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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漠北智斗 高僧行窃

钟玉双一行人进入图古里克的时候就发现苏小魂下的暗号。

潜龙一笑,道:“他们在我们前方三个时辰走的!”

钟玉双看看俞傲,道:“俞傲,你觉得怎样?”

俞傲一笑,道:“无妨——”

潜龙道:“俞爷爷拜托!记住,记住!别太劳累……”

愈傲就算想硬撑也不行,因为冷默、钟念玉、潜龙、钟梦双,已经把她架了进入“远朋楼”

钟玉双呢?她先走了一步,快马往北追苏小魂而去!

千里黄沙快意马!钟玉双正奔马着,身后亦有一骑急驰而来。

钟至双一回头,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一娘一,那姑一娘一骑近了来,笑道:“你好,我叫红豆!”

钟玉双注视眼前这名身穿火红衣服的小姑一娘一,笑道:“你好!我叫钟玉双。”

红豆俏皮上笑,道:“你往北走到其雷尔哈顿城去?”

钟玉双微笑点头。

对红豆娇一笑道:“能和这么漂亮的妹妹同行,姐姐也沾光不少呀!”

红豆脸上一红,道:“姐姐才漂亮呢,我们走吧!”

钟玉双一笑,道:“好!”

黑鹰骑团真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原命令。

原先,他们阻杀的目标是京十八,却改成揽阻两个女人!

笑话!堂堂黑鹰骑团三十二条汉子竟然为两个女人枯等了八个时辰。

黑鹰骑团的老大,当然就是“黑鹰”单于北楚!

单于北楚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创立了黑鹰骑团,至今横行戈壁十五年,黑鹰大刀所指,无不望风极一靡一。

直到去年改投在把秃猛可帐下,封号南获王。

第八个时辰一过,单于北楚大怒,已打算班师追杀京十八于真雷尔哈顺.忽然,一名黑鹰鹰爪快飞而至!

“那两个女人来了!”

钟玉双和红豆一路有说有笑地奔驰在大路上。

中途,姐妹俩还吃了三顿,眼前,夜已低垂。

红豆指着不远处的沙丘道:“钟姐姐!我们就在那里睡一宿吧!”

钟玉双点头道了声“好”,便双双奔至沙丘处跳下马来。

钟玉双握着红豆的手道:“红妹!我们先四处看看。”

红豆嫣然一笑,道:“好!”

两个女人当下四下巡了一回,红豆娇一声道:“好啦!一切上上大吉!”

钟玉双突然一笑,道:“妹妹有没有练过拳脚?”

红豆一愕,点头道:“粗通些蒙古搏技。”

钟玉双点头道:“好!待会儿有事,妹妹尽管挑路子走,姐姐随后就到。”

钟玉双说完,握住红豆的手一松,已自左右手翻出红玉双剑,往一处沙丘扬去!

蓦地,那沙丘沙尘暴起,两名汉子急时而出,无奈仍是晚了一步。

钟玉双解决了两个,剑势略翻,又将另处沙丘中的两名汉子挑了出来。

此际,第三处沙丘中的汉子似乎觉得情况不对,双双擎刀而出,猛而快!钟玉双口里一声娇喝,双到如剪,一错而过之际,那两名汉子头上的血竟喷了六尺有余!

“好!”喝彩的是单于北楚,“好狠!”

一瞬间出手,便毙了六名手下,任那单于北楚眼高于顶,也犹不得心惊。

看来,方才还自抱怨拦两个小女人未免失了英雄气慨,现在看来可是大大可笑。

单于北楚沉声道:“姑一娘一贵姓?”

钟玉双一扬手上红玉双剑,道“钟!”

“钟?”单于北楚已经看清楚了那两把红通的剑峰,讶异道:“钟玉双钟四小一姐?”

“对!”钟玉双笑道:“你打算怎么样?”

单于北轻低头象是在沉思。突然,右臂振起,出手,拔刀,刀身上挨了一只黑鹰,黑鹰标处,是钟玉双的颈间。

此刻,另外二十五名成员亦纷纷拔刀策马狂奔而至!

