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从人愿(2)
古浪一时倒说不出话来,心中忖道:“这桑鲁歌倒是性情中人,此意分明是提亲,回绝也不好,不回绝也不好,桑燕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何尝不明白?这门亲事,总下能冒冒失失就认了下来,再说对童石红也无法交待,还是拖几日再说!”
古浪想到这里,便对桑鲁歌说道:“桑兄所提之事,我一时也无法决定,再说‘春秋笔’之事尚未了结,哪能又论婚嫁,容小弟考虑几日,再来回答,你看如何?”
桑鲁歌笑对古浪言道:“当然!当然!只希望古兄若不是过分勉强的话,千万赏我个脸面吧!”
桑鲁歌说完之后,又回到厅内,去忙下一顿大菜!
古浪想不到半途却出了这等事,心中毫无主意,想那桑燕并无大恶,只是这一阵子交恶已久,再说自己也实无此意。
这实在是给了古浪一个很大的难题,顿时使他变得没有主意了。
古浪想着想着,又回到了人群之中,看着童石红坐在一石凳上发呆!
古浪走上前去问道:“石红!你有什么事,况老师可是与你谈些什么?”
童石红一看到了古浪,显得非常高兴,说道:“刚才婆婆与我谈了许多,她虽然怪我不听教训,但她并没有坚决反对,只说要等到你‘春秋笔法’习完之后才能谈婚事。
另外,她还附带一个条件!”
古浪不由笑道:“只要况婆婆能够答应,已属万幸,我这就去问她有什么条件。”
古浪说完了,便绕着花园,去找况红居了。
古浪终于在一排矮树旁找到了况红居。
没有等到古浪开口说话,况红居已道:“古浪!我等你很久了!”
古浪接道:“况婆婆找我,可是为了童石红之事吗?”
况红居笑骂道:“别装傻了,你来找我,还不是为了石红的事!”
古浪对况红居道:“这里先谢谢况婆婆的成全,只不知况婆婆附带的条件是什么。”
况红居道:“其实这个条件,也不是对你无益的,你要想开点,其实这也是为你好!”
古浪道:“况婆婆,有什么事,请说好了!”
况红居道:“你‘春秋笔法’习成之后,与石红结为夫妇,自是很好,可是你可曾想到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心情?”
古浪惊道:“什么!”
况红居道:“这女孩子爱你如痴,难道还要我说出她的名字?”
古浪说道:“唉!你不讲,我也知道是谁了,你说的是桑姑娘!”
况红居道:“是的,她不是一直爱着你吗?”
古浪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桑鲁歌已向我提过了!”
况红居笑道:“你答应了没有?”
古浪回答说道:“我告诉他,我要考虑几天,等问过了石红再回复!”
况红居又道:“我看你也不用考虑了,桑姑娘虽然野些,但是品貌俱佳,爱你亦深……”
古浪正色道:“况婆婆此言差矣,我古浪并非滥情之人,婚姻本靠缘分,我与桑姑娘既无缘分,也只好辜负她的用情了!”
古浪看了一下况红居的脸色,接着又道:“况且这时诸事未了,心情很乱,实在无心再去谈这些!”
况红居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有此心胸,我很佩服,以前倒把你看错了,不过你可以仔细地想想,能够不辜负桑燕对你的爱心才好!”
古浪心中很是紊乱,桑鲁歌及况红居先后向自己提起此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耳旁又听况红居叮嘱道:“你考虑一下再说吧!”
古浪告别了况红居,很想找到童石红,与她商量商量这事。
可是古浪却偏找不着童石红,正当古浪走在了一排竹林前,忽听得喁喁的谈话声,古浪进内一看,只见童石红正在和桑燕低低地私语。
桑燕一见古浪,突的脸颊飞红,转身隐入林中。
童石红也是含笑不语,双目注定着古浪,古浪不由奇道:“你怎么会与她一起聊天?”
童石红笑道:“我与燕姐姐正在谈些事情!”
古浪心中暗想道:“这倒怪了!半天的工夫,童石红会与桑燕这么好,不知是为何原故?”
古浪正在忖思的当儿,童石红开口问道:“我婆婆刚才与你谈的条件如何?”
古浪看了一眼童石红,正色道:“没想到你婆婆出了这么一个难题,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童石红感激地看着古浪,说道:“你还是答应吧!”
古浪啊了一声,颇感惊奇地问道:“你忘了,她把你当作‘囚犯’关在梅林之中吗?
你有没有想到以后还可能发生这种事?”
