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庙堂险逢神秘客(4)
现在区区己经得到了答案,所以改变主意。"宫燕秋心思疾转,对方己得到答案 这答案无疑是自己的出身来路,刚刚的起手架势泄一了底,如果真如此,情况便相当严重,除非永远堵住他的嘴不可!且先听听他说些什么。想到这里,收了势,但心里仍然作杀人的准备,身形半侧。正对江湖秘客。
"朋友,有话快说!""一浪一子!"江湖秘客把剑放回鞘里,表示己经毫无敌意,沉声说:"刚才如果我们出了手,你的心意要是坚定的话,区区可能会伤在你的剑下,如果你有一丝丝的犹豫,使功力打了一丁点儿折扣,倒下去的可能是你,相信么?""在下不会犹豫!"口里这么说,心头却是一凛,对方是话中有话,而且说的有道理,事实演变的结果必然是如此。
"一浪一子!向你借人头只是句托词……""目的是一逼一在下亮出真实的功夫,对不对!"宫燕秋立即接口,点出了对方的企图,而这企图是可怕的。
"区区承认这一点。""为的是什么?""想帮助你!"宫燕秋大感困惑,无法分析对方的真正意图。
"朋友,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句发自内心的话。""你我素昧生平,,帮助二字从何说起?在下又没有说需要帮助。"宫燕秋是全心戒备着的,只消对方话中稍露破绽,他便毫不留情地出手。
"一浪一子,区区不止一次在暗中看到你跟人交手,出手时明显地犹豫不决,这表示你因为某种原因而故意隐藏武功。这样的结果,总有一天你会因此送命,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宫燕秋大为震惊,对方等于已经揭穿了自己的秘密,这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更进一步…"朋友是有心人。""可以这么说。""那就是说,朋友已经知道在下的出身来历!""咱们心照不宣如何?"心照不宣四个字等于回答了问题,宫燕秋不得不作慎重的考虑。
心照,应该是相对的,换句话说,就是彼此心里明白,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知己,而且已却不知彼,这情况便更严重了。
对方故意制造籍口,迫自己抖出独门杀手,目的已达,动机何在呢?这点非彻底澄清不可。
对方承认是有心人,那就是说有为而现身,其居心便叵测了,如果对方交待不清,便只有被迫杀人一途。
"朋友,何谓心照不宣?""就是心里明白而不出之于口。""可是在下对朋友一无所知。""区区江湖秘客,对你提供帮助,毫无恶意,知道这些足够了。""在下认为不够。""要怎样才够?""朋友的真实来历和如此作的动机。还有,朋友必须显示真面目。"宫燕秋的语气十分肯定,表示绝不妥协。
"如果区区说办不到呢!""在下只有动剑。"宫燕秋毫不迟疑。
"一浪一子,江湖人心险诈,处处小心,事事提防是应该的,但有时候也不妨相信别人。"江湖秘客的语调显得十分诚恳,接下去又道:"坦白说,区区之所以蒙面,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正如你隐藏功力是一样的,这点希望你能体谅!""在下不会改变主意。"宫燕秋说得斩钉截铁。
"一浪一子,区区给你一个证明。""证明?""对,你好好看着。"江湖秘客后移两步,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古怪的架势,然后慢动作施展出一个剑招,收剑又道:"如何!"宫燕秋像半夜独行突然碰上了鬼,震惊疑惧,连呼吸都停了,头皮阵阵发麻。江湖秘客表演的正是他努力隐藏的独门杀手。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信,这是不传之秘,代表着一个门户,他怎么也会呢?眼前的人太诡秘也太可怕了,他象一下子被人捏住了脖子,别说是开口说话,连气都透不出来。
"一浪一子。"江湖秘客又开了口,"仔细看着,如果你想掩饰身份,只有如此,这就是区区要帮助你的。"说着,又摆出了另一个古怪的架势,停顿了片刻,然后以比刚才更缓慢的动作,演出了一个离奇的招式,收起剑,沉声道:"看清楚!"这一式剑法似曾相识,较之宫燕秋的独门杀手毫不逊色,如果以快动作施展,其凌厉霸道堪称世无其匹。
宫燕秋完全呆住了。
"一浪一子,这是区区费了十天十夜的工夫想出来的。你只要用心想,便会发现其中的奥妙,也会明白我的心意。"十天十夜竟能创出这种惊世骇俗的剑招,依情理来说,终其一生,能研创出来已经足以傲视江湖了,难道他是个超人?"一浪一子,好自为之,后会有期了!"身形急闪而逝。
宫燕秋木立着,似乎已丧失了自我,没有意念,没有思想,变成了一尊石刻木凿的雕像,一切都是空白,江湖上就只他一个人,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东方的天边现出了鱼肚白色,带着凉意的江风加紧吹拂,宫燕秋逐渐回复了神智,人又回到现实。
