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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红花绿叶

上一回说到焦浪喝令扬子江鳄亮兵器受死。扬子江鳄问:“你真的与我单打独斗,其他人不出手?”

焦浪说:“峰弟,你闪开,我要亲手杀了杨贼才解恨。”

焦峰退到一边去,对扬子江鳄手下的两个人说:“这是杨贼与我很哥单打独斗,以决生死,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在一旁看,要是敢出手,别怪我也出手。”这两个长河帮的人哪里还敢出声,见司马寨主已死了。别说自己不是那少侠的对手,也不是焦家人的对手。就算是拼了自己,也救不了自己的帮主,要不是焦浪喝往,他们早己想脱身逃命了。现在他们只有唯唯诺诺,退到一边不敢动。

扬子江鳄望着焦二问:“焦二哥,你真的不出手?”现在他已不像初来时那么趾高气扬直呼“焦二”,而改称焦二哥了。

焦二冷冷的说:“不错!”

“要是我胜了令郎,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焦二森森的说:“你胜了才可以说这一句话。”

焦浪怒喝:“少废话!我今日杀不了你,誓不为人。”说时,一刀劈出,直取杨贼。扬子江鳄在这等情况之下,战也死,不战也死。他将牙一咬,举刀招架,感到战死也要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胜过就这么白白的受死了。所以他像困兽似的,不顾一切,拼命一连急进几招,用尽了全力。焦浪也如怒虎一样,拼命抢杀。乒乒乓乓一阵双刀相碰的响声过后,焦浪给逼得后退了两步。在刀法上,焦浪并不逊于扬子江鳄,在气力上,也旗鼓相当,但扬子江鳄临阵交锋的经验比焦浪丰富,而且更明白在伤了焦浪之后,焦二必定出手,到时,自己想不死也不行了。所以他在一轮抢攻之后,将焦浪逼出了店外,也跟着跃了出来,举刀又是狠狠的向焦浪凌空劈下。当焦浪闪开之时,他一个纵身,不顾自己的两个手下和司马寨主小孤山人的死活了,自己向寨外飞逃而去。

焦浪怔了怔,跟着跳起身吼道:“杨贼,你想逃?没那么易!”便纵身追去。可是公孙不灭已如流星般的先追去了。他感到不能让这条鳄鱼溜走了,不然,他今后又不知会搬什么人前来寻仇生事。就是不杀了他,也令他成为废人,不能为害人间。

扬子江鳄逃入寨外一处树林里,一颗心放了下来,“哼”了一声;“你们想杀了老子,没那么容易,姓焦的,你等着老子改日再找你一家算账,在这世上,有我就没有你这一家人的存在。”

可是他抬头一望,不禁傻了眼,公孙不灭不知何时已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前面。他震惊得后退了两步:“你……”

公孙不灭听了他的自言自语,感到更不能让这条凶残成性的鳄鱼跑掉。

他说:“你还想找焦家复仇?我要是不杀你,那不害了焦氏一家么?”

“我……我……我跟你拼了!”

这条凶残的鳄鱼,可以说临死也不知改侮,他一刀向公孙不灭劈来,公孙不灭略为一闪,顺手一掌拍出,便将他拍飞了。这一次,公孙不灭有了经验,出手不那么重了,只用一成的功力,可是这一成的功夫,杨贼已受不了,给拍飞得摔在地下。虽然没给拍死摔伤,但摔下时,刚好碰上了追赶来的焦浪、焦峰。焦浪不等他爬起来,举手一刀劈去:“杨贼,你去死吧!?”这一刀,顿时将杨贼的脑袋劈飞,追随司马寨主而去。

焦浪杀了扬子江鳄后,才吐出了一口怨气,对公孙不灭一拜说:“多谢少爷,不然,真的让杨贼跑掉了。”

“浪哥,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放走了这条鳄鱼,对我更不利。现在事情己完了,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的行踪,我先走一步。”

焦峰愕然;“少爷要去哪里?不随我们回店么?”

“峰弟,我随你们回去,就更叫人注目了。”公孙不灭又说了几句话,便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焦浪、焦峰这才放心的转回。焦二夫妇见他们兄弟空手回来,怔了怔:“让那条鳄鱼溜掉了?”

