回他用了剑。

唐赛儿比他高明,身形飘然一摆,绕向他的背后。

何大海忽地下了暗手,两枚金针电闪而出,快不可挡。

唐赛儿发现不妙已迟,身一子刚转,暗器便射中她的身一体,一麻,活动不灵便了。

中年和尚这时慌了手脚,身形一展,直取何大海,把“风火大挪移神功”提到了极限,欲一下子毁去对方。

何大海不是傻瓜蛋,见对方来势凶猛,一抽一身就走,把强敌留给了别人。

海天龙、马月双方齐上,堵住了中年和尚的去路,两一柄一剑扬起两片银花,夺人心魂。

中年和尚唯有后退。

何大海混水摸鱼,趁机又发出几枚金针,直射中年和尚的要害。

何大海有“金针王”之誉,这可不是吹出来的,射人极准。

中年和尚挥掌击针,劲力稍微不当,被两枚金针射中,身一子霎时颤一抖了起来。

何大海的金针有的是淬过毒的,他们两人中的金针都是淬的“醉毒”,射人立麻,难以反抗。

海天龙见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立即点了两人的要一穴一,他们成了俘虏。

海天龙哈哈地大笑起来,快畅极了,这回是立了大功。他做梦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何大海说:“多亏了我,要不,你们别想抓住他们。”几个人争起功来。

海天龙压下心头的不快,笑道:“妖妇,这不是做梦吧?你已在我们手里了。”

唐赛儿哼了一声:“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英雄?有种就明对明地斗。”

海天龙笑道:“我们不是英雄,是天生的坏种。坏种就暗下手,只要能抓住你们就行。

把你们押入京城,我们就能换几顶官帽子,这还不够好吗?”

唐赛儿恨道:“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恶有恶报!”

四个小子大笑起来,乐得要飘,他们才不信这个呢,杀人放火不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吗?什么恶有恶报?全是鬼话:

中年和尚很是伤感,眼里有浅浅一层泪意,似乎他们被捉,是上帝与锦衣卫做了一场肮脏的交易,败得不明不白。

马月嘿嘿一阵怪笑,说,“不如给他们一点毒吃,免得跑了,这才是恶有恶报呢。”

海天龙忙道:“别乱来,若是弄变了形,皇上说我们抓错了人,那不是百口莫辩吗?”

四个人嘻嘻哈哈乐了一阵,押着他们回城。路上平安无事。

进了城,海天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郑和在大厅里正不安地走动着,忽见海天龙等押着人走了进来,顿时欢笑了起来,抓住了唐赛儿比干什么都强。

海天龙道:“托公公的洪福,这两个人终没有跑掉,可算去了皇上的心腹大患。”

郑和点了点头,说:“这回你的功劳不小,我会奏明皇上的。审问了没有?”

“没有,等公公审呢。”

郑和十分满意,在中年和尚身边转起来,目光闪烁不定:“你是哪里的和尚?”

“自然是庙里的和尚。”

“怎么和女人在一起?”

“难道要和你在一起吗?”

“是哪座庙里的?”

“我忘了,和尚四大皆空,是什么也不记的。”

“你的法号叫什么?俗姓呢?”

中年和尚一笑:“我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郑和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想恼,又象观赏奇异的猴子似地看起他来,果然与悟远十分相象。

他淡淡一笑:“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中年和尚毫无表情地说:“你们不就是专门抓人的吗,难道还要理由?”

“当然得有理由,哪怕是随便找的。你不该到处乱跑。这就是你的罪名,若你藏在哪座庙里永不露面,谁也不会惹你的。”

“可是我长了脚,就不能用一下吗?”

