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侥幸脱困
青梅低声问道;“令主,您没事么?”
白天虹笑了笑道;“我很好,青梅,待会必然还有一场恶战,你可不要大惊小怪。”
他口中说得轻松,但心中却不由暗感焦急。
因为经过与独孤钰的再度三招硬拚之后,真力虽已增加,但他利用本身真力冲穴的目的却未达到。
青梅娇应一声,俯身拾起敌方尸体旁的一枝长剑,退到一旁。
这时,只听古太虚怒喝道:“独孤钰,我再说一遍,跟古某人合作,古某人可不究既往。”
独孤钰冷笑道:“老夫宁可跟白天虹合作,也不会跟你同流合污!”
接着,并震声大喝道:“白天虹,你怎么说?”
白天虹扬声答道:“本令主言出必践……”
独孤钰连忙接道:“好!老夫也承诺跟你合作,快上来帮忙。”
白天虹道:“你退下来,让我单独对付他。”
古太虚冷笑一声;“你还退得了么?”
话声中,已亮出长剑,绝招连展,将独孤钰圈入绵密的剑幕中。
只听古太虚的手下一声惊呼;“不好了!教主,石壁快要打通啦!”
古太虚沉声喝道;“不必拦了,你们四个先行撤退。”
那四个齐声恭诺,古太虚冷笑一声:“独孤钰,老夫撤退之前,决不会便宜你们!”
一声惨号,独孤钰已被一剑穿胸,惨死非命。
但他临死反击,却也几乎一剑刺中古太虚的右肩。
古太虚飞起一脚,将独孤钰的尸体拨向一旁,剑掌相交处,激起一串金铁交鸣,和耀目的火星,同时也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双方这全力的一击,白天虹被震得倒飞八尺,落地之后,犹自踉跄地后退着。
古太虚却仅被震落地面,目见白天虹的情形,冷笑一声道:“小子,原来你的功力并未全复!”
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不错,但经过这一招硬拼之后,我的穴道已全部震开了,说来,还感谢你的大力帮助哩!”
古太虚怒哼一声:“老夫不相信有这种邪门事!”
白天虹冷笑道:“不信,你何妨试试!”
古太虚虽然不相信双方交手间,能震开被他以独门的手法闭封的穴道,但入目白天虹那岳峙渊停的神情,却也不敢不信。
至于白天虹,方才那全力的一击,也并未收到预期的效果,而且,反而震得自己气血翻腾,如果古太虚再来一次硬击,白天虹非死必伤。
所以,他目前这镇静态度,完全是勉强装成,事实上,他的心中,可正在暗感焦灼哩!
就当双方各有顾忌,而使现场静得一静之间,只听一声“轰”然大震过处,紧接着传来于四娘的怒喝道:“独孤钰,你滚出来领死……”
就当那声大震发出时,古太虚已脸色一变,不加思索地回身飞射。
因此,于四娘的话声未落,白天虹连忙震声大喝道:“这是古太虚,姥姥当心!”
白天虹是深恐于四娘将古太虚当做独孤钰而轻敌吃亏,才有这一声怒喝。
事实上,也幸亏有他这及时的一喝,于四娘才临时骤增真力,—而不曾吃亏。
但听“砰”地一声大震过后,于四娘当场被震得连退三大步,仍未拿椿站稳。
而古太虚也知对方大批高手云集,不敢乘胜追击,身形一闪,拐向右边的甬道而去。
于四娘怒喝一声:“古老贼,留下命来!”
白天虹连忙接道:“姥姥别追,他跑不了的。”
于四娘身形一转,射落白天虹身边,沉声问道:“小子,你没事么?”
这时,冷寒梅季东平二人也相继驰到。这两位,一面向白天虹问候,一面已将独孤钰那些剩下的手下人,一齐制住。
当冷寒梅一指点向青梅身上时,白天虹连忙摇手制止道;“阿姨,是自己人……”
冷寒梅收手笑问道;“又是一位美姑娘……”
白天虹禁不住俊脸一红道:“阿姨,如非这位青梅姑娘帮忙,我早已被独孤钰师徒劫走了哩!”
于四娘接问道:“小子,独孤钰呢?”
白天虹伸手一指独孤钰的尸体道;“已经遭了报应啊!”
冷寒梅笑问道:“是你杀的?”
“不!”白天虹接道:“是古太虚杀的!”
于四娘急问道:“小子古太虚已经跑了,方才你为何不让我追?”
白天虹笑道:“这古墓中门户,都有机关,他跑不了的。”
冷寒梅黛眉一蹙道:“恐怕不太妙,怎会没一点动静?”
