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荒山喜逢故人(2)
宫燕秋望着他的背从松林间消失,心想:"林二少爷俊美有余,英气不足,但仍不失为迷死女人的男人。"他站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一精一神一振,张口:"紫……"还没有叫出口,忙咽了回去,来的不是紫薇,是一个绿衣红裙的少女,由于穿的是紧身衣,浮凸尽现,一副熟透的身材。
顾盼之间,便来到了门前。
近看,才看出这少女十分妖晓,眉目之间,春意盎然,是个十分惹火的尤物,以两个字来形容便是"冶艳"。
奇怪,在这荒山野林,竟出现了这等尤物。
眸光流转,照在宫燕秋的脸上,像火焰,能使每一个男人的心烫烧,尤其鼓绷结实的胸部,顶着两粒小珠,似要离衣而出,浑身上下全是诱一惑。
宫燕秋并不轻浮,但也忍不往吞了口水。
"你不是这屋的主人!"少女开了口,声音甜得使人发腻。
"在下不是!"宫燕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冷静。
"我说呢,从来没见过你。说着,进了屋子,一逼一近,俏立在宫燕秋身前,再次朝他仔细打量,像在品尝一件艺术珍品。
散发的异香,使宫燕秋的心潮起了波动。
"你是谁?"她偏起头问,风韵十足。
"在下一浪一子。"
"一浪一子,晤!看你这一身穿着打扮,真的是个一浪一子,不过是个让人喜欢的一浪一子!"春花似地一笑:"没有姓名么?""没有。"
"怎会到山里来?"
"在下正要请问姑一娘一。"
"我本来就住在山里。"
"噢!"宫燕秋心念疾转,先出现个林二少爷说是游山玩水的,现在又来个尤物,却是住在山里的。
显然此中大有文章,这是线索,不能轻易放过。
想着,和声道:"姑一娘一不像是山里人,怎么个称呼?""野山花!"当然这是外号,不是名字。
"野山花?"宫燕秋下意识地心头想,极贴切的外号,看来不止野山花,恐怕百里之内都会闻到她的香。
"对,好听么?"
"很好,的确是好!"
"格格!"野山花媚一笑了一声,细一腰一扭,脆声道:"一浪一子,你说你到山里来是为了采药的,对不对?""没错!"宫燕秋点点头。
"我是山里长大的,对山里的情形熟得象看自己的掌纹,我可以做你的向导,你只消说出你采的药是什么形状、叶子、花色、我就可以带你找到。""真的?"宫燕秋故作惊喜,因为他是有心人,对方主动给他接近的机会,他当然是愿意都来不及。
"我们刚刚才认识,我干么骗你!"
"那太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宫燕秋抓起剑。跨上锦囊,跟着野山花。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
山路狭窄,两人挨的很近,不时地擦肩碰肘。
现在,宫燕秋才真正感觉出来,野山花身上的香并非脂粉香,而是一种天生的体一香,这香味就像极陈的酒足以使任何人为之迷醉,即使是滴酒不沾的人也会想尝一口。
宫燕秋是男人,真正的男人、他当然会动心,但不会沉醉,因为他别有心怀,这心怀使他能抵挡一切诱一惑。
山路虽然崎岖,但野山花轻一盈得像一只粉蝶。
"一浪一子,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野山花不但身上散发异香,连说话的呼吸里都余着香味,简直是一朵香花。
"什么好地方?"
"你不是来采药么?那地方充满了奇花异草,大部分叫不出名字,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意想不到的药草。""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走快些,我在前带路。"野山花超上前,步子加快。
有她在身边挨挨擦擦,宫燕秋轻松了许多。
眼前己没了路,连羊肠小径的影子都没有,野山花真的是熟悉每一寸地方,每一株草,沿边落走下去。
不知转了多久,迸入一个峡谷,日头失去了影子,只剩峰巅上的余光。
野山花没说假话,谷里五色缤纷,尽是不知名的山花,散发着各种不同的香气,的确是好地方,名副其实的众香之国。
宫燕秋留心观察,的确是有些可采的药草,不过采药只是他的托辞,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姑一娘一,天色已晚,视线不明,没法子采药……""没人要你连夜采。"野山花说得很清淡。
"这里没往宿的地方,回头得摸黑。"
"哦!你是担心这个,"野山花扭头笑了笑,"我带你来当然有我的把握,放心,有地方过夜,而且是个好地方,比起那间茅棚要好多了。""唉!有这样的好地方?"宫燕秋心中一动。
"喏!"野山花用手朝不远处山壁脚的一蓬藤萝指了指,慢声道:"马上就到。""山洞!"宫燕秋已经意识到是什么样的地方。
"说山洞多难听。称做仙窟不是很好么。"宫燕秋微微一笑。
顾盼间,来到了藤箩前面,密密的须叶牵缠交织,象顶悬垂壁间的巨幕。
野山花双手拨一开藤幕,钻了进去。
宫燕秋略一犹豫,跟了进去。
两丈深处,现出了洞一口,很暗,仿佛一下子进入黑夜里。
野山花伸手抓住宫燕秋的手:"来,我带着你去。"温一软纤柔的玉手,像是没有骨头。
一股异样的热流,透过手流进宫燕秋的心。
洞径平一滑,但相当曲折,而且深遂没有任何光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变成了睁眼瞎子。
要不是被牵着,简直寸步难行。
宫燕秋内心起了忐忑。
这种鬼地方,要是对方心怀叵测,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他开始有些后悔不该随她进洞,很可能成为瓮中之鳖,但已经进来,想回头也办不到,一切只有听任其发展了。
"一浪一子,你怕么?"野山花五指用力捏了捏宫燕秋的手,声调依然很动人,但多少有点调侃的意味。
"怕?怕什么!"
"如果有人暗中桶你一刀……"
"这……"宫燕秋心弦一颤,定定神,故作无所谓地道:"在下只是个采药的人,与人无怨无仇,谁会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很难说!"
宫燕秋默然不语,下意识地用力一握手中的剑,心里已起了戒备之念,事实上他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同道,本来就怀着鬼胎。
"一浪一子,别紧张,这里是仙窟,仙女住的地方是详和的,不会有人害你,连蚊子都不会咬你一口。""在下并不紧张!"
"骗人,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很紧张。"
宫燕秋暗想,这女人不简单,在情况没显现之前,谁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你别动,我点灯。"宫燕秋只有听摆一布的份。
灯光乍亮,宫燕秋的心随之一抽一紧,眼前的景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居然有桌椅妆台,地上铺着兽皮,紫檀木的雕花大床,铺陈的枕褥被单全是上好的质料,看上去象一间很讲究的闺房。
"这地方怎么样?"野山花手扶桌面,笑得很甜。
"不错,很好!"宫燕秋只能这么说。
"可以过夜么?"
"这……当然!"宫燕秋的心里又起了疙瘩,一男一女,一张床,过夜!这不是荒山野洞,而是一精一心布置的艳窟,结果是什么?野山花带自己来的用心是什么?想着想着,向前挪动了两步,踏上软一软的兽皮。
"我没骗你吧?晤,当然,我能把你往别的地方带么?"神秘的地方,神秘的女人,宫燕秋想,金剑杀手,盖世剑尊,与这些能连结一起么?看来自己已经接触到江湖秘客所猜测的神秘地方,盖世剑尊会是自己要找的剑中剑欧一陽一轩么?看来自己已经进人了虎一穴一狼窝。
"一浪一子,你坐下歇着,我去弄点吃的。"
"还有……吃的?"
"当然有,我还是食人间烟火。"柳腰款摆,仪态万千地扭了出去。
到了石室门口,回眸嫣然一笑。
这回眸一笑,当然不会令六宫纷黛失色,因为这里不是宫廷内院,也没有粉黛,只有她一个人。但那媚一态足以使宫燕秋心旌摇摇。
人影消失,留下满室的余香。
宫燕秋发了一阵呆,坐到桌边椅上,心神一下子平伏不下来,这尤物的影子仍在眼前浮动,挥之不去。
这是艳福么?不是!天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危险。也许是一陰一谋,他不敢断定自己的身份暴露,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发生。
他茫然地扫瞄这艳窟,情绪逐渐稳定,他开始盘算应付各种情况之道……
野山花笑吟吟地出现,端来了食具菜饭,一样样往桌上摆,翠玉酒杯,象牙筷子,镶花银壶,碗碟都是上等瓷器,菜式不多但很一精一致,一半是腌腊野味,真看不出,还样的女人会是烹调能手。
摆设整齐,野山花在对面落坐。
宫燕秋不期然地想到了世俗传说的狐仙故事,这情景倒确是象,不知野山花是玄狐还是什么九尾狐之类。
她执壶斟酒,柔白细一嫩的玉手,在灯下教人眼睛发花,使人产生禁不往想摸它一把的诱一惑。
酒香人香,混和成一种迷人的香味,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闻到的香昧,再配上她那冶艳十足的姿容,真的是活色生香,不醉而醉。
"一浪一子,我是主人,我敬你!"
"在下敬姑一娘一!"
好酒,香醇无比,宫燕秋现在领略到玉一液琼浆这四个字的含意了。
古老的传说里,仪狄作酒,夏禹王十分欣赏,饮到天亮而不自觉,想来现在喝的酒比之仪狄作的酒一定毫不逊色,或许犹有过之。
"这酒滋味如何?"
"太好,在下第一次尝到。"
"这是取百花之一精一和野果酿造的,能培元益气,既然好,就多喝几怀!"边说,边执壶斟酒。
谈笑中,不知喝了多少怀。
宫燕秋有了晕陶陶的感觉,野山花的粉一腮泛出了酡一红,眸光也染上了红色,灯下,她变成了一朵怒放的桃花,春意撩人。
逐渐,眸光变成了火,可以把男人焚化的火。
火焰飘向宫燕秋,烧红了他的脸,也烧热了他的身一体。
冷静,适可而止,他警惕自己。
"一浪一子,你感觉热么?"
"热?这……"提到热,他才感觉到全身真的是燥热,一种异样的火烧所发出的热,舒服而难受。
绝不能再喝了,他下了决心。
"如果你觉得热,可以把衣服脱掉。"
"脱衣服?"宫燕秋心头一荡。
"对,这里是绝对隐秘的地方,绝对不会有第三者进来,一爱一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没人看见。""脱一光!"宫燕秋的心"嗤"地一麻。
"有何不可。"格格荡笑声中,野山花三把两把脱一去了外衣,朝地上一扔,一副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
粉一红的小衣,既紧又薄,玉一臂,粉颈,酥一胸半露。
宫燕秋两眼发直,全身发麻,张口结舌。
他没领略过这等阵仗,更没见识过这种使人发狂的嗣体,他努力镇定,但镇定不下来,心旌恍惚,理一性一似乎消失了。
他忽地发觉这酒有鬼,但是什么鬼,他一精一通医术,对任何药物都内行,可是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发觉这酒有什么异样。
野山花又解一开小衣的纽子,两个大白馒头蹦了出来。
宫燕秋闭上眼,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口腔,血管里的血液加速奔流,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这是火上加火。
一阵晕眩,宫燕秋的意识走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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