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履 险
皇甫维使面上突然流露出怒气,冷冷道:“月公佟雷的武功走的是阴柔的路子,因此为人也十分阴柔。你是他的女儿,自然也承传了心法!但你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等柔顺?”
她吃惊地转眼瞧着他,在枕上轻轻摇头,柔婉地道:“公子请别这样说我!”
皇甫维怒气仍然不减,峻声道:“那么你为何不反抗我?为什么?你说!”
银衣仙子佟秀好像不知如何作答,呼慌了好一会,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不敢反抗公子……”
皇甫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丝虚假,因此,心中怒气突然变为伶惜之感,面上慢慢浮起微笑。
银衣仙子佟秀像蛇一般滚入他怀中,他不觉伸出双臂把她抱住,一齐倒在床上。
她软软道:“公子忽然驾临,可有什么事?”
皇甫维动了感情之后,立时变得十分真挚坦白,道:“我准备来取你性命!”
她打个寒噤,艳丽如花的脸上掠过恐怖之色,道:“公子真的想杀死我么?”
皇甫维道:“那时自然是真的要取你性命,可是目下已经不忍下手啦!说老实话,就算我当时把你杀死,可是你那美丽的影子,永远会藏在我心中……”
佟秀此时吃皇甫维一双有力的手掌抚摸得面泛桃花,遍体发热,星眼中开半阖,那种媚人之态实在无法形容。
皇甫维跟她亲热了一会,突然跳落地上,挺一挺胸膛,苦恼地道:“我如果不杀死你,叫我如何安排呢?”
佟秀愕然看着他,过了一会,下了决心地道:“假如公子一定要杀死我,那就请下手吧!”
皇甫维摇摇头,又在床沿坐下,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三姊妹都是奉命跟我相好,乘机偷学采补大法,但假如你偷学不到,不知你父亲如何对待你?”
她眨眨眼睛,柔声道:“假如真学不到,那也是无法之事,我父亲能把我怎样?大不了责骂一顿!”
皇甫维道:“这样说来,你父亲很爱你,是不?”
佟秀征一下,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他对待我一向都没有特别好或不好!”
皇甫维微微一笑,道:“听我父亲说,三公都是天性残酷,毫无感情之人,因此他老人家很不明白三公为何肯养育儿女!”
佟秀大惑不解,道:“养儿育女限性储残酷有什么关系么?”
皇甫维道:“我一说你就懂啦,试想以你父亲他们那等行迳之人,在江湖上尽是仇家,没有一个朋友。他们老是淫人妻女,自然会想到自己的妻女可能遭遇到这等不幸,再加上他们没有感情,根本不需要家庭慰藉,是以决不肯娶妻生子,留下后患!”
佟秀恍然道:“是啊,不过我越想越糊涂,但公子这一问有何用意!”
皇甫维笑道:“我要用你来威胁月公佟雷,我若然被他所困,就告诉他作在我手中,这一来假如他爱你的话,自然不敢向我下毒手了!”
两人说到这里,又着实温存了好一阵。皇甫维道:“我要娶你为妻,但不知你对我是否矢志不渝?”
银衣仙子佟秀眼中登时光彩焕发,柔声道:“公子如果不嫌我蒲柳之姿,我愿终身侍奉公子。但不知公子怎样才能相信我一片痴心?”
皇甫维道:“我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随我到一处地方去,在两年之内,你不出大门一步。假使你做得到,我怎能不相信你!”