青梅也接道:“令主,如果古太虚已陷入机关中,必有声响传来。”
白天虹道:“不要紧,纵然这老贼兔脱了,不论碧落黄泉,我也要将他找出来。”
接着,向季东平道:“季老,请向我的‘中底’,‘分水’,‘建里’三穴,偏左半寸处,以五成力拍开穴道。”
于四娘不由笑问道:“小子,方才明明听到你在恶斗,怎会到现在还没解开穴道?”
白天虹苦笑道:“这事,说来真话长……”
接着,将自己方才艰苦搏斗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并替青梅与群侠引见。
当然,他与青梅那一段旖旎风光,是避开就轻地略了过去。
冷寒梅激动地握住青梅的柔荑道:“姑娘,你好生令人敬佩!”
青梅谦笑道:“冷前辈,您别折煞婢子还是叫婢子的名字吧!”
冷寒梅笑道:“姑娘别太谦,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拘甚么俗礼,而且,今宵小明的能够安然脱险,你该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哩!”
白天虹向冷寒梅笑问道:“阿姨,外面情况如何?”
冷寒梅轻轻一叹道;“外面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白天虹不由身躯一震道;“情况严重么?”
于四娘沉声接道:“小于,别哆嗦,咱们出去再谈。”
“是!”白天虹恭应一声之后,扭头向青梅问道:“青梅,这出口机关,你能不能开启?”
青梅蹙眉接道:“婢子只会开里面的两重门户。”
白天虹只好向于四娘问道:“姥姥,方才进来的那条路,是否还能通过?”
于四娘道:“通过是可以,不过还得费一番清除手续。”
一顿话锋,又沉思着接道:“如果古太虚那匹夫能逃出去,咱们应该能通行无阻。”
青梅接道:“姥姥,这古墓中门户很多,古太虚不一定能逃出去,很可能是躲在哪一个秘室中了。”
白天虹点点头道:“那咱们该搜一搜。”
“对!”冷寒梅接道:“咱们不能随便放弃这机会。”
于四娘道:“可是,咱们必须找个懂得此间门户的人才好。”
青梅目光一瞥仍然躺在地下的司长胜,不由芳心一动地指着司长胜,向白天虹呶了呶咀。
白天虹不禁哑然失笑道:“对啊!这么一位好向导,怎会把他忘记哩!”
但青梅却又一声欢呼道:“令主,那一位更好。”
原来两个丐帮弟子,已挟着业已受伤的“黑心扁鹊”公冶弘,和“赛鲁班”向日葵二人走了过来。
白天虹不由一楞道:“你说的是否指向前辈?”
青梅点点头道:“正是。”
白天虹笑道:“不错,这委实是一位更好的响导,”
那两个丐帮弟子是八俊中的老五莫刚,与老七唐皇。
这两位,将肋下的伤者放下之后,一齐向白天虹躬身施礼道;“丐帮弟子,莫刚,唐皇,参见令主。”
这两位,也真够精灵,他们根本不曾见过白天虹,但他们却于眼前的情况,和白天虹的轩昂气宇中断定他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
白天虹连忙还礼道:“二位辛苦了,请不必多礼。”
接着,扭头向青梅问遭:“青梅,哪一位是向前辈?”
青梅一指左边的一位道:“就是这位。”
季东平连忙俯身察看向日葵的伤势,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如土,咀角还沁出殷红血迹,但全身上下,却看不出伤痕。
季东平方自一蹙浓眉,一旁的莫刚连忙说道:“季老,这位向前辈,是内腑受了震伤。”
季东平接着又察看另一个伤势,蹙眉自语道:“这一位伤势更重。”
白天虹向青梅问道:“那一位是不是‘黑心扁鹊’公冶弘!”
青梅点点头道;“是的。”
于四娘不由目光一瞥道:“此人就是‘黑心扁鹊’公冶弘,那真好极了!”
接着,向季东平促声说道:“季大侠,快贯注真气救醒他,以他的神奇医术,这点内伤,当能速愈,同时,目前咱们也正须要用他。”
季东平点头应是,随即将公冶弘扶起,盘膝坐好,右掌按在对方天灵盖上,真气源源输入。
这时,白天虹向于四娘问道:“姥姥,方才您说,目前咱们正须要用他……”
于四娘截口笑道:“可不是!外面那么多受伤的人,自然正好用得上他呀!”
接着,又注目问道:“这两位,怎会在这儿的?”
白天虹苦笑道:“就因为他们两位在这儿,天虹才几乎成了危害武林的罪魁祸首哩!”
于四娘一楞道:“这话怎么说?”
