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卦十七）

——贩一奴一历史的真实记录

【原文】

（震下兑上）随（1）：元亨，利贞，无咎 初九：官有渝（2），贞吉。出门一交一 有功（3）。 六二：系小子（4），失丈夫（5）。 六三：系丈夫，失小子。随有求得（6） 利居贞

九四：随有获，贞凶。有争在道，以明（7），何咎。 九五：孚于嘉（8），吉。 上六：拘系之，乃从维之（9）。王用亨于西山（10）。

【注释】

（1）随是本卦标题。随的意思是顺从，相随。全卦的内容讲商人出门 做生意和贩卖一奴一隶的情况。 （2）官：古“馆”字，指馆舍，旅馆。 （3）一交一 ：交往，这里指互相帮助。 （4）小子：这里指年龄小的一奴一隶。 （5）丈夫：这里指成年的一奴一隶。 （6）求得：意思是希望获得利益。

（7）明：这 里用作“盟”，意思是订立盟约。 （8）嘉：周代一个小国的名称，也称“有嘉”。 （9）维：捆一绑。 （10）王：指周文王。西山：指歧山。

【译文】

随卦：大吉大利，吉利的占卜，没有灾祸。 初九：旅馆中发生了变故，但占得吉利。出门同行互相帮助有好处。 六二：抓住了年少的一奴一隶，成年的一奴一隶逃跑了。 六三：抓住了成年的一奴一隶，年少的一奴一隶逃跑了。结伴出门经 商是为了获利。占问居住处得到吉兆。

九四：商人结伴出门是为了获利，占问得到凶兆。押送俘虏 上路，互相订立了盟约，没有灾祸。 九五：俘虏了嘉国的人，吉利。 上六：把俘虏拘禁起来，紧紧捆住。周文王在歧山把他们 作人牲祭视神灵

【读解】

这一卦所讲的出门经商所干的勾当是贩卖一奴一隶，其中透露出 一奴一隶的两个来源：一个是商业买卖，一个是战争中的俘虏。同时， 我们也了解到了那时还用一奴一隶的生命来祭祀神灵。

这些情况至少让我们立刻联想到两点。首先是用现代人道主 义的观点来看，贩卖和残杀一奴一隶是野蛮和骇人听闻的，在今天看 来是不可思议的。其次是西方近代史上殖民一主 义者打着人道主义 旗号贩卖一奴一隶、残害一奴一隶的血腥史实（法国作家梅里美的小说 《塔曼戈》和美国作家斯陀夫人的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均有真 切描述）。用道德化的观点来看历史，可以完全肯定地说，一奴一隶制 是人类历史上黑暗、野蛮、残酷、血腥、丑恶的一页，理所应当 口诛笔伐。

不过，也可以用另一种观点来看待历史，那就是历史唯物主 义的态度。从这种观点来看，一奴一隶制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 的必然。它为人类的物质和精神文明也作出过巨大的贡献。当然， 这个推动力的主角，不是一奴一隶主，而是被他们侮辱和残害的一奴一隶。 这一点，作者无论如何是想不到的。