钟玉双见那单于北楚斗然出剑,一股怒气运上玛哈噶啦心法,迎击了上去!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事!

二十六条汉子对两名女人!

钟玉双一边和单于北楚缠斗,一边回头看那红豆小姑一娘一,只见她在数名刀客围攻下,勉强尚可保身。

钟玉双口里一声呼啸,冲破四面八方而来的刀阵,跃到红豆身旁急道:“红姑一娘一!快走!”

红豆摇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钟玉双一点头,双臂双振,一番急攻中连杀带打的,又将十名汉子一逼一伤坠马!

略一喘气的空隙,蓦地一把刀劈空而落,刀猛,刀身上的黑鹰更猛!

钟玉双一咬牙,左手思剑迎上,右手情剑一挑,刹时和那单于北楚双双挂了彩。

单于北楚受伤一退,钟玉双却已忍痛招呼红豆一声,双双上马狂奔。

单于北楚怎能叫两个女人如此来去自如?口里一大喝,当先不顾身上伤势追随而去。

钟玉双和红豆狂奔了约莫一个时辰,方自找到一处小绿洲。

两人一跃,便自对池水大口喝了起来!

这一路,红豆早已思量打算过,并非不想对钟玉双下手,只是眼前这女人却是十分警戒,气流中稍有不安定,全身已做好出手的前奏。红豆无处下手!

红豆一叹,转头向钟至双道:“姐姐的伤?”

“无妨!”钟玉双一笑,道:“那匪头比我重。”

钟玉双一顿又道:“妹妹可知他们是一些什么人?”

“知道!”红豆道:“达延可汗的南获王,就是方才那位和姐姐交手的头子。”

钟玉双双眉一挑,道:“叫什么名字?”

“黑鹰!”红豆轻脆道:“黑鹰骑团的老大——单于北楚。”

钟玉观点了点头,倚树干歇着。

忽然,又自怀中取出两个木雕的人像来。

正是冷枫木,原先半尺长的剑身已经不在,显然是叫冷明慧截了去医治俞傲了!

红豆斗见人像,一是钟玉双,另一个意是苏小魂,一颗芳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口里轻声“啊”了出来。

钟玉双抬眉道:“妹妹有何不妥吗?”

“没……没有……”红豆掩饰的指着木像道:“这……这个雕的好像是姐姐。”

钟玉双一笑,道:“是。”

红豆心里不知怎的一紧,指指另一个木橡道:“这是……”

钟玉双神情温柔道:“这是一个男人,叫做苏小魂。”

“苏小魂?”红豆偏头道:“是不是中原的苏大侠?”

钟玉双淡淡一笑道:“大侠称不上,只不过是顾全仁义的男人而已!”

多像的口气,红豆心里又是一紧,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道:“可不可以借我瞧瞧?”

钟玉双轻轻摇头,把人象揣入怀里,忽然道:“妹妹可知苏小魂最喜欢哪句话?”

“不知道,请姐姐告之。”

“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是!”

红豆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姐姐还有活要告诉我吗?”

“有!”

“请说!”

“你是不是和苏小魂交过手?”

***

单于北楚一路狂奔,后面,只剩下八名可战的弟兄跟随。今晚真够倒霉的,怎料到那两个女人这么难斗!现在,非得连本带利要回来不可!

单于北楚没料到的是,还有更倒霉的事,那就是这钟玉双的剑竟然这么利!

这番狂奔下来,单于北楚猛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一声大叫“好剑法!”竟自摔落马下而亡。

单于北楚身后八名汉子大惊,纷纷下马查视单于北楚的伤势,却见的是单于北楚双目猛睁,似乎对钟玉双最后一剑的礼赞。

一名汉子道:“老大死了……我们快回去禀告第五先生。”

众人方自点头要抬单于北楚的尸体上马背,忽的冷冷一声道:“不必了。”

众汉子吟哼注视。

只见黑暗中有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名执红鞘刀的年轻人走近。

原先说话的汉子怒声道:“阁下此言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走近旁道:“不必的意思的是,你们也将变成死人。”

那汉子大喝,已然出刀,打算叫这说大话的家伙永远闭上嘴。

他心里想的是,难道今晚真会倒媚倒到老家?