白天虹伸手一指仍然躺在地下的司长胜道;“就是这位仁兄,想要取代我的地位……”接着,将独孤钰师徒所定放血,整容,传功,以使司长胜取代白天虹的地位的计划,简略地说了一遍。
于四娘听完之后,一脚将司长胜踢得三个翻滚,并戟指怒叱道:“好兔崽仔!计划真够阴险!”
冷寒梅也不禁周身沁出一身冷汗道:“不错!这计划如果成功,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接着,握往青梅的柔荑,摇撼着道:“姑娘,你不但是小明和咱们这伙的恩人,也算是整个的江湖的功臣哩!”
青梅连忙谦笑道:“冷前辈,请别这么说,婢子可担当不起。”
于四娘似乎是越想越气,禁不住精目中寒芒连闪,一声怒叱:“兔崽仔!老娘饶你不得!”
话声中,飞起一拐,将司长胜砸得脑浆四溅,惨死非命。
青梅入目之下不由吓出一声尖呼。
这同时,只听季东平的语声沉声问道;“公冶弘,你想不想活?”
原来“黑心扁鹊”公冶弘,在季东平以本身真力贯注之后,已悠悠苏醒。
他,睁着失神的双目,向季东平略一端详道:“是季大侠么?”
季东平点头点道:“不错!快答我所问!”
公冶弘苦笑道:“有道:‘蝼蚁尚且贪生’……”
季东平截口道:“那么,你听好:咱们可以不究既往,但你必须诚心跟咱们合作懂么?”
公冶弘点点头道:“如何一个合作法呢?”
季东平道:“先将你自己和向老儿的伤治好再说,要快,越快越好!”
“这好办。”公冶弘接道:“劳驾老兄派人,将我的药箱取来。”
白天虹连忙向青梅问道:“青梅,知道他的药箱所在么?”
青梅娇应道:“知道,婢子马上去取来。”
说着,已迈开脚步,向甬道左边走去。
季东平连忙喝道;“且慢!”
青梅闻言止步,季东平却向公冶弘沉声问道:“老儿,那药箱所在,是否设有机关?”
公冶弘苦笑道:“老兄也未免太多心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季东平接道:“青梅,老朽陪你前去。”
说着,将公冶弘的身子倚靠在墙壁上,然后才偕同青梅向甬道左边走去。
少顷之后,季东平已手提一只药箱,与青梅走了回来。
在公冶弘的指点下,他自己与向日葵二人,各自服下他那特制的疗伤圣药。
公冶弘于服药之后,并向季东平说道:“季大侠如需在下速愈,以便效劳的话,最好请以真力相助一臂之力。”
季东平道;“可以。”
白天虹指道:“向前辈这方面,由我来。”
当白天虹,季东平二人正准备运用真力,相助向日葵公冶弘二人疗伤时,陡地一声爆响,远远地传来。
白天虹不由脸然一变道:“看来,古太虚已经又冲破机关逃走了。”
向日葵发出微弱的苦笑道:“令主,这里面的土木机关,都系因陋就简而成,只能困往一般普通高手,对古太虚那种顶尖人物,是没多大效力的……”
白天虹神色一整道:“不要紧,跑了就算了,现在还是治伤要紧……”
少顷之后,莫刚向于四娘说道:“姥姥,我想同唐皇前去瞧瞧。”
于四娘沉吟未语间,冷寒梅抢先代答道;“我看,还是待会大伙儿一起去,比较妥当。”
于四娘点点头道:“对,你们两个,还是安份一点吧!”
就当此时,甬道左端传来邱尚文促声问道:“冷姑娘,你们都好么?”
话声未落,邱尚文已偕同丐帮八俊中的老三史立民疾奔而入。
于四娘沉声指道;“咱们都好,外边情况如何?”
邱尚文一面朗目环扫,一面答道:“外边没甚变化……”
这一来,双方少不了又得费一番唇舌。
原来古太虚同他的四个手下,果然已破困逸去,而邱尚文与史立民二人,是对深入墓中的群侠放心不下,向江月娥自告奋勇,循古太虚逃走的通道,前来一探究竟的。
当他们双方略事说明之后,丐帮帮主云万里也率同两位长老跟踪而来。
于四娘连忙挥手笑道:“云帮主,快请出去,我也马上要走,这边留下邱大侠与冷姑娘二人在这儿护法就行,咱们必须当心古太虚去而复返。”
白天虹连忙接道:“姥姥,这儿毋须护法,我看,大伙儿还是先到外面去,以防万一。”
季东平也道:“令主说得对,诸位还是先走吧I这两位的伤也快要好了……”
于四娘沉思着道;“也好,为防万一,寒梅还是留在这儿。”
接着,一指那些被制住穴道的,独孤钰的手下,目注史立民道:“这几个,交由你负责,废除功力,赶出古墓外去!”