焦浪说:“放心吧!我已在树林中将他砍死了,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这条鳄鱼了。”

焦氏一家听了才放下心来,而长河帮、小孤山的残匪,吓得面无人色,一齐跪下来请求饶命。

要是在长江上,焦二夫妇真的会将这几位残匪全部砍翻,抛入江心喂鱼,但现在是在野人寨,有平民百姓,就不能这么做了。焦二皱皱眉,一挥手:“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不得再来犯野人寨,不然,莫怪我焦二心狠手辣,将菜子湖、小孤山夷为平地。”

这些残匪哪里还敢出声,一个个叩头谢恩,便要离去。焦浪大喝一声:“你们就这么走?”

焦浪的喝声宛如平地一声炸雷,震惊得残匪魂飞魄散,一个个呆若木鸡,不敢动了。焦浪瞪眼说:“把你们首领和同伴的尸体抬走,埋掉!”

“是是!小人马上把尸体拾走埋掉。”几个残匪同声说。

这几个残匪,慌忙将司马寨主和同伴的尸体抬到寨外的树林里,连同扬子江鳄的尸首也一并埋葬。然后扶着受伤的同伴,狼狈离开了野人寨。

这些残匪一走,焦琴急问焦浪、焦峰:“那位少侠呢?没跟你们回来?”由于这时已有一些群众出来了,有的还好奇的向焦四打听,焦琴为了不想让人知道公孙不灭的面目,以少侠代替少爷的称呼。

焦峰说:“他已经走啦!”

焦琴一怔:“什么!?他走了?他去了哪里?”

焦峰说:“不知道,他姓名也不留的,闪身就不见了。我们叫他也叫不回来。”

焦四娘知道自己儿子说话的用意,故意埋怨焦峰:“你也真是,这位少侠仗义出手,救了我们一家,是我家的大恩人,你就是留不住人家,也该请教人家贵姓大名,仙乡何处才是,让人家走了,我们今后怎么去报答这位少侠的大恩大德?”

“妈,我问了,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你就不能拦住他么?”

“妈,他武功那么好,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我怎么拦呵!”

焦二说:“弟妹,别怪峰儿了,看来这位少侠是位做了好事而不愿留下姓名的高人,更不希望我们去报答,我们只有在心里记住他这份恩情好了。来,我们收拾好铺面做买卖吧!”

他们的对话目的,就是说给野人寨里的人听的,让他们认为公孙不灭是一位突然而来,悄然而去,不愿留下姓名的侠士。这样的侠士,在江湖上不能说没有。野人寨的百姓真的相信了,从而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潜山县。跟着又传遍了这一带的长江两岸,变成了带有神奇色彩的侠士故事了。因为所杀的不是一般的歹徒、盗贼,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上的人物。一个是小孤山的司马寨士,号称过江毒龙;一个是长河帮的帮主杨岳,是长江上神出鬼没而又十分凶残、吃人不吐骨的鳄鱼,能杀掉他们,没有非凡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办到,因而这位事后拂袖而去的青年侠士,就成了人们律津乐道的武功莫测、神秘可敬的高人,从而掩盖了公孙不灭仍留在野人寨的行踪。同时也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注目,纷纷奇异,江湖上几时又出现了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青年侠士?别会是水月宫人所干的吧?只有水月宫的人,才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武功,能在三招之内,就杀了司马寨主。这些,是以后的话了再说焦琴听了焦峰等人的说话,她却担心公孙不灭真的走了。在大家收拾、摆好铺面的桌椅时,她奔进了内院,一颗心十五十六的,害怕看不见公孙不灭。她刚奔入内院,看见公孙不灭的背着手观看池中的游鱼,心中像放落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不禁喜悦的说;“少爷,你回来了!”

公孙不灭转身看见焦琴气匆促的神态,便问:“琴姐,外面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有。少爷,我是害怕你像在安庆那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我武功未练成,怎会走的?就是要走,我也会告诉你们我去哪里的,不会令你们为我担心,更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少爷,你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外面那几个贼人走了吧。”

“走了。”

“好!但愿他们今后不会再来。”

“少爷,你出手几招,就杀了过江毒龙司马寨主,还有人敢来吗?”

