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血战丹霞(2)
看来这两位武师仍没有听闻武林中出现了江湖小杀手之人,不知道敬畏和害怕,反而更增加了他的想法,肯定豹儿、翠翠是前来存心闹事的了。有某种义不容辞的职责要保护盛威,初是挺身而出,认为两人联手,总可以战胜翠翠,就是战不胜,还有盛威的三位朋友助力,何况盛威的武功也不弱,是老君山长眉上人的弟子,合六人之力,难道还胜不了这个小丫头?他们哪里知道,连名震江湖的桐柏山飞鹰堡的大小十三鹰也不是翠翠的对手,就是合他们六人之力,也难以战胜翠翠。
翠翠见这武师出刀凶猛辛辣,竟是衡山一派的刀法,心下有些意外,可是黑面武师也出招了,又叫翠翠讶然,这不是少林寺的伏魔刀法吗?初是翠翠先不回手反击,以幻影身法闪避,在闪过四五招后,更加肯定他们一个是衡山派弟子,一个是少林寺的弟子。不忍骤下杀手伤了他们,只是出剑两三招,就将他们逼了回去,冷冷地说:“原来你们一个是衡山派的人,一个是少林寺的弟子。衡山、少林,可以说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侠义上的人物,怎么甘愿为一方豪强恶霸卖命,不怕有辱了师门么?我劝你们还是早离开这里才好。”
两位武师给翠翠两三招一精一湛无比的剑法逼退,心中骇然,黑面武师更明白翠翠剑下留情,没有进一步进招,问:“你是哪一派的弟子?能否相告?”
“别问我是哪一派,你们不想有辱师门的,最好趁早离开。”
衡山派的弟子仍不知厉害,见翠翠没有进一步进招,便认为翠翠的剑法不过如此,如程咬金的三板斧,三板斧一过,就再没有什么能耐了,“哼”地一声说:“你凭什么叫我们离开?”
黑面武师说:“女侠,你和你的同伴离开这里吧,不然,我们几个人一同出手,你剑法虽好,恐怕也难以取胜,何况还有那么多弓箭手伏在四周瓦面上。”
翠翠扬扬眉:“我们走?你们那位盛大爷能答应吗?”他恨不得要乱刀分了我们哩!”
黑面武师说:“在下去向他说说,让你们离开。”
“你不用去说了,只要他的脑袋砍下来给我,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
“你——!”
盛威在后面听得又怒又气,吼道:“快给我将她砍,你们跟她说什么!”
盛威的一位朋友挺剑而上:“小丫头,竟敢口出狂言,你以为伊一陽一无人么?”
衡山派的武师说:“我们三人联手,看她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黑面武师也感到翠翠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也挥刀而上。一时间,三人联手混战翠翠。翠翠初是用无回剑法,与两个武师交锋,后见参战这条汉子,抖出的竟是桐柏山飞鹰堡的剑法,翠翠在意外中也感到惊喜,暗想:好呀!我正愁飞鹰堡的人不出现,想不到在这里出现了,这么看来,伊一陽一虎更不是一个好东西。于是只轻取两个武师,全力对付这个使剑的汉子。豹儿一直站着不出手,凝神注意瓦面弓箭手的行动。他早已将一片碎瓦捏成粉末,握在手中,只要弓箭手一有行动,手中的瓦片粉末就会四下激射而出。
翠翠与人交锋之中,一下就看出这位盛威的朋友,剑法还不及大小十三鹰剑法的三成,但在三个人当中,他的武功无疑是最好的一个了。翠翠本想以无影剑法反击,看来无影剑法也可以不用了,就以无回剑法,配合自己的幻影身法,招呼这三个人就绰绰有余。十多刚合一过,翠翠首先将使剑的汉子放倒,跟着剑尖刺伤衡山派武师右脉穴位,令他手中之刀落地,再也不能战斗,最后剑尖贴在黑面武师的心口上,娇声厉喝:“不准动!不然,莫怪我剑下无情了!”
无回剑法不愧是杀手之剑法,剑出不见血不回剑。与武林中的一股一流高手交锋,无回剑无疑是一门可怕而又叫人心寒的剑法。交锋不到半炷香的时问。翠翠就制服三个对手,令盛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这么一位厉害的少女。
伊一陽一虎盛威的两个朋友见不对路,轻声地说:“盛兄,我们快走,看来这位女子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而是第一流的上乘杀手,不走就来不及了。”
重伤而挣扎爬起来的盛二也说:“大爷,我们快走吧,奴才看出这个女子不是人,恐怕是山妖狐一精一。”
盛威临逃走前,也不管场上其他人的死活,喝道:“你们快给我放箭,射杀了这一只狐狸妖女。”
豹儿在众弓箭手一怔之间,还来不及挽弓搭箭之时,大喝一声:“不准放箭!”手中的瓦片细末便向四周瓦面激射而出。
瓦片细末,就是在武林一流高手掷出,恐怕也掷得不远,别说掷上瓦面能击伤人了,可是在豹儿一身奇厚无比的真气之下掷出,宛如一阵流星飞石,劲道逼人,瓦面上的弓箭手莫不纷纷从瓦面上翻了下来。
盛威更看得魂飞魄散,在两个朋友的掩护之下,飞也似的逃得不见了踪影。
翠翠贴在黑面武师心口上的剑尖收了回来,说:“我不杀你,你走吧!”
这位少林寺俗家弟子本来闭目受死,听了翠翠这一句,不由睁开眼来,有些茫然地问:“你放过在下?”