他开始思想。
江湖秘客到底是何许人物,他如此做的目的何在?他何以也会自己家传的独门杀手?他真的是神吗?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不是神又怎能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呢?他表演的那一招似曾相识,为什么?他要自己仔细想想便会明白,真能想得明白吗?宫燕秋苦苦地想,一边想一边摹仿着重复练习,胸口闷胀,头痛欲裂,他还是不断地想,演练……曙光开始扩张,天际的白色变成了一精一芒。
像醍醐灌顶,突然悟惮一样,脑际生出了灵明,他领悟了江湖秘客表演的那一式剑法,是从自己家传的那一招杀手之中,演变出来的,怪不得似曾相识,没有什么太大的奥妙,只是把原招倒转施展,威力不减。
但形式却已完全改变,绝不会被人识破。
一阵惊喜之后,他冷静下来,一陰一霾随之又飞罩上心头:江湖秘客何以懂得这不传之秘而苦心加以改变?他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他是恶意,大可不必如此,可以直接对付自己;如果他是善意,理由何在?"这是个相当诡秘的谜,无法忖透。
这一招杀手,可以制敌,也可以防身,再也没有身份被识破的顾虑,但心头上却打上了一个难以解一开的死结。
现在,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长时间冷静地仔细思想,以求谜底的突破,再诡秘的事也有其因由。
只要用心剥茧分析,应该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天色已经放亮,江水闪动一精一波,点点帆影出现在一精一波里,一个新的开始,然而宫燕秋似乎还置身在迷雾中。
蓦地,一声刺耳的惨叫,顺着江风送来。
宫燕秋人陡然一惊,惨叫一声所传,正是江湖秘客离去的方向,难道是他……宫燕秋立即弹身奔去。
上流头不远,一具尸体趴在江边石头上。
宫燕秋远远便已发现,奔近前去一看,不由惊骇大震.伏尸的竟然是谷大公子手下的三总管。
枯瘦如竹竿的身形,只消半眼便能认出背上在冒血,染红了身边的石块,复仇使女的杀人特征。
紫薇又杀人?宫燕秋皱了皱眉头。
紫薇似乎专一与谷家作对,先后已杀了不少谷家的人,她何以会到此地现身杀人?谷家的三总管何以又会在大清早来江边?又是个难解的谜!
四顾无人,宫燕秋举步离去。
维毛小店,嘈杂脏臭是其特色。
宫燕秋在店里已窝了十天,除了上茅房,他没离房门半步,他是在想他在江边遭遇的怪事。
但想了十天,什么头绪也没有,谜依然是谜。心结打得更紧。
时己午,肚子里咕噜响个不停,头有些发晕,身上阵阵冒着冷汗,小二似乎记一性一不好,常常忘了送饭时间。
但这一点宫燕秋并不在意 他己经饿惯了,依情依理,谁愿意侍侯一个穿得发酸的客人。
好不容易房门推开了,小二的脸板得象砖头,既冷又硬,把一碗没冒气的青菜豆腐汤和两个冷馒头朝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小二哥, 且慢走?""怎么,大爷有吩咐?"他的脸像是出一娘一肚皮就没有过表情,声音比馒头还要冷,还带着浓重的揶揄味道。
"以后……能不能送点热的?""哎哟!大爷,这已经很不错了,大伙都自己上饭堂,大爷却要人每天端了吃现成,只是有点好处,汤碗不必洗,桌子也不必收拾,吃得很干净。"说完,两手一摊。奈何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他非认不可。
"小二哥,我想托你件事!""什么事?"小二斜起了眼。
"烦你买块白布,借套笔墨……""白布,做什么用的?""写块布招,行医!""什么,行医?真看不出你大爷还会这一手。"耸肩笑了笑,接着道:"行医是好事,济世救人,不过……如果是为了赚钱,讨生活,医道不一精一,那可是作孽。"宫燕秋为之啼笑皆非。
当然,这种小人根本不值得与之计较,勉强笑了笑,从囊中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
"小二哥,十天的饭钱结一结,剩下的还够买块白布吧?""这……"小二拿起银子在手里拈了拈,"看样子还有剩余,不过不会多就是,大爷……嘿嘿,剩下的存在柜上,等以后一并结怎样?""多的你拿去喝茶吧!""这……怎么好意思,客官您这么节省……"小二的神情几乎全改了。
"出门跑腿,不在乎这个。""客官,您真的一精一于医道?"银子己装进腰包一皮。
"不会拿人命作耍就是!"宫燕秋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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