“其实,我不想杀他的,只想将他打败,劝他今后别再来为难你们,我怎么也想不到凌空往后这么一踢,就将他踢死了。看来我今后这错掌法,不可乱用了。”

焦琴惊讶:“少爷,你凌空一脚,也是错掌法吗?”

“是。是错掌法下半部的武功招式,手掌是掌,脚掌也是掌。错掌法就包含了手和脚的各种招式,变化莫测,出入意外。手掌的拍出,变化多端;脚的踢出,更是奇妙怪异,有前踢、后踢、横扫、倒踢,跃起凌空的踢出,就更多了。以前,外祖父只传给我手掌拍出的招式,只是错掌法上半部大部分的招式,自从得到了外祖父的武功秘芨后,才知道除了手掌拍出的招式外,还有脚踢出的各种招式,两者混合使用,威力就更大了,想不到我刚好练成下半部,扬子江鳄就前来找麻烦了,让我有一次实践的机会。”

焦琴喜悦的说:“少爷,这门武功太神奇怪异了,连我爹和四叔也看得惊愕不已,认为这是中原武功少有的奇招怪式,感到简直不可思议,单是少爷这门错掌法,就可以纵横江湖,傲视武林了!”

公孙不灭摇摇头说:“琴姐,不能这么说,单是错掌法,恐怕还杀不了汪八这老贼,所以外公叮嘱我一定要练成错剑法,才可以前去救他。说到武功的不可思议,恐怕要数水月宫人的武功了,不论轻功、掌法和剑法,那真是匪夷所思。”

“少爷,你看见水月宫人的武功了?”

“我不但看过,就是水月宫宫主的武功,我也有幸目睹过。”公孙不灭略略将自己在江浙桐君山里的事说了。焦琴听得惊愕不己,问:“少爷,世上真有那么不可思议的武功么?”

“琴姐,我总不会说假话吧?”

“哎!少爷怎会说假的?而且也没有必要来哄我。”

“所以我这一点点武功,不可以纵横江湖和傲视武林,就是练成了我外公的武功,也不能这样,我只求杀了汪八这老贼,救出外公就了却了一桩心愿。”“少爷不想在江湖上扬名显姓么?”

“琴姐,我一向将功名富贵视若浮云,更不想去力图什么虚名,只求无愧于天地就行了。正所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一陽一红。’何必去苦苦求名利?”

“少爷,你真看得开的。对了,少爷,司马寨主那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我拾了来,少爷带在身边好防身。”

“不!我要刀没用。琴姐,还是你带在身边的好,碰上高手,也好防身。”

“少爷,我带在身上,不但防不了身,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哦!怎么反而招来杀身之祸了?”

“我爹说,有好的宝刀,得要有好的武功才行。这样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是武林中人皆想夺取的宝物,我带着身上,武功又不济,不但保不了宝刀,连性命也保不住,这不是反招杀身之祸吗?”

公孙不灭点点头:“怪不得说匹夫无罪,怀壁有罪。琴姐,秘芨中有一门错刀法,等我学会了,我传给你,这样,你就可以保护这一把宝刀了。”焦琴大喜:“少爷,是真的吗?”

“琴姐,你相信我好了。”

焦琴登时叩头拜谢:“婢子先多谢少爷的恩赐了!”

“琴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少爷的恩赐,婢子敢不多谢么?我知道,老爷的武功,能学到一招半式,就受用无穷了。”

“你放心,我说传给你,就一定传给你。”

说着,焦四娘将饭菜端了进来,焦琴一见,便说:“啊!我真该死,竟然忘记少爷还没有用饭哩。四婶,我来!”

焦四娘将饭莱盒子交给焦琴,微笑说:“我没看错,你这丫头是害怕少爷真的走了,匆匆跑进来。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离开我们而去的,你好好伺候少爷用饭吧,”

公孙不灭说:“多谢四婶相信我。”

焦琴也笑着:“我是担心他走了。”

公孙不灭又问:“四婶,外面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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