佟秀听此,面上又是泛起挑花,点了点头,答应下,身形依偎向皇甫维。
此时的她稍一转头,正好望到镜子中的自己,望到自己那种娇媚之态,不免芳心又是一阵大动,一双玉臂接向皇甫维。
皇甫维也是气喘有声,望向佟秀,见其不仅面貌校好无比,自己的一双手触向胸前双峰,不觉一阵颤抖,觉得她更为迷人。
他怔怔地望着,佟秀的骨胳肉体事匀无比,透出无尽的诱惑和挑逗。
皇甫维早已魄失魂去,一阵猛烈的欲火烧来,不禁血脉贲张,几乎扼制不住。
佟秀也是眼眸紧闭,红唇抖动,玉腕稍一用力,将皇甫维搬倒在床上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皇甫维和佟秀才是匆匆从床上爬起,相视一笑,不觉又是一阵脸红。
按照两人的商议,他们来到了城东一座空屋之内,这间屋子颇为深广,皇甫维早已布置妥当,并连丫环也买来两个,本拟把绿衣仙子舒情迁来此地。可是想不到佟秀也这么真心爱他,急切间只好先把此处给佟秀居住。他并且把这屋子称为“银月府”,而将舒倩在城北的那座屋子称为“金马第”。
翌日他乔装外出,花了一个上午的工夫,把绿衣仙子舒倩那边各事都安排妥当。现在他所担心的,就是自己所经营的两间藏娇金屋没有可托心腹的另外人看守外面,若然任得每间屋子只有三个女人居住,日子久了,一定会住歹徒生出觊铣之心,虽然舒倩、佟秀她们足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一旦闹出事情,那就不好办了。为了此事,他觉得十分发愁。
他在银月府中和佟秀两人用过午饭,便又乔装匆匆外出,重到义父和吕东有失踪的空宅外面,想起义父和吕东青不知为何失踪,也不知生死安危,心中登时十分烦躁不宁。
绕到宅后,四看无人,立刻跃人墙内。这一次乃是出事之后第一次回来,一则要取回圣剑,二则想瞧瞧那几个尸首还在不在?
飘落墙根之外,陡然间听到一阵兵器碰击之声。这阵声浪十分低微,相回甚远,若不是他练过“天视地听”之术,委实难以听到。
他暗暗狞笑一下,迅疾地摘下面具,在地上掘出那柄圣到,插在背上,然后暗暗一运真气,身形陡然暴涨,恢复了原来的体形。
之后,循着兵器碰击之声寻去,穿过两个院落,发觉那阵打斗声竟是从义父他们居住的那个院落传出来!
皇甫维一想起义父,早就热血沸腾,暗念能够到此的人,总与义父失踪之事有关,说不定吕东青目下正与敌人苦苦拼门,这么一想,撒开脚步疾冲入院。
目光到处,只见院中有两起人正在剧烈拼斗,一起是一个老道人和一个黑衣美女正在迅葛天伦地互相猛击。那老道人乃是五岳掌门人之一的北岳恒山飞羽真人,那个黑衣美女竟是玄衣仙子冷清影。另一拨正在激斗的是三个黑衣劲装大双合力对付一个使到的中年人。那三名黑衣大汉一望而知乃是天星坞中好手,那中年人则是点苍快剑张搏云。
此外在墙边另有一个道人和一个女尼,都露出紧张万分的神色注视着院中激斗。
那玄衣仙子冷清影以家传特快的身法和招数,左手一条玄续飞爪,右手一支极短的匕首。此刻宛如穿花蝴蝶似的,在飞羽真人金枪光幢之间穿来闪去。暂时似乎双方势均力敌,尚可剧战一段时间。
但这一边的点苍快剑张搏云却气势如虹,他恰好也是以“快”著称于世,加上功力奇高,剑把精奥毒辣,每一剑发出,其实已刺戳劈削了好几剑之多。目下对付上天星坞之人,以快打快,他可就占尽了便宜。
皇甫维首先被点甚快剑张搏云那种奇诡奇快的剑法吸引住注意力,瞧了几眼,已看出那三名黑衣大汉势色不佳,心念连转,委决不下是否要出手相助。
他移目向院子扫瞥,发觉那些死尸已失去踪迹,忍不住遥遥向玄衣仙子冷清影冷笑一声。
这一声冷笑可就惊动了观战的一尼一道。玄衣仙子冷清影也发现了他,登时大喜叫道:
“公子快出手帮一帮我们,对方的援兵马上就赶到啦!”