童石红答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再说燕姐姐也不是作恶多端的人,她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大的罪过,再说刚才酒宴之间,她也向我们道了歉,我们不应再记前嫌,你说是不是?”
古浪看着童石红的一片纯洁,胸无城府,心中不由爱极,一把把童石红抱在了怀中!
童石红扭怩地道:“快放开!等一下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
古浪轻轻抚弄着童石红的头发,低声说道:“你现在可以容纳桑燕,你可知桑燕容得下你吗?”
童石红抬头说道:“燕姐姐为了你也是花了不少心血,再说她本心也不坏,现在再让她不爱你,那就太难了!”
古浪心中一想,虽说桑燕一切的事情,均是出于爱自己,奈何自己已情有所钟,心中已难容纳别人。
古浪转脸对童石红说道:“你与桑燕刚才谈些什么?你们可是相处得很融洽,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干脆说出来好了!”
童石红听了古浪的话,正色道:“我与燕姐姐现在相处得很好,你不必担忧,而且我婆婆又以此为条件,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古浪心中忖道:“石红如此说,只因是况红居以此为条件,再说又牵扯到这么多人情,本想石红会与我一样想法,不想她却催着我应允,我若是应允,只怕以后难得清静了!”
古浪想到这里,便对童石红说道:“我心中早已有决定,不必再争论了!”
童石红一呆道:“啊……古浪,没想到你会这样固执,婆婆的条件怎么办呢?燕姐姐对你的爱意又如何呢?”
古浪与童石红也谈论不出一个结果,一会儿浦儿跑了过来,急忙地道:“快!快!
吃饭的时候又到了!”
古浪见浦儿猴急的样子,不由笑骂道:“看你馋得那个样子,说不定等会盘子都给你吃了下去!”
古浪与浦儿说笑着,进入了大厅。
只见人聚齐了正等着吃饭,再一找哈门陀,已不见踪影,古浪不由嘀咕起来。
金旭光早已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副等吃的样子,一见浦儿,急忙问道:“嘿!小子!你酒可拿到没有?”
浦儿嘻笑道:“那还会错得了,你没看我衣服里面鼓鼓的吗?”
金旭光喜笑颜开道:“来!来!坐在我身边,一块吃!”
古浪看了之后,忖道:“这老小二人,真不知是怎么长的,馋成这个样子,等到菜上来,不知该是一副什么德性!”
金旭光又对古浪说道:“最一精一彩的就是这后半桌酒席,都是桑家堡的名菜,所以我前一桌没有吃什么!”
古浪不由暗暗好笑道:“乖乖!还说没有吃什么!要真吃还得了!”
桑九娘仍与桑燕、桑鲁歌坐在一起,古浪见桑燕收起任性的作风之后,倒也显得端庄不少。
况红居这次坐在了离九娘不远的一张桌子旁,桌子旁坐的全是一些不知名的老者,想来大概都是些三山五岳的人物吧!
不一会,出来了一些穿青衫的童子,高矮都一致,服务得也异常周到,端菜、下菜全都是他们的事,衬着这青山厅更是显得幽雅!
每一桌都先摆了四盘鲜果,都是应时水果,削好了皮,插上牙签,古浪尝了一块,果然清凉淡香,余味无穷,不禁又连吃了好几块。
又耽搁了一会,这批童子一一地上菜,上的菜都是珍禽异兽,奇怪已极!
古浪心中想到哈门陀的事,心里总是放不下,心想桑九娘尚惧他三分,不知如何才能应付过去!
金旭光见古浪呆呆地想着心事,便说道:“古浪!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也可替你拿个主意解决一下!”
古浪忖道:“金旭光应付琴子南已感吃力,恐不能应付哈门陀,不过告诉了他,到时多一个帮手也好!”
古浪心里想着,便对金旭光说道:“我一路到这,有不少厉害的人物跟随着我,其中一个最厉害的,我当时还误投他为师,唉……”
金旭光一看古浪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这厉害的人物比琴子南怎样?”
古浪沉吟了一下道:“比琴子南还要厉害三分!”
金旭光不由气道:“啊!如此厉害的人物,来时我倒要会一会。”
古浪听罢,微微一笑,便与金旭光及浦儿举杯共饮起来!
不一会,大家都开始敬起酒来,顿时整个“青山厅”又变得热闹非凡,偶尔也有猜拳行令之声。
古浪一直保持着惊觉性,突见桑鲁歌及桑燕,遥遥地向自己这一桌走来!
古浪与童石红连忙站起来,只听桑鲁歌说道:“我兄妹二人谨代表桑家堡向二位敬酒!”