他想的并没错!要命血刀!血刀要命!

血刀凌空舞斩,瞬时黑鹰骑团的最后八名汉子仅已倒地黄沙月色之下。

血刀的主人一拭刀身于沙中,取出,反入鞘,犹如家常便饭。

血力,当然是在谭要命手上。那么,中年文士不是冷明慧还有谁?

****

“你怎么知道?”问话的是红豆,声已冷且肃!

“而且,你还败了!”回答的是钟玉双。

“为什么?”

“因为我见过太多次了,苏小魂常常打败一个女人的时候,不只是败了她的武功……”

而且,钟玉双的意思是,连那女人的心都给击破。

钟玉双解释道:“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其貌不扬,却特别有女人缘……”

红豆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苏小魂就一定能赢我?”

“他是不是有握你的手?”

“是!”

“我是不是也握过你的手?”

“不错!在沙丘出手之前,你是握过我的手!”

“所以,我就知道了。”

“握手就能知道?”

“是,而且我还知道苏小魂也知道的事。”

“什么事?”红豆紧张道:“你们从握手中还知道什么?”

“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五根指头?”

“当然!”

“是不是只有四个空隙?”

“不错,那又怎样?”

“没怎样。以三天极门的武学,最多可以打出八颗细小的石子,不过……”

红豆真的紧张了:“不过什么?”

钟玉双一笑道:“不过我想你打的就如其名——红豆,你的兵器是不是相思豆?”

“是!”红豆叹气道:“还有吗?”

“有!”钟玉双谈笑道:“我们都知道你现在的成就已经可以打出七颗。”

红豆真的无话可说,只能叹气。

良久,红豆抬头苦笑道:“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有两件!”

“哪两件?”

“以你我的距离竟然能在黑夜中看出木像是我,最少你的内力不差,绝不是如你说的粗通拳脚。”

红豆只觉肚子一阵酸,叹道:“还有呢?”

“还有,当你看见苏小魂木像的时候……”钟玉双道:“我可以感觉到你气流中有一阵轻微的波动!”

红豆突然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苏小魂为什么一开始就怀疑我。”

“呃?”“因为那盆水,”红豆叹道:“我端水进入他和六臂法王房间的时候,竟然稳的连一点涟漪也没有,到现在我才明白苏小魂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钟玉双点头笑道:“很好,你有进步了。”

红豆站了起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有!”

“是什么?”

“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红豆没有出手,她往真雷尔哈顺城狂奔。她要比钟玉双早到城里见苏小魂。

泪,已随风飞舞在黄沙中,她咬紧了牙,却咬不住一心的惆怅。

天色已大明,在狂奔中,那雷尔哈顺城就在前方不远处。

此时,前方有双马并骄而行。从身影看,是个中年文士和少年壮汉。

壮汉手上有刀,鞘是血红映日!

红豆此时眼中已无天下之人,急急如投林之鸟往城镇便去。

一片沙尘罩住中年文士和少年壮士。

冷明慧注视着红豆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道了一句“好!”

谭要命凝视半晌也道:“好!”

冷明慧轻声笑道:“好在哪里?”

“好在根基天赋,是上等之才。”

“武功呢?”

“未试不知。”

“错了!”

“错了?”

冷明慧点头道:“由这女子在马背上颤一动的韵一律和天地气机混然一体,这等速度之下竟还能保持这样,大木易!”

谭要命点头道:“是,我现在也感觉到了。”

“另外,”冷明慧道:“由她的呼吸中,可以感觉到她心有急事,可是防备之心并未减弱。”

谭要命讶道:“第一点我听的出来,至于防备之心……”

冷明慧一笑,道:“你有没有注意她经过我们身旁时,那些沙尘的流向都有固定的韵一律?”

