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绿林恶魔(12)

第一章绿林恶魔

1

没有风，天黑以后，气温还未降下来。空气的湿度很大，蚊子叮咬着人粘糊糊的肌肤。在巴西偏僻内地长大的日本姑一娘一水野直子，已经习惯了蚊子和毒虫，对蚊虫的毒素已产生了免疫力，即使受到它们叮咬也没什么反应。如果对它们神经过敏的话，在这里简直无法生活。

一阵巨大的声音把直子惊醒。她从粗糙的木床上坐起时，那声音变成了狂吼和怒号。尖利的槍声撕一裂了宁静的夜幕，四周是悲鸣和怪叫，还夹杂着砸碎门窗玻璃、打坏家具器皿的声音。直子吓得毛骨悚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告诉她，是强盗团伙来行凶抢劫了。强盗们在楼下跑来跑去，传来了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直子全身的血仿佛冻结了，双脚打颤，欲动不能。一群匪徒冲上二楼，那脚步声令人胆寒。

直子忘记了惊呼，睁大眼睛直瞪瞪盯住房门。匪徒三脚两脚踢开房门，冲进卧室。

“在这里，小一娘一子！”

几个强盗凶相毕露，一个个放下蛮刀，一逼一近直子。长而锋利的蛮刀上沾满鲜血。

“救命呀！”

直子高声呼救。只是在这时她才终于迸出声来。这声音宛如临终前的哀鸣，是处于生死关头向世界发出的呼号，是绝望的惨叫。

匪徒们把她扛到楼下的大厅。她的养母根岸一陽一子早已被弄翻在地，身上被剥得一精一光。两个男人（也许是黑人和土著的混血）用脚踩在四十二岁的养母身上，把她的两手象大字一般拉开。一个匪徒正在一奸一污她。

“还有个姑一娘一？！”

骑在母亲身上的那个强盗发现了直子。

“拉过来，把她俩放到一起！”

他敲着身旁的地板说。

直于被摔在母亲身边。刚才骑在母亲身上的那个强盗，用粗一大的手把直子的睡衣撕得粉碎。

“别反抗，直子，反抗要被杀的！别动，别动啊！”一陽一子大声喊叫。

这家伙跨上直子的腹部，直子吓得直打哆嗦。要知道那是刚刚二十岁的直子姑一娘一啊！强盗把直子的双脚分开，再用力扒一开大一腿。那人抱住直子的腰……她一声惨叫，拼命往后仰，两手乱舞，，象在空中游泳。两个强盗把直子的双手按在地板上，由那个男人紧紧压在直子身上。那匪徒揪住直子的一乳一房，把满是胡须的脸凑在她的嘴上乱咬，同时腰部加紧扭一动。

另一个男人扑向一陽一子……

强盗袭击农场是夜里十点钟后。家里只有根岸和夫、一陽一子和直子三人。

这里是科尔达农场，位于巴西西部朗多尼亚州北部的韦洛港郊外一百公里处，北邻亚马孙腊斯。农场有三十名雇工，全是当地土著人。他们住在农场附近的小窝棚里。这种窝栅只用揶树叶盖顶，周围没有遮拦。从窝栅那边传来了悲号，根岸和夫听见了雇工们的哭叫一声。

根岸叫起一陽一子后，急忙奔向内客厅取槍。在巴西，槍是必备的自卫武器，尤其是在偏僻地区，没有槍绝对不行。倘若有人无故侵入住宅，即使打死他也不犯法的。——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死你。

可是根岸尚未来得及取槍，强盗团伙便已鸣着槍冲了进来。强盗们分成了两路，一路袭击雇工，另一路袭击主人。

根岸吓得目瞪口呆，一陽一子象发疯似地跑出卧室。

一个满面髭额、上身赤一裸一的矮个子匪徒提着蛮刀一逼一向根岸夫妻。那个腰带上别着两支手槍、还有一一柄一青龙刀似的长剑的强盗嘴里喊着什么，将蛮刀刺向一陽一子的胸前，猛然一挑，把一陽一子的睡衣和三角裤衩割裂。