古浪连忙说道:“不敢!不敢!理当我们敬贤兄妹才是!”
桑燕一直是羞涩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奈何古浪早已心有别属!
桑鲁歌敬完了古浪他们,又转到别的桌子敬酒去了!
古浪于是对童石红道:“石红,我们也去敬九娘!”
说完了,古浪与童石红双双走到了九娘面前,深深一揖说道:“九娘!谢谢您对我们的款待,我们敬您一杯酒,祝您永远健康快乐!”
桑九娘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说道:“谢谢你们二位了,简陋得很,多多吃……”
古浪敬完了桑九娘之后,又去敬况红居!
只见况红居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
古浪不好意思地称谢道:“况婆婆过奖了……都是婆婆的成全,晚辈感激不尽!”
况红居听了古浪的话又道:“先别说谢!还有许多事未作了断,你可不要忘了,磨难总是在后面的!”
童石红应道:“婆婆说得是,不过,我想古浪会成功的!”
古浪与童石红敬完了酒,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古浪不时地用眼睛环视四周,担忧着哈门陀的出现!
厅前巨烛燃着,案上摆的是春秋笔图谱,对古浪发出莫大的吸引力,案前站的两个老妇,虎视眈眈地守护着,由她们神情上看,定是高手无疑,古浪不由摸着自己怀里的“春秋笔”,幻想到技成之后,行侠江湖的情景!
突然,一小童唤道:“面前的这位,可是古相公吗?”
古浪答道:“不错,有什么事?”
小童连忙一揖到地,恭敬地说道:“九娘有事要与古相公相商,烦请相公过去一下!”
古浪一听是桑九娘找自己,心想一定是关于自己的事,忙应道:“我马上就到九娘那里,烦请转告一声!”
古浪刚刚离开桌子,刚才那小童又回转来,说道:“九娘已在书房相候,特命我来带领相公!”
古浪拱了拱手,便尾随童子之后,经过了许多回廊,来到了一个所在,古浪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听到九娘在内应道:“是古浪吗?门没有下闩!”
古浪一推开门,只见一间不算小的房子,四周墙壁全是书架,所存之书,不下千部之多,中间有一大条案,九娘坐在案后。
古浪见了九娘,深深一礼道:“九娘叫我何事?可是有关春秋笔之事吗?”
九娘摇了摇头说道:“春秋笔之事,暂且勿提,我另外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古浪心里想到,恐又是桑燕之事,反正自己已有决定,任她怎样问,我也是这么回答!
不过事情却出乎古浪意料之外!
九娘问道:“古浪!你来见我时阿难子可曾给你我的信物?”
古浪听罢,不由大吃一惊,不知如何作答。却又不擅于说谎,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九娘又缓缓地道:“那是一颗红珠……若不是给了你,难道是遗失了?或是给了别人了?”
古浪一听桑九娘如此说,心里忖道:“事到如今,九娘又逼问我,我就是隐瞒也隐瞒不了,不如告诉她吧!”
于是古浪低下头说道:“阿难子师父把红珠给我了!”
桑九娘一听,不由奇道:“那你见我时,为何不拿出来?快给我看看。”
古浪慢慢地说道:“我把它送给了一个人!”
桑九娘一听,不由大怒道:“你把它送给了什么人?”
古浪连忙应道:“我把它送给了一路上照料我的人……他的名字叫做丁讶!”
桑九娘一听古浪这样说,急忙问道:“你说的丁讶,可是瘦瘦小小,而功夫奇大?”
古浪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桑九娘听罢古浪的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沉默良久,始低低地自语道:“言牙、言牙,你这是何苦?”
突然,又对古浪说道:“他现在人呢?”
古浪小心地答道:“我一路下来,都是与他在一起的,一直到了这里,就再没有见到他了!”
桑九娘一时倒是无话,喃喃道:“唉!躲亦难躲,天意如此,唉……”
古浪知道桑九娘曾与丁讶有一段情,不知九娘会不会迁怒到自己,于是说道:“都是我不该……”
桑九娘看了一眼古浪说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说什么了,你说的丁讶就是现在唯一能应付哈门陀的人,只是我不愿他在此现身!”
古浪一听桑九娘这话心中忖道:“呀!除了阿难子,只有丁讶可以应付哈门陀,怪不得一路上……只是到现在未现身,真让人心焦!”
桑九娘也在想着心事,久久地不讲一句话,整个书房,,就是掉下一根针也听得见。
桑九娘许久才抬起头来对古浪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只是万勿对人提起!”
古浪告退出来,边走边想道:“这桑九娘与丁讶,年轻时一定是一对爱侣,由他们的表情看来,他们一定彼此相爱很深!”
