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神秘飞贼(2)
四个如狼似虎匪徒,两个去对付圆脸趣怪青年,两个来捉小兰。江中鳄以为这么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若是自己的四个弟兄出手,那准是手到拿来。可是很快地他不禁傻了眼。两个捉拿黄毛丫头的弟兄,稀里糊涂的,自己人竟打起自己来了,拿刀的弟兄捅伤了提棍的弟兄,提棍的弟兄一棍却打断提刀弟兄的腰,结果两个都双双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江中鳄这个土匪头子,才真正的愣了眼,暗想,这小丫头,她抖的是什么剑法?怎会弄得自己手下的两个弟兄互相厮杀起来的?他哪里知道,小兰施展出来的,是太极两仪剑法,善长借力打力;而他的两个手下,只是粗鲁凶狠的山贼,根本不了解这门上乘剑法的奥妙,凭着自己的凶狠用力去拼杀,哪有不上当的?所以很快给小兰轻轻打发掉。
小兰可以说是第一次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从来没有实战交锋的经验。现在骤逢两条大汉如暴风骤雨向自己进攻,在这生死关头之下,她咬着牙关,尽力迎敌了。初时,她不过以求自保而已,更不了解太极两仪剑法的巧妙。谁知出手两三招:便见成效,引得敌人自己杀伤了自己人,不由大喜,信心增加了。她暗想:原来夫人教我的这套剑法这么神奇,怪不是老爷见了我抖出来这套剑法后,说四五条大汉不能接近我的身边了。
江中鳄见到去捉小丫头的两个手下,莫明其妙地互相残杀起来,感到不可理解。当再看到那两个手下去捉那个什么小飞侠时,更是惊震得说不出话来。不知几时,这两个弟兄早已倒在血泊中了,一动也不能动,看来早已魂归地府。要是说去捉小丫头的两个小弟兄,稀里糊涂地倒地,而去对付这个小飞贼的弟兄,更死得莫有其妙。江中鳄看不出刚刚小飞贼是如何取了这两个手下人命的。
趣怪青年杀了两个山贼后,对小兰笑着说:“看来你这把剑还真的管用。”
小兰也笑了:“现在你知道它管用了吧?”不知怎么,小兰对这个捉弄自己的圆脸青年有好感了。
“小妹妹,小心,这条江中鳄恐怕要亲自在出马了。是你去对付他,还是由我来对付他?”
“你手中没刀没剑,行吗?”小兰言外之意是说自己来对付这个贼头了。
趣怪青年笑道:“你别看小了我这一双手,说不定比你的利剑还管用。”
趣怪青年转向惊愕的江中鳄说:“喂!江中鳄!不!我现在叫你山中龟,你是向我们雌雄小飞侠跪下求饶命呢?还是想去郓都城玩?”
小兰听到他老是说雌雄小飞侠,感到不是滋味,谁跟你是雌雄小飞侠了?但为了对付这个凶残的土匪头,只好暂时不作声,由他胡说去,等打发了这个土匪头才说。
江中鳄一向以凶悍残忍出名,就是武当派的什么白少侠等等人来端了自己的老巢,也没有求饶的份,战不了就跑。向两个男女小孩子叩头求饶命?那自己今后怎么在江湖上混饭吃?
惊愕过后,江中鳄勃然大怒:“小子,老子今天跟你拼命了!”他又吼着自己身后的两名勇士,“你们上,去将那个小丫头砍了!”
两个勇士应声而上,直扑小兰,而江中鳄将自己手中的一把砍刀一摆,劈头盖脑向趣怪青年劈来,一场恶战,顿时在林中展开。
两个勇士似乎比刚才的两个匪徒武功高一筹,刀劲凌厉,分前后向小兰进攻。小兰凝神应战,抖展出太极两仪剑的一精一湛绝招来。小兰这时的武功,虽然不敌武林中的任何一流高手,但却比当年鬼妪初学剑法时的武功高多了。而这两个勇士,武功顶多与过去老蓬顶的悍匪徒差不多。所以交锋七八招后,一个勇士亡命进刀,给小兰的剑光一转,一下就在他手臂上添了一道剑痕,吓得他纵了开去;另一勇士从她身后一刀劈来,她剑势一转,借力打力,他的刀立即被带去了另一边,人也向前趔趄几步,几乎翻倒上。等到他站稳想转身进招时,小兰的利剑已迅若电闪,剑光闪过之后,这个山贼一声惨叫,鲜血迸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另一手臂受了伤的山贼吓得心胆惧裂,哪里还敢交锋下去?连江中鳄也不管了转身拼命地向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小兰想纵身追赶,正在与江中鳄交锋的趣怪青年一见急叫道:“小妹妹,穷寇入林,千万莫追。”同时一边闪开江中鳄的刀式与江中鳄交锋,仍然没分胜负。因为他一边交锋一边担心小兰有危险,一心二用,自然不能取胜了。加上江中鳄武武不错。刀法虽不是上乘,却刀法纯熟,凶悍威猛,不能不先避其锐。
小兰听这趣怪青年一说,也猛然停住脚步。夫人也曾叮嘱过,千万别追逃入树林深处的敌人,因为敌人在暗,自己在明,是十分危险的,除非自己的轻功十分好才可以。于是她便回转身来,不去追赶了。
趣怪青年见小兰没任何危险了,便放心对敌。他身形纵上跃下,奇诡莫测,掌影重重,似乎四面八方都是他拍出的掌,而掌劲比江中鳄的刀劲还凌厉。小兰看得惊愕了:这个小强盗是哪一门的武功?她正想着,只听“蓬”的一声闷响,江中鳄那硕大的身躯,横空飞了起来,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洒向空中,摔下来时,已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了。趣怪青年这一重掌拍出,力不下千斤,就是一块巨石,也可以拍飞拍碎,何况一个人血肉之躯,怎能不登时毙命的?