郑和神色一怔:“你最好把一切全讲出来,这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大家都不为难。若是你什么也不肯说,对你可大为不利。他们都有一套收拾人的手段。”

中年和尚冷哼一声,不理睬了,犹如一段石柱子,高做冷峻。

郑和嘿嘿一阵冷笑:“你这样子谁都会做的,能蒙混过关才是大和尚呢。别固执了,讲吧。”

中年和尚不开口,好象郑和不是跟他说话。

马月有些沉不住气了:“公公,让我给他点药吃吧,保准他乖乖开口。”

郑和没理,他不喜欢别人插言。和尚不是等闲人,他想先软后硬,现在还没软到底呢。

马月碰了一鼻灰,不敢再乱说了。

郑和走到旁边坐下,两眼望着地面出神。

这时,道衍走了进来,哈哈地笑了:“真是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中年和尚仍然不语,眼睛灰暗一片了。

道衍说:“你也别难过,我们抓你不过是想让你们一家团聚,半点恶意也没有的。若干天以后,也许你会感谢我们的。”

中年和尚哈哈地大笑起来,不知他笑什么。

唐赛儿闭目守心,以期恢复自由。

道衍冲郑和微微一笑:“你可以回京城了,这里的事我来料理理吧。”

郑和点头说:“这样也好,不过那个一定要尽快除掉侯文通亦不可放过,他知道的事太多。”

海天龙太急,若杀了侯至爽,他的“美人计”岂不泡汤了?但他又不敢乱讲,迟疑了一下,才说:“公公、‘献美’的事已上奏了皇上,若我们空手而回,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郑和笑道:“这个我已考虑过了,你不觉有个更好的人选。”海天龙一呆,喜道:“小人愿听公公高见!”

郑和得意地点头说:“张严馨不是很好姑一娘一吗?”

海天龙大乐,但马上又有些为难:“公公,她的身手恐怕是太高了点……”

郑和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动动脑筋吗?只要抓住了她,废去她的武功,她就只有听我们的了。”

海天龙连连点头,大唱赞歌。

静了片刻。郑和说:“你们把他们押到后面去,要好生看管,不得出错。”

海天龙等人齐声同应,把他俩押走了。

郑和走到桌案前很快写好一个帖子,交给了白三败,让他立即去办。

白三败出门而去,身法如风。

瞬时间,他就到了张坤吟面前。

张坤吟正在看书,陡见白三败,连忙站了起来,笑道:“白大人有何指教?”

白三败说:“指教不敢当,这里有个帖子,是郑公公让我交给你的。”

张坤吟接过帖子一看,笑了:“公公找我有何要事?”

白三败轻轻一笑,“这个我不便说。”

张坤吟略一迟疑,花一心夫人从东边房里走出来,把帖子接过去了。

她细看了一会儿,轻道:“我看还是别去好。”

白三败说:“夫人放心,绝对有好事。”

张坤吟思忖了一下,跟白三败走了。花一心夫人欲随前往,张坤吟安住了她。

张坤吟艺高胆大,不怕郑和搞鬼。

两人来到大厅,郑和连忙让座,十分客气。

张坤吟道:“公公找我商量何事?”

郑和未谈大事人先笑:“百大侠,恭喜你呀!”

张坤吟莫名其妙:“我有何喜?”

郑和说:“皇上英明无上,得神指示,频频有梦,近日梦见一绝色女子从天而降,落人妙远,叙其形象,正是令千斤。这不是大喜吗?”

张坤吟道:“公公,梦如何能当真呢?”

郑和煞有介事地说:“别人的梦不能当真,皇上的梦又岂能当假?皇上已有旨下,若得此女,即立为后,这可是令千斤大富大贵的好机会呀!”

张坤吟眼睛一亮,马上又暗淡了:“深宫大院墙千重,进去容易出时难。当上皇后我看也未必是好事,不提也罢。”

郑和顿时不悦,眼里射一出两道骇人的利光,若是被张坤吟瞧见,非跳起来不可;但他毕竟城府极深,杀机一闪而隐,张坤吟并不好对付。

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百大侠,好事不仅如此呢,若是你答应让女儿进宫,皇上愿封你为‘武林天子’,领袖武林各派。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张坤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哪朝哪代也没有官封的“武林天子”呀?这可是开千古先河,江湖奇闻啊!