谭要命皱眉,沉思半晌方道:“没有……”

冷明慧点头道:“一个人在心急的时候,还能保持这种自然的反应,你说她是不是有名的高手?”

“是,当然是!而且是一等的!”谭要命皱眉道:“问题是,她是谁?”

“可能是红豆!”

“红豆?”

“对!”冷明意叹口气道:“‘红豆生南国,相思至死休’的红豆。”

谭要命眼神瞬间一冷,道:“江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

“有,还有……”

“还有谁?”

“祖开,‘赤阎拳’祖开,中掌如同在沸水中煮开一样!”

谭要命手更紧一握刀道:“司马鹤的赤焰拳?”

“犹胜几分……”

谭要命苦笑道:“还有吗?”

“还有一个!”冷明慧竟然也有一丝恐惧的表情:“刀刀!不用刀的刀刀,用的是昔年陆文龙双槍的刀刀!”

****

红豆狂奔入城后,没有找到苏小魂,苏小魂一行四个汉子应该很好认啊!为什么不见了?

红豆不甘心,正打算重找一次,却看见祖开跟她打招呼。

苏小魂去了哪里?

他们一行四人竟然避开了真雷尔哈顺,直往霍尼治而去,为什么?

苏小魂的解释是:“为什么要进去?”

是啊,进了城只不过是落入第五先生的掌握中而已。霍尼治路上多的是绿洲。

冷知静问道:“难道达延可汗不会派兵来此路围剿?”

“不会!”苏小魂朝六臂法王一礼道:“有法王在……”

他们此时已扭成了蒙古人妆束,外加带了一马队,好像商人模样。

能减少麻烦最好减少。所以他们走的很顺利,甚至还和别的商队混在一起前进。

第五天,他们到达了霍尼治城外。

要进去吗?

“要,当然要!”苏小魂笑道:“只有我进去。”

京十八讶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进去?”

六臂法王的问话比较干脆:“我们往哪去?”

“往西!”

“往西?”冷知静叫道:“那林城在北方。”

“所以你们才要往西,”苏小魂说完,人已入了城。

****

第五先生皱眉,堂堂四个人竟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消失?他沉思半晌,朝天琴先生道:“加派人马授那林城,他们一走在里面。”

天琴先生一点头,道:“他们跳过了真雷尔哈顺,直往那林去,可是一定要在霍尼治城里补充粮食。”

第五先生点头道:“不错!”说完,注视手上剑胆,剑胆忽的一铮,黯然无锋。

无锋剑最是惊人!

剑无锋,如何伤人?

剑无锋,不伤人,要的是命,无锋剑每一出手便是夺命。

第五先生冷冷一笑,掌上又恢复成鹅蛋大小的剑胆,朝天琴先生道:“我看,你也去走一趟。”

夫琴先生点头,持琴而起,忽道:“可汗何时启程回库伦?”此时,他们已随可汗到套里木的行宫中。

第五先生道:“明日午后。”

大琴先生点头,道:“由套里木到库伦约莫十日,正好也是我到大漠的时间,届时,我再来飞鸽传信。”

第五先生点头道:“小心。”

****

苏小魂在霍尼治城行动起来绝对不会不顺利。

两年前,一把禅翼刀害得他被天下武林追杀尚且有容身之处,这区区霍尼治城又会如何?

他的问题只有一个,买了这些粮食和饮水之后,他如何运出城去?第一件事,他买了八匹快马。

清晨,驻守霍尼治城的“鬼魔手”喀希收到第五先生的指示时,立即派人追查,有谁半夜中买了粮食离城的?

一柱香的时间,喀希就收到了回报,半个时辰已前,曾看四个乘四匹快马的人往城东而去!

“好家伙!”喀希大叫“追!”