皇甫维陡然醒悟如果要查出义父下落,眼前这冷清影就是最好的线索!于是厉声道:
“挡我者死,避我者生!”喝声中挥剑直劈那一尼一道。
点苍快剑张搏云见识过皇甫维的武功剑术,是以暗暗为那一尼一道凛骇。原来他们所以会在这座空宅出现,是因为华山掌门静虚子手下两尼,无意中发现玄衣仙子冷清影率着三名手下走过。
目下武林已动员无数人力,由心池圣女为首,严密追查一皇三公以及皇甫维的下落。是以飞羽真人及点苍快剑张搏云都毫不迟疑动手擒捉冷清影,于是展开激战。
点苍快剑张搏云情急之下,立即出辣手攻击,一名黑衣大汉惨叫一声倒他身上。他的长剑当真快得异乎寻常,一击得手之后,已急如星火般向另一黑衣大汉刺去。
那两名黑衣大汉倏地一齐并肩挥掌来封,发出一股潜力,忽刚忽柔。点忧决剑张搏云的长剑差一点被他们这一招神奇掌法的潜力击出手,吃了一惊,电急旋绕过去。刷地一剑刺出。那两个黑衣人急急转身,仍是联手并掌迎击来剑。这一次点甚快剑张搏云已经有备,刚一感到对方掌力沉员绝伦,难以硬拼,便忙忙收剑另行发招,总算不再吃亏。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联手拒放之时,皇甫维手中圣剑光芒四射,大肆凶威,白虹如电掣般横扫过去,把恒山派道人的金枪扫为两截,剑光芒尾划处,那道人腰身处登时溅出一片血箭。皇甫维剑势如雷奔电掣,跟着削断华山派女尼的长剑,那女尼惨叫一声,噔蹬蹬直追开去!
而正在此时,那两名黑衣也惨叫一声倒地。这时皇甫纸已纵到边上驰援玄衣仙子冷清影,他谙知那星公冷央的绝招“同心若金”具有大妙用,是以万想不到那两名黑衣人竟会伤亡在点苍快剑张搏云手下。再者他主要也是想救援玄衣仙子冷清影,因此剑伤尼道两人之后,立刻纵到冷清影身边,圣剑划出一道白虹,奇诡无伦地连攻数剑,把个飞羽真人迫得倒退不迭。
那两名黑衣大汉惨死之声传人耳中之际,皇甫维衡度今日局势对自己这一方大是不利,主要是敌方增援立至。如不及早撤退,势非吃亏不可。此念一生,登时伸手拉住冷清影手臂,扶她急退。
冷清影动作以“快”为主,是以皇甫维一拉使即及时脚下发力,跟着皇甫维一齐越墙急撤。两人并肩迅速地出了此宅,到了街上。皇甫维边走边道:“我们得想个法子躲起来,免得那些对头跟踪追到。”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到我的地方去,我们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便可以摆脱他们!”
当下两人匆匆赶到左方另一条街上,冷清影带他走入一座宅院。她道:“那些人虽然目下尚未追来,但只须在街上略一查问,就可查出我们在此。我们现在马上从暗道出去,打别一家的后院溜走。
皇甫维道:“如今尚是光天化日,我们不论从何处高开,以我们这两人的装束形貌,只要在街上走过,就瞒不了他们耳目,我看还得乔装才行!”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公子设想周密,的确必须如此,我这就去找些衣服出来,你身上的衣服很短小,可以换下来给我,你改穿别的衣服。我份作作的小书童,大概谁也直不出我们的行综!”
皇甫维道:“这主意很高,你若乔装为男子,自然避开他们的耳目……”
玄衣仙子冷清影奔人一个房中,转瞬间已找出一件谈青色的长衫和一具琴匣。她迅快地道:“你快点换上这件长衫,我替你梳一下头。这个琴匣正好放你的剑,这样人家绝看不出我们是武林中人啦!”
皇甫维左右四顾,要找地方换衣,突然面色一沉,侧耳倾听!
玄衣仙子冷清影轻轻道:“怎么啦?可是有什么异响?”皇甫维点点头,道:“好像有两个人进来,我们暂时已无暇换衣,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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