古浪回到厅内,只见厅内仍是乱哄哄的,看样子,这一顿酒席不到天明是完不了的。
童石红看到古浪闷闷不乐的样子,忙道:“九娘叫你去有什么事?”
古浪摇摇头,说道:“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一些事!”
童石红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因桑九娘在场,因此大家又随意吃了一些便散了。古浪与童石红出了青山厅,往回走,古浪不由心中忖道:“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桑九娘才会把‘春秋图谱’交给我!”
一宿无话,翌日只见堡中丝丝地下着小雨,像淡云,像轻雾,笼罩着青翠的山峦,充满了朦胧的美。
古浪看着窗外的情景,不由地看呆了,闷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经过了这几个月,古浪已显得消瘦,但是一精一神依然很好!
一会,童石红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杯热茶,那份关怀与温情,真令古浪感动!
童石红幽幽对古浪道:“你可又是想哈门陀的事?”
古浪答道:“我要是怕了他,也不会背叛他了,即使他来了,不得已的时候,我拚了命也要会他一会,只是事情没有一个了断,真让人心急!”
童石红连忙安慰古浪道:“你也不要心急,吉人自有天相,哈门陀再厉害,我相信还是有人能够对付得了他的!”
古浪答道:“并非我心急,只是桑九娘若不满桑燕之事,故意留难那就……”
童石红停了一下道:“我想不会的,九娘在席上不是说恩怨分明吗?假如你要回绝燕姐姐之情,我想……九娘也不会拿这来留难你的!”
古浪忖道:“也对,九娘既如此说,是不会再找麻烦的,不过现在哈门陀与丁讶均未现身,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古浪正与童石红谈话之际,忽听有敲门声,古浪一开门原来是浦儿在外。
古浪笑问道:“浦儿,有什么事吗?”
浦儿一面走进来,一面说道:“当然有事,九娘命我来告诉你,今日晚上,就在‘青山厅’举行仪式,到时你就是‘春秋笔主’了。”
古浪一听不由兴奋地道:“还是像昨日一样的大宴宾客吗?”
浦儿说道:“哪有这么好的事,连我都差点没有份呢!”
古浪称谢道:“谢谢你了,浦儿,这一阵子你真是帮了我不少忙!”
浦儿回道:“这算不得什么,本来都是我份内的事!”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子,天气仍然一陰一晦,只是雨却小了,花木之上绿油油的,给人一种清新之感,偶尔吹来一阵凉风,特别使人舒服!
过了不久,浦儿与童石红都出去了,古浪临窗,一个人在寻思着,古浪想了一些事,怅然地回到了房中,把窗子关上,盘膝坐在榻上,练起功夫来!
正当古浪练得起劲的时候,忽听窗外“叭”的一声石响,古浪想定是有人窥探。
古浪一长身,推开了窗,人已到了园中,只见一箭之远,有一条人影迅速的向山崖之处奔去,这桑家堡占地颇大,古浪不知是友是敌,也施展轻功,一路追了下去!
前面的人影,好似对道路很熟,时隐时现!
古浪一直跟到了一个宽阔的崖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古浪不由纳闷起来!
古浪正在奇怪的时候,由石后转出一个人,古浪看见原来是桑燕,古浪不知她有什么用意,而桑燕正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古浪!
古浪开口问道:“桑姑娘把我带到此,可有事吗?”
桑燕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久久,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古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顿时没有主意,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许久许久,桑燕才开口道:“古浪,我恨你!”
古浪听了这话,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桑燕又幽幽地说道:“自第一次见到你,我不知为何……占据了我整个的……没想到你是这么绝情的人,我桑燕对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这么狠心地对我……”
古浪还是第一次听到桑燕亲口讲出此话,不由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桑燕又道:“我为了你不知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苦,如今你却还在埋怨我……”
古浪正色对桑燕道:“桑姑娘,一切皆有天定,我古浪不是记仇之人,姑娘之话差矣……”
桑燕一听古浪这样说,气道:“好!就算是我自取其辱,可是我们的事,终不会完,等我习艺回来之后,再来会一会你的‘春秋笔’。”
桑燕说完了话,便向山下冲去,几个纵身,已不见了身影,古浪顿时醒悟,急忙赶了上去,早已不见了!
古浪心中忖道:“唉!这一下又多了一个磨难,这桑燕性情偏激,此去江湖学艺,看样子以后还真有麻烦……”
古浪想着,回到了房内。
古浪真没想到,这以后还不知会带来些什么祸事,真是祸不单行。
桑燕这一走,不知桑家堡会不会怪罪自己,更增加了内疚!