他眼里立时闪闪现出另一个更加得意的自己。

白三败端出一个皮匣来,打开,霎时金光宝气迷人。

郑和笑道:“百大侠,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一千两黄金和宝玉,请你收下。一旦令千斤人宫,皇上还会马上给你盖一座金壁辉煌的武林宫殿,那时就更美了。”

在黄金宝玉一面前,在令人垂涎的许诺面前,张坤吟的脑袋不好使了,有些发一热、发一涨,眼前飘起金花花,白晶晶的美丽的幻景。迷人啊!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扬起头来:“好吧,我可以劝说一下小女。”

郑和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劝,而是让她答应。这样的好事别人抢都抢不着呢。”

张坤吟没有吱声,心里十分矛盾。

他原是可以十分爽一快地答应下来的,但他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交谈,这样太显他可怜了,象个乞丐。他是个英雄,怎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然而他又舍不得回绝,自己的梦想不就是独霸武林吗?

郑和似乎颇能领会果雄的心事,马上和气地说:“百大侠,我若不是身在宫门,早随你一同拼杀去了,做个武林天子是何等的快活呀?如果你不愿嫁女,那就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张坤吟明白他在激自己,心一横,笑道:“大丈夫以天下为重,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

好,我答应你。”

郑和满意地笑了,十分开心:“百大侠果然豪爽,好事在后头呢。”

张坤吟点了点头,挟起皮匣子走了,轻轻的:

郑和望着长空呆了一会儿:“这么做值得吗?”

白三败平静地说:“不停地做就是最好的,谁知道结果呢?”

郑和哈哈地笑了:“去他一妈一的蛋吧,不问了。”

道衍幽灵似地闪了进来:“好得很!下步棋你打算怎么走?”

郑和乐道:“那可全看您的了。可以让他帮着你除去牟道,然后再把他灭了。他知道得大多。”

道衍“嗯”了一声,两人不谋两合。

白三败看了这样的倾轧,也不以为奇,他并不认为郑和这么做很对,他却不反对,仍是很忠心。

郑和最喜欢他这点,忠心是第一的,管你怎么想呢。

张坤吟回到住处,把金玉往桌上一放,盘算开了。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一样,何况他还是皇上?

花一心夫人晃了一下他的肩头,温柔地说:“老沉想会老的,有事不如讲出来。”

张坤吟道:“我打算把君儿送到宫里去,你看怎么样?”

“呀!”花一心夫人失声道,“你可算是个‘大捣爷’,女儿的事还要你一操一心吗?”

张坤吟一笑,搂住她的腰,“夫人,皇上要立她为后呢,这不是坏事呀?”

花一心夫人道:“立她王母一娘一娘一又有谁稀罕?女儿的事由我来作主,你少乱插手。”

张坤吟有些不快:“这主你怎做?”

“我们就这么一个好女儿,我可不能亏了她。嫁给谁全由她拿主意,我不再干涉。”

张坤吟哼了一声:“你倒变成了好人了,装疯弄傻利用她不是你干的?”

花一心夫人幽叹了一声,不无伤感地说:“人生能有几年好,我现在想通了,不再乱管她。”

张坤吟拍桌而起:“我要管她!我是她爹,不是吃干饭的,她要嫁给谁我说了算!”

花一心夫人冷笑道:“我若与女儿一心,你是什么办法也不会有的,别瞎吹。”

张坤吟一怔,沉默了。他确是没有多少办法好想。

他冲着妻子微微一笑,出手如电,猛地点向她的“膻中一穴一”,花一心夫人闪躲不及,被他制住。

她刚要斥问,又被点了哑一穴一,开不了口了。

张坤吟笑道:“夫人,委屈一下吧。一旦君儿成了皇后,你就该感谢我了。”

花一心夫人愤怒不已,却毫无办法。

张坤吟轻一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出去了。

张严馨正托腮沉思,张坤吟走到她的面前。

戈剑安慰母亲去了,她这才静下来想一下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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