史立民恭声应“是”中,于四娘已偕同万里,邱尚文等人疾步离去。
约莫盏茶工夫过后,史立民也赶着那些垂头丧气的,独孤钰的手下人离去。
这时,古墓中已只剩下白天虹,季东平,冷寒梅、向日葵,公冶弘、青梅等六人了。
向日葵的伤势较轻,经服过公冶弘的疗伤圣药,和白天虹的真力协助之后,已提前痊愈,并向白天虹诚挚地笑道:“令主,老朽伤势已愈,而且因祸得福获益非浅,令主也该休息一下了。”
白天虹笑道:“向老身上还有两处偏穴未通,是么?”
向日葵长叹一声道:“是的,令主真是神人,能藉真气疗伤之便,察出老朽身上被制的穴道。”
白天虹笑问道:“是独孤钰为了要控制向老,所施的禁制?”
“是的。”向日葵指道:“平常,他每天替我更换一次被制的偏穴。”
白天虹一面替向日葵解开被制的偏穴,一面含笑问道:“向老是否还有一位令徒,在冷剑英手下?”
向日葵一楞道:“令主已跟劣徒取得联络了?”
“是的……”
接着,将他与古剑联络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以后的事,并由一旁的冷寒梅加以补充。
这时,公冶弘的伤势也已痊愈,季东平含笑而起,注目问道:“公冶老儿,没事了吧?”
公冶弘也含笑起身道:“多谢季大侠,已完全好了。”
季东平接道:“独孤钰是否也在你身上,做过甚么手脚?”
公冶弘讪然一笑道:“这倒没有。”
“那么”季东平淡淡一笑道:“很抱歉!我可要在你身上,做点手脚。”
公冶弘尴尬地笑道;“季大侠只管下手就是。”
季东平一面扬指点了公冶弘的三处偏穴,一面正容指道;“老兄,这是必要的预防措施,只要你肯诚心跟咱们舌作,痛改前非,季东平保证你一身功力完整无损就是。”
公冶弘苦笑道:“公冶弘劫后余生,这身武功能不能保存,也不会计较他了……”
他的话没说完,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只见史立民脚肯尚未站稳,已向白天虹遥遥一躬道:“令主,快……古太虚去而复返,并率来大批高手……”
白天虹不等对方说完,立即截口冷笑道:“古老贼,你打得好如意算盘!”
扭头向冷寒梅,季东平等人接道:“阿姨,请多多照顾青梅,我先走一步。”
话声中,已拉着史立民的手,循甬道疾奔而去。
冷寒梅一扫群侠道:“诸位,咱们也得快点走才行……”
季东平不禁苦笑道:“古太虚倒真会利用机会,乘咱们与冷剑英两败俱伤之际,却来检便宜。”
话声中,一行人已向墓外奔去。
冷寒梅拉着青梅的手,边走边叮嘱道:“青梅,待会你可别离开我……”
只听公冶弘嚷道:“季大侠,我的药箱没带哩!”
季东平沉思着道:“冷姑娘,我看,青梅与公冶弘老儿都暂时留在这儿,并请向兄费神,照顾他们较妥。”
冷寒梅点点头道,“也好,只是有劳向大侠了!”
向日葵笑道:“姑娘言重啊,老朽理当效劳。”
冷寒梅接道:“不过,最好是将史立民调过来,以策万全……”
古墓外一场恶斗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呢?”