“住手！……你们想要什么，都给……”

根岸一操一着葡萄牙语厉声喝道。

满脸髭须的匪徒狞笑着，举起蛮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来，根岸的头颅被劈成两半。

根岸手腕上戴着表，他有戴表睡觉的习惯。一个匪徒举起蛮刀砍根岸的手腕，一下未砍断，又踩住手臂再砍，这才取下手表。

一个匪徒揪住一陽一子的头发，硬拉过去，她赤身倮体。面对这群野兽，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匪徒揪她的时候，她不能自禁，尿顺着大一腿流了下来。

一陽一子被摔在地上，一个男人搂住她的腰恣意污辱。

旁边的直子也同样受到匪徒的糟蹋。

直子和一陽一子都被七八个人轮一奸一……

掠夺开始了。只听见一片破坏家什器物的声音。强盗们的目标是现金和收音机、钟表等值钱的东西。

匪徒们专搜隐蔽的地方，撬开地板，打坏橱柜。

搂住直子恣意污辱的男人哼哼唧唧，也许这是最后一个了吧。他起身寻找值钱的东西去了。

然而直子想错了，又上来一个匪徒。

“这个人完了赶快逃吧，直子！”一陽一子用日语说。

别认为仅仅是掠夺。掠夺加凌一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就是杀人，他们要杀人灭口！

屋子里面有个窗户，只要那人一离开房间就能逃出去。尽管赤着脚，一丝不挂，总比被杀强。

窗外是一片二百公顷的烧荒农田。现在是一月，是这里的盛夏。地里的西红柿和其他蔬菜果实累累，枝叶茂盛，在它们的掩蔽下，也许能躲过强盗们的追捕，只要潜入围绕农场的密林就能得救。

直子没有回答母亲。

直子的身心遭到严重摧一残，濒于绝境。对此，一陽一子完全能够想象得到。直子那雪白的大一腿和一臀一部，已经被血染得绯红……

这个匪徒疯狂地按住直子，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匪徒出去了。

“快逃呀，否则他们要回来杀死你！”

一陽一子爬过来，对直子说。直子看着母亲，双眸发直。

“这些野兽就要回来杀我们。”

一陽一子拉起直子，两人互相抱在一起。正当这时，满脸髭须的那个强盗跑回来，揪住直子的头发往自己的怀里拉，要强迫一进行最下流无耻的口一婬一。

“我来！”一陽一子欲替代直子，并示意直子逃跑。

“蠢猪，不是你！”

强盗一脚踢开一陽一子，揪住直子的头发按在自己的胯间。一陽一子倒在地，目赌这一野蛮行径，心如刀绞。

那野兽揪住直子的头发，前后摇动。直子几乎快要呕吐了，可那野兽还不满足，猛地推倒直子，跨在她的脸上……

直子的手足一阵痉一挛，腹部剧烈地抖动。

那强盗用双膝和脚夹一住直子的肩，整个身一子压在她的头上。直子发出痛苦的呻一吟，手在地板上乱抓。

一陽一子突然发现，旁边的地板上插着—把蛮刀。

“我要杀死你！”

一陽一子发疯般地吼叫。

那野兽跳了起来。

“直子，快逃！”

一陽一子护住直子，站在那人前面。

“你这母猪，看我不把你撕成两半。”

那匪徒用葡萄牙语吼叫着。

直子缓缓站起身，向窗前靠近。

窗户被打开，直子跳了出去。……

掠夺的破坏声不断传来。

2

就在直子跳出窗外时，匪徒夺去了一陽一子手中的蛮刀。

一陽一子被带到客厅内，绑在柱子上。她快要失去知觉了。

追捕直子的强盗两手空空而归。他们把愤怒全转向一陽一子。此时，袭击雇工窝棚的那股匪徒前来汇合，一陽一子被团团围住，又遭轮一奸一，其中还有搞鸡一奸一的。之后，重新把一陽一子绑在柱子上。这时，一陽一子连思维的力气都没有了。

“母猪，听着，现在开始肢解！”