翠翠说:“你走吧,希望你今后别再有辱少林寺的声誉,去为豪强恶霸当看门之犬,凌辱当地的平民百姓。”
这位黑面武师,满面羞惭,拜辞而去,他也不再去盛家大院,连夜奔回自己的家乡。
这时,客栈里留下盛家一些打手、凶奴的尸体外,就是连重伤的人,也挣扎走了,只有一个伤者,却不能走,就是那位使剑的汉子,因为翠翠在放倒他时,同时以魔掌的手法封了他的穴位,令他不能走动。翠翠留下他,主要想向他问话。
翠翠走到他面前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在下的死活操纵在你的手中,能由我作主吗?”
“不错!要是老实叫答我的几句问话,我就可以放了你。”
“你要找回答什么话?”
“你是不是桐柏山飞鹰堡的人?”
“在下要是飞鹰堡的人就好了!”
“哦!?你不是飞鹰堡的人。”
“在下不是。”
“那飞鹰堡的人你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看来,你是不想活下去了。”
“在下怎么不想活了?”
“因为你完全不说老实话。”
“在下怎么不说老实话了?”
“我问你,你既不是飞鹰堡的人,又不认识飞鹰堡的人,你这剑法从哪里学来的?”
“是在下师父所传。”
“尊师何人?”
“长木上人。”
“长木上人!?他现在哪里?”
“老君山的白云观。”
“哦!?白云观?那长眉上人又是你何人?”
“是在下师伯。你认识在下师伯么?”
“不错!我与你师伯有一面之缘。”翠翠见这汉子占浯没有什么闪烁,也不像什么狡猾之徒,便踢开了他的穴位,说,“好!你可以走了。”
这汉子爬起来,困惑的问:“女侠高姓大名?能否赐教?”
“江湖小杀手!”
“江湖小杀手!?没名没姓?”
“你去问问你师伯,便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顺便告诉你师伯一句,叫他传话给飞鹰堡的人,我要荡平飞鹰堡,摘下诸葛仲卿的人头。”
这汉子听得惊震了半晌。看来他显然不知道近来在武林中发生了薛家寨这件大事,但飞鹰堡主诸葛仲卿的威名,他是早已听闻,那是一位威名远播、武功极高的人物,令人可望而不可及,每每白云观的人提到飞鹰堡主时,莫不改容相敬,连自己的师父也不例外,眼前这位女子,竟敢要荡平飞鹰堡,要摘下诸葛堡主的一颗人头来,难道她的武功比诸葛堡主更高?问:“女侠跟诸葛堡主有仇?”
翠翠说:“仇恨可大了!怎么,你近来没在江湖上走动,没听闻江湖上的事?”
“不瞒女侠说,在下最近丧母,一直在家中守孝,从没出过门,昨日孝满,今日才出来拜访盛兄,不料便碰上了这件事。”
“你跟这姓盛的称兄道弟,非常要好?”
“也算过得去。”
“可是他在你危急中,却丢下你不管了,甚至还叫人放箭,要不是我们,你不给乱箭射死了?我看,这样不讲义气的朋友,你还是不交为妙。”
这白云观的弟子默然无语,的确,这姓盛的太不够朋友,自己为他拒敌卖命,他竟然丢下自己不顾而先逃走了!甚至还叫人放箭。
翠翠说:“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你真的想活命,走得越远越好,别再为这姓盛的卖命了!”
“女侠要杀掉他?”
“不错!我不能容许这样一个为害一地百姓的恶霸再活在世上,你快走吧!”
这汉子摇头叹息而去。
豹儿问翠翠:“你真的要杀掉这一只伊一陽一虎?”
“你能忍心让他再为害这一带百姓?”
“我们不能劝戒他改恶从善么?”
“好呀!那你去劝戒他吧!你别太好心了,我们今夜里不杀他,不但这一带百姓,就是来往这里的江湖人士,不知有多少人受他欺凌和残害。”
再说伊一陽一虎、盛威丧魂失魄的逃回盛家大院,随后一些负伤的打手和弓箭手也陆陆续续地逃了回来,伊一陽一虎命人紧闭大门,派人站岗防守,提防那一对不明来历的青年男女杀进来,在一切布防妥当之后,盛威才略略放心。
这一次,是盛威称雄伊一陽一有史以来的最大丢丑,首先令他在当地百姓目光中威风扫地。不知从哪里跑来这么一对厉害的丫头和小子,武功简直是不可思议。重伤的盛二狠狠地说:“大爷,要是这个仇我们不报,小人今后难以在这镇上露面了!”
盛威狠狠地盯着他:“都是你这狗奴才,去招惹了这对青年男女。”
“大爷,谁叫他们不依照规矩,前来投帖拜见大爷?此例一开,我们还能在伊一陽一县站得住脚吗?”
衡山派的武师说:“盛大爷,总管说的不错,显然他们是有意前来闹事,都是那申武师,自以为自己是什么少林寺弟子,不尽全力与小丫头相拼,才弄得我们落得如此惨败,不然,合我们几人之力,能败么?”
盛威怒道:“别提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了,枉我花了那么多的银两去请他,他死了活该,而且还害了我的一位朋友。”
盛二说:“大爷,我们要报仇也不难,等那一对青年男女睡着了以后,我们派人去放一把火,不就将他们烧死了?”
盛威一听不错:“好!马上叫人去客栈打听,看他们睡了没有,要是睡了,就是连客栈四周的房屋,也一齐烧了,叫他们在大火中逃不出去。”
盛二说:“小人马上打发人去探听。”
这两个穷凶恶极的主仆两人,真是死性不改,惊魂方定,又生害人心了。
不久,去客栈打探的人回报,说那一对青年男女,给了店家一些银两作为赔偿之后,连夜离开了,没有在客栈里住。
盛威感到有些意外:“什么!?他们连夜走了?”
“是!大爷。”
盛二说:“显然他们害怕大爷,才连夜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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