小兰还担心这个土匪头没死,想奔过去补上一剑,杀了这凶残成性的贼头,趣怪青年说:“你不用过去了,他已经跑到郓都城去见阎王啦!”
小兰一怔:“你一掌就拍死了他?”
“给我重掌拍中的,恐怕没有人能活下来,你不相信,不妨去看看。”
小兰不由远远看了江中鳄一下,见他的确是死了,惊愕地说:“你这一掌好重呵!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一掌就给你拍死了,你这是什么掌法的?”
趣怪青年眨眨眼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掌法。”
“你练掌法不知道?”
“是呀!”
“你不说罢了,鬼才相信你会不知道。”
趣怪青年笑了笑:“小妹妹,这下好了!杀了这个凶残的江中鳄,今后我们雌雄小飞侠的名气,就在这一带打响了!”
“鬼才跟你是雌雄小飞侠!”
趣怪青年愕然:“我们不是雌雄小飞侠?”
“你是你,我是我,你别将我跟你扯到一块上去。”
“你不愿跟我在一起?”
“你别臭美了!谁跟你在一起了?”
“我们不在一起,那雌雄小飞侠不就没法叫了?”
“我看你一身邪里邪气,什么雌的雄的,你再胡说,我可恼啦!”
“那我们叫什么好?”
“我没时间与你胡说八道,快将我的包袱给回我,我要赶路了。”
“包袱?你不是给了我么?怎么又要回去?”
“谁给你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抛给我?”
“那是我故意逗你的!你以为包袱里真的有什么金银珠宝吗?”
“没有?”
“里面只有我一两套洗换的衣服,你不会连女孩子的衣服也要吧?你真的要,我给你好了!”
“不不!我要女孩子的衣服干什么?”
“那你将包袱给回我呀!”
趣怪青年好像不情愿将包袱交回给小兰似的,叹了一声说:“看来我这一趟,不但是白跑了,也白费劲,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
“你真的想要金银珠宝?”
“我要金银珠宝干吗?我身上有的是。”
“你真的有?”
“你不信?我拿出来给你看看。”趣怪青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刺绣一精一美的荷包,打开给小兰看。小兰一看,一下惊讶住了,荷包里有几颗光华闪闪的大珍珠,还有不少的金叶子和金豆豆,她睁大了眼睛:“原来你真的有呀!”
“小妹妹,你要不要?我可以分一些给你。”
“我不要。”
“哦?你为什么不要?”
“你这是贼赃。”
“什么?贼赃?”
“不是贼赃是什么?我要,那不脏了我的手,要了,我不成了真正的雌雄小飞侠了?”
“嗨!你以为这真是贼赃吗?”
“不是,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金子和珠宝?”
“你以为我真的是什么小强盗、小飞贼了?”
“你就是好人也有限。”
趣怪青年给小兰弄得啼笑皆非:“好好,我好人有限,不过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家的东西。”
“你既然有这么多东西,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趣怪青年神情古怪地看了看小兰,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小兰说:“嗯!你说不出来吧?我看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得到更多的金银珠宝!”
趣怪青年苦笑了一下:“骂得好!不过,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这世上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我今天得不到,我想我以后会得到的。”
“最珍贵的东西?哪是什么?”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好呀!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你碍了我太多的时间了,我要赶路啦!多谢你助了我一把。杀了这一伙山贼。”小兰说完,便匆忙赶路了。
她在离一陽一山县城五里多的大道上,迎面碰上聂十八和盛和饭店的一位店小二。小兰惊喜地奔了一上来:“少爷,你怎么在这里了?夫人呢?”
店小二说:“兰姑娘,夫人和小主人见你这么久没赶来,担心你会不会在路上出事,特意出来看看。”
小兰说:“多谢夫人和少爷了,我的确在路上出了一点事。”
聂十八急问:“出了什么事?”
“我碰上了江中鳄一伙山贼了!”
聂十八一怔:“江中鳄?”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店小二却惊震了:“兰姑娘,这是一个十分凶悍和生性残忍的山贼头子呵!”小兰说:“放心,这江中鳄已经死了!不能再为害别人啦!”
店小二更是惊喜,讶然问:“兰姑娘,你杀了他?”
小兰说:“我们回去吧,要不,夫人等急了。”聂十八说:“不错,们先赶回去,别叫母亲担心。”
于是他们很快回城里,走入盛和饭店内院。鬼妪一见小兰便问:“丫头,你怎么这时才赶来?走不动了么?”
聂十八说:“妈!小兰在路上碰上江中鳄这一伙山贼了!”
鬼妪愕然:“江中鳄一股无人性的匪徒,在大半年前,已给武当派的崆峒派的两位少侠,击得溃不成军,连老巢也给端了。人们传说他已死了,怎么会在一陽一山县内出现了?”
“夫人,婢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一陽一山县出现的。”
“丫头,你与他们交锋了?”
店小二在旁说:“夫人,兰姑娘杀了江中鳄,为这一带的百姓除了一大害。”
鬼妪似乎不相信,说:“丫头,以你目前的武功,与他单打独斗,或许有可能胜他,要杀他恐怕不容易。要是一伙山贼,你能自保已算不错的了!”
“夫人说对了,杀他的不是婢子,是一个自称小飞贼或者小飞侠的人,婢子只杀死挑伤了四个山贼。”
“哦?小飞贼?小飞侠?这可在江湖上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丫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夫人,我看他一身邪里邪气,比少爷年纪小,比婢子大不了几岁。可他的轻功和掌法实在的俊,一掌就将江中鳄拍死了!”
“哦!丫头,他怎么邪里邪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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