满脸胡须的强盗把蛮刀指向一陽一子的一乳一房，一陽一子再也不感到恐怖，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恐怖的意识了。她的知觉神经已经紊乱，变得麻木了！

强盗用蛮刀的尖端首先割下一陽一子的一乳一房。她那养育过两个孩子、原本似花一蕾般丰满上一翘的一乳一房，如今垂吊下来，由筋连着。脚下滴了一滩血。

一陽一子又恢复了知觉。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她用日语说，再也顾不上讲葡萄牙语了。

匪徒们狞笑着，边笑边把另一个一乳一房割下来。

双手被绑在背后的一陽一子不能动弹，只能扭一动着脑袋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陽一子的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匪徒们把一陽一子的双一腿扒一开，利刃指向下腹，从下一身的上沿深深地刺了进去，慢慢割下一块心形的肉。

一陽一子一声惨叫，声音渐渐减弱，最后终于消失了。

盛夏的一陽一光烤灼着科尔达农场，烤灼着一切。这无情的烈日，除了绿林恶魔之外，什么也不能养育。

绿林以外的大地，被火一般的一陽一光暴晒，露出一片片红土，巴西人叫它赤地。几乎不含任何养分的赤地绵延数千里，人烟稀少。

这里，植物所需的养分，由植物自身来制造，在体内循环，而土壤则几乎不起作用。于是巴西人砍伐森林，把它烧成灰烬，结果营养被破坏掉了，氨和硫磺分子变成烟，碳也大半成为烟雾，剩下的灰烬能给大地提供的只是极少的养分。即便是这微小的养分也只能保持一年，雨期一到，便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在巴西的土地上，植物很难长到第二年。生长起来的植物由于营养不良，而在当年就会枯死。

垦荒者第二年又砍伐另外的森林，烧荒造田。过了若干年后，最初烧荒的农田又变成了密林。在成为密林之前，很可能受到大雨的冲刷。于是，土地只有荒芜。这里的土地，可以说是不毛之地。

红色粉尘在广袤无垠的赤地上空飞舞，空气仿佛也成了血红色，在一陽一光的烤灼下好似无孔不入的火焰。用“血火大地”来比喻这里，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在这燃一烧着血火的大地上，一辆小型货车正迅速奔驰，车轮卷起的红色粉尘形式一条带子。车上是两位少年，驾车的是哥哥三郎，十八岁，他的身旁，是弟弟四郎，十五岁。

兄弟俩替父亲根岸和夫去百公里外的韦洛港买肥料，现正在归途中。

“起来，四郎，快到家了。”三郎招呼正靠在助手席上呼一呼大睡的弟弟。

四郎一揉一揉一眼睛。

“我刚梦见直子姐姐了呢。”

“梦见什么呀？”三郎有点担心地问。

“梦见姐姐赤身倮体，在洗一操一间……”

“胡说八道，不许做这种梦！”三郎申斥弟弟道。

姐姐直子，和两位弟弟并非亲骨肉。科尔达农场是直子的双亲办起来的，三年前夫妻俩不幸患了热带疾病相继去世。当时三郎的父母拖着两个孩子从外地逃来，寄居农场帮工，就继承了这份家业。三郎四郎都把直子当做亲姐姐一样地尊敬。

三郎的父母打算等三郎长大成人后与直子结婚。他们对直子死去的双亲尽忠尽职。

直子很漂亮，三郎为直子的美丽所倾倒。十八岁这个年龄还不完全懂什么叫恋一爱一，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在三郎的心中，直子的美就是一切。每当看到直子那白白的小腿和鼓一胀的胸脯时，他就语塞，不知所措，感到闷得发慌。少年的某种感情被埋在心底，不知如何向她表白。

汽车驶进农场，赤色道路笔直地延伸。两旁的西红柿，大白菜都已成熟，低垂着头，仿佛不敢正视它们的主人似的。汽车驶过，扬起一阵火焰般的红尘。

“四郎，你看，有点异样！”

三郎减慢车速。家门前有二十来个雇工正吵吵嚷嚷。

现在应当是雇工们在田里劳动的时候，他们平时是不能有任何怠慢窝工的啊。雇工们的地位低微，要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