鬼魔手的手下都相当矫健,从喀希下令到出发,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从他们出发到追上那四人四马,也不过一个半时辰。

喀希勇不可挡,振臂一挥,当先拦住了眼前这四个人。

只此一刻,那四人竟晓的滚下马来。

喀希立即明白了一件事:他被耍了!

最少,这四个人中没有和尚。

“中原人鬼点子真多!”六臂法王叹道:“你怎么会想到一个方法?”

“没什么。”苏小魂笑道:“这只不过是三十六计中的调虎离山计罢了。”

六臂法王苦笑道:“三十六计有这么多?”

苏小魂轻笑道:“何止,最少有三种版本,本本不同!”

京十八突然笑道:“人只道苏小魂的武功傲视天下,谁知,无论琴棋书画创艺歌舞技亦称得上样样一精一通!”

苏小魂一笑道:“只怕和冷大先生比起来尚差一筹!”

冷知静笑道:“代家父先谢了。”

众人大笑,笑声直扬青天黄沙际。

“我们这回是不是又跳过那林城直往阿尔班来玛?”

“不是!”

“不是?”六臂法王苦笑道:“又有什么计?”

“明修栈道,”苏小魂笑道:“暗渡陈仓。”

“为什么?”

“我们是不是跳过了真雷尔哈顺城?”

“是啊,效果也不错!”

“就是因为效果好才不能用。”

“又为了什么?”

“因为他们会认为我会再用一次。”

“所以你就偏偏不用?”

****

钟玉双经过一番折腾,倒是又和潜龙他们一起进入了霍尼治城,从苏小魂留下的暗语中,她已明白苏小魂的一切行动。

游龙问道:“他们走了多久?”

钟玉双道:“两个时辰。”

俞傲道:“追!”

钟玉双摇头:“不!”

俞傲一策马,急道:“这回可别想把我驾进客栈。”

钟玉双笑道:“不但不会,而且还有事做。”

众人倾听,看看苏小魂留下什么话来。

钟玉双道:“俞傲,你的伤势完全复原了是不是?”

俞傲点头,随意将左臂一摆一动,竟以指代刀变化了七种刀法。

“好!”冷默喝采道:“俞傲果然是俞傲!”

俞微笑着看了冷默一眼。

他是感动,这些朋友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

是以方才那一出手,便引得他们心里一阵欢喜。

游龙却叹道:“同病相怜。”

钟家三个女人同声叫道:“什么怜?”

潜龙的意思是,俞傲和冷默的老婆都是钟家女子,现在俞傲好了,冷默多少多了个帮腔的。

正值三男三女嘻笑之时,那“鬼魔手”喀希却气极败坏的回来,沿街大声下命令道:“快换了快马和用水,,再追!”

潜龙实在看不顺眼极了,咬牙道:“苏小魂那臭小子有没有提到这家伙?”

“有!”钟五双笑道:“就是他!”

冷默兴趣出来了:“他怎样?”

“没怎样。”钟玉双道:“他现在要追苏小魂他们。”

“钟梦双笑道:“他们从东方回来,看来就要往西追了。”

钟念玉已经调了马头朝西,笑道:“俞傲,你是不是手痒了?”

第一个冲出去的是潜龙。

他觉得,什么先跑到城西的沙漠去等,然后再待机下手实在是太无聊的事,简直是劳民伤财吗!

所以,他策马到喀希面前,就用若般绵指点了四五下,一直到他回来时,那喀希才大叫喷血坠马。

“好!”钟玉双鼓掌道:“可比美三国时代的赵子龙,入万军如人无人之境。”

“没什么!”潜龙竟然也会虚谦道:“举手之劳而已!”

“是举手之劳!”钟玉双含笑道:“你看看后面!”

潜龙正要回头,却见俞做脸色异常。

游龙讶异回头,身后,一把红色刀鞘耀目。

“谭要命!”潜龙叫道:“是谭要命在后面暗中出手?”