原来徐丹凤与冷剑英二人,再度狭路相逢之下,双方都已下定一决生心的决心。
这在徐丹凤而言,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仇火攻心之情况下,已失去理智,至于冷剑英,却认定徐丹凤是一个心腹大患,同时还含有一种不服气的心理。
因为徐丹凤算得上是他的晚辈,如果自己对一个后生晚辈,都奈何不了,还能谈甚么武林霸业。
在双方各走极端的情况下,两人恶拚了将近千招,结果是冷剑英被徐丹凤一剑刺伤一根肋骨,而徐丹凤的右肩,却也中了冷剑英临危反击的一掌,双方伤势虽不算严重,却也不算轻。
另一方面,白云飞,枯木大师二人分战“天残地缺”,也在第八百多招上先后互中一掌而受震伤。
申天讨西门翠二人,也是两败俱伤,比较起来,申天讨的伤势,比西门翠还要重上一点。
此外,丐帮弟子与冷剑英的手下,死伤共达三十余人,最后只剩下江月娥,云万里,邱尚文等三人独撑危局,一面维护伤者的安全,一面与冷剑英手下的死党恶斗。
这三位,人数虽少,但武功奇高,尤其是江月娥,行动如风,所向披靡,冷剑英手下那批死党一见没便宜可捡,才掩护伤者,相偕逸去。
所以这一战算是两败俱伤。
但群侠此行目的,本是为解救白天虹而来,强行攻入古墓中的于四娘等人,久无音讯,而入墓通道又被震毁而无法通行,想派人查探,也无从着手。
这委实是一辣手的问题,负伤的人如此之多,都急待治疗调理,而于四娘等人的安危,又不能探问,同时还得担心强敌再度进犯,所以,当时他们心情的深重与焦急,是不难想见的。
幸好就在此时,古太虚脱困逸去,江月娥才派邱尚文入墓查探……
这些往事,就此表过。
且说墓外群侠获悉于四娘等人安然无恙,及白天虹也已脱险的消息后,自然是感到无比的兴奋,连受伤的人,也觉得伤势突然减轻了不少。
但他们的心情刚刚轻松下来,又立刻收紧起来。
原来那老奸巨滑的古太虚,已料定冷剑英与徐丹凤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想到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徐丹凤这一伙先行解决再说。
于是,他于逸去之后,又立即召集先埋伏在古邱山附近的死党,悄然折返。
古太虚这一伙,为数达三十多人,不但个个都是一流以上的高手,而且其中还有四个难缠的,似人非人的怪物在内。
这情形,对久战疲惫的群侠而论,纵然毋须维护伤者,也难以抵敌啊!”
也幸亏负责了望的一个丐帮弟子发觉得早,才立即一面派史立民入等古墓向白天虹报告,一面将伤者集中一处,由云万里,邱尚文率领丐帮长老和得力弟子围在四周保护,江月娥则保持机动,四处接应。
他们这里刚刚安排下来,古太虚却已率领他的大批手下,将群侠围住了。
古太虚冷电似的目光朝群侠一扫,冷冷地一笑道:“凭你们这几个,还想做困兽之斗!”
接着,又朝他身边的一个灰衫老者吩咐道:“毛兄,白天虹那小子还没出来,劳驾率领黄三黄四,守在墓道出口,来个瓮中捉鳖。”
“是!”
灰衫老者恭应一声之后率领两个怪物疾奔而去。
古太虚这才目注正在趺坐运功疗伤的徐丹凤,淡淡地一笑道:“徐令主,很抱歉!今宵古太虚不得不来乘人之危。”
徐丹凤冷笑一声,未予接腔。古太虚笑道,“徐令主,装聋作哑,不能解决问题呀!”
徐丹凤美目微张,冷哼一声道:“古太虚,你以为本令主已没有再战之能!”
古太虚呵呵大笑道:“徐令主有没有再战之能你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是么?”
微顿话锋,又淡笑着接道:“徐令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古太虚对你并无恶意,只要你自动就范,古太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
江月娥抢着冷笑一声道,“古太虚,别做清秋大梦了!”
古太虚注目含笑道:“阁下是哪一位高人?”
江月娥徐抬皓腕,将幢面青纱揭下,冷然问道:“现在,你该认识了吧?”
古太虚身躯一震地脱口惊呼道:“原来是月娥……”
“不错!是我。”江月娥一挫银牙道:“古太虚,咱们之间的陈账,也该结算一下了!”
古太虚“嘿嘿”淫笑道:“何必哩!有道是,一夜夫妻百世恩,你我之间,可不止……”
江月娥截口怒叱道;“老贼住口!”
喝声中,她手中的剑尖上已冒出尺许剑气,显然她已将功力提聚到十二成。
本来,,江月娥之所以揭下面纱,现出本来,就是已存心与古太虚拚个你死我活的。但她权衡眼前情势,觉得如能多拖一刻时间,以待白天虹等人出来,对己方当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事实上眼前敌众我寡,又要照顾伤患的安全,实在不宜硬所以,尽管她心中愤恨到了极点,却还是勉强忍了下来。
老奸巨滑的古太虚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入目之下,披唇一哂道:“怎么,是眷念旧情,不忍心下手么?”
江月娥美目中寒芒一闪,却没吭气。
古太虚冷笑一声道;“想拖时间,别做梦了!”
扭头一声沉喝,“弟兄们通通上,格杀不论!”
随着他这一声沉喝,他那三十多个手下人,已刀剑齐挥,一轰而上,刹时之间,激起一阵金铁交鸣,与惊心动魄的杀声与惨号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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