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铁臂苍龙爱徒失智 司马道人搬弄是非(2)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孙建章让程士俊吃完了饭,休息了片刻,他又抽空到后面看看林士佩的伤。林士佩经过医治,精神见好,能说话了,一看师傅和师娘来了,林上佩是仰面痛哭哇!把莲花峪失败的经过又讲说了一遍,孙建章摇摇头:“嘿,没出息的东西。五湖三台、八大名山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势力,还斗不过一个胜英吗?让人家各个击破,还有脸在我面前叙说呢?好好养伤吧,养好伤再说!”“师傅,弟子如今已成为残废之人,这口气怎么出得来?”“放心,有师傅我呢,养你一辈子,还养得起,你就好好养伤吧!”“多谢恩师!”
孙建章这个火就不打一处来,等回到前大厅,吩咐一声:“鸣钟集合!”
“噹噹……”院里的大铜钟,连响了九下。发出的信号是冲天岛八十一寨大寨主、八十一寨副寨主、四王、八侯、七贤、十六俊有关人员、全到大厅集合。程士俊也在这坐着。只见大厅里全是人了,站得整整齐齐。“参见王驾千千岁。”“免!”孙建章把袍袖一抖,众人呼啦站立两旁。“各位,今天有个事,需大家商议。”“谢王一爷 !”“呼啦”人们按次序坐好,大厅里坐不下,就在院里坐。程士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老师的身旁。孙建章面沉似水,大厅里鸦雀无声。他咳嗽两声,说:“各位,今天把你们请来,商量一件大事。大概你们都有耳闻,大清朝出来个走狗,就是胜手昆仑侠神镖将胜英胜子川。此人外忠厚、内奸诈。表面上保镖为生,暗地之中给大清充当鹰犬,背叛绿林道,平山灭岛,手段残忍,专跟我的弟子徒孙为仇作对,众位要是不信,让士俊跟大伙讲叙讲叙,士俊哪!”“在。”“把你知道的讲讲吧。”
程士俊站起来,冲着众位一抱拳,讲得慷慨激昂。讲到伤心处,程士俊是大哭不止呀。他这一哭哇,把大伙都哭得群情激奋,一个个拧眉瞪眼,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胜英抓住,碎一尸一万段。等程士俊讲完了,大厅里的气氛庄严肃穆,外加沉痛,孙建章往左右看了看:“众位,听清楚了吧?可见胜英是我们的眼中之钉、肉中刺,不及早把他铲除必是一害。本王一爷 已决定,与那老匹夫胜英势不两立。一定把十三省总镖局的人以及胜英手下的人全部铲除,以消我恨。请各抒己见,有什么良策,只管讲来。”
于是,一派主张武力解决,到十三省总镖局,趁人不备,放把火烧了,然后再把总镖局的人全杀了。另一派的主意是,下封书信,把胜英他们引到冲天岛来,然后一网打尽。还有的主张指出地点,双方比武,利用比武,消灭胜英等人。争议了一个时辰,也没争论下来,孙建章皱了皱眉,眼往神机妙算赛神仙的司马超看了看:“军师,你有什么良策?”
“无量佛。”司马超一笑,“千岁,方才大家所提之事,贫道认为不妥。比如说,我们化装改扮奔十三省总镖局,要杀他们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易,攻其不备,可能一开始,我们能占点便宜,但是,让人家反过手来,对咱们是不利的。因为是在胜英的一亩三分地,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如果官家知道了,再派出军队,岂不被人家一网打尽?此事万万不可。再者,想把胜英领到冲天岛来,也不是上策。那胜英也不傻,他能不能来呀?能不能上这个当啊?我们有什么把握,说胜英就能来呢?这也不是上策。”大伙听军师这么一说,都点了点头,知道这位军师是智囊,有的是好主意。孙建章问道:“军师,那依你之见呢?”“依贫道之见,哈哈,不干咱就不干,要干,咱就大干。使用这种办法,管叫胜英等人一个不剩。”“啊,先生,有何良策?快讲出来,让我们大家明白明白。”“嘿嘿,大伙发言之时,贫道我都已计划好了。你先别问我怎么办?我先让你们看一个人,来呀,请老侠客。”
其实,司马超早就安排好了。时间不大,听见脚步声,一撩帘,进来一个人,金面太岁程士俊一看,“哎哟”把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原因?进来这人,活脱脱就是胜英。此人身高八尺挂零,面似银盆,五官端正,颇下一部花白须髯,头戴鸭尾巾,身穿杏黄色短靠勒狮子拌,大带扎腰,蹲裆滚裤,抓地虎靴子,身披英雄氅,肋下佩带一口宝刀,斜挎镖囊,怎么看,怎么是胜英。但是,要仔细观察,那眉、那眼有些不同之处。山上的人都认识,来者正是巡捕寨的总寨主,金刀神镖将,姓李,叫李世堂,人们都管他叫假胜英。李世堂迈步来到里面,给大家见过礼,司马超一笑:“王家千岁,要想置胜英于死地,全在李世堂李老侠客身上。”
“啊!”孙建章也愣了,“此话怎讲呢”?