“不是!”钟玉双道:“出手的人在你右方。”

游龙一转头,便看见了一个中年文士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人群不断聚集,正对着自己和喀希指指点点。

潜龙笑道:“他一奶一奶一的冷明慧,自己也不明白的下手,却叫老子风光来背黑锅。”

****

守那林城的是贝言武,从霍尼治传来的消息、他自信苏小魂必然被拦于那林一地。

他的做法很简单。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城内居民,法王亲驾。要每户派人恭迎。

如此一来,那林城全城轰动,个个争先以求法王的恩赐。

六臂法王果真从黄沙口中走来,身后,还有三名头带斗笠,却以白巾覆住眼睛以下的三名男子同行。

六臂法王的出现,是大大引起一騷一动,那贝言武更是得意非凡——一切尽在自己意料之中。

眼前,法王和三名蒙面汉子果然进入林城内接受供养。

是夜,六臂法王被安排于“诚信一精一会”之中万人钻动,个个争相膜拜。

贝言武进入“诚信一精一舍”的时候,一切都满意极了,内外已被手下的人围的密不透风。

子时正,六臂法王登座讲法。

至于和六臂法王齐来的三名汉子则一直待在一精一会后面的客房一中,偶或有服侍人员进出。

不过,贝言武的手下敢以生命向贝言武保证,苏小魂、京十八、冷知静连胜都从没现一下。

贝言武已然走到后面的禅房,指示中,桐油火把,快箭刀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自己一证实苏小魂等人,便可动手。

贝言武在等,等“布施”大礼的进行。

届时,全城信徒将和六臂法王往城外沙漠上散布各种食物、饮水给荒野的饿鬼。

这趟来回的两个时辰里,对他贝言武已经够了,太够了。他相信只要一顿饭的时光,便可名扬天下?

他想像着,贝言武杀苏小魂、京十八、冷知静于大漠那林,这一战,无疑是十年来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一战。

六臂法王开始了布施大法。

口里讼着经文,在前方引道,他出了城西直往大漠深处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六臂法王莞尔一笑,道:“献供品——”

立时,众人大喝道:“因果相报,布施善果。随即,个个将食品、饮水往西方扔去。

六臂法王脸含微笑,耳里听着一声声的“因果相报,布施善果!”

就这么半往香时光,六臂法王才扬声道:“佛向西方来!”

众声附和道:“心中长齐持。”

话声一落,六臂法王点头含笑,道:“速速归城接佛来东。”

立时,个个争先回头就跑,往身后东方的城内跑去,六臂法王到此,见众人跑的一个不剩,竟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贝言武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他忽然发觉前几天猛骂“鬼魔手”喀希是个没脑袋的家伙,现在看来,自己也差不多。

眼前,这三名汉子蒙面者根本不是苏小魂他们。

他们说的坦白,是法王要他们做随从到林城,供吃供喝;而且受众人欢呼礼敬,他们为什么不答应。

一百个男人中,有哪个不愿名显地位的受人欢呼?

“苏小魂,你这招倒还不错!”

“不错?何止不错,不用花银子,不用冒险,又可以大大补充一顿,这个就叫做‘不错’而已?”

“你想贝言武会怎样?”

“不会怎样!”

“可能吗?”

“当然,你看那‘鬼魔手’喀希不就没怎样。”

*****

红豆的脸都变了,自从十天前祖开告诉她九十魔母和鸠磐茶已经在阿尔班来玛城等苏小魂的时候,她便一路追赶而来。

她曾在可开的帐篷中见过九十魔母和鸠磐萘。

这两个女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魔。

正如其名,是恶魔中的恶魔,却同时是美人中的美人。

如果她们只是武功高强的话,她还有信心苏小魂能挡的下来,可怕的是这两个女人的妖冶。

就算身为女人的红豆,也不禁脸热心跳。

红豆要进入阿尔班条码以前,她发觉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霍尼治城外所见到的中年文士和年轻刀客,竟也同时到了此处,红豆的心里不由得一紧,眼前这两个人太恐怖了!年轻的锐锋毕露,似光芒万丈的宝刀;而中年文士更可怕,如深藏不露的神兵名一器。