不一会浦儿进内,看到了古浪,说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找了你半天……”
古浪一想还是不告诉他好,说道:“刚才一时无事,到那远山边去赏雨景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浦儿把声音放低道:“丁老爷来了,找你找了半天了!”
古浪一听,喜出望外,忙道:“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浦儿答道:“不急!不急!丁老爷让你等一下自己去找他!”
古浪不由奇道:“我到何处去找他,他可是已在堡里了?”
浦儿笑道:“此时恐怕正与金老在下棋呢!”
古浪不由笑骂道:“这老先生的雅兴倒不小,人家急成这个样子,他却逍遥自在!”
古浪把衣服收拾停当,便向金旭光处走去。
要从南楼到金旭光住的地方,非经过那断崖,才能到达!
古浪出了南楼,从大树的横桠之中,穿行而走,不久又来到了大涧旁。
古浪因来时,一时大意,差些儿葬身谷底,因此这一次非常小心!
那大大的树帽之上,那被漆成红色的索头,仍然搭在那里,古浪用手拉了一拉,然后学第一次来时那样荡来荡去,到了第三次,古浪双手一放,笔直地飞了出去,然后抓到另外一根悬藤,终于过了崖!
古浪心里想道:“这种设计,真是巧夺天工,配合得如此之妙,真可以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
还没等古浪到达金旭光的住室,罗光时已经看到了古浪,忙迎道:“古相公过涧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古浪回答道:“昨日金老爷子在酒宴上,答应借我两本书看看,你告诉我,金老爷子住在哪儿。”
罗光时一听,忙应道:“既是借书看……您请吧……就在这第二栋大房之上!”
古浪谢道:“有劳了!”
古浪循罗光时所指,很快地来到了金旭光的屋前。
古浪敲了敲门,叫道:“金老爷子可在里面吗?”
便听得屋内人答道:“进来吧!把门关好!”
古浪推门一看,果然金旭光与丁讶正在下棋,此时大概正是高一潮的时候,显得非常紧张!
古浪也不好惊扰他们,于是站在一旁观看!
只见金旭光的气势很猛烈,但是丁讶却往往危中求安,化险为夷,下了半天,难解难分,时间一拖长,金旭光可耐不住了,口里吼道:“好了!好了!就算是和棋吧!古浪进来半天了,也该和他聊聊了!”
丁讶也笑着站起对古浪道:“这一下你可不必担心了,春秋笔非你莫属了!”
古浪气道:“你说你每天都来一趟,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
丁讶笑道:“你以为我躲到哪里享福去了?我一直都在你周围,帮你监视哈门陀那老儿!你怎会知道!”
古浪一听丁讶如此一讲,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又听丁讶道:“你也不要急,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不现身反而比较好些!”
金旭光在一旁道:“你们老小谈谈,我找点水果去,这些家伙真是懒透了!”
金旭光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带上。
金旭光刚刚出去,丁讶连忙问道:“你可见到了桑九娘?”
古浪笑道:“当然见到了,而且见了好几面!”
丁讶忙追问道:“她可曾问及红珠子的事?”
古浪笑答道:“当然问过了!我告诉她我送给了一个人……送给了……言牙。”
丁讶气道:“呃!小孩子不懂事,言牙岂是你叫的……你怎知我的名字?”
古浪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答道:“是我无意之中从九娘口中听到的!”
丁讶又瞪了一眼古浪说道:“你说你把红珠子之事告诉了九娘,她可说了什么没有?”
古浪正色道:“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呆呆地想着,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语……”
古浪看了一眼丁讶的脸色,继续道:“看九娘的样子,似乎与你有很深的感情,丁老,能不能讲出来让我听听?”
丁讶感伤地答道:“唉!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提起来真是令人伤感!”
丁讶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你只准听,不准开口问,更不能对外人随意提起!若是你做不到,我就不讲了!”
古浪连忙答道:“丁老!这是什么话,替人保密是应该的,我怎会做不到!你快告诉我吧!”
丁讶看了一眼古浪,感慨地说道:“在五十多年以前,我也像你现在一样的年轻,我有一个师兄,一个师妹,在这三个人之中,我的功夫算是最差的,就因为我功夫差,我师父也就不太喜欢我,却很器重我师兄!”
丁讶谈到这里似乎已回到了以前,又道:“我师妹功夫也比我好,那时在我眼里没有人再比我师妹更漂亮的了,只是她的脾气捉摸不定,我与她从小长大,至今仍然摸不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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