“王一爷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打算派李世堂老侠客,赶奔北京,就冲他的五官相貌,就冲他的仪表,以胜英的身份出现,在皇宫里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给胜英栽赃,借皇上的手,把胜英除掉,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哎哟,真是个好主意!”孙建章就问:“老侠客,你可乐意?”金刀神镖将一笑:“在下为了王家千岁,万死不辞!”
“好样的,拿酒来!”有人把酒拿来,孙建章亲自给李世堂敬酒三杯,李世堂一扬脖喝下去了。喝完之后,他把嘴一擦:“王一爷 、军师,到底让我怎么干吧”?孙建章望着司马超,让他出主意,老道嘿嘿一笑:“李老侠,从现在开始,多带川资路费,起身到北京,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然后,你再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夜入皇宫,至于到了皇宫里怎么干,那就见机行事,见景生情,或者盗国宝金镶、玉玺;或者杀两个娘娘,或者放把火,总而言之,这娄子捅得越大越好。最好作公开露面,让人记住你这相貌,那样一来,谁都会认为是胜英干的。事成之后,你迅速回岛,不准在外面逗留。这就算你立下大功一件!”
“遵命!”李世堂转身刚要走,孙建章又把他叫过来:“李老侠客,未料胜,先料败。未思进而先思退。一旦此事不成,或出了差错,你打算怎么办呢?”
“哈哈!王驾千岁您就放心。这个事是万无一失。倘若中途出了变化,我或者被人抓住,或者身受重伤,决不吐露真情。我决不能把大家说出去,我宁可自己掉脑袋!”
“好样的!来呀,赏白银三千两。”孙建章为了消灭胜英,真豁出去了。雪花白银点过去,李世堂高高兴兴接过来,向大家告辞。程士俊在旁边一听,这心里美就甭提了。心说,高,真高哇!这个方法太妙了!胜英啊胜英,你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你就忘了,打人家一拳,防备人家一脚。这回管叫你家祖坟都得让人给刨了。程士俊高兴,咱先不说,单表这假胜英李世堂,回到总巡捕寨,把这银子存起来一部分,打了一个小包裹,临行之时,对他夫人王氏,儿子李归,把经过讲说一遍,王氏一听,吓得容颜更变:“老爷,这可是件危险的事。你敢说一点事都没有吗?”
“嗳,夫人放心。我小名叫侠客,大风大浪过了多少,小沟小渠还翻得了船吗?你就放心。”夫人摇摇头:“那北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皇宫内,更是三尺禁地。你要夜入皇宫,岂不等于是赴汤蹈火,有去而无回吗?”
“我受王驾重恩,莫说不能出事,即便是个死,也在所不辞。”说完了,李世堂开始休息,到了次日天光见亮,他换好了衣服,身边一个仆人都不带,出了总巡捕寨,来到水边,有小船把他送到对岸。
闲话少说,单说李世堂,来到了北京城。他没心看景色,就在大石砬子附近,找了个小店房,包了个单间,住下了。头一天,他门都没出,饱饱地睡了一觉,解除一路上的疲劳,到了第二天,精神头足了,开始到街上溜达,他上哪溜达?专门在紫禁城门外转。这皇宫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虽然他是个侠客,可是没来过,格外谨慎。绿林人管这叫踩道。他围着紫禁城整转了一天,把出入道就踩好了。头脑里作到有数,需用什么他买点什么,然后回到店房,把门插上,把门帘、窗户帘全挡上,开始做活。做什么活呀?他发现御河不好过,特别宽,城墙也特别高,他准备了两条飞抓百练索,又准备一条长绳子,一头带镖尖,一头带铁环,这是为过御河所用的。另外他准备了几个油绸子口袋,把百宝囊仔细检查了一遍,把火扇子、火折子、漆铜桶、硫磺、燃硝、问路飞蝗石、带尖的、带刃的、带钩的、带刺的、麻花的、拧劲的、剥门撬户的小刀子,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好。他一看不大离了,决定明天晚上就进皇宫。
第二天白天他又没出门,足足地睡了一天哪。到了掌灯的时候,他起来了,饱餐战饭,梳洗已毕,带好了应带之物,要进皇宫,给胜三爷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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