深不可测,这是红豆的评断,尤其那双深遂智慧的眸子,几乎叫人无所遁形。

****

苏小魂一行四人,这回可是光明正大的进入阿尔班奈玛城,奇怪的是,来了三个时辰一点动静也没有。

苏小魂笑道:“这下可好,大伙全比耐力谁强啦。”

京十八沉吟道:“平静中隐藏风暴,只怕这回来的不像前面那些。”

“不错!”窗外有娇一嫩声。

“谁?”冷知静悠然回头。

“问苏小魂。”窗外的声音略带薄怒。

三个男人齐齐看向苏小魂的时候,只见他除了苦笑外,就是干涩道:“红豆姑一娘一,何不入内用茶?”

“不!”红豆在外面冷笑道:“你如果想平安出城,最好现在就能追的上我。”

掠衣声响,显然红豆已走。

苏小魂却不动。

“你怎么不去追?”冷知静讶道。

“不用!”

“不用?为什么不用?”

“因为她会回来!”

红豆果然回来了,而且脸色很不好看。

对于脸色不好看的女人,六臂法王的原则是——避!

正好,京十八和冷知静也是一样!

“我想吃个蒙古烤熏肉。”说话的是京十八。

“好极了!”冷知静已经走到门口道:“我也是。”

苏小魂看着他这些朋友走的一个不剩,不禁想起自己的名言,不禁笑了起来。

红豆嚷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苏小魂道:“一句话而已。”

红豆双目直视苏小魂道:“什么话?”

“朋友的意思就是……”苏小魂笑道:“帮你两肋插刀!”

红豆叹一口气,道:“我有另一句话。”

“哦?说出来听听。”苏小魂笑着,心里可是紧张得很。

红豆道:“朋友的意思,就是该走的时候走。”

煞风景,真是天下最叫人咬牙的事!苏小魂苦笑,以前是钟念玉、唐羽仙、现在是朱馥思和红豆!

桃花运!运耶?劫耶?

冲着苏小魂一味的苦笑,红豆咳道:“你还笑的出来?”

“比哭好看一点吗?”

“能哭就不错啦!”红豆很忧虑的道:“苏小魂啊苏小魂,我宣判你的大限已到。”

“是吗?”苏小魂依旧一副皮笑肉笑眼笑嵋笑的样子道:“是第五先生来了还是庞虎莲来了?”

“不是两个男人?”

“不是男人?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女人!两个女人!”红豆很用力,很生气说道:“两个很漂亮、很妖冶的女人!”

红豆离开的时候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咬牙切齿,因为苏小魂的回答是——

“女人?女人更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苏某人特别有一精一神。”

“去死吧!”这是红豆窜出前所留下的一句话。

红豆落入后院花园之中,一个身一子忍不住撞上树干,便自萎倒撑地靠树,忍不住的一抽一搐,忍不住的愤怒,和忍不住的……泪水。

“人间自古谁无恨,总叫多情空相思!”

约五丈远外,一道庄严平静的声音传入红豆的耳中,是六臂法王。

红豆愣愣地咀嚼这句话,一股无奈涌上心头。

忽听的京十八历经沧桑的声音道:“用孤独岂不更妙?人间自古谁无恨,总叫多情空孤独”

孤独?见鬼的孤独,见鬼的苏小魂,见鬼的……红豆!

耳际,竟又传来冷知静一声长叹:“人间自古谁无恨,多情总伴相思泪。”

红豆闻言,心中一震。

唐羽仙、苏小魂、冷知静之间,曾是武林上最负传奇的一爱一情,冷知静这句“多情总伴相思泪。”指的是谁?

六臂法王沉声叹道:“相思有泪未若孤独月。”

人间自古谁无恨,多情总伴孤独月。

“既言孤独”京十八叹道:“用寂寞如何?”

人间自古谁无恨,多情总伴寂寞月。

沉静,良久之后,才听得冷知静一声长长的叹息,轻声道:“寂莫的人,不是月,是仁者心动,不是风动、旗动……”

红豆闻言,内心方自一震,又听得六臂法王惊叹道:“好禅机!”

京十八亦同声道:“真是情到此处唯心知。”

冷知静声音缓缓而来,“人间自古谁无恨,多情总伴月寂寞。”

寂寞的不是月,而是你的心!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便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孤独的人,所以他必须找大地间一件事物相伴。

红豆一抬头,便见那轮明月悬空,白华华无语!

人间自古谁无恨?多情总伴月寂寞。

红豆愣愣地靠树仰月,竟如此睡着。

九十魔母吃的是生的骆驼心,骆驼无疑是大漠上耐力最强的动物,不但可以跋涉千里,而且可以负重数百斤。所以,它的心肌无疑是一精一力的补品,同时一个妖冶的女人,常常在某些方面须要能久一战不疲。

鸠磐萘则较喜欢斯文点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吃素。

她吃的是一种白色的香菇,小小的不起眼,却有一个很美的名字——白色大使!

据说,这样一株白色天使便足够毒死四百四十四个人加上九十七头牛。

鸠磐萘每天只吃九株。她认为,胃口小的女人比较容易得到男人的欢心。

当然,谁每天只吃九株“白色大使”都活不长的。

所以除了正餐吃素外,她每天夜晚子时的一个时辰里,就是大咀补充体力的时候。

此时,除了九十魔母可以进入她独特的房间之外,任谁也不可踏入一步。

这种事曾发生过,只是过去的人就从来没出来过。而且,无声无息地就这样从世上消失!

苏小魂来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子时。

而他选的第一间屋子。第一间房间,就是鸠磐萘在外面挂了牌子的那间。

牌上的字是:入口无回!

六臂法王找到的人是九十魔母。

对于这个女人,六臂法王曾见过两次,两次都是为把秃猛可说法时,骇见可汗身边的这位妖女。

不仅是她冶荡的目光,更可怕的是,这女人的手。手,纤细娇柔如杨柳,光滑洁白的出乎常人。

就是这点光滑洁白,六臂法王想起天竺的一门武学——无心媚!

无心媚,传承已逾两千年!昔年,佛陀释迪牟尼本尊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天眼第一”

阿那律,有一回由抵园一精一舍往柯萨罗国的途中,便受到一名女子的极力诱一惑。

幸赖心持真言本尊咒,引动佛陀以十万八千法门不二相而终得以解危。

而那两名女子当时所用的迷惑之术也同时被传了下来。

经这两千多年的发展,而和武学结合,发展成一种内媚神含的冶功——无心媚!

六臂法王还是暗自庆幸了一声,因为他遇上的不是鸠磐萘。这点,总比苏小魂幸运点。

九十魔母斗见六臂法王出现在眼前,先是一愕,继而千情万种的膜拜倒地,轻声细雨道:“法王大驾,小女子未曾恭迎,请恕罪。”

六臂法王微笑不语,兀自登上一团蒲团上,方始开口,道:“一切本一性一由哪里来?”

斗然这一句,九十魔母先是一愕,旋即娇一笑道:“小女子不知,请法王开示。”

说着,九十魔母竟往六臂法王的座处慢慢移来。

只见她莲步做移,如凌波洛神,媚一态百生的接近。

六臂法王手结“观自在拳与弥陀定印”双目炯炯发光,朗声道:“戒行在多闻之上,声色一逼一近,只是如那摩登伽女……”

那九十魔母接近的同时,本已暗自用上“无心媚”中“娑昆迦罗先梵天咒”!

只是六臂法王洞烛机先,大唱那“摩登伽女”四字,只叫九十魔母心中大震。

六臂法王此时大声喝,用的是佛一陽一弟子中“狮吼第一”宾头庐尊者的狮子吼!

传承至此亦有两千多年!

那九十魔母的娑昆枷罗先梵天咒,竟随